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叶长遥居高临下地瞧着老道,疑惑丛生,为何这老道会被锁于囚室,是老道口中的术士所为?术士既然将老道锁于囚室,为何仅缚以铁链,为何不索性用铁链将老道的手足洞穿?
老道窥见叶长遥眼中的疑惑,解释道:那术士欲要将贫道也当作法阵的祭品,贫道当时身受重伤,敌不过他的邪术,被他锁于囚室,他定然想不到贫道能不被法阵所吞噬。
双手双足被制,依旧能活上百余年,这老道的修为确实不浅,须得仔细防范才是。
他指尖一点,老道双手、双足的铁链并无松动。
他转而用除秽一劈,铁链才断去了。
老道神志清醒,身体却很是虚弱,朝着叶长遥招手道:麻烦居士扶贫道一把。
叶长遥下了囚室去,将老道从囚室中扶了上来,又将一只水囊递予了老道。
老道已有百余年不曾饮过水了,激动地将水囊当中的溪水饮尽了,由于饮得太急,不少溪水沾在了他花白的胡须上。
他坐于沙粒上,一抹嘴,长叹一声:好水,贫道都快忘记水是甚么滋味了。
云奏行至叶长遥身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老道。
叶长遥捉了云奏的手,在云奏掌心写到:小心为上。
云奏明白现下不该去想甚么风花雪月,但被叶长遥的指尖轻轻划过,仍是让他心生甜意。
而后,他在叶长遥掌心写到:你亦要小心。
于老道而言,一水囊的溪水并不足够,他随即又向叶长遥索要:居士,可还有水?
统共只两水囊的水,即便自己与云奏能长时间不进一滴水,不过有备无患,且烈日当空,身体极易脱水。
故而,叶长遥答道:抱歉。
老道摇首道:是贫道得寸进尺了。
叶长遥见老道精神不济,问道:道长可要歇息一会儿?
老道苦笑道:居士心善,但贫道已歇息了百余年了,且眼下哪里是歇息的时候?
言罢,他吃力地站起身来,一指西北:若是贫道记得不错,阵眼便在西北。
自己与云奏确实不曾往西北去。
叶长遥应道:那我们便往西北去罢。
三人立即向西北而行,一个时辰后,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沙漠,两个时辰后,三个时辰后,六个时辰后
十二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似乎是在原地打转,周遭根本没有一点不同,除了黄沙,便是烈日。
一斛珠·其八
云奏已在沙漠当中困了将近两日了,即便他由于走火入魔,加之重伤未愈而体质偏寒,但两日的暴晒还是令他出了一层热汗,衣物半黏不黏地贴在肌肤上,令他极为难受。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是因为被暴晒的缘故么?
他难不成是中暑了么?
叶长遥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先他一步的叶长遥立刻回过首来,发现他不太对劲,当即将他抱在了怀中。
我他猛然咳嗽了一声,然后,伸手回抱住叶长遥,撒娇道,你背我好不好?
叶长遥依言将云奏背了起来,感受着云奏的体重,他整个人踏实了不少。
云奏随着叶长遥的脚步一晃一晃着,迷迷糊糊中,他不由憎恨起了自己的无能。
若不是叶长遥方才渡内息予他,而今他早已昏厥过去了罢?
他于叶长遥不过是一件负累,更何况若不是他身受重伤,久久不愈,叶长遥根本就不需要来千岁乡,寻甚么千岁珠。
叶长遥时常渡内息予他,长久下去,并不是办法,有害于叶长遥本身的修为,甚至于会危害叶长遥的身体。
倘若老道所言不假,这个世间从未有过千岁珠,千岁珠自然救不得他。
那么,便只有凤凰羽能救他了。
可凤凰羽凤凰羽须得有叶长遥的心头血方能催动
负面的念头在他脑中此起彼伏,期间,他伸长了手,摸索到了叶长遥的心口。
叶长遥疑惑地侧过首去,问道:我有何不妥么?
云奏摇了摇首,抿唇笑道:你若无任何不妥,我便碰你不得么?
叶长遥马上否认道:当然不是,你要碰何处便碰何处。
这叶长遥的神情很是认真,但吐出来的话语却如同是在调情。
云奏慢条斯理地蹭过叶长遥左心口的凸起,揉捏了一下,又含住了叶长遥的耳垂,低语道:待出了这沙漠,我定要将你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碰上一遍。
叶长遥霎时耳根通红,但并没有拒绝。
云奏听自己说出了这么令人羞耻的话,不由羞赧,但见叶长遥红了耳根,便满足地以唇瓣磨蹭起了叶长遥那耳根来。
叶长遥定了定神,放眼去瞧那老道。
为了与云奏说话,他故意走得慢了些,现下那老道不知何故立在了全然没有甚么不同的黄沙前。
他快步赶到老道身畔,细细观察着黄沙,还是没有发现有甚么不同。
老道盯着黄沙,陡然将左手没入了黄沙当中,转瞬间,他竟是将一个婴孩从其中提了出来。
婴孩瞧来并未满月,白白胖胖的一团,穿着喜气的红色肚兜,身上还沾着不少黄沙。
老道指着这婴孩道:这婴孩便是阵眼。
婴孩一双黝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并不知晓将会有甚么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很是乖巧,即使被提着后颈肉,也不哭不闹,甚至还挥舞着藕节似的双手,咿咿呀呀着,好像是在要求老道抱他。
老道自然不会抱一阵眼,而是瞧着云奏与叶长遥道:贫道这便动手将阵眼毁去,如此这吃人的阵法便不复存在了。
云奏无法确定这婴孩是否真是阵眼,但乍一看,这婴孩乃是一寻常人家的婴孩。
老道用毁这个字眼,显然并未将婴孩当做活人看待,与设阵的术士一般。
但寻常人家的婴孩如何能在黄沙中熬过百年,且半点长不大?
所以,一如这老道所言,这婴孩十之八/九便是阵眼了。
从理智上来判断,自当立即将婴孩诛杀,可云奏实在不忍,遂将脸埋于叶长遥后背,不去看。
老道一掌往婴孩拍去,尚未伤到婴孩的毫发,婴孩却已被叶长遥抢走了。
叶长遥蹙眉发问道:便没有旁的法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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