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周崇凛这种Alpha中的Alpha,本就天性强大,受本性影响,反倒就爱Omega软绵绵哭啼啼撒娇这套。方之遥哭了,周崇凛是笑了,伸手将方之遥拉了过去,搂在怀里。
“好点了吗?”
方之遥靠着帅气Alpha少爷的胸膛,嗯了一声:“好点了。但还是会没有食欲,有时候还老想吐……”
“这么严重?”
“医生让我养养胃,少吃辛辣和油腻的东西,饮食要规律。”
“你听进去了吗?”周崇凛摸了一把方之遥水嫩嫩的脸。
方之遥戳掉周崇凛的手:“听进去了。”
他还没忘趁机往周崇凛的领口里面瞥一眼,检查检查是不是真的有陌生吻痕出现。
还好,没有。要是有的话,方之遥当场暴走,给周崇凛表演一个呛口小辣椒变身。
周崇凛没意识到自己被偷摸检查了,继续搂着小美人儿调情:“要起床工作了?”
“没有,朋朋给我放了一天假,让我好好休息。”
“再睡一会?现在才八点。”
方之遥被搂着怪舒服的,一连几日的焦虑不安都被周崇凛的Alpha信息素安抚了,今早醒来不仅没有孕吐的恶心感觉,还心情挺好的。
“嗯。”方之遥在周崇凛怀里找了个舒适位置躺好,懒乎乎应了一声,“再睡一会吧。”
一A一O相拥着回笼而眠,一口气睡到了中午太阳晒屁股。
方之遥和周崇凛的关系一直都维持在一个奇怪而又尴尬的节点上,经常是在床上时搂着抱着、情话骚话说得挺欢,方之遥更是什么污言秽语都敢喊,一到了平时相处就尬得不行,想聊天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想来,方之遥和周崇凛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共同话题。
两人的家庭背景、成长环境和从小接受的教育没有一样是相似类似的,行事风格和兴趣爱好也全然不同;方之遥这么能言善道的人都想不到能和周崇凛聊什么话题,就更别指望闷葫芦似的周崇凛有话可说了。
总不能和周崇凛品酒吧?他又不爱喝……哪里比得过啊。让他唱首你把我灌醉倒是可以。这首歌他唱得挺好的。
想到这里,方之遥心里一咯噔,预感到了晚上要发生些不好的事情。
“周崇凛晚上不会又喝酒吧?”他开始担心这个。
嗜酒的人一般都酒量不低,但酒品却要因人而异。周崇凛,就属于酒品一般般的那种人。
这倒不是说周崇凛喝酒的时候爱咋呼爱劝酒,而是说周崇凛喝完酒后、总爱借着酒劲对方之遥毛手毛脚。
方之遥被毛手毛脚之后,也会报复性地毛手毛脚回去。两人都相互毛手毛脚的下场就是擦枪走火、睡前战争一触即发。
这些都不算什么,放在平常也就是睡前余兴节目,就当乐一乐了。反正方之遥每次都叫得挺欢的,没表现出不痛快。
但这会儿不一样啊!医生特地叮嘱过不能搞睡前运动的!要是真干起来,方之遥是叫爽了,肚子里的宝宝咋整啊?
不行不行!
方之遥甩甩脑袋,下定决心,这段时间里绝对不能让周崇凛再喝酒耍流氓了!——不能苦了他和孩子!
于是乎方之遥立马去将周崇凛喝剩一半的威士忌、连着酒杯一块儿藏了起来。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个酒鬼不可能只有一瓶酒和一个酒杯。
晚上洗完澡,方之遥带着浴室的湿气和沐浴露的芳香走出浴室,脚还湿嗒着,抬头就见周崇凛躺在懒人沙发上,哐啷哐啷地摇着手上冰块满满的酒杯。
嘶——
方之遥倒吸一口冷气,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快逃!
“洗完了?”周崇凛从刚才开始就坐这儿等着了,哪能让方之遥逃,“过来。”
方之遥才不过去,还向后退了一步:“我……我觉得我可能没洗太干净。我再进去洗洗。”
“你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周崇凛又喝了一口威士忌,冲方之遥勾勾手指,“过来我这里坐。”
周崇凛拍拍大腿,暗示得非常明显。
这回是真的兔子见灰狼了,方之遥死也不打算过去,就杵在那,瑟瑟发抖:“那我不洗了,我想起来我剧本还没看完的,过几天该——”
周崇凛没耐心听方之遥说这么多,自己起身走了过来,一把抱住方之遥:“这么晚了,不要看了。”
热气吹在方之遥脖子上,怪痒怪撩人的,方之遥瑟瑟发抖,应和道:“我想看剧本……我要搞事业。”
周崇凛直接忽略了方之遥这句话,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涌动的果香味,迷醉道:“你好香。”
“是沐浴露香。”方之遥非常破坏气氛地回答,“太香了,熏得我自己都要晕了。”
他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的,现在被周崇凛的Alpha信息素一刺激,体内的Omega细胞又开始雀跃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他的体内、和外面的Alpha信息素来个亲密相汇。
周崇凛对外释放的Alpha信息素越多,房间内的酒香味就越浓重,光是闻着就让方之遥晕晕乎乎,差点没腰间一酸、挂到周崇凛身上。
“到床上去。”
周崇凛毫不客气,将无力的Omega往床上一推。随后就像狼吃兔子一样,轻车熟路地抓着小白兔就要先开始扒皮。
小白兔不让他扒皮,死死地挡住狼爪子,开始卖惨:“崇凛,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这个借口已经用过一次了,再用一次显得有点老套,但——怎么了嘛就是身体不舒服啊!昨天刚从医院里出来的还不许他今天也不舒服了?
