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之前放池砚下来的事情李申明怕是都知道了,这就是在暗地着威胁他别做看不清势力乱抱树的蠢事了。
这老狐狸...
这边看着李申明转身就走的动作,蔚鱼也来不及琢磨是不是被看穿了急着便喊出了声,“老师,让我跟你走吧!我要报答你的恩情...”他在赌之前李申明掐他时下意识说的那句话,“蔚鱼,和我一起。”
“哦?”李申明也不转身,眼神还是停在池砚身上,“你怎么看呢?”
池砚感受到他还饱含兴趣的眼神,紧绷的神经松开心里蓦地松了口气,“你知道的。”
两个人互相直接又坦荡地打量起对方无声的权衡后李申明终于闷声笑起来,摇着头便往门口走,而池砚毫不犹豫跟了上去,后面的虚成正想阻拦却被李申明抬手阻止,“让他来,不过方少爷应该有东西忘在房间里了。”
“虚成,麻烦你帮他拿一下了。床尾的那截红绳,也许被被子遮住了,虚成你好生帮方少爷找找。”
池砚眼皮一跳同时扭头紧张地望过去!被发现了?!
“是。”虚成走了过去掀开被子的动作有些不自然,果真在蔚鱼凸出白皙的脚踝旁安静地躺着一截红绳。
“方少爷,红绳可是祈福平安之物,还需要好好保管才是。”李申明微笑着,眼底一丝温度都没有跨步走出了房间。
池砚手心摊着那截红绳他脸色青白很是难看,在虚成的催促下跟着出去了。
“哐当!”传来上锁的声音。
房间里又只剩下蔚鱼一人,装修的温馨的房间沉浸在死寂的气氛里越发显得诡异。等了很久很久,彻底听不到任何动静后,蔚鱼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额头的冷汗密密麻麻濡湿了碎发。
他将疲软的腿收回来,轻轻抖了两下冰凉的触感从膝弯处顺着裤管滑了下来,这才是池砚真正要给他的东西。
蔚鱼背靠在床头,晕眩的感觉已经好了不少,他举起那枚像硬币一样的东西摩挲着,上面细细密密戳了很多精细的孔,透过光看是一只长出四肢举着刀剑的鱼。
明明从未见过,此刻却涌上一种深深的熟悉感。
难道,蔚鱼忽然有些紧张,难道这就是那个...陵鱼...?即使被虚成反反复复灌输了很多,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地切实接触到那个陌生又应该熟悉的种族。
长着四肢的鱼形图腾透过暖光发出柔和又神圣的光辉,那是割不掉的脐带是一种从血液深处注定的宿命。
“如果你,你真的是神,保佑...”躺在床上的俊美男子将铜钱合在手心,无比虔诚地喃喃了几个字。
“方家?你是那个方家的儿子?!”幽暗的地底深处,一直不言语的虚成忽然发了狂鳞片暴起猛地扑向走在前面的池砚,“我艹!”池砚猝不及防被重重地摔到地上先前受伤的肩膀又活生生被震得几乎骨折。
已经半兽化儿的虚成跨坐在池砚身上,粗壮坚硬的手臂死死抵住他的肩膀几乎是嗜血的眼神!
第53章生阴穴
这是一个格外空旷的地下空间,最中间飘着一束金黄色的光然而怎么瞧都不像是火。
漆黑的环境看不清四周究竟有多大,只能听到重物落地的拉扯声和咒骂声激起的阵阵回音。
“你有病吗?!”
池砚觉得自己的肩膀已经骨折了,那一大片都变得麻木又沉重让攻击袭来的时候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被迫又结结实实地遭受了一拳!温热的液体从额角不停地流出,池砚咬牙强撑着晃了晃脑袋企图减轻晕眩感。
前不久在进桑还轻轻松松被自己打服的人不过半月就增强这么多,显然是有外力的帮助...他不过愣神一两秒接着一阵劲风逼近!完全打红了眼的妖兽挥舞着他那已经完全兽化遍布鳞片的拳头就要朝池砚的脸打来!若是这一下打实了,下一秒就能看到脑浆涂地的惨状!
