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金手指女主她真苟啊》TXT全集下载_26(2 / 2)

gu903();不过她毕竟还是天天在上宫帝君有和没有理智边缘,反复横跳第一人,不仅一边跑跳着蹦跶,一边还不忘再回头拉一波真实嘲讽。

“还有就是,冷面冰山上宫帝君,竟然吃~醋~啦~嘿嘿嘿……”

不知走了多远,江济亭忽然停了下来。

就连她的表情,统统也都停了下来,像是远比面无表情要更加冷漠,却又像是更甚音容犹然地长声笑着。

此时此刻,在江济亭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深感异样的复杂情绪,一时间竟难以将其理清。

她忽然觉得,当自己走在幻梦中的时候,却又感觉无比地真实;而当她活在真实的中间,却又从未有过任何实感知觉。

很怪,她竟然并不讨厌,也不反感与洛行澈在一起的感觉。

同样,她也不是不能够认可自己那样很“荒唐”的想法,只是她……无法想象,或者说根本不敢想象。

又或许……她仅仅只是不敢面对,不敢承认罢了。

因为,她最终选择,“坦白”。

尽管在江济亭心底,仍然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犹豫。

她不明白,再后来的,那场意味不明的梦,对于她来说究竟是一场遥不可及的幻梦,还是得以片刻喘息的真实。

不过,不管那究竟是不是真的,她按着自己的心口,万般不甘心地得出了那个结论。

她害怕了。

当然,江济亭更加害怕的,是她会因为控制不了这样的能力,将这原本脑海里并不存在的百丈泽川,尽数毁焚,更是将河山万里,统统折尽。

作者有话要说:这大概就是,事业感情两不耽误?^^b

第71章晓山青七十一

清尘浊水,黄泉碧遥。

远天的苍色云彩像是沾染了俗世的烟尘,近处叠翠的片桐像是绣青的铜线,缠绵着,缱绻着,织起了整片的林中天幕。

江济亭一边骑着驴子,一边唱起了《招隐》。

“犀兕乘黄青遥之上兮,我共与子之乡。

“矔疏夫诸碧落之土兮,我且与子徜徉。

“弹铗无鱼以同游,顾盼此生寂亡兮,与子,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

虽然对江济亭来说,尽管只是徐行了不过几里的山路,却足以浸透了她整个人生的长河。

她知道,叮叮当当地,在山涧风间,都曾流泻过她的足音。

江济亭闭了闭眼,这才是她原本想要的生活啊。

可她现在,从那包“穿越”而来的薯片开始,这种“梦中造物”的能力,便日趋明显了起来。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可以通过某种强烈的意念力,人为地改变“人”。

也就是后来,她觉得身为国民男神的紫微帝君,应该有个泪痣什么的就更绝妙了。

于是第二天,沈辣妹见到紫微帝君的时候,还惊讶他什么时候眼角生了颗泪痣出来。

以及……她可能真的是出于色胆包天,才,才亲了的上宫帝君的吧……

尽管这些事情称不上什么坏事,甚至还有点喜闻乐见,但是如果真的如大魔头戮渐陵所说的那样,这样一种“恛梦”的能力并不受她的控制,并且将会在被无限放大。

那么如此一来,“恛梦”所造成的后果,将会不可估量。

譬如,如果江济亭梦到了些什么,只要这一愿望足够强烈,那么她在梦中梦到的一切,都将会变为现实。

或者说,她想要某个人死,或者说她在潜意识里并不认可这个人的存在,那么这个人将在这样的一种意念的作用下,消身于无形。

这样一个听起来虽然很高大上,而且似乎还稳如狗的外挂,实际上还很反派很逆天的金手指,对于脑洞奇大的江济亭来说,似乎有些高兴得太早了。

戮渐陵在最后跟她说过,她既然无法控制这样的能力,那么不日之后,动辄将是伏尸百万,甚至是千里山河,尽数覆没。

这些,远远要比什么一念吹息就可覆灭天下什么的,要来得威胁要更大。

因为相对于“恛梦”来说,这是一种潜在的威胁,从而也就成为了一种不确定的因素。

江济亭不由想起了就在前两天,甚至还说着chinglish的佛祖。

……虽然她小时候在看《西游记》的时候,确实有过疑问,为什么西方的佛祖不会说英文呢?

