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今天可真是赶上全球变暖了,周崇凛这座大冰山今天一点也不高冷,刚才笑了好几次不说,现在抱着方之遥,简直是着急得风度全无、姿态全乱。
“遥遥,你扭着脚了吗?还是吓着了?”周崇凛拍了拍方之遥的背,半安慰半询问,“遥遥?”
方之遥魂儿都快吓飞了,愣愣地抱着周崇凛的脖子,瞪大了一双眼睛。
还没收好的手从他手里滑落,磕到楼梯台阶上发出啪的一声响,终于把方之遥的魂儿给唤了回来。
“我、我……”
回神后的方之遥想不起来其他东西,只感觉到了恐惧。在他眼前甚至已经浮现了他从楼梯上摔跤后,他趴在地上、肚子和腿上全都是血的画面。
“我摔了……我差点摔了……”
想象中的画面实在太有冲击感,浓浓的后怕情绪伴随着呕吐的感觉上涌,方之遥情绪差点没崩溃,抱着周崇凛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我居然差点摔跤了——!”
作者有话要说:方之遥:我以前真没这么脆弱的,最近老哭是因为我肚子里这臭崽子!
日三的数据果然不如日六好,这几天准备冲冲新晋,除18点外凌晨3点继续有掉落~
(果然我昨碗梦见我掉头发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12章
吃个午饭差点吃出大事了!
杨朋匆匆忙忙地开车赶到酒店时,周崇凛正带着哭唧唧的方之遥在酒店经理的办公室里坐着,翘着腿接受经理的道歉。
“周少爷,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是我们没做好楼梯的维护工作,忽略了防滑条的问题。”
经理好声好气的,九十度鞠躬给周崇凛道歉。
“是我们的不对,让少夫人受惊吓了。这个责任,我们一定承担、一定承担!”
“承担?”周崇凛冷冷地斜了经理一眼,“你们承担得起?”
“承担不起、承担不起!周少爷和周少夫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要求就是,我们一定改!”
周崇凛拍了拍身边方之遥的背,搂着小Omega的肩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柔声细语道:“好点了?”
方之遥吸了吸鼻子:“好点了……”
杨朋进来时还搞不清楚状况,满脸懵逼:“怎么了这是?”
见经纪人来了,方之遥轻轻挣开周崇凛的搂抱,坐直起来:“没,就我下楼要走时,差点摔跤了。”
杨朋大惊:“那你摔着没?”
方之遥用手里皱巴巴的纸巾擦了擦眼睛,他这妆是花得差不多了,回去肯定要挨周沫一顿呲。
“我真摔了,你就不是在这里见着我了。”
杨朋想想,也是,这要真摔了,那就是医院妇产科见了。
方之遥是被吓着了,现在哭完之后情绪过了,人就没事了。一抬头见经理还战战兢兢地鞠躬道歉,觉得怪可怜的,主动给经理求情。
“崇凛,”方之遥拉拉周崇凛的衣摆,语气软软,“是我自己没看好路,不怪他们,你就别拿他们撒火了。”
周崇凛摸摸方之遥的手:“我没有拿他们撒火。你看没看路是一回事,酒店没有在石砖楼梯上装防滑条是另一回事。
“遥遥,我是在跟他们讲道理。”
方之遥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他心想谁敢跟你讲道理啊?我都不敢跟你讲道理。
“或许你们觉得,来酒店的客人大多都乘坐电梯,楼梯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装饰品,所以楼梯上的防滑条也能省即省、不必安装。
“那如果,我的夫人这次真的摔跤了、摔到了脸,请问贵集团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担得起这笔责任?——我的夫人可是偶像。
“又如果,我夫人怀孕了呢?那他这一摔就是一条人命的事,你们要怎样处理?”
方之遥一个激灵,心虚地跟杨朋交换了个眼神。
方之遥下午还有拍摄任务要完成,周崇凛也就没为难经理太久,顶多是吓得酒店经理都想下跪道歉了,才作罢离开。
方之遥觉得经理先生真是可怜,好巧不巧摊上周崇凛这么一难缠的客户,世间最倒霉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但这两天又是说错话差点被生吞、又是一个没注意险些摔跤的,缺心眼的方之遥总算是长了点教训,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是揣崽的人了、肚子里的小生命不容懈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
杨朋正开着车,听到方之遥说以后要谨言慎行,感动得都先停车大哭一顿:看来怀孕还是有点儿好的啊,自家这永远长不大的艺人可算是成熟一点儿了。
一转眼到了孕七周,方之遥去医院做了个复查。
医生还是那个专家医生,方之遥第二次来才知道,医生也姓方,和他一个姓,难怪他越看医生越觉得亲切。
亲切归亲切,方医生该骂的还是一句没落:“哎呀,我让你好好补补,你听进去了吗?你这血红蛋白指标还是低啊,是不是又喝茶喝咖啡了?”