“艹!”就在拳头已然贴近额角的时候,池砚突然做出一个不要命的动作。只见他猛地屈膝蜷曲起上身差点被腰腹处的巨力活生生扯回去。
虚成看来是真的想弄死池砚使出了百分百的力气,只是可惜了。
骑乘位的上方重心全放在压制腰腹部的同时就暴露了自己最大的弱点。
变故只在一瞬间!
池砚将下颚尽力回收到紧贴脖子,还有直觉的左肩曲起的同时伸长了小臂,就在虚成的拳头几乎挨到他鼻梁的同时小臂尽头食指和中指不加思索地往虚成的眼眶扎去!
虚成在池砚挣扎着往前仰的时候瞬间就明白自己失策,然而挥拳巨大的惯性让他无法收回来这个致命的纰漏这也导致他的面部完全清晰的袒露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而池砚显然也不是吃素的,知道陵鲤浑身鳞片坚不可摧唯一的弱点就是眼部。
虚成金黄色的竖瞳渗出血丝在手指即将戳中之时猛地一甩尾巴!沉重的尖尾将他们两人双双摔倒到一侧的同时这边猝不及防被摔让池砚的手指错了位直直地戳到了陵鲤双目之间坚硬的鳞片!顿时指骨处传来钻心似的一阵疼痛后转而被震得没有知觉。
而虚成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为了保护眼部不顾重心还前倾着强行用尾巴往侧面摔倒这让他的韧带被活生生扯长甚至扯断同时五脏六腑都轰地疼着。
空旷的洞穴里剧烈的喘息声混着幽暗的回声起伏不断地响起,然而在他们之外却是无边的寂静就好像被四周的黑暗阴影全数吸了进去。
“这里可不是什么血都能留下的。”
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李申明终于舍得脱离出来,他冷着脸看尸体一样打量着瘫倒在地上的人,像是自己好不容易维护干净的房间被人破坏了一样。
池砚仰面躺在粗糙的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感受到自己的额头和脖颈全是湿润黏腻的触感,这种被血液爬过的感觉让他有点恍惚。眉骨应该也被打破了口子,血腥的液体顺着眼睫留下来让他睁开眼睛的动作有点费劲。
他的食指和无名指没了知觉,右肩已经完全不能动弹,现在只能靠着剩下的三根手指细细摩挲着地面判断这是什么地方。“沙砾...不够硬...”池砚用无名指和小指反复刮着地面,尽管外伤很重但是他的意识还算清醒,几乎能判断这应该不止是后天挖出来的,这里本来就是个空隙处。
不远处那束纤细摇曳的黄光透过他肿胀的眼睑,将酝酿成大网的阴谋朦胧地升起来,不祥啊不祥。
这个洞穴与之前的地道相悖,八九不离十就是一个上万年堆积而成的。
“草隐月崖垂凤尾,风带龙腥。”
,顾名思义就是集煞凶游魂之眼。
上古凶恶的的罕见程度比上古龙脉更甚。龙脉只需生生灭灭不息的人气且长长分布在大片山脉,而这之地不过一个洞穴大小,偏离稍远便无法定位同时要集齐稀奇古怪各种死状凄惨怨念极大的游魂又谈何容易?
相对的,越是不可估量它的力量就越恐怖。需要一人用自己的生命为引同时不停地上供鲜活的生命,多用偏门恶毒之法利用死魂反过来帮阵主效力。
的存在不仅是神连不少的妖兽都忌惮和抵御,许多年前是曾形成过一次的,听说当时直接劈断了一座神山,方圆十万里生灵涂炭彻底沦为地狱。自此,也成为了各个大家都共同阻止抵御的存在,就连深居大山的方家也反复告诫族人专心拜神的同时,一定要远离阴煞。
“挖这么大,这老头儿也不怕自己睡着睡着房子塌了...”从最开始到现在,池砚都百分百确定,李申明是人类。
现代光明的二十一世纪在隐藏着些鬼神妖怪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也会有不少追逐于此的所谓“能人异士”。就像是道士天生对妖鬼有着莫名执着,总有些误闯另一面的普通人对非自然的力量产生崇拜。
李申明精通八卦算术甚至勾结鬼魂,种种的反常怪异此时此刻放在所谓的“人类”身份上反而成为了最合理的解释。
居然妄图勾出这,李申明到底想做什么?
