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冲喜小皇后》TXT全集下载_37(1 / 2)

可没想到的是,她的话音刚落下,修长苍白的手指就撩开了布帘,高大的身影就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他如墨般漆黑的眼眸只看着沈如年,缓缓的开口道:“好。”

赵晖烨:……

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赵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感情他忙里忙外的准备了新马车和冰,全都便宜了赵渊?

赵渊下马车路过赵晖烨身边时,还低声的冲着他道:“多谢皇叔的好意。”

气的赵晖烨连表面的温和都要绷不住了,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接下去的一路果然舒服多了,车厢后面堆着一筐的冰,隔着车壁透到了车内,常福还准备了水果,既不燥热还多了几分舒适。

沈如年睡了半日,这会精神也好了许多,坐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赵渊聊天。

以往都是沈如年说,赵渊负责倾听,这次再见面之后,赵渊就有了些许改变,更准确的说,是沈如年离开后,他就反省两人相处时,他有哪里做的不对之处。

他不再是被动的听她说,除了回应他偶尔也会挑起话题。

比如这会没人说话,沈如年没事做就倚在车窗,好奇的想要往外看。

赵渊不怕别的,就担心外头热气太毒她的身子弱,犹豫了片刻,才清了清嗓子,挑了个话题。

“你之前说是出来寻人的,是要寻何人?”

有人和她说话,沈如年很懂礼数的把眼睛给收了回来,“我要找我的家人。”

赵渊从未有过这种尝试,甚至比他头次杀人还让他不自在,但真的迈出这一步又觉得没什么,与自己喜欢的人说话,是一件让人享受的事情。

并且什么事情都让沈如年主动也不好,他应该占有主动权才是。

听到沈如年说家人,赵渊思索了一番,很快就明白过来她要找的肯定不是沈德楠,而是余氏母子。

他突然想通了,当初沈如年为何会被苏倾羽所骗,又是为何会突然出宫。

或许都与余氏母子的事有关,也就难怪沈如年会住在越王府,他一定没有告诉沈如年真相。

那日金銮殿大乱之后,沈德楠被抄家革职,如今沈家当家的是余氏的长子余恒逸。

其实余家起火都是赵渊设计好的,祁无名很早就发现有人暗中监视余家,并意图不轨。

若是直接将人接进宫就不能抓到幕后之人,可一直没有动作又怕他们会受伤。

赵渊便让祁无名一直关注着余家,当日大火时,祁无名及时的将人救出,用死囚的尸体装作是他们,让其他人以为余氏母子已经出事,不会再把算计打到他们的身上。

既能确保他们的安全,也能抓住幕后之人。

至于余氏母子,一直都被祁无名小心的藏在别院里,赵渊还请了先生来教徐衡毅的功课。

比起沈德楠来说,他更倾向于这两个人作为沈如年的娘家。

他没有告诉沈如年,一是因为想要抓到幕后之人,二是如果沈如年知道余氏他们遇险,一定会闹着要出宫,便有私心的瞒着她。

果然大火之后,三方势力便露出了狐狸尾巴,赵晖烨,孙氏以及苏倾羽,另外两边的人马发现大火之后都匆匆的离去。

唯一留下勘查的是孙氏的人,赵渊这才能确定一直对余氏意图不轨的是孙氏。

沈如年出宫之后,赵渊便把火全都撒在了这些人身上,沈德楠念在是沈如年的生父留了一条性命,革职永不为官,至于孙氏则是入狱处刑。

当然他也不能让沈如年没有娘家,救了余氏母子,他亲自的接触过,觉得这对母子淳善,多亏了他们才能让沈如年平安长大。

便想要抬举他们二人,而且当时他已经将封后的圣旨放在养心殿,便赐封了余恒逸为永平侯,将原本的沈家改为了永平侯府。

赵渊封赐一事是在他离京前不久,想必赵晖烨还不知道他们母子未死的消息,以为还能用此来哄骗沈如年。

同样的,现在他若是说余氏母子在京中,沈如年或许不会信,还不如给她一个惊喜,等停车休整的时候便让常福去飞鸽传信,让余恒逸火速从京中出发赶来杭州。

他给了赵晖烨好几次机会,不管是图谋江山还是沈如年,次次都触及了赵渊的底线,这次必须将此人铲除,不能再留后患。

故而余氏母子还活着的消息暂时还不能告诉沈如年,若是赵晖烨知道自己的骗局被揭穿,或许会狗急跳墙提早下手。

他才刚将祁无名派出去安排人马,此刻还不能打草惊蛇。

这会便柔声的安慰沈如年,“一定会找到的,下次我陪你去找。”