方之遥冤枉:“我没啊,我连奶茶都不喝了,一天不是热白开就是热牛奶。”
“几点起几点睡的?”
“七八点吧,睡就不一定了,最近除了出歌录综艺还得背台词,最早都是十一点。”
方医生摇了摇头:“不行啊,睡眠时间太短了。中午有午休没?”
方之遥没敢直接回答:“能有休息时间就不错了……”
医生叹了叹气,拿出处方单开始开药:“你要多顾着点孩子啊,早孕时期很重要的。工作什么时候不能做?孩子的发育可只有一次。”
“工作当然也只有一次了,这个好资源没了下个哪有这么容易找。”
方之遥小声嘀咕,没敢让医生听见这句话。
“那个,医生,我这次来还有个事儿。就是按我正常周期算吧,我下周或者下下周就是发情期了,我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应对啊?”
“发情期?”医生停下笔,推了推老花镜,“先生回来了吗?”
“回来了。上次刚跟检查完,他第二天就回来了。”
医生看了看方之遥身后,还是只站了个经纪人:“没跟着过来?”
“没呢,”方之遥有些尴尬,“他也挺忙的……顾不上我。
“我今天带了结婚证的,您要不信,我可以给您看看结婚证——我和孩子他爸真的是正常婚姻关系。”
“你有就行。那你先生在你发情期间,能陪你吗?”
“能、能吧?以往他都会特地空时间陪我的,这回儿我就不知道了。我下周要进组拍戏,跟他不住一块儿。”方之遥说完又疑惑,“可这关他什么事儿呢?您不是说不能同房吗?”
方医生数了数日子:“孕七周、八周、九周……你下个月是第二个月,子宫口其实已经闭合得差不多了,适度的同房是可以的,但是吧——”
老医生轻轻拿下老花镜,用裸眼打量了方之遥一下。
“我瞅着你和你先生都不是会拿捏尺度的主儿。
“为了避免你们瞎折腾弄伤孩子,还是不要做房事了。我给你开点孕期专用的抑制药。”
方之遥害羞,扭捏道:“谢谢医生。”
“我告诉你这个药怎么用,你听好了啊。”医生拿了便签本出来,一边说一边写,“这个抑制药和一般的抑制药不一样,是孕期专用的,所以副作用比较小,但也不能多吃。一盒只有三片装,晚餐后口服,两次服用的时间要间隔二十四小时。
“你睡前要是觉得有点发情的前兆了,你就吃一片再睡觉。
“每晚只能吃一片、必须间隔24小时。你听明白了吗?”
方之遥拨浪鼓似地点头:“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行。”方医生将便签撕下来,和处方单一起递给方之遥,“开药去吧。”
进组当天,方之遥住进了剧组统一入住的酒店。
杨朋和周沫两人都忙着给方之遥拾腾行李,就方之遥站在那一直翻找口袋,边找还边嘀咕:“我那药呢?该不会没带来吧?”
“什么药啊,是不是这个?”周沫从方之遥的包里找出一盒东西,丢给他,“别乱放了,你自己找个地儿收好。”
“是这个是这个,我的救命药!”方之遥赶紧将那一小盒药片接住,放进床柜的抽屉里。
“抑制药?那你可得慢点吃。”
“放心,我绝对遵照医嘱。”
“不过我也蛮好奇的,你这要进组半个多一个月呢,你家少爷能乐意?”
方之遥耸了耸肩:“他不乐意啊。但他不乐意又能怎么办,我都说了这是我的工作了,不能改变的。”
“这样。那你这满打满算也是瞒了他大半个月了,你挺行啊你,一块儿睡这么久都没被发现。”
“害,这有什么。”方之遥有些得意洋洋,“我上回出吃饭不是差点摔跤了嘛?就那次,我抱着他嚎啕大哭得那叫一个凶啊,估计是把他吓着了,他真的就以为我这段时间工作忙、情绪不好,没再来撩我。
“暗示倒是暗示过几次,我都给无视了。我这段时间呢,就安安心心地装个性冷淡,不搭理他。”
周沫被逗乐了:“你这么干,你不怕把他憋坏了?”
方之遥无所谓道:“他最近看我的眼神里确实冒火呢,但你想多了,他指不定在外边和小三小四颠鸾倒凤得有多欢——昨晚又是凌晨一二点才回来的。身上那股味儿……我都不想说了,他洗完一次澡我都能闻到。”
“可这……怎么想都说不通啊?”周沫一直没理明白这事,“你老说他在外面养小侍,可他要真有的话,何必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带出来,你也不敢怎样啊——你家不还得仰仗他们家嘛。”
方之遥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他绝对就是有小侍。他要没有的话,为什么晚归的时候身上啥味儿都有?肯定就是出去让其他Omega搂搂抱抱坐大腿了呗!