映在眼里这淡黄色的光越发碍眼,还好,现在还只是初期,他已经杀了多少人了?池砚脑海里闪过密密麻麻的相框,有些悲哀地想到,是七十九个人。
所有被献祭给的人全部死而不散,化作的一部分,也就是说相框里的人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可以“动”的。蔚鱼不是人,李申明无法通过简单的方法将他献给,但他还是挂上了蔚鱼的相框,这算什么?一个对于目标的觊觎?
不,不是的。
李申明一直未曾打破和蔚鱼之间的平衡,此刻却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蔚鱼铐来这里,他一定是碰到了什么瓶颈。
对引子宿主的选择性极强,虽然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接受他这个平凡的人类但是很明显现在应该是停滞不前了。
然而捉到神的难度不亚于登天,而他知道蔚鱼作为陵鱼血脉的神圣,毕竟那是曾经最接近神的妖兽了。在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用蔚鱼做新的引子,这就意味着,他要把蔚鱼变成新的阵主!?
一股血腥味冲上喉管,池砚突然猛地咳起来“啪!”他吐了一大口血出来,勉强又坚定地撑起上身,爬满血液汗液的眼神却格外的深沉。
他对上李申明的眼神。
淡黄的光烫在中年男人的脸庞,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面部细细密密地爬满了青色的细血管肩膀塌陷下去,空荡荡的中山服垂在两边,完全不似个活人。
他算活人吗?
池砚觉得自己对他的定义好像又有点偏差,因为要成为的引子第一步便是用自己献祭,抽骨扒皮挑筋分尸,得先用最惨烈的死状死去才能有掷骰子的机会。若得到了选择,便会用寄生的方法再次活过来,这样的还算“活人”吗?
同时对于大量的回忆不可避免地将那些记忆又带了回来,方家,方家...
“你是方家的儿子?!”虚成不可置信又震怒地朝自己打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池砚不用去看也知道侧面那人还在继续瞪着自己。
方家世代居住在深山之中,唯一的神就是陵鱼。
他们的祖祖辈辈以及后代生存唯一的意义就是虔诚地侍奉他们的神。而对于那些亵渎神的物种更是赶尽杀绝,陵鲤就是方家最不屑的种族,但也未曾伤害过陵鲤一族,至少族史上是这么记载的。
“我们全族被灭!”
“陵鲤一族又碍了谁?”
虚成恢复了些许力气又扑到池砚面前紧紧攥住他的领口,“你们方家对陵鲤深恶痛绝已久,有这样的能力能...灭了我们全族的,只有你们!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你们血债血还!”
崩塌的家园,到处都是尸体,他们已经很小心地生活在黑暗的山脚,虚成没想到自己再次回来看见家园终于涌进那大片的白雾和光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大家都死了。他跪在崩塌的断崖下抱着不停消散的亲人尸体发出绝望的嘶吼...
没有人能听到...
就如同现在他疯狂地抓住害死他们全族的杀人凶手的胸膛,对方却只是淡淡地毫无感情地瞥了他一眼。
就像那些住在山顶的神一样,可恶。
第54章尾骨
“那与我又有何关?”池砚眼神冷了下来,任凭情绪爆发的妖兽钳住他胸前的衣襟把他的上半身强行提起来。
凑得极近的金黄色竖瞳不等听完就猛地放大充血成赤红,接着最后一点人形都被撕扯开霎那间属于妖兽的气息在四周暴涨,池砚被余波震得咳嗽起来。
不远处的李申明微微皱了皱眉。
深褐色的鳞片挤破皮肤钻出来虚成带着森然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嘶吼着质问,“与你何关?你是方家的族人!你就应该为你们的罪责付出代价!”
呐喊的最后一秒虚成完全变成了妖兽的原形,身体拔长到三四米长将这四周都跟着胀满似的,尖利狰狞的嘴抵在池砚的侧脸从鼻孔处