这是个万能借口。周崇凛虽是风流臭Alpha,酒后耍起流氓来讨厌得很,但还好、总体还不算太过混蛋,每次听到方之遥说身体不适时,都会作罢。
毕竟,强上的话就不开心了啊,气氛没有情调没有,最后还是不会爽的嘛。
“不舒服?”周崇凛轻笑了一声,捏着方之遥的下巴将方之遥的脸转过来,“你说谎。”
“我没有!”方之遥狡辩,用左手虚虚地抵挡周崇凛的进攻,一个没留意,身上的兔毛给灰狼薅了个遍,“我真的不舒服……呜呜……”
“你说谎。你睡觉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周崇凛毫不心软地挑了挑眉,“你说,想跟Alpha睡觉。
“——你想跟我睡觉。”
方之遥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说的睡觉,真的只是睡觉——一个被窝里躺着啥也不干那种睡觉!”
周崇凛:“噢?”
显然是不信。
方之遥绝望了。真的绝望了。
他机灵的大脑正在嘀哩嘀哩地飞快运转,企图在第一道防线失守前想出什么解决办法。但可惜的是,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加诚实,他理智还在内,身体已经放飞自我回归本性了,欲拒还迎的同时就差甩着短短的兔尾巴主动邀请灰狼来吃了。
“你等一下……你等一下……”
方之遥就像一个卖红豆糯米团子的摊车小贩,用来遮光挡灰的遮布都让人给掀了,里边的白嫩团子暴露无遗,上头用作点缀的小红豆也让人抠去玩捏□□、吃了又吃品了又品,他却只是在原地急得打转,想半天想不出办法。
再不有所作为,别说红豆糯米团子了,他和他的最后一道防线肯定得失手!他连人带崽都会出事的!
方之遥心里一横:干脆就现在摊牌吧!
“你慢、慢点……”方之遥揪住周崇凛的头发,可怜兮兮,“我有事要、要和你说。我——”
周崇凛从红豆糯米团子的盛宴中抬起头来听方之遥说话。没等方之遥一句话说完,床边柜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周崇凛的手机几百年不响一次,一响就肯定是有要事发生。方才还在美滋滋地吃着兔子肉的大灰狼瞬间从进食状态中抽离出来,伸手接过电话的同时,还没忘记拽一把被子、将吃到一半的食物给盖上。
“哪位?”
周崇凛起身到卧房外面接电话。
见周崇凛终于出去,方之遥扯着被子长长地吁了口气,然后火速起身、捡起床底下散落的衣服套上。
千钧一发。只差那么一点,他就要把怀孕的事情说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好想吃红豆糯米团子啊(流口水
最近有在努力寻找新停()场
第10章
当晚,周崇凛在书房里处理要事,留方之遥一个人迷迷糊糊睡着了。
方之遥睡得不怎么踏实,半梦半醒间老害怕周崇凛搞夜袭——之前也不是没试过,都是方之遥睡得好好的就被弄醒了。
因为心理紧张,方之遥还老梦见自己是小白兔,在丛林里跑着跑着就被大灰狼嗷地吞掉了。
还好,周崇凛忙得一晚上都没回房间,方之遥心惊胆战地睡到了大天亮。
照常接方之遥上班的杨朋觉得奇怪:“让你休息了一天,你怎么看着更累了?”
方之遥坐在工作室的化妆间里,瞪着一双熊猫眼呵呵冷笑:“梦了一晚的大灰狼吃小白兔,能不累嘛?”
杨朋没懂方之遥的隐喻:“多大岁数了,还梦这个?”
