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十指胡乱地解开了叶长遥的发带,又胡乱地抓揉着叶长遥的发丝,双足更是下意识地钳制住了叶长遥。
叶长遥不曾做过这等事,毫无章法。
先前,他买了一大堆少儿不宜的话本,抽空看了一些,他想了想,依着话本而行。
与此同时,他忍耐着不适,去观察云奏的神情。
云奏半阖着眼,感知到他的视线后,央求道:我也想做。
云奏的央求混着失序的喘息,听起来尤其诱人,但他并不喜欢云奏用央求的语气同他说话,他适才的拒绝定然伤了云奏。
他突然想起话本中提及过一技,遂含含糊糊地与云奏说了。
云奏微微一怔,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下来。
于是,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云奏,复又低下了首去。
良久后,他们皆尝到了对方的滋味。
叶长遥将自己与云奏擦拭了一番,让云奏漱过口,自己亦漱过口后,才从背后拥住了云奏,温言哄道:更多的下次再做罢。
云奏没甚么气力,阖上了双眼,乖巧地应道:好罢。
叶长遥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云奏的耳根,终是哄得云奏睡了过去。
他听着云奏平稳的吐息声,左手竟然鬼使神差地爬上了云奏的肚子。
倘若他们适才云雨了,那么这肚子里面,现下已装满他的东西了。
自己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禁欲,云奏在渴求着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渴求着云奏。
他并无睡意,云奏转醒时,他正在假寐,本欲睁开双眼来,怀中的云奏已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
而后,云奏开始亲吻他,从他的额头至唇瓣,直至吻上了一副锁骨,才停了下来。
云奏似乎有心事,低叹一声,方才将脸埋在了他的颈窝。
他再也假寐不得,睁开双眼来,去看云奏。
云奏的瞳孔因吃惊而放大了些,又咬了他一口:你早就醒了么?
他坦白地答道:我本就没有睡。
多谢你陪我。云奏抬眼望了眼天色,方要起身,却是被叶长遥箍住了腰身,紧接着,他被叶长遥吻上了肚子。
他的身体一下子便软了下来,未料想,他竟是听见叶长遥道:不知若是里面装满了我的东西,你这肚子可会鼓起来?
叶长遥仅仅是在单纯地发问,全无淫靡之意,但他却觉得叶长遥这副模样让这个原就淫靡的问题愈加淫靡了。
他脸红心跳着答道:你多给我一些,定会鼓起来的。
叶长遥仰首去瞧云奏,却未瞧见云奏的眼眸,只那两扇羽睫激烈地颤抖着。
其后,他忽而听得云奏道:要试试么?
他将视线定在了云奏的心口上,才顺利地抵挡住诱惑,婉拒道:待你痊愈了再试罢。
云奏明知叶长遥不会答应,被拒绝了自然并不意外。
他由着叶长遥又吻了一会儿他的肚子,却猛然意识到自己快要动情了。
纵使叶长遥并未做甚么过分的事情,但这个姿势还是过于亲密了,且他们现下皆身无寸缕,更重要的是叶长遥是他心悦之人。
他不得不推开叶长遥,起身穿衣,由于动作太过急促了,左足足面居然不慎撞到了床榻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叶长遥下得床榻,跪下身去,吻了吻那足面,才柔声责备道:你该当仔细些。
他左足一颤,却被叶长遥扣住了足踝,他以为叶长遥会做甚么,叶长遥却只是为他将足衣穿上了。
叶长遥又站起身来,为云奏将全数衣衫穿妥当了,问道:你睡了足有两个时辰,饿了么?
不饿。听得云奏这样回答,他揉着云奏的额发,那我先去煎药好么?
云奏根本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放,红着脸道:你能先将衣衫穿上,再言其他么?
叶长遥颔首,将衣衫穿上后,复又问了一遍,方才得到了云奏的答案:好。
他于医术只是略通,因云奏的伤势已久无进展,他先去了本地最有名的医馆,与老大夫说了云奏的情况,调整了药方,才又回到客栈,向客栈借了庖厨煎药。
虽然尚未到用晚膳的时候,但已陆陆续续来了食客。
有客人点了鱼香肉丝,厨子正切着肉丝,忽然听到那煎着药的公子问道:你可听闻过千岁珠?
不曾听闻过。他觉得这公子甚是古怪,大白天的在室内戴着一顶斗笠,看不清面目,穿的却是一身书生袍,不过这公子的声音听来却很是柔和。
叶长遥在往返医馆途中,问了不少人,其中亦无人听闻过千岁珠。
按理说,这镇子离千岁乡仅十里,不可能无人听闻过千岁珠。
那么,不是他所得的消息不实,这世间本无千岁珠,便是当中有甚么古怪。
毕竟,千岁乡无端变作一片沙漠已教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约莫两个时辰后,这汤药总算煎好了。
他端起汤药,回了房间去。
一开门,只见云奏坐于桌案前,手中捧着一册书籍,正在认真研读,桌案上点了烛火,摇曳生姿,使得云奏整个人影影绰绰的,因被覆上了一层暖光,面色显得好了些。
他将全副注意力集中于云奏身上了,到了桌案前,才发现云奏居然将他所买的那些少儿不宜的话本尽数翻了出来。
他登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却闻得云奏道:你不善风月,应是看过话本了,才知晓那般姿势的罢?
买了话本后,他不是忙于煎药,便是出去斩妖除魔,又要教授傲雪剑术,还要陪伴云奏,故而,他只有在云奏入睡时,才得空去看话本。
他并非故意隐瞒,但被云奏这么一问,耳根却泛红了。
云奏并未看过多少,那般姿势在话本中其实颇为寻常。
他随手拣起一本,照着念道:你从未开过荤辛,便如此贪嘴,多尝几回,待你食髓知味了,恐是离不得我了罢。
此言乃是观音坐莲之际,上位者说与承受者听的。
他是一时兴起,话音落地,已然心如擂鼓。
他将话本一放,端了那散着白气的汤药一饮而尽,又皱着脸道:好苦。
叶长遥见状,取出自己在街上买的一窝丝,以内息烘热了些,才送到了云奏唇边。
一窝丝乃是饴糖所制,色泽金黄,糖丝层叠,入口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