可惜长大了之后,即使她现在因为“恛梦”从而实现了这个梦想,却因为英语太差,就连受到影响的佛祖,都带着浓浓的中式英语的奇妙口音。

而佛祖在被莫名其妙地“一化三改”之后,彻底步入社会主义,从而成为了某种意义上汉化版的“东方神明”。

江济亭甚至可以想象到,被迫开了光的佛祖一边满脸打着黑人问号,一边语言不通地向玉帝诉苦时的样子。

“Whathappenedtome?AmIfengle?”

而另一边神通广大,还法力无边的玉帝,却只能语言不通地敷衍着表示自己真的在认真听了。

“嗯,嗯,好好,所言极是……”

佛祖一听,更加有些绷不住了,有些气,也有些急,连忙又道,“Idon’tmeanzhege!”

江济亭深吸了一口气。

本着向天发出两个字“就这?!”的精神,现在却像是被彻底束住了手脚。

对江济亭来说,她原本无惧一切暗潮狂澜的,无论处于怎样的无尽焚炉之下,她都可以着镣铐狂舞。

因为在她心底,纵千万人前,她都仍将会调笑这世间众人皆不识她,更不认可她,也不会选择就此屈服。

在一开始的那片未知之地,在那方的被遗弃了的废墟之中,她就曾对着某个人,立下过自己的誓约。

“诸天得见皆非方圆,神佛开道,不信神佛;尊神薄我,杀尽尊神。”

在江济亭看来,世人所见并非就是真实,众人所言未必就是真相。

所以即便是神佛挡在了她的道义面前,她宁可杀尽所有的神佛,斩碎所有的尊神,也不会折损自己的道义半分,更不会引颈就戮。

当年的上清真人江曲是,现在的她承天帝君,也是。

所以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事,怎么样的言语,她都不会选择向任何妥协。

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不会屈于任何人下,更不会不会屈就于任何事。

可是江济亭现在,却恨自己无法这样做了。

如果她真的选择不管不顾,那么无论这天下终究会惨遭她手与否,她的朋友们都会因此而受到波及。

江济亭终究还是没能坦白,坦白地告诉洛行澈,告诉她的朋友们,自己将会成为,下一个魔头,未来的“祸君”。

因为在不可控制的潜意识驱动下,这场终将溺没的灾难面前,甚至是在这神罚降临之前,将不可避免地将人分为两派。

其中一派以邪道戮渐陵,以及疑似叛变了的青华天君为主,包括在知道这件事后,所有想要除掉她的天下众生。

而另外一派,不言而喻地正是他们四御,以及南青门的陆漓和希音了。

只是,一切仅仅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吗?太清道人此般大费周章,只不过是为了除掉自己?

江济亭感觉自己从未比现在更加清醒过,她想要知道答案。

于是,于长林深处,她启动了青门阵。

在一阵鸟鸣林惊的烈风过后,一名身着黑衣华服的女子,踏着素白的元炁,款款走来。

江济亭不由眯了眯眼。

在被认出了真实身份之后的戮渐陵,并没有选择继续易容伪装为弟弟的样子,就连元墟色也恢复成了她原本的缟色。

“没想到来的是你,而不是陆清择。”

“看来要让你失望了。”戮渐陵笑着看向了她,神情中却没有带着丝毫的感情。

江济亭看着她,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你们关系并不太好啊。”

照这样来看,究竟青华天君真正叛出与否,还是一个未知,而不是一个定论。

至少照目前戮渐陵亲自前来,应该还是忌惮着他,并没有足够信任他,所以才没有派他来做说客。

事已至此,江济亭选择点到为止也不继续多问,转而开门见山地说道,“有一点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戮渐陵不答,拈了枝近旁的山茶,凑近嗅了嗅。

江济亭看着她的样子,忽然觉得如果她不是个疯子,单从外表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风姿绰约的寻常女子罢了。

“都说常人只要能够活着,或者说有口饱饭就好,不会去过多的操心其他的事情。就算是一些极端的人,也有着他们的人生信条。”

江济亭有点没明白戮渐陵究竟想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后者转而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

“而像我这样的人,就连精神支柱都没有,每天每天,都走在自我摧毁的边缘。”

江济亭怔了怔,像是没有料到大魔头会以一个这样清奇的口吻发话了。

……不过江济亭又看了看自己,瞬间感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究竟谁是大魔王,怕是真的还不太好说。

