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司蛮的担忧是有必要的。
谢贵妃再一次的‘噗噗噗’了。
这一次不用钟晋勃然大怒,谢贵妃自己就羞愤欲死了,她气的眼睛都红了,止不住心里的委屈,也不管有没有证据,直接跪在地上告状:“臣妾必定是着了道了,否则的话,又怎会做出这般不雅的事来。”
钟晋大手一挥:“请太医。”
徐缺立刻让小太监往太医院跑一趟。
谢贵妃眼泪扑扑的往下掉,看见钟晋让人喊太医了,自己也找了个角落坐着,肚子还在翻腾着,显然废气还没全部放掉,她又不肯就此作罢,只能硬撑着,梗着脖子坐在角落里,只等着太医来了还她一个清白。
只是越想越伤心,又有点未知的恐惧。
一个一同夫君亲近就‘噗噗噗’的女子,日后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太医飞速的来了,跪在谢贵妃面前给谢贵妃诊脉。
半晌后才收回手。
“怎么样?本宫可是哪里不妥,还是说中了药?”
太医为难的看了眼谢贵妃。
谢贵妃咬咬牙:“不管结果如何,你直接说,本宫要真相!”
“贵妃娘娘身子骨康健,并无哪里不妥。”
“你胡说,我明明……”她说不下去了,脸颊苍白中透着微微的粉,那是气的,也是羞的。
“你只说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不停的排矢气。”钟晋不耐烦的问道。
谢贵妃听钟晋问的这般直白,只觉得那老太医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若不是家教不允许,她是真的想‘嗷’一嗓子坐在地上蹬腿儿哭,来表达自己悲愤的心情。
太医表情确实僵硬了一瞬,好在这么多年来表情管理很到位,所以他依旧维持着一心沉迷学术的模样。
“按理说,要么吃了胀气的食物,如豆类,要么是肠胃不适,还有……就是心情紧张的缘故了。”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贵妃。
谢贵妃连续两次侍寝都发生了这事儿,就连一向中立的老太医这会儿都忍不住同情她了。
心情!紧张?!
谢贵妃只觉得晴天霹雳,直冲脑门。
原来竟然不是因为着了道,只是因为她太紧张了?
可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这可是皇帝,也是她的夫君啊。
虽说在进宫前,她还鄙视过皇帝的粗鲁,满心不愿进宫来,可当真的进了宫,为了家族的荣光,再加上陛下确实俊美,曾经的不甘愿早已抛诸脑后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甘不甘愿根本无所谓了。
她居然有这么个要命的毛病!
谢贵妃在这一刻,已经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眼看到头了。
“所以说不是着了道?”钟晋的语气依旧是很平稳的,看不出来喜怒。
太医摇摇头:“回陛下,不是。”
钟晋又看向谢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贵妃萎靡在地,神色惶然,脸色苍白如纸。
“回去吧。”钟晋起身,带着徐缺离开了。
谢贵妃跪在地上,抬眼看向那越走越远的背影,泪水不停的滚落,这次的陛下没有像上次那般勃然大怒,却比上次还要让谢贵妃感觉无望。
第二次了,她来侍寝,被退回去两次了。
一想到明天会被阖宫妃嫔取笑,她就恨不得回去三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可妃嫔自戕是大罪,祸及家族。
为了家族,她连死都不能死。
兴高采烈的来,狼狈至极的走,谢贵妃踉跄着爬上香车,临走时回头看了眼福宁宫,她恐怕没有再来这里的机会了,除了福宁宫的大门,谢贵妃忍不住的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另一边,终于将人敷衍走了的钟晋快步回到内寝。
他不欲与谢家为敌,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让谢贵妃知难而退,所以谢贵妃真的走了后,钟晋大大的松了口气。
只是到了内寝后,这股子气又给憋回来了。
“人呢?”他蹙眉,问站在角落里服侍的宫女。
“姑娘已经回房睡了。”小宫女连忙跪了下来,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她怎么不在这里等?”钟晋回头看徐缺。
徐缺也已经跪了:“按规矩,姑娘是不能在这里睡的。”
钟晋抿嘴,心情十分不爽。
“她睡哪里?”