周沫就很上道,一边给方之遥遮黑眼圈,一边贼兮兮地笑:“你这小白兔被吃了吗?我看看,哎哟~今个脖子上没有红印子呀,真是难得。”
方之遥翻了个白眼:“沫沫你能不能留点口德啊?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要损我。
“快,道歉,向我和我肚子里的崽子道歉。”
“我这还叫没口德啊?我和你相比,我口德简直是大大地有。”周沫用化妆刷的尾部轻戳了一下方之遥的肚子,“宝贝,摊上这么一妈,你真是太太太太惨了。”
“胡说八道。”方之遥拉了拉衣服外套,捂好肚子,“摊上我才是他最大的幸运呢,像我这样聪明可爱的事业型Omega,已经不多见了。
“我和他约好了,等他出来我就给他梳小辫儿。”
杨朋嘴角抽搐:“你连领带都系不利索,以后就别折腾孩子的头发了。”
周沫用手挡住方之遥的眼睛,开了手灯照了照方之遥的脸,检查遮瑕情况,边看边皱眉。
“我说遥遥同志,你今天这黑眼圈真的过分了,我上了两层遮瑕才遮住。你是忘记用眼霜了还是真折腾了一晚?”
方之遥心虚地捋了捋刘海:“既没用眼霜,也折腾了一晚。”
老妈子代理人杨朋大惊:“啊?你又‘折腾’了?
“医生刚交代完不能那啥,你就立马和周少爷睡了?”
方之遥赶紧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是他先撩拨我的,我没应!”
“那你们睡了吗?”杨朋担心这个。
“没有,差点。”方之遥伸了根尾指出来,“差这么一丁点。
“我昨天都想直接跟他摊牌说我怀孕了。还好,没来得及说完他就来电话了。”
“那还真是惊险啊。”周沫啧啧了两声,开始给方之遥上修容,“你不是借口一向挺多的吗?他也知道你生病去看医生了,还是没放过你?”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方之遥就想死。
“这次是真的没办法敷衍他……他说他听到我说梦话了。”
周沫抖抖刷子:“什么梦话?”
“我说,”方之遥捂了捂脸,“想和Alpha睡觉。”
“噗哈哈哈,”杨朋幸灾乐祸地大笑,“该!
“方之遥,让你平时老爱胡说八道,现在来教训了吧?活该啊。”
方之遥瞪着杨朋:“你还笑你还笑?我昨天那情况说得夸张一些,真的是生命攸关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谢那通电话。不然啊,我要么摊牌、要么像我梦里那小兔子一样,被吃干抹净。”
“但这么看来,你和你家大少爷近期关系升温得挺快嘛。”周沫摊摊手,“又是跨洋电话告白、又是飞的回国的,不愧是你啊,方之遥。”
方之遥正在上眼妆,闭着眼睛皱了皱眉:“这叫升温吗?我怎么一点儿没感觉到?”
“因为你缺心眼。”周沫故意损道,“你原本只是性生活和睦、感情生活进度基本为零,现在感情生活有进步了,可不就升温嘛。”
“有个屁的进步,不上床的时候谁和谁都没话聊,憋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行吧。不过呢,性生活和睦其实也是婚姻关系和谐的一种。”
“我和他那不叫性生活和睦,”方之遥双手抱胸,冷哼一声,“那叫各取所需——嫖客和被嫖!”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周沫拿出定妆喷雾,对着方之遥的脸一顿喷,“好了,你可以去工作了。”
方之遥这才从化妆桌前起身,理了理衣服要往摄影棚去。
周沫又突然抓住他,将他拉了回去,塞给他一支东西:“等会等会,还有这个。你喷一点再出去吧。”
那是一支气味抑制喷雾,超强型的。
方之遥看清上边的字后皱了皱眉,嫌弃地还给周沫。
“给我这个干吗?我不爱用。”
Alpha和Omega们因为体质不同,个人信息素的浓度也会有一定差异。大部分AO只要不处在发情期,日常分泌出来的信息素浓度多会保持在一个正常的区间之中,这个区间也被称作“正常社交区间”。
当信息素浓度处于正常社交区间时,AO之间不受彼此信息素的影响,可以保持正常的社交状态。而有的人,天生信息素浓度偏高,日常的信息素浓度值高于正常社交区间,必须要用气味抑制喷雾来降低浓度值。
方之遥并不是浓度值偏高的人,长这么大一共也没用过几次这玩意儿,老觉得味道呛、闻着熏鼻。
周沫却硬是要塞给他:“你还是用一下吧,你没发现你的浓度值最近飙高吗?你自己嗅嗅,满屋都是甜味儿,我是Omega我都想啃你。”
方之遥嗅了嗅:“有吗,我没闻着啊?
“坏了,可能是我最近早孕反应太厉害,嗅觉不大好使。”
周沫帮方之遥喷抑制喷雾的手一僵:“啊?你自个儿一直没发现?”
“上次看医生时,医生有提到的。”杨朋掏出备忘录,“说孕期信息素浓度升高是正常现象——就是因为这样才特意叮嘱他不要同房的。他肯定没认真听医生说话。”
“我没发现啊,我自己闻不出来,朋朋是Beta、家里的佣人也大多是Beta。”方之遥无辜道。
gu903();无辜完,方之遥又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