而且江济亭怎么听怎么觉得,魔女姐姐的目的,似乎并不仅仅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想要除掉自己这么简单的样子。

江济亭不由问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或许我们很像。”戮渐陵笑着看她。

“……”

就在这时,江济亭忽然间想起了“那个梦境”。

在又一场意味不明的梦境中,她像是重新被带回到了碧空之巅。

重新回到了大魔头戮渐陵带她去的那方“禹余境”,凝视着那方像是继仙魔大战之后,天地失色,万物不生的荒凉遗迹。

就在这时,忽然像是从无间炼狱的最底层深处匍匐爬出了千万只恶鬼的声音。

那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声音,复合了她所有厌恶的、恐惧的、苦难的、惊惶的甚至于产生一切负面情绪的语调。

夹杂着男声,女声,童声各式各样的音色,对她发出这样的控诉。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媚态罢,你以为你可以讨好得了紫微帝君,就可以讨好得了所有人?别做梦了,你根本不配做四御!

“即使你现在靠着曲意逢迎的卑劣手段,坐上了四御的位置,也终究改变不了你下贱身份的事实!你只不过是一个下等人,根本不配站在这九重天之上!”

“……”

江济亭握紧了拳头,做起了最后地抗争。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成为高高在上的四御之一,尽管这两个字确确实实满足了我无耻的虚荣心,但我始终都明白,这并不是属于我的。

“我当初为了自救,就跟青华天君说,我是因为误入了洗尘池,才会失去了很多的记忆。

“但我应该坦白,我根本什么都不会。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站在这里,也不明白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

“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我要怎样做,我做一些事情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没有人真正会看到我究竟做了什么,究竟有多努力。或者就像你说的一样,我根本不配在这样的生存法则下苟活吧。”

江济亭最终摊开了攥紧的手。

“现在,我连自己为什么而活着都不知道。”

这样的责难,对落魄的她来说,像是远胜过□□那样的惊骇致命,更甚于千万针尖的细密刻噬。

于是,它们冷酷无情地径直刺入了她的脊骨深处,搅动着原本在她心底像一座即将倾覆的危城一样的,那最深沉的恐惧。

江济亭只是神色木然地又将戮渐陵的话重复了一遍,“‘像我这样的人,就连精神支柱都没有,每天每天,都走在自我摧毁的边缘’么。”

江济亭感受着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的失重和无力感,就像是快要虚脱了一样。她低低地说了四个字,声音轻到几近气若游丝。

“……我不在乎。”

所谓用兵之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用在这里也是同样的道理。

戮渐陵很清楚江济亭的真实身份,借此一提,故意点破却不说破,不可谓不是攻心为上。

她很清楚江济亭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没有意义地战争,一个人做着没有意义的孤军奋战。

不仅得不到任何肯定,面对想要救济的人,却又始终无能为力,即便现在有了“恛梦”之力,却又控制不了的心情。

而人活着的意义,恰恰却是需要被他人肯定的。如果不能被他人所肯定的话……

戮渐陵的笑意渐浓,对于江济亭心底藏着的那个小小决定心下了然,将那朵雪色山茶随手一抛,而后者,则落出了一段完美的谢幕弧线。

“你可以欺骗所有人,但你始终骗不了自己。记得诸葛涣的下场吗,不属于你的东西,终归都不会属于你。大道至简,你不如自行归去罢。”

江济亭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很可笑,尽管在一切还未开始变坏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是啊,纵使江山为济,操戈无衣,以保河川永固,却——

无人送我十里长亭。

江济亭,江无衣啊。

而你却无一所有,无一可归。哪怕原本,只是想抱得青山而终老此生。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虐江总的真的不会!

第72章晓山青七十二

江济亭醒了过来。

没有青门阵,没有戮渐陵,没有小青驴,也没有……一切迫不得已的逼迫。

依旧还是那阵像是有着远古串烧味儿的风,夹杂着荒草颓靡的味道。在这个绝对空白的空间中,像是流浪,也像是放逐。

尽管江济亭并不在乎这里究竟是哪,但是心底里的那个声音却在不断告诉着她,一切像是重新回到了最初的那场梦境。

在那段幻象中,在那个空间中,如影随形,入骨蛆附的诘责,一遍一遍地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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