小宫女连忙爬起来:“在隔壁耳房,奴婢去唤姑娘。”
“领路。”
钟晋心说要你去干啥,他自己去!
昨天才睡了一晚,如今正是亲香的时候,他心心念念跑回来,结果人没了,他得亲自去问问,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睡得正香的司蛮就被人给捏住了鼻子。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等看清眼前人,顿时醒过神,翻身跪在了床上:“陛,陛下。”
“嗯。”陛下老人家心情不爽,鼻孔里哼出来的声音。
“您怎么来了?”
司蛮低着头,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怎么不在内寝等朕?”
“回陛下,奴婢听闻说陛下招了贵妃娘娘侍寝,便……”说到这里,司蛮抬眼看了眼钟晋,眼圈已经红了,声音也带着哽咽:“便擅自回房睡了,奴婢领会错了陛下的意思,奴婢该死。”
钟晋抿唇,只觉得耳边的‘该死’实在刺耳。
不知道哪里不爽,反正是心里憋着口气。
他弯腰,直接将这跪在床上的女人给抱了起来,转身大步的往内寝走去。
等到了内寝,也不等司蛮反应,直接将她扔在了床上,他自己则是让宫女快速的给脱了衣裳,然后也跟着上了床,宫女连忙跟上来放下帐子。
等帐子落下,钟晋才将司蛮一把搂在怀里。
“以后不管多晚,都在内寝等着。”
司蛮抬眼,委屈巴巴:“是,奴婢知道了。”
钟晋:“……”
尼玛,更烦躁了。
虽然依旧不知道为什么烦躁,可他还是遵从内心的欲·望,干脆的将她压在了身下,一把扯开她本来就有些乱的亵衣,然后就看见亵衣里面白皙皮肤上残留的青紫痕迹。
呼吸猛地急促。
钟晋埋头亲了下去,司蛮体内的明玉功开始运转,手指轻轻的抚上钟晋的背脊。
这一晚,得到谢贵妃又被翻牌子的其它妃嫔咬碎了银牙,来侍寝又被退回去的谢贵妃哭红了眼睛,钟晋心里莫名不爽后又沉迷温柔香,司蛮则窝在钟晋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在钟晋身上揉着。
钟晋伸手攥住她的手:“日后朕与你独处时,不必自称奴婢了。”
想来想去,钟晋觉得一定是因为她自称‘奴婢’他才不爽。
毕竟这可是他受用的女人,怎么能和旁的宫女一样。
司蛮抬眼:“那……该怎么自称呢?芳儿?”
“嗯。”
钟晋点了点头,毕竟她还不是妃嫔,也不好自称臣妾。
司蛮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钟晋的胸膛,声音娇滴滴的说道:“陛下刚刚出现时,都快吓死芳儿了。”
“害怕?”
“嗯。”
司蛮点点头:“陛下不知道,那会儿的陛下,眼睛都变成了红色一样。”
眼睛变成红色……
钟晋蓦然蹙眉:“眼睛变成了红色?你是不是看错了?”
“才没有,奴婢的眼睛特别好,便是借着月光穿绣花针,也能一下子都穿过去呢。”司蛮鼓着脸,气呼呼的:“不信的话,奴婢现在就穿给陛下看。”
“又不听话了?”
