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本来司蛮是不知道前朝之事的,可就在出月子的前一日,神选宫的大门口突然传来喧哗声,紧接着,还有女人哭嚎的声音。
司蛮恰好起了身正抱着小皇子喂奶,本来小皇子都要睡了,就被歪头的声音给一惊,随即也哭了起来。
香蕊气的不得了,直接冲出门去,大声斥责。
“要死啊你们,竟然这般喧哗,都把大皇子吓哭了,真是不要命了。”
“香蕊姐姐,是,是曹宝林在外头呢。”
曹宝林?
香蕊眉心一蹙,有些诧异:“她怎么来了?”
“这会儿正跪在外头哭呢,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小徐总管已经去赶她走了,可到底那是主子,哭着跪下了。”
“跪下了?”香蕊这下子也是吓了一跳。
司蛮听到香蕊的声音,连忙使人去喊香蕊。
香蕊很快进来了,司蛮怀里的大皇子也已经睡了,香蕊过来将大皇子安置在旁边的紫檀木摇篮上面,摇篮的旁边是一张在香蕊看来很是怪异,用起来却怪好用的欧式婴儿床,是司蛮在月子中亲自画的花样子,钟晋特意让徐缺跑了一趟,到工部特意定制的。
“外头是怎么回事?”司蛮撩开帐子,对着香蕊招招手:“过来说给本宫听听。”
香蕊连忙凑过去,帮着将帐子挂在帐勾上,然后拿过旁边的笸箩,看了眼里面的针线,准备给小皇子的那张小床上做一个狮子玩球的小帐子:“曹宝林跪在外头呢,这会儿正哭着。”
“她无事跪在我这做甚,我这坐着月子呢,也没对她做什么呀?”
司蛮嘟着嘴,一脸迷惑:“再说了,本宫一个小小末位妃子,她不去淑妃门口哭,在本宫这哭……也没用吧。”
“咦,娘娘这一说奴婢也觉得不对劲儿了。”
香蕊蹙着眉头,她在福宁宫伺候久了,有人在外头哭她也觉得正常,毕竟陛下守孝的那一年也不是没有处理过后宫的妃嫔,那时候也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低位妃嫔跑到福宁宫门口跪着哭,她早已习惯了,可这会儿进来听到主子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对了。
她主子虽是妃子,确实排在最末的宸妃啊!
这曹宝林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擎等着给自家娘娘招骂么?
“……那奴婢去将小徐总管给宣来问问?”
“快去吧。”
司蛮摆摆手,将香蕊抱着的笸箩又拿了回来。
帐子什么的,哪有八卦重要啊,司蛮觉得自己得让香蕊去御膳房问问有没有新鲜的甜瓜,她要吃瓜。
徐难这会儿正在宫门口劝曹宝林呢。
“您说您要求去求陛下啊,跑到咱们宫门口哭啥呢?咱们娘娘还在坐月子,若是被你这哭声吓得三长两短的,你担待的起么,再说了,这次前头出事,和咱们娘娘可没关系,咱们娘娘外头可没人给你们下绊子。”
徐难明明是在劝人,可声音里却充满了阴阳怪气。
“也不知道当初谁在后面笑咱们娘娘,如今倒是想起来娘娘的好啦,晚了。”
“小徐总管,求求你,我们家宝林从来没有背后说过娘娘,求求你让我们宝林见见宸妃娘娘吧。”曹宝林身边的大宫女对着徐难就是‘砰砰砰’几个响头,额头立刻就青紫了,还渗透出血丝来。
“嘿嘿嘿,你这是干嘛呢,碰瓷儿呢!”
徐难被这姑娘的虎劲儿给吓了一跳,立刻就跳了开去。
“小徐总管,奴婢求求您了。”那大宫女直接哭了,她身后的曹宝林也哭的快要厥过去了。
徐难感觉被人威胁了。
立刻准备撸袖子暴力赶人。
没想到刚开始解袖子就听见香蕊的声音:“小徐总管,娘娘喊你过去呢。”
徐难立刻又将袖子给收拾好了,转身就朝着宫里头快速跑去。
司蛮见到徐难时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把徐难笑的一脸懵的,香蕊起初还有些懵,等看到徐难正脸时,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偏偏徐难还一脸懵的搓搓自己的脸:“怎么了?”
“瞧你脸上的东西,快擦擦。”香蕊贡献出自己的帕子。
徐难接过帕子擦了擦脸,竟然擦出一块黑色的灰来:“这是什么?”
