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如何得知?
原主的记忆会通过梦境呈现,断断续续的,这自然是瞎掰的,他写的剧情做的人设,来龙去脉最清楚不过,片刻又说笑道:你看到我,就不想打一打泄泄愤?
其实他也算不上夺舍,只不过穿书后他的长相身材与安知鱼一样,摆渡人就图省事给了个设定而已。
季珂回过头,很认真的看着他,隔着缭绕的红色水雾,晏凉甚至生出来被灼伤的错觉。
晚辈如何舍得。
晏凉生生的愣住了,这种暧昧不明的台词,季珂与女主都没说过。
沉默一瞬,季珂淡淡的笑了:晚辈说笑的,吓着前辈了,抱歉。
晏凉悠然一笑:你倒是学会度昱那一套了。
季珂笑而不答,重新闭上眼梳理体内紊乱的灵流,晏凉捏针的指尖划过他背脊,清冷的触感渗透皮肉,他微微蹙眉,这几日前辈的手似乎又冷了些。
这边晏凉确实不好受,虽然身处暖雾蒸腾的血泉畔,额头不住的冒着汗珠子,身体却觉得冷,是那种钻进骨子渗进神魂的寒意,晏凉揣测是这段日子灵力使用过多,自己有点消受不了。
他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自量力,而且习惯忍耐擅长逞强,从未将这些事往心里去。
通过魂针渡气,季珂也能感觉到他的变化,等灵息稍稍平稳,他迫不及待的开口:前辈不舒服?
晏凉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昨夜没睡好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近来天气越来越冷,他畏寒的毛病有增无减,晚上手脚冰冻似的失去知觉,哪里睡得好。
是我打扰前辈了?
不关你事,我畏寒的老毛病罢了。
狭长的眸子闪了闪,将前辈的话听进了心里,云淡风轻道了句:正好,晚辈夜里还嫌热。
晏凉满脑子嗡嗡乱鸣,站起来的瞬间眼前出现斑斑驳驳的雾点,他忙暗暗调理灵息,无暇顾及季珂意味深长的话:走罢,温姑娘前几日说来蹭饭,我们早些回去。
他话音未落,眼前的斑点渐渐密集,双目倏忽一黑,身子也不知不觉脱了力,等他反应过来时,已被季珂拦腰抱在怀里。
季公子
前辈累了就歇一会儿。
不这不合适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公主抱在怀里,太不成体统了。
晚辈乐意。
晏凉扶额,这个男主,果然还是自己设定的男主,自以为是得很,如此琢磨着,晏凉竟迷迷糊糊的在季珂怀中睡着了。
应该说是半昏了过去。
直穿过院子回了屋,季珂才舍得将晏凉放下,江昭的认知再一次受到挑战,目瞪口呆的看着师兄抱着男人进屋
度昱自然也瞧见了,火急火燎的跟了进来:季珂,你
季珂转过身,用食指抵在唇畔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才低低道:度公子,晏前辈是否有旧疾?
你才发现?度昱微微挑眉:凉哥哥他畏寒的毛病,皆因魂魄不全,故而体质也比寻常人弱许多,好在他修为深厚,能弥补些。
魂魄不全?季珂心头一凉,这可不是小毛病。
度昱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虽然平日里没事儿,但这段时日又是净灵又是给你渡气,还陪着你到禁水河救宝贝小师妹,凉哥哥哪里受得住。
为何不早告诉我?季珂心绪翻涌,说出口的话也捎带了责备之意。
度昱好气好笑:我若胡乱说,凉哥哥不得怪我多言?
晏前辈这病,何解?
度昱摊手:无解,除非补全魂魄。
季珂冷静下来,脑子转得飞快,魂魄不全他只是在古籍里看到过,都是极罕见的记载,且没有补全的先例。
你呀,说得我好像没几天活头一样,晏凉已经醒了过来,撑起身子揉着太阳穴,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季公子不要往心里去,我做这些,全凭乐意。
度昱撇了撇嘴:凉哥哥胳膊肘往外拐。
季珂早度昱一步端来了温茶,送到榻边,让晏凉就着他的手喝了:是我疏忽了,一直不知。
睡凤眸眨了眨,水雾散去:都说了是我乐意。
他这句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回敬季珂先前不顾他反对就抱了他一路。
季珂明白他的心思,笑而不答,一旁的度昱将两人微妙的氛围看在眼里,气得翻白眼。
度公子,可有缓解的办法?
有啊,只要凉哥哥*日日将蔓荆花当饭吃,夜夜有人暖床暖被,不要瞎操心旁人的事儿,就不会出现今日这种状况啦。
蔓荆花?
对啊,蔓荆花只生在鬼川无望崖的峭壁上,有噬魂鹰与山蟒蛇出没,阴灵鬼怪也不少,夜半子时花开,季公子敢不敢去摘?
季珂毫无犹豫:没问题。
桃花眼亮了亮:好啊,以后季公子夜夜去摘蔓荆花,我就替凉哥哥暖床怎样?
季公子,阿昱他诓你的。
我没有,医书上是这么记载的。度昱急急辩解。
晏凉似笑非笑:据我所知,医书上写了,蔓荆只雪天辰时花开,没错罢?
度昱撇嘴:好啦好啦,除了时间是我胡乱说的,别的可都是真的,千真万确。
前辈,我认为值得一试。
太麻烦了畏寒这毛病,多少年来他都这么过了,也不是什么熬不了的事儿。
交给我好了。季珂笃定道,狭长的眸子半垂着,晏凉瞧不清他的神情,他只知道,季珂一旦确定的事,就再没商量的余裕,遂也懒得推脱狡辩。
度昱还未彻底死心,最后挣扎了一下开口道:那暖床的活儿还是交给
他的那个我字尚未说出口,季珂已经抢了话:也让我代劳罢。
度昱刚想反驳,就发觉自己嘴唇发麻舌头僵硬说不出话。
他气急只能腹诽,这季珂,绝非看上去这么纯良,鬼心思比谁都多,行事决绝霸道得很,凉哥哥先前对他的评价,可真是一点没错!
晏凉在一旁扶额:暖床这种事,就,不劳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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