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遗下手又快又准,疾风闪电似的,对面虽然被揍的鼻青脸肿,但还是坚定认为自己能人多势众,围着江裴遗一个人打。
江裴遗转身一脚旋踢,面前一个男人被踹的原地起飞,然后一屁股咣地坐到了地上,门牙都被打掉了半颗!
他目光阴沉地抹了一把嘴角,鲜明刺痛的感觉让他浑身血气瞬间冲上头颅,仅有的一点人性被野性吞没,他双眼充血、五官扭曲,拎起倒在地上的一条钢筋,直直向江裴遗抡了过去!
江裴遗这个时候是完全背对他的,正在跟另外两个人近距离缠斗,还没有发现从后面来的偷袭!
林匪石悠闲的神色戛然而止,瞳孔刹那间剧烈缩紧,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地本能反应,像一道残影般扑了上去,江裴遗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先是条件反射向侧面一躲,然后转过头去
他眼睁睁看着那条坚硬厚重的钢筋砸中了林匪石瘦削的后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林匪石单薄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凝滞,而后断了线似的向他倒了过来。
江裴遗:!!
江裴遗单手接过林匪石的身体,一瞬不停抬脚踢向那人的手腕,那男人从嗓子眼喷出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整条手臂都麻了,直接松开了手,钢筋还没落地就被江裴遗接到了手里!
江裴遗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凶兽,目光冷利如刀锋,眼珠里甚至划过一丝森寒血腥的煞气,单手握着钢筋呼然侧劈向他的脖颈,咔!的一声脆响,男人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同伙见势不妙,知道这次是碰到硬骨头了,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江裴遗眼也不抬,手里钢筋飞镖似的扔了出去,在空中呼呼转了两圈,准确无误地击中一个后脑勺!
江裴遗失声道:林匪石!
林匪石眉头紧蹙,向来嫣红的嘴唇此时变成了煞白色,冷汗从额角不断滴落,后背到尾椎一线碎了似的又麻又痛,穿过皮肤骨骼蔓延到五脏六腑。
他靠在江裴遗身上,从鼻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还能听见。
江裴遗用手心摸了一下他的后背,脊梁骨附近立竿见影地肿了起来,不知道伤到什么程度,他直接弯腰把林匪石背起来,抬步往外走,忍不住低声斥道:当时那么危险,我知道后面有人,你扑过来干什么?!
以江裴遗的反应速度和移动速度,其实是完全可以躲开那一下的,但是林匪石推己及人,觉得自己躲不开,江裴遗应该也不行,一时关心则乱,才不小心挂了彩。
林匪石哑口无言了片刻,忽然在他耳边小小声地说:江队,你说了以后不会再凶我的。
这句话有些撒娇的意思,可对江裴遗来说简直是一箭穿心的滋味,他瞬间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颤抖地问:疼吗?
林匪石嗯了一下,轻轻抽了抽鼻子,睫毛湿润,闭上眼带着点鼻音说:好疼啊。
江裴遗很难形容他现在是什么感觉,林匪石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娇贵,平日里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跟林匪石说,现在却在他眼皮底下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好像他精心养在玻璃瓶里的玫瑰花被人轻易践踏了,又无力、又愤怒、又心疼,他哑声道:在附近就有一家私立医院,很快就到了。
林匪石两条胳膊在他胸前交错,有气无力地趴在他的背上,眼前疼的一阵黑、一阵白,连带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
林匪石实在是太轻了,没有肉又骨架单薄,背在身上跟没有这个人似的,江裴遗快步转过街角,正要继续往前走,一道刺眼的强光倏然打了过来。
江裴遗脚步一停,从前面黑色轿车上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是阴魂不散的锟铻。
林匪石伸手捏了捏江裴遗冰凉的耳垂,轻声说:放我下来吧。
锟铻端详着这两个人,关心似的道:林支队长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江裴遗喉结轻微一滚,安静地没有回话,只是直勾勾站在原地,但是趴在他背上的林匪石更清晰感觉到,江裴遗现在整个人都是极度紧绷的,以至于手臂肌肉都在轻微痉挛。
别担心。锟铻看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整以暇道:我现在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我想对付一个人,不会借别人的手。
江裴遗冷冷地看着他,生硬道:那就别挡路。
我本来是想来找你叙旧,不过看到你们好像遇上了一点麻烦,就在这边等了一会儿,看样子今天是聊不成了,锟铻微笑着用皮鞋尖端点了一下车头,慢条斯理地说:只要你能走过这辆车,我就不拦你了。
江裴遗闻言沉默片刻,轻声对林匪石说:抱紧我。
林匪石知道他不愿意放自己下来,就抱紧了他的脖子,小声道:小心一点。
锟铻两只手插在兜里,毫无征兆抬脚踹向江裴遗的腿窝身上背着一个人的时候,下盘是相当不稳的,被踹一脚就要当场跪下,江裴遗想也不想直接抬腿去挡,两根小腿骨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林匪石的心脏都跟着收紧了一下。
这才算是真正的高手对决,两人一攻一守,眨眼间就交换了好几个身位,撞击在一起的脚踝、小腿、膝盖骨都在互相角力,空中不断响起让人听着就疼咔咔的脆响。
江裴遗一边见招拆招,一边向车头的方向靠近,这个锟铻虽然无恶不作,但起码言出必行,江裴遗身上还背了一个受伤的林匪石,不想现在跟锟铻多做纠缠。
江裴遗闪身躲过锟铻的重旋踢,趁他收势的间隙快步向前走,两步之后,耳边忽然扫来一阵强劲的疾风,这一踢是冲着他背后的林匪石去的,江裴遗想也没想直接原地转身,迎面接下了锟铻的一脚,他本来就削瘦的胸膛几乎被蹬下去一个凹陷的弧度
江裴遗受力接连向后退了几步,后脚跟恰好越过了车头。
他先是一动没动,又缓慢抬起眼,冰冷的目光从交错修长的眼睫下漏了出来,跟锟铻对视了片刻,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锟铻扶着车门盯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带着一点笑意对车里的人说:南风好像很在意他背上的那个条子,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虚假的亲妈:
市局同事和格子以及一干反派都觉得林匪石和江裴遗有奸情。
林匪石:我不是
江裴遗:我没有
真实的亲妈:两个儿子都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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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在滴血
第39章
你家人这个情况可能是脊椎局部骨裂,先做个核磁共振看看情况,如果严重的话可能需要进行一个透镜手术,医生推了一下黑框眼镜,严肃教训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没有一点保护脊椎的意识,伤在这个地方,再严重点儿全身瘫痪都有可能啊!
江裴遗不想听他乌鸦嘴叨逼叨,面无表情带着林匪石去核磁室做MRI检查。
林匪石是一点都不耐疼的人,再加上本来就矫情,断断续续地哼唧了一路,听的人心都快碎了,旁边儿童科有个打针的小孩用尽吃奶的劲儿在那儿声嘶力竭地哇哇大哭,家人用大白兔奶糖哄着才不哭了,江裴遗厚着脸皮去要了一颗糖,回来塞在林匪石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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