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匪石随口插了一句:秋姐再见!
对面诡异地沉默了一瞬,然后挂了电话。
这时两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在这通电话之后,林队跟江队同居了的重磅消息即将以野火蔓延般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市局每位警察同志的耳朵,给吃瓜群众们塞下了一片美滋滋的瓜田。
林匪石病歪歪地靠在门框上,有点好奇:你什么时候让秋姐查这个什么什么东西了?
江裴遗将牛奶倒进杯子里:昨天发短信说的。
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任志义的外伤并不是致命伤,那么他的死就另有隐情,γ-羟基丁酸是一种国家管制的精神药物,人体摄入高达一定浓度的时候就会导致昏迷甚至死亡。
林匪石不太明白地说:虽然但是,如果任志义是被毒杀的,第一次尸检的时候查不出来吗?
γ-羟基丁酸确实是致死性药物,江裴遗平淡地跟他解释:但是由于这种化学物质在人体内本来就自然少量存在,会干扰检查结果,如果不做专门的浓度检测实验是完全查不出来的,以前许多凶手都会钻这个空子,混淆受害人真正的死因。
林匪石赞叹道:你知道的东西好多噢!
你不是省厅人才科技库的专家吗?江裴遗挑起眼角看他一眼,这都不知道?
林匪石丝毫不以为耻地说:术业有专攻嘛,我当时教的是犯罪心理,给犯罪分子做心理画像的,是偏向理论界的知识。
这是江裴遗第二次感到林匪石的过去或许没有那么简单,他手下动作稍微一停,直直地盯着他说:据我所知,研究犯罪心理,需要近距离、剖析犯罪分子的动机,最大程度跟各种各样的坏人接触,看不出来你还挺见多识广的。
林匪石眨了眨眼,随机应变道:你知道的我是文职,没跟多少罪犯打过交道,唔,可能是这方面的天赋比较好吧。
江裴遗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的林匪石如芒在背,然后转移了目光:先吃饭吧,等会儿我直接去云锦那边,跟赵廷见一面,你在家里不要乱跑。
林匪石喝了一口江队特供爱心早餐,漫不经心问:你觉得赵廷有可能是凶手吗?
我不知道,江裴遗就吃了一块面包,起身去换衣服,随口道: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只是不切实际的猜测而已,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动。
林半残跃跃欲试:不用我跟你一起吗?
江裴遗扫了他一眼,说:你?
林匪石从江副队这一声反问里听出了不屑、讽刺、冷漠、威胁等等语气,瞬间自动消音,假装自己刚才什么屁都没放,微笑着目送他衣冠楚楚地出门了。
江裴遗到赵廷家里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半,昨天赵霜通知过他在家里等着警方上门走访,江裴遗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没过半分钟里面就传来了动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21岁的赵廷站在门口:你是?
江裴遗拿出证件,给他看了一眼。
赵廷的目光在江裴遗的证件照上一扫而过,闷声不响地让他进门。
虽然是亲兄弟,但是赵廷的长相比他的哥哥赵霜要端正许多,是可以称得上好看的脸,只不过他的眉目非常阴郁,肤色有一种不健康的、病态的苍白,被他直勾勾盯着的时候,总是有点神经质的感觉。
然而给江裴遗留下深刻印象的,并不是赵廷的脸,而是他的家赵廷好像是有什么强迫症,一个单身男性的家里不仅没有乱七八糟地像狗窝,反而干净地一尘不染,地板上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所有按对数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鞋架上的鞋子后脚跟紧靠在一起,沙发和茶几是完全平行的,杯子把手整齐划一地朝外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没有丝毫褶皱。
总而言之,是整洁到令人发指的那种刻板乃至死板。
江裴遗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坐到沙发上,修长双腿微分,没有一句废话开门见山地说:你跟赵霜的关系怎么样?
赵廷冷淡地说:不常联系。
江裴遗问:六天前,也就是上周三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赵廷直条条地竖在地上,可能是有些紧张,或者对警方抱有某种敌意,每个字都咬的很重、很清,语气也紧绷:江警官,如果你是想调查任志义的死,我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当天晚上我跟另外几个朋友在一起,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江裴遗的瞳孔微微一扩,然后面不改色地说:当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那些人的联系方式,需要你全部提供给我你跟赵霜的关系为什么不好?
听到这句话,赵廷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毫不客气地讽刺说:他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我最恶心的就是同性恋!
江裴遗皱了一下眉,你跟任志义是什么关系?
任志义这个名字好似一根毒刺戳到脊梁骨上,赵廷整个人都机灵了一下,直勾勾的眼神几乎是怨毒的,声音冷硬尖锐、歇斯底里,那个死人!早就该死了!他也是个人渣!跟我哥一样!都是恶心的同性恋!如果如果不是他,我哥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都是他害了我哥!把他变成现在这样
江裴遗能够明显感觉到,提起赵霜的时候,赵廷的反应是抗拒、僵硬,而提起任志义时,他就是完完全全地仇视、愤恨,欲杀之而后快,反应过激的甚至有些不正常。
是在心虚吗?
江裴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赵廷,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衬衫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对任志义的仇视不似作假,赵廷确实有杀害任志义的理由可是假如他有案发当时的不在场证明,那么除了买凶杀人之外,就可以排除赵廷的犯罪嫌疑。
而且根据赵霜的说法,他跟任志义只是普通朋友,赵廷这边却一口咬定这俩人关系不正常,是谁没有说实话?
江裴遗想了想,又问:赵霜跟任志义,即便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也并不影响你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厌恶他们?
赵廷硬声道:赵霜跟他在家里干那种恶心的事,从来不管我的感受,我跟他说他也不理会,一直那么不要脸,所以我才从赵霜那边搬出来住。
江裴遗扫视一眼四周:你一个人住?
是,我不喜欢跟别人住在一起。
江裴遗本来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话也不多,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拿到不在场证人的联系方式,就离开了赵廷的家。
回市里的路上,他看到路边有一家正在促销的甜品店,想起家里还养了一个糖罐子,就停下车进去买了一个芝士蛋糕、抹茶毛巾卷,还有几盒奶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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