“是,我是拿他没辙、我方家仰仗着他周家救济。但他呢?他只要稍微在乎我那么一点儿,他都可以在回家之前用除味仪去去他身上那股味儿。留着回家,不就是为了恶心我吗?”
“他为啥要恶心你啊,闲得慌?”
“他那不是闲得慌,他那是贱得慌。”方之遥翻了个白眼,“沫沫,你不知道,Alpha这种生物就是喜欢偷吃——重点在于‘偷’而不是‘吃’。
“所以你说他为啥躲着我恶心我?就是想看我吃瘪、他好享受偷情的快感。”
杨朋弱弱地插了一句:“幸好咱这儿现在没有Alpha,不然都让你给扫射个透了。”
方之遥切了一声,凭空挥了挥手,打散眼前浮现的周崇凛的模样。
“不提他了,赶紧收拾东西吧,晚上还要和剧组一起吃饭的。”
作者有话要说:方之遥:崇凛,来,接好我给你扔的大锅
(救了命了晚上审核好慢呀)
第13章
晚上是剧组的大聚餐。
三对“父母”、三个“孩子”,一共三组家庭九位重要演员,今晚全在这里了。
导演非常开心地举杯:“今个大家伙儿总算是到齐了,迟迟未定角的‘顾尧’也正式进组了。来,举杯庆祝一下,祝这短暂的合作期间内,我们都顺顺利利!”
演员们纷纷起身,用高脚杯碰了一下:“顺顺利利!”
方之遥看了看左右,趁着没人注意,装模作样地嘴唇抿了一点后就坐下了。
饰演方之遥妈妈的演员蒋慧雯,主动跟方之遥搭话:“之遥啊,你跟这个小徐,之前是一个团体的吧?”
方之遥放下酒杯,乖巧地点点头:“是的蒋老师,我们之前一个团的。
“您要不嫌弃的话,直接叫我遥遥就行。”
“噢,遥遥好啊,听着亲切。”蒋慧雯笑笑,“那你俩关系应该还不错?”
徐叨插话:“嗯,我和遥遥关系可好了,不过解散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多亏这部剧,我才能和遥遥重新聚聚呢——平时我想约饭都找不着他人”
方之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徐叨可真能放屁,他俩见面不吵架就不错了,还约饭呢?这不明摆着是在内涵他大牌嘛?
换做以前,方之遥一定会阴阳怪气地将徐叨的话怼回去,但他现在学乖了,不慌不乱道:“之前是我懈怠了,现在我都进组了,你什么时候约我吃饭都行。
“蒋老师也是,我一定有空的。”
徐叨惊讶于方之遥今晚的克制,有些得寸进尺:“哎哟,那感情好啊,咱哥俩解散之后就再没这么亲近过了。我现在就住你隔壁,有空来我房看电影啊,一起学习学习。”
“呵呵,”方之遥皮笑肉不笑,“有空当然会去,就是怕‘打扰’着你。”
“不打扰、不打扰。”徐叨一点都不害臊,完全不怕他和老板那点私情被人发现,声音甚至还高了一个度,“我的老板也都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位‘好朋友’,一直都说想见见你。”
方之遥无话可说。他都难以想象这世上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能把自己和老板那点不正当的破事说得这么大声。
徐叨的公司兴盛传媒这次也参与《筑梦时代》的宣传和制作,徐叨就是通过这个关系才被塞进剧组里的。
剧组的演员都对这事儿门儿清,一听徐叨这样大声张扬,几个老演员都暗暗地交换了个眼神。
徐叨毫无廉耻,见方之遥退让,还继续拿方之遥开涮:“诶遥遥,你这红酒怎么一口没少?刚才举完杯你没喝啊?”
方之遥假笑着回答徐叨:“我最近喝不了酒。”
徐叨才不信:“你唬我呢,之前在团里聚餐时,两支啤酒你眼睛都不眨地就能对嘴吹完、还号称是Sparking9的酒神,今天这才多少就喝不下了?”
方之遥又一次体会到了当年乱说话乱吹牛的报应,僵笑着道:“我的酒量封顶也就两支啤酒。”
想当年,他方之遥还没怀孕、在团里当C位的时候,那会子过得确实是潇洒啊,啤酒对吹、辛辣油炸乱吃;反正平时练舞强度大、走位全靠飞,蹦跶完两圈,什么酒精脂粉都甩走了。
现在嘛……和真·酒神周崇凛结婚后,方之遥就没怎么喝酒了,毕竟身边躺着的就是一行走的白兰地,方之遥笙歌一回醉一回。更别说现在肚子里揣了个崽,这几口红酒下去,把崽子喝晕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