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逆流 西奚子 2432 字 2023-09-04

唉,林队对自己是真狠啊,要我我不敢这么玩儿命。

他们一队人叮叮当当地忙活了一个下午加大半个晚上,耗时十一个小时,才终于把防护网在悬崖中间拉了起来,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你们在下面用网接住我,这句话听着简单,可是工程量实际上是巨大的,回到崖顶的时候钢铁硬汉们都瘫了,半死不活地坐在悬崖旁边,呼哧呼哧地喘气。

江裴遗腰间绑着一条安全绳,另一头固定在粗壮的树干上,他从做了标记的位置一跃而下,瞬间直线下坠,削瘦修长的身影被夜色一口吞没,同时灌了一耳朵尖锐呼号的夜风

几秒钟后他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防护网中央,来回弹起来几次,最后毫发无损地躺到了上面。

江裴遗之后,其他几个同事也陆陆续续试跳了一次,可谓是实践出真知,只要在那个位置跳下来,基本上是都会被兜在网里的。

他们悄无声息地来,无声无息地去,在这悬于天地之间的断崖之下,开出了一朵小小的生机。

回到市局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江裴遗害怕林匪石会忽然打电话过来,不敢睡着,在办公室泡了两包咖啡灌了下去,然后坐在沙发上盯着惨白的墙壁发呆。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不敢细细思量林匪石这三个字了,开刀就要见血。

可能是因为最近一直没有休息好又强行喝咖啡提神的缘故,很久没有复发过的偏头痛居然在这个时候卷土重来,那疼痛剧烈而来的毫无征兆,江裴遗单手死死按住太阳穴,疼的浑身出冷汗,脑海中铮!一声锐响,好像有人用尖锐的长锥子疯狂钉他的脑壳。

江裴遗用力咬着下唇,才不至于闷哼出声,那连绵不绝的疼痛像蚀骨的细虫,没完没了似的往脑子里钻。

凌晨五点半,江裴遗几乎虚脱了,冷汗从额角不住往下掉他的手机终于响了。

林匪石道:裴遗,我们准备进山了。

江裴遗咬了一下舌尖,语气平缓冷静:保护网已经拉好了,悬崖上的标记是一块压着树叶的石头,你一定要从那个位置跳下来,否则可能直接坠下去,另外,在防护网附近有人接应你,是省厅的同事,你直接跟他们离开。

林匪石说:好我记住了。顿了顿他又叮嘱说:在我死之后,他们很有可能让贺华庭来接触你,你要小心。

当天下午一点五十二分三十六秒,凤凰山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呼啦啦惊起了无数山中飞鸟。

五十二分三十七秒,林匪石从悬崖边跳下,脚底飘落一片枯黄的树叶,轻飘飘地落到了保护网中央。

五十九分二十一秒,藏身在悬崖中间的刑警将受了轻伤的林匪石安全送到悬崖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带他离开了凤凰山。

下午两点十五分五十二秒,在市局办公室的江裴遗接到了来自林匪石的电话

咳咳裴遗

作者有话要说:改名字啦

两章回忆杀结束

明天开始继续江裴遗用手|枪指着贺华庭脑袋的剧情

第111章

家庭与卧室本来应该是非常温馨的名字,容易让人想起夫妻间的相敬如宾与肌肤相亲的缠绵悱恻、夏天的花月和冬天的白雪,然而此时江裴遗的家里、他的卧室中,却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

贺、华、庭,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江裴遗说完那句话,卧室里陡然陷入了一阵死寂般的安静,贺华庭的表情轻轻一变,与林匪石如出一辙的无辜和茫然水落石出般褪去了,露出其下嶙峋、阴冷而锋利的底色,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声音不像是从喉间发出来的,更像是从鼻腔里滚出来的,细长森冷,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如今的贺华庭唯一与林匪石相似的地方大概就是从容不迫了,他甚至惬意地换了一个姿势,不慌不忙地与江裴遗对视:南风,我就知道不应该留你到现在,即便我已经在努力与林匪石重合了,终究还是有细枝末节的偏差,果然没有逃过你的眼睛啊。

江裴遗冷笑了一声,没有跟他解释。

不过可惜啊,林匪石不幸失足坠崖,身上还中了一枪,估计是有一百条命都活不成了,贺华庭幸灾乐祸、近乎是有些怜悯地说:江队向来明察秋毫,可是恐怕怎么都算不到,以后怕是要跟他天人永隔了吧

吧字话音落下,贺华庭毫无征兆地动了贺华庭跟林匪石的身材、相貌都很相似,但这副躯体却有着与林匪石那病痨子截然不同的凶悍和瞬间爆发力,只见他招呼不打倏然提起两条有力的长腿,带起一阵劲风,勾住江裴遗的脖子,用力狠狠一错!

以贺华庭的腿力生生绞断一个人的脖子根本不成问题,毕竟那细伶伶的地方实在是太脆弱了,可江裴遗的反应速度更是快的骇人,在他还没来得及施力之前,手臂力量瞬间爆起,拎着他送上门来的一条腿直接把人从床上咣!一声摔了下去,在半空抡了一个半圆的大圈,贺华庭原地漂移差点儿用脑门着地换旁人来这么一下肯定当场脑震荡了,贺华庭闷哼了一声,勉强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撑了一下地,单腿往江裴遗的脚下一扫,把他逼退一段距离,又像一条蛇一样贴着江裴遗的身体迅速爬起,在近距离内跟他扭打了起来!

锁链声叮铃当啷,两人的手、膝、肘碰撞在一起,发出令人齿寒的闷响,很快贺华庭发现跟他正面打占不到便宜,移形换步绕到江裴遗的身后,用手|铐的锁链勒住了他的脖子

江裴遗上半身后仰,脚下向后退了两步,将贺华庭严严实实钉在了墙壁上,然后曲肘往后狠狠地撞了三下!以江裴遗那力道,就算钢铁混凝土被他这么连顶三下都要弯曲变形,更何况平凡的血肉之躯,贺华庭的肋骨发出恐怖的咯吱声响,顿时疼的五官都扭曲了,手上动作不能控制地松了下来。

江裴遗单手将手铐往脖子下面一扯,一个凶悍利落的平地过肩摔将人从身后摔到了身前,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

如果有观众能旁观这一场打戏,那么从贺华庭开始反抗之后的一系列动作,根本不能用你来我往来形容,都是江裴遗在控场完全碾压,贺华庭的每一个动作他都准确无误地预判到了,并且能在他动手之前做出更加无懈可击的反击从头到尾他甚至没有受一点伤,毫发无损地结束战斗。

贺华庭被他咸鱼似的摔到地上,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沫,捂着不知道断了几根的肋骨,脸色苍白地咳嗽着低笑说:咳咳真不愧是南风啊听说你以前就能徒手捏碎一个人的喉咙,果然名不虚传。

江裴遗没有什么表情,淡声道:别不自量力了。

贺华庭喘了一口气,嘲讽道:我是不自量力,可总是要尝试一下,毕竟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gu903();江裴遗紧蹙着眉心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