沈如年仰着脸笑的天真烂漫,“多谢你赵渊。”

然后有些无聊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又想睡觉了,赵渊你可不可以给我唱小曲,余妈妈每回都唱给我听,我听了就不困了。”

赵渊:……

这种东西他怎么会?可被沈如年亮亮的眼睛看着,又忍不住的心软,过了许久才拧着眉无奈的道:“我读诗给你听。”

小曲变成诗的话也不是不行,还能学到东西呢。

沈如年就期待的点头,赵渊想起之前教她读书写字的日子,低沉的声音便从唇齿间滑出。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不知为何,沈如年竟然觉得这首声律启蒙很是熟悉,下意识的跟着他一句句的往下念。

午后的微风拂过车窗,卷起布帘,从缝隙间可以窥探见另一番盛夏。

车厢摇晃着前行,伴随着的是小姑娘甜软的撒着娇:“我又忘了,赵渊你能不能再教我一遍。”

回答她的是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不厌其烦的重复:“好,多少遍都可以。”

☆、第66章

他们一行人终于在关城门之前到了城内,马车一路驶进了王府,方才常福就来问过赵渊,进城之后他们要住在哪里。

赵渊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住在知府衙门或是别院行宫都可以,按照常福的想法,定然是离越王府越远越安全。

但赵渊眼皮都没抬,就说住在越王府,不仅常福战战兢兢,就连赵晖烨也有些捉摸不透赵渊的想法。

难道他们赵家真是专门出痴情种?赵渊真是对沈如年情根深种,就连自身安危都不顾了?还是全然没把他赵晖烨放在眼里?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他都会让赵渊为这个决定而后悔。

一进城,赵渊就停了‘授课’,可沈如年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觉得读书背诗好有意思,她有些不舍得赵渊了。

“你下回还能不能教我读书,今日都还没学完。”那篇文章只学了一半呢,她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总觉得没有学完就多了一桩心事。

赵渊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许诺,“下回不仅教你读,还能教你写字。”

沈如年马上就高兴了起来,“你要说话算话哦,可不能骗我。”

这天下没人能拒绝的了她这样的要求,更何况教她写字,本就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他答应时声音都透着笑意。

沈如年却生怕他会跑似的,向他伸出了小拇指,“那我们来拉钩。”

赵渊看着她突然伸出来的手指有些迟疑,这是什么意思?

“拉钩你都不懂吗?就是这样。”沈如年认真的摆弄着他的手指,将两人的小拇指给勾在了一块。

先是小拇指勾着晃动了两下,然后是大拇指翻了翻又碰了碰,沈如年边说还嘴里念念有词,“盖过章就不能骗人了,骗人的会变成小狗。”

赵渊没有童年,又在宫中长大自然不懂这些民间的玩意,但这让他觉得新奇和有趣。

低笑着说好。

他的笑声和说话声一样低沉迷人,两人靠的很近,沈如年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不知怎么的脸上就有些烫。

说来也奇怪,以前她也和恒哥拉过钩,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赵渊是不同的。

她怕自己脸红被发现,赶紧的抽出了手指,正好外头灵鹊喊她,便掀开了布帘。

赵渊先下了马车,再小心的扶着沈如年下来,等沈如年站稳,灵鹊就上前簇拥着她回后院。

他是贵客住在前院,两人本就不住在一块,只是临走前,沈如年还回头看了赵渊一眼,抿着唇弯着眼冲他挥手道别。

等她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夜幕中,赵渊才回过神来。

赵晖烨全程跟在旁边,看着沈如年的背影消失,周围的丫鬟侍从都没人只剩下他与张燚,才向赵渊做了个请的动作。

“原是不知陛下会来,府上简陋,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皇叔的王府比朕的养心殿还要气派,何来的简陋一说。”赵渊面无表情,话语也是寡淡听不出情绪,却让他们两都止不住的生寒。

赵晖烨这才明白,之前的种种全都是他在沈如年面前的伪装,他还是那个赵渊,丝毫未变。

“臣叩见陛下。”赵晖烨即便心中再有不甘,也必须向他臣服。

赵渊没有阻止他,等到他行完大礼,才淡淡的抬眼,“皇叔何必如此大礼,快快请起,朕头次到江南,人生地不熟的,还要处处倚仗皇叔。”

“陛下言重了,陛下能驾临越地,是越地的无上荣光,臣自当尽心竭力侍奉陛下。”

赵晖烨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心中却是冷漠,若是感激还会让他真跪?