司蛮一愣,然后又窝了回去:“陛下,芳儿给忘了,但是芳儿真的没说谎。”
“嗯。”
钟晋又紧了紧胳膊,只是眉心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
红色的眼睛。
若他没记错,当初的厉皇……
作者有话要说:谢贵妃:我招谁惹谁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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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蝉(7)
在钟晋的父皇还未曾驾崩的时候,他的排行为九。
病弱太子是嫡子,年岁与他差距很大,所以和他并不亲近,反倒是七皇子钟厉,因为母妃早亡的缘故,钟晋的生母纪昭容养了他一段时间,钟厉比他大九岁,他出生的时候,钟厉就亲手照顾过他,一直到钟厉十五岁前往封地就藩,兄弟二人才生疏了下来。
后来他母妃病故,父皇身体渐渐不好,他在钟厉就藩后五年,年仅十一岁就被册封为永州王,带着自己的属官去了永州王府,等再听到钟厉的消息时,已经是钟厉登基的消息了。
钟厉登基后不到一年,就传出暴君的名声。
可钟晋却觉得,钟厉不是暴虐之人。
钟厉陪伴了他六年,他虽然记忆不深刻,但是依稀记得,钟厉的性子虽说算不上温和,却也仅仅沉默了些罢了。
在今日前,钟晋并未怀疑过什么。
可芳沁今日连续说了几次‘香味闻的头疼’,又提到他的眼睛变红了,甚至因为他的不信任而急的要拿针线证明给他看。
钟晋这会儿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些关于厉皇的形容。
“双目猩红,血泪直流,手起刀落,宛若癫狂。”
双目猩红啊……
钟晋猛地坐起身来,伸手抓起亵衣披在肩上,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
司蛮也跟着坐起身来:“陛下?”
“你起来做甚?”
钟晋连忙将司蛮拉着睡下了:“朕有事吩咐,你先睡着。”
“是。”
司蛮点点头,见钟晋神情严肃,自然不会阻拦。
钟晋说着就撩开了帐子:“徐缺。”一边说着一边趿着鞋就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司蛮坐在帐子里都能听见外头钟晋渐行渐远的说话声。
【你速度挺快嘛。】
神出鬼没的系统惊呆了,它这才消失多久啊,宿主都上了龙床了!看来摄政太后真的太吸引人了,前两个世界也没见她这么积极做任务。
“你终于出现了。”
司蛮听到系统的声音,顿时就激动了:“我正好有事问你。”
【说。】
“我现在的身子生孩子不会出事吧,毕竟曹芳儿才十五岁。”
【不会,多子多福的技能说明你是不是没仔细看?】
还有技能说明?她怎么不知道?
【电脑左下角点击‘开始’键,里面有个文档。】
司蛮立刻闪身进了空间,直接飞奔去打开电脑,找到了‘文档’,只见文档库有三个文件夹,第一个是‘微小的空间’,第二个是‘S+先天根骨’,第三个就是‘多子多福’了。
司蛮:“……”
这技能介绍隐藏的这么深,谁特么的能想到啊!
她连忙找到多子多福的说明,就看见上面短短的一句话——【此技能100%保证产妇安全,产下的子嗣50%几率随机获得‘福’技能。】
‘福’技能?
【这技能太好用了,便宜你了。】
司蛮干笑一声,其实她还是没懂什么叫做‘福’技能,刚准备开口,就听见系统说话:【快回去,有人来了。】
司蛮连忙一个闪身,重新回了被子里,刚躺好,就看见帐子被撩开了,钟晋的脸出现在帐子外。
“你怎么还没睡?”钟晋一撩开帐子就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陛下,芳儿担心你。”
司蛮微微蹙着眉心,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担忧。
钟晋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心底一软,也不等宫人伺候,直接自己脱了衣裳就上了床,身上还带着冷气的将司蛮抱在了怀里,将脸埋在带着香气的颈窝,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味道是之前那香丸的味道。
因为起了疑心,钟晋不仅将内寝的甜香给取了一份,也将刚得的香丸拿了一颗出来,让徐缺避开人,连夜将这两样东西送到宫外检查去了。
“睡吧。”
钟晋满腹心事的揽着司蛮躺下了。
司蛮也不关心之前钟晋去做了什么,她确实累了,缩在温暖的怀抱就睡了。
三日后。
钟晋素来勤勉,一般早朝后便会在垂拱殿处理政务,接见朝臣,午膳也会在垂拱殿用,垂拱殿的偏殿中,更是有一个专门用来午休的屋子,一直到黄昏,钟晋才会回到福宁宫,若当日政务繁忙,他还会将奏折带回福宁宫继续批改。
可今日却奇怪的紧,中午的时候钟晋就回来了。
且脸色很是难看的一进门就指挥着那些宫人将窗户打开,让把屋子里的几个香炉全给撤了,看的司蛮是一愣一愣的,随即就意识到,那香里面肯定是出了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