只要他足够贴心,他哥就不会赶他走。
商言羽倒是不怕自己打扰堂哥二人世界,明眼人都能看出,商言戈距离牵手成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说不定还得拿他当挡箭牌。
谢玉帛推开大门,走了进来,还没挨近任何一个障碍物,商言戈就从后面追上来,牵起他的手,把他引到洗手间,亲自给他打洗手液洗手。
谢玉帛两只手被包在白色毛巾里擦干,有些不自在。
他上辈子不是盲人,暴君虽然对他好,但用不着事事帮他,更多的是教他诗书礼仪为人处世。
一旦得知商言戈是暴君转世,他这臣子还有点不习惯。
而且商言戈对他这么好,又不记得以前的事,谢玉帛都不好发作,师出无名,显得无理取闹。
本国师不能太依赖暴君,脸色要差一点,眼神要冷一点,别看暴君现在千依百顺,将来他说翻脸就翻脸。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暴君的江山没了,但是本性与生俱来。
他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揣进口袋里,够了。
谢玉帛自觉十分冷酷地自己摸索到餐桌边,嗅了嗅鼻子,皱眉道:弟弟,你又在肘子里加了多少冰糖?
商言羽大学刚毕业,被高中生叫弟弟也接受良好,他甚至想象不出来谢玉帛换其他称呼,好像本就应该这么叫。
我多放了几块而已。商言羽比划了一下,每一块只有橡皮擦那么大。
谢玉帛:还这么喜欢吃甜的。
商言戈拉开椅子坐下来,表情仿佛精明的丈夫在小娇妻身上看到可疑的短发:又?还?你们很熟?你怎么知道桌上有肘子?
这几个问题太实在了,谢玉帛脑筋快速转动,道:我算出来的。
商言戈捏了一下他的脸蛋:你一刻不算浑身难受是吧?记得写报告。
谢玉帛太冤枉了,苍天可鉴,关于商言羽的一切,他都是和上辈子的小王爷相处得知的。
明明就一卦都没有算,白天被赦免的十篇报告在晚上换一种方式补回来了。
谢玉帛生气地把屁股往旁边挪了十公分,才不要和不讲理的暴君挨着。
商言戈把谢玉帛揪回来,我给你夹菜。
商言羽点的菜,每道或多或少加糖,极具个人口味。
谢玉帛发话:弟弟,请帮我给你商大哥夹一块冰糖肘子和荔枝肉。
这两样的甜度,在桌上数一数二。
好嘞。商言羽义不容辞地拿了公筷,给商言戈夹了两块最大的。
商言戈碗里多了两块肉,虽然只是谢玉帛委托夹菜的,在商总眼里宛若玉盘珍馐。
他感动地咬了一口,后槽牙磨了磨,低头扒了三大口白饭。
他怀疑菜里没放盐,只放糖。
谢玉帛问他:好吃吗?我闻到荔枝肉的味道了,特地给你夹的。
商言戈云淡风轻:还行,下饭。
他很后悔把点菜权交给商言羽。
商言羽一口米饭一口荔枝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也觉得下饭。
商言戈冷漠: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嗜甜。
商言羽佯装悲伤:连玉帛都知道的事,亏你才是我哥。
谢玉帛看见商言戈一碗迅速见底,又盛了一碗冒尖的白米饭,嘴角微微勾起。
上辈子暴君从来不跟小王爷同桌吃饭,谢玉帛还怀疑了一阵兄弟夺嫡感情不和,后来才知道,兄弟两就是单纯吃不到一块去。
暴君讨厌做菜加糖,小王爷吃肉必糖醋。
谢玉帛眼见商言戈连扒了三碗饭,才勉强把两块肉吃完,不厚道地笑了。
叫你让我写报告。
他挑起一块剔过刺的糖醋鱼肉,外焦里嫩,酸酸甜甜,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商言戈和商言羽口味都没变,更加印证了他没认错人。
他找到暴君了。
饭后,商言羽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谢玉帛坐在他旁边听声音,两人一起看电视,而商总在用电脑办公,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家谁才是顶梁柱。
谢玉帛曾经看过商诩的命运,用大器晚成四个字形容最适合,那时他刚刚随暴君抵达京城,像只盲目护主的小狗,妄图用天眼帮暴君扫清一切障碍。
看见商诩命运时,他着实担忧了一阵,直到后来才慢慢接受商诩特别崇拜他哥这个设定。
大器晚成,或许商诩在别的领域有大建树。
谢玉帛关心道:弟弟大学什么专业?
商言羽:酒店管理。现在管理他家的连锁酒店,偷懒的干法就是各个酒店轮着住,遇到问题发给他哥。
商言羽偷偷传授秘诀,你别看我哥满脸冷漠,我说他帮我写作业都是真的,只要把问题往他邮箱里一发事情解决了。你是不是要写什么报告,让我哥帮你。
谢玉帛:我们不一样。
他看了一眼看电视的商言羽,和看报告的商言戈,揪住弟弟的耳朵,什么大器晚成,分明就是偷懒。难怪暴君的奏折总是批不完。
谢玉帛按了下遥控器,关掉电视,平静而温和地对弟弟道:你现在应该向你哥学习。
过去,看着他办公。
商言羽想挣扎一下,就听谢玉帛对他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你哥,你逃婚。
商言羽:我只是不想相亲,怎么就变成逃婚了?
谢玉帛:差不多,你爸还不知道你在这吧?
因为按照常理,商言戈不会接收堂弟这个难民,所以家长也没找商言戈要人。但是这回情况比较特别,商言戈需要弟弟掩护他见不得人的心思,就答应了。
商言羽乖乖地去学习管理手段,有一个会算命的嫂子真是可怕极了。
商言戈恰巧在看连锁酒店的经营报告,余光看见谢玉帛和商言羽一边看电视,一边说悄悄话,心里醋海翻天。
他目光盯着报告,心里却在思考加班的意义,看见商言羽过来,立刻起身把他按在了电脑前,语重心长:你长大了,该独当一面了。
商言羽:
商言戈把谢玉帛牵进屋里,关上了门。
谢玉帛坐在床沿,商言戈帮他脱袜子时,他飞速地收回脚,伸进被子里。
被暴君伺候,怪怪的。
商言戈面对谢玉帛一整天忽冷忽热的怪异举动,脾气相当好:要我帮你放洗澡水吗?
不用。谢玉帛撑着下巴,目光热切的看着商言戈的脸。
今天才看到,压根看不够。
天眼高清也不够,想拿个放大镜,跟记忆里的暴君比一比。
谢玉帛:我能再摸摸你的脸吗?
商言戈:为什么?
谢玉帛理直气壮:我看不见啊,不经常摸一摸,我会忘记你长什么样。
商言戈自然不想被忘记,把谢玉帛拖过来一点:行。
眼前的人是暴君,谢玉帛不再纠结于色情狂这个称呼,陌生人当然不能随便看,但是他和暴君的事,能跟一般人一样吗?
谢玉帛目光下移到商言戈的腹肌,他不小心看了那么多回,还没有真正上手摸过。
gu903();不知道上辈子,暴君是不是也有八块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