赵渊对他可从来没有半分的叔侄之情。

“这段日子,朕的爱妃多亏了皇叔照顾,想必给皇叔添了不少麻烦,待他日回京,朕另有封赏。”

“贵妃娘娘喊臣一声叔父,便也是臣的晚辈,照顾自家晚辈是理所应当的,不值得邀功。”

“皇叔能如此想,朕很是欣喜。”

赵晖烨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了,赵渊这是在提醒他,他与沈如年是绝无可能的,逼着他说出这等违心的话时,他的浑身都在发颤。

而跪在一旁的张燚也傻眼了,难怪陛下说是来寻人的,难怪陛下一副和沈姑娘相识的样子,原来沈姑娘便是那位传闻中得宠的贵妃。

王爷救她的时候定是知道她的身份,那王爷为何还要救她,是想要以此要挟陛下,还是真的对沈姑娘动了感情。

他是王爷的左膀右臂,自然是希望王爷能把握住机会,若是此次不能将赵渊诛杀在越地,便再无夺位的可能,王爷是绝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乱了心智的。

该想想办法让王爷下定决心,绝不能为了一个宠妃而忘了宏图大志。

若沈如年真的影响到了王爷的计划,他张燚愿意做那个扫除魔障之人,替王爷斩断孽缘。

赵渊住在东院,这边是专门招待贵宾的,他还为赵渊准备了伺候的丫鬟下人。

“陛下若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对管家提,臣定当样样满足。”然后赵晖烨把目光落在了他的随从上。

赵渊此次共带了一队禁军,也就是五十人,贴身的十二人一直跟在他身边,另外的人马则是在王府外随时待命。

只是所有人里独独缺少了祁无名,之前赵晖烨就发现他不见了,心中对此有所怀疑。

难道是让祁无名去别处搬救兵了?不然他为何敢只身进虎口。

“那便劳烦皇叔替朕安顿这些侍卫,他们都陪朕日夜赶路万分辛劳。”

赵晖烨没有耽搁,吩咐了管家赶紧去安排住处,而后状若不经易的提起,“怎么没见祁侍卫。”

“他办事不利,跑了个女贼,自请去抓贼了。”赵渊轻描淡写的道。

三两的事情他也知道,赵渊所说的和他了解到的消息一样,反倒让他有些不确定了,赵渊此次竟然如此的坦诚?难道他真的毫无提防?

赵晖烨又试探的道:“今夜臣设宴为陛下接风洗尘?”

赵渊是微服到访,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在此处的消息,“朕在江南的消息就不必张扬了,等过几日爱妃身子好些,我们便要回京。”

说这话时,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却句句都戳在赵晖烨的心上。

赵渊想要带沈如年回京,他以为越王府是他的御花园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赵晖烨见天色也不早了,就起身告退,“臣为陛下准备了晚膳和汤浴,陛下早些歇息。”

赵渊闭着眼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点了点头,常福将人送到了院门外,再回来时,赵渊已经站在桌案边,像是换了个人。

“陛下,王府的地图已经取到,祁大人那边正在联系人马。”

赵渊手下不停在写信函,赵晖烨窥觊他的江山他可以将他当做对手,但他若是将主意打到沈如年的头上,赵渊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要想将赵晖烨连根拔起可没那么容易,他需要万全的准备,闻言只是嗯了一声,“让人盯着他们的动作,余恒逸出发了没有。”

“侯爷已经动身了。”

那现在差的就是一个时机了,只要等赵晖烨动手,便能将其一网打尽。

赵渊落下最后一笔,抬眸时寒光毕露。

这回出去其实也才七八日,可不知为何,沈如年就是觉得小院有些不自在了。

先不说饭菜不合口味,就连丫鬟们都多了些小心思。

以往灵燕等人很喜欢围着她转,殷切的很,可这次回来她总觉得怪怪的,有几次她还发现她们偷偷背着她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要是被她看见就会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就比如这会。

沈如年刚刚午睡醒来,灵鹊不在身边,她有些渴,就自己下床去倒水喝。

没想到刚走到屏风边,就听见灵燕在和几个小丫鬟说话。

“灵燕姐姐,沈姑娘真的怀孕了?原本我还以为沈姑娘是个大家闺秀,这未婚便有子,与那些外室有何区别?真是连名声都不要了。”

“真是看不出来,瞧着冰清玉洁的,王爷在的时候口口声声的叔父,我还当她真是与王爷清清白白呢,没想到早就暗通曲款。”

“这孩子是不是王爷的都还不知道呢,瞧她那勾人的模样,没准王爷只是可怜她,收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