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努力地种田、打猎,望有朝一日能有足够的银两付学资,但一直到他命丧虎口,都未能如愿。
而今见这少年在书院门口踟蹰不前,他羡慕不已,才会同少年搭话。
可是少年盯着自己手中的馅饼,咬了一口,这馅饼当即露出了香菇猪肉的馅料。
多谢你。他口齿含糊地致过谢,又将香菇猪肉馅饼吃尽了,才踏进了书院。
同窗们仍旧在抨击付将军,见他来了,义愤填膺的少女道:付怀远,你对那姓付的是如何看待的?
未及他出声,生得肥头大耳的一同窗道:你亦姓付,难不成是与付将军有甚么干系么?
少年付怀远赶忙否认道:付本来就是这汝临城的大姓,我怎会与付将军有干系?
肥头大耳的同窗颔首道:付的确是汝临城的大姓,至少有三成人姓付。
少女催促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付将军他并不是故意要害汝临城的他话未说完,便被少女扬声打断了:付怀远居然为那姓付的说话!
同窗们纷纷向着付怀远看了过去,付怀远不得不道:但汝临城确实被付将军连累了。
恰是这时,先生进来了,同窗们即刻噤声端坐。
付怀远松了口气,开始专心听讲。
那厢,云奏正一面吃着一只千层牛肉馅饼,一面听着琅琅念书声往前走。
因馅饼太干了些,他与叶长遥途径卖酒酿圆子的铺子,便坐了下来,要了两碗酒酿圆子。
叶长遥手中拿着一只萝卜丝鸡蛋馅饼,并不吃,而是问道:你方才可是想起甚么了?
自己当真太不会掩饰情绪了,仅仅是须臾的恍神,便被叶长遥发现了,不过这也意味着叶长遥很是关心他罢?
我不过是想起了我当年念书的岁月。云奏答罢,又问叶长遥,你当年曾在书院念书么?
我五岁那年,师父曾带着我去书院,然而,其他的孩子一看见我就吓哭了,师父不得不把我带了回去,亲自教导。叶长遥的神色很是平静,但五岁时的他却是委屈得厉害,他分明甚么都没做,竟是将人吓哭了。
对不住,让你忆起伤心事了。云奏掀开叶长遥面上的纱布,直视着叶长遥的双眼,启唇道,倘若是我,定不会被你吓哭。
叶长遥笑道:我已不在意了,你不必安慰我。
云奏正色道:并非安慰。
好,我知晓了。叶长遥指了指酒酿圆子道,快些吃罢,凉了不好。
俩人吃罢馅饼与酒酿圆子,便回了客栈去。
俩人是分开住的,这一回,两间房间凑巧相邻。
叶长遥回房间修炼去了,而云奏则是褪至只余下亵衣亵裤,上了床榻去,阖眼而眠。
他这副身体着实太弱了些,适才走了不过数百步,他便有些受不住了。
他成为云奏已两月有余,却还是无法掌控余下三成多的道行。
若是现下要他去种田打猎,他定然会昏倒在田中,或是累倒在半山腰罢?
他不禁苦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彻底地睡过去了。
他一觉睡醒,居然已过午时了,外头烈日灼灼,将渐凉的空气焐热了些。
他起身穿衣、洗漱,穿上外衣时,一方绣帕从宽大的衣袂中飘然落地。
这绣帕上绣有鸳鸯戏水的纹案,是叶长遥因心软买的,那时叶长遥不及接过绣帕便循着血腥味去了绸缎铺子,故而,这绣帕便到了他手中。
绣娘当时建议叶长遥将绣帕赠予心上人,这绣帕在他手中着实不适宜。
他捡起绣帕,推开房门,又叩了叩叶长遥的房门,见房门自行打开,他便进去了。
叶长遥头顶心腾着白气,收了内息后,才向云奏望去。
见云奏指尖拈着一张绣帕,他奇怪地道:你买绣帕做甚么?
云奏失笑道:你忘了么?这是你在夙州城买的绣帕。
叶长遥这才想起了此事:你若是喜欢,这绣帕便送你罢。
云奏怔了怔,耳尖微红,随即将绣帕往叶长遥掌中一塞,道:待你有了心上人,将这绣帕赠予心上人罢。
心上人叶长遥沉吟着道,我从未心动过,不知是何滋味,更不知此生会不会有心上人。
云奏鼓励道:你自然会有心上人,只是这心上人出现得晚了一些罢了。
叶长遥困惑地道:心动究竟是何滋味?
我亦不知。云奏苦思冥想着道,应当是为她欢喜,为她忧愁罢。
叶长遥将绣帕好生收了起来,又祝福道:望你能早日遇见你的心上人。
云奏不知怎地心里发苦,但并未表露出来,而是道:我们下楼去用午膳罢。
俩人下了楼去,在靠窗的饭桌前坐下了,正要点菜,外头却陡然热闹非凡。
一时间,食客以及小二哥、掌柜、账房、厨子全数冲了出去,偌大的大堂内仅余下了云奏与叶长遥。
俩人便也起身往外头去了,外头已是摩肩接踵,远远地有人骑了一匹高头大马而来。
骑马者瞧起来孔武有力,又有官威,即便身着便服,都不能掩去一身久经沙场的血腥气。
想来此人便是汝临书院那些学子提及过的丰将军了,丰将军救了一城池的性命,百姓夹道欢迎理所应当。
云奏在人群中忽觉吐息困难,立即回了大堂去。
不久后,叶长遥坐回了云奏对面,低声道:那丰将军身上隐约有些鬼气。
丰将军显然杀了不少人,沾了鬼气亦是寻常事罢。云奏轻咳一声,丰将军阳气重,鬼气奈何不了他。
如同是在嘲笑他一般,原本好端端地坐于高头大马上的丰将军居然身体一歪,直直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定风波·其二
他听得这声钝响,心有所感,当即站起身来,足尖一点,出了客栈大堂,掠过无数百姓,到了丰将军身边,竟是较离丰将军不过半丈的随从都要快上许多。
然而,他方要低下身去查看,却是猛然咳嗽了起来。
此处人太多了些,空气混浊,他实在无法适应。
他勉强止住咳嗽,伸手按住丰将军的天灵盖,又从天灵盖至眉心。
这丰将军体内确有鬼气,但鬼气应当伤不了丰将军分毫才是。
这丰将军想来是突发疾病,而非鬼气所致。
随从不曾见过他,又见他行为古怪,便将他当做了刺客,自是对他不客气。
他盯着自己脖颈处架着四道剑锋,双眼被折射出来的剑光刺得生出了些许重影来,阖了阖眼,才道:你们快些去请大夫来。
四位随从互相瞧了一眼,由一随从请大夫去了,而余下的三道剑光一直未撤。
其中一随从道:这位公子,你且随我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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