“你刚刚在宫外头和柔安宫曹宝林身边的大宫女拉拉扯扯的,人家的黛粉都擦到你脸上来了。”
“这也不能怪奴婢啊。”
说道这个,徐难就苦了脸:“曹宝林娘家哥哥之前被左相大人派去督造渭水河堤了,但是他到了那边不努力监督不说,还整日眠花宿柳,这些日子,刚造好的渭水河堤才报上来,那边就塌方了,直接塌了将近三米宽,这事情被陛下知道了,自然大怒,直接将曹宝林娘家兄长在渭水边上就给斩了,后来查来查去,原来修河堤的银子被曹宝林的父兄给贪墨了,如今陛下已经将她父亲拿进了大狱,就等着大理寺那边问罪了。”
原来……
是兄长死了,父亲也遭了难。
“可……这和本宫有关系?”
“奴婢的好娘娘哎,如今内功诸妃谁不知道您得陛下宠爱,还生下了皇长子啊。”
徐难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咱们陛下可没立后呢,咱们小殿下啊,就是宫里的这个。”他对着司蛮竖了个大拇指。
司蛮依旧有点懵。
“曹宝林这是希望您能给陛下好好求求情。”
至于求情后需要回报的是什么,那就要看曹宝林能拿出来的又是什么了。
司蛮顿时吸了口气。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也成长到了别人会主动来巴结的一日了。
不过……
“这前朝之事,本宫又能说什么呢?本宫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还一头雾水呢,你且回去告诉那曹宝林,便说本宫还有几日便要出月子了,月子中不问这些事,若她能等就等着,若等不了,便去求求谢修媛或者林淑妃,她们家族势大,说不得比本宫说话更有用。”
“是,娘娘。”徐难领了命,飞快的出去了。
司蛮吸了口气,目光看向婴儿床中呼呼大睡的大皇子。
看来等出了月子,第一件事就是得将这前朝后宫的事情给弄清楚了才行。
是了,如今她已经生下了儿子了。
该筹谋的,也得筹谋了。
还有那系统急切想要联系的范统,怕是也要坐不住了吧。
她便在这宫闱深处,等待着这位范统的到来。
至于钟晋……
作者有话要说:心态爆炸QAQ,今天数学老师私聊我了,说我儿子算题速度太慢了,题他都懂,就是在规定时间内写不完,后面两条大题没写,只考了79分,我教不了这孩子了艹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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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一下bug,这两天气糊涂了!
最让我生气的是,孩子他爹说,哎哟,我小时候成绩不好,真不愧是我儿子,随爹,艹啊啊啊啊
☆、双玉蝉(19)
满月宴那日一大早。
神选宫正殿。
司蛮穿着宸妃大妆,身边的香蕊怀中抱着大皇子,站在钟晋身边。
而下面站着的则是钟晋其他的妃子。
司蛮也是到了这时候,才清楚的知道钟晋的后宫到底有多少妃子。
不算没有资格过来拜见的夫人和侍御外,光站在下头的就足足有二十三人,这还是在钟晋已经解决掉一批的情况下,可谓是姹紫嫣红,各有姿色。
“臣妾拜见陛下。”
在林淑妃的带领下,她们一起朝着钟晋叩拜:“恭贺陛下喜得皇长子。”
“都起来吧。”
钟晋一挥手。
一直跪在旁边等候的宫女们立刻起身来扶起自家娘娘,高位的妃嫔都有赐座的凳子,那些低位的妃嫔则要么只能坐在小杌子上,要么就只能站在那些坐着的妃嫔身后。
“都坐吧。”
钟晋不是个苛刻的皇帝,更别说这些女人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妃子了。
“谢陛下。”
妃子们娇声道谢后才款款坐下。
司蛮看着偌大的屋子里,竟然没有空座位了,低头看了眼钟晋,再看看钟晋身边空了那么大的位置,干脆什么也不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钟晋的身边,也不管下面的那些妃嫔是个什么脸色,只对着香蕊招招手。
“香蕊,将皇儿给本宫抱抱。”
香蕊立刻将小皇子交到司蛮怀中。
满月了的小皇子皮肤是奶白色的,双眼皮的大眼睛此刻正炯炯有神的盯着钟晋的冠冕。
司蛮知道小孩子这会儿其实是看不清东西的,可钟晋不知道啊,他见儿子对自己的冠冕有兴趣,也不由得来了趣味,抓起冠冕上垂下的玉带,扫了扫小皇子的鼻子。
小皇子果然不乐意的皱了皱眉头,明明手是来揉鼻子,落在钟晋眼中,却以为儿子同自己玩闹呢。
顿时龙心大悦。
“真不愧是朕的儿子,这聪明劲儿,真是像极了朕。”
“可不是嘛,这孩子看着就机灵,尤其是这眼睛,与陛下简直一模一样呢。”
“看着这样可爱的孩儿,本宫就想着,有朝一日,本宫的孩儿也有这么机灵就好了。”
“姐姐还年轻呢,日后必定会有小皇子呢。”
“……”
心里滴着血,嘴里说着吉祥话,暗搓搓的还要刺一刺其他人,但是提到大皇子时,却还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夸赞,不仅是为了讨好陛下,实在是看着那个孩子眼红的很。
这大皇子长得太像陛下了。
她们只恨不得这孩子是从自己肚子里出生的。
只要一想到这孩子是一个宫女生的,她们心底就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钟晋倒是没有阻拦她们说话。
今日本就是大喜的日子,这些妃嫔愿意笑着来恭贺,他自然是欢迎的,所以一时间竟然有种后宫和睦的假象,等前朝的官员到了,钟晋让香蕊抱着孩子跟他去前朝,司蛮也就独自一人被留在了福宁宫,面对钟晋后宫的这群莺莺燕燕。
待钟晋的身影消失后。
神选宫里说笑的声音渐渐平息,最终寂静无声。
司蛮高坐主位,没有丝毫的不自在,手里端着茶杯,茶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茶碗,林淑妃则是翘起了腿,身子微微后仰,微垂着眼睑把玩着手上的玉镯,王德妃看似病恹恹的,但仔细看,却可见她脸色还不错,柴贤妃端坐着,宝相庄严的像个活菩萨,年纪最小的范昭仪倒是古灵精怪,只是对身后的嬷嬷似乎很是忌惮,每做一个动作都下意识的看一眼嬷嬷。
谢修媛自从降位后就一直没什么笑容,哪怕今儿个这种时候,也耷拉着脸,好似谁欠了她五百两银子似的。
其它的妃嫔各个低眉顺眼的,但都下意识的围绕在几个高位妃嫔身边,显然,是早早就投诚了的。
坐在高位,能将下头的那些妃嫔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上上辈子她但凡入宫,必定会被皇后拉着并排而坐,上辈子的后期,她在罗刹教中也是说一不二的教主夫人,这会儿坐在这儿,不仅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有种找回了前两世的感觉。
司蛮自在的很,所以下头那些‘敌不动我不动’的妃嫔们反倒有些坐不住了。
“稍后命妇进宫,宸妃妹妹可有个什么章程?”
林淑妃如今乃是众妃之首,自然由她开这个口。
“且让她们进来就行。”
司蛮养育大皇子,又是宸妃。
品级上同林淑妃平起平坐,所以这会儿说这话,底气可一点都不虚。
“宸妃妹妹到底是宫人出身,怕是不知晓这命妇觐见的规矩吧,这能入宫的命妇,不是世家便是勋贵,这些夫人们呐,素来心气儿高,妹妹今儿个怕是要受委屈了。”林淑妃掩唇一笑,那模样好似说了什么笑话似的。
“自然是要受委屈的,这一点妹妹早就有所准备。”
司蛮才不惯着林淑妃呢。
都有儿子了还惯着,司蛮可没那么大度。
“咱们都是陛下的女人,如今后位空悬,咱们这些人说的好听是妃,说的不好听都是妾,那些命妇们各个都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做妻的怎么可能看的上做妾的?淑妃姐姐真是好笑,难不成姐姐以为那些命妇独独只看不上妹妹不成?”
司蛮懒洋洋的翘着手指捻开茶杯喝了口茶。
“做妾呢,就得有做妾的样儿,既然知道那些妻看不得咱们,又何必惹了人家的眼,淑妃姐姐你说妹妹说的可对?”
“妹妹好一张利嘴,以前倒是本宫小瞧了你了。”林淑妃咬牙切齿,手指攥的紧紧的。
“淑妃姐姐过奖了,妹妹不过说了些心里话罢了。”
“你——”林淑妃猛地拍桌子。
“子雅。”
一直没说话的柴贤妃终于开口了:“莫要做这些不雅姿态,实在是无礼的很。”
林淑妃一口气堵在胸口,恨恨的瞪了一眼柴贤妃,才又气呼呼的撇过头去,不再看向司蛮。
柴贤妃倒是一脸温和的笑:“本宫素来在宫中礼佛,对宸妃妹妹久有耳闻却未曾谋面,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是个极其标志的美人。”
什么意思?说她以色侍人。
“妹妹也没见过贤妃姐姐呢,如今瞧着姐姐,倒觉得与妹妹想象中不太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
“说来也不怕贤妃姐姐笑话,妹妹以前在民间时也曾见过居家修士,那些修士一日三餐茹素,日日在佛前苦修,所以瞧着都比较清瘦,妹妹还以为贤妃姐姐也那样呢。”
司蛮说着,也学着林淑妃刚刚那样,掩唇轻笑:“哎呀,妹妹出身乡野,陛下又不忍拘着妹妹学规矩,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姐姐原谅。”
柴贤妃脸色一僵。
这宸妃好一张利嘴,刚刚说的那些,话里话外都是嘲笑她身形壮硕,隐约透露出她并非诚心礼佛的意思来,让柴贤妃心底愈发的恼怒。
“姐姐自然不会同妹妹计较,毕竟妹妹天真烂漫,陛下也正是喜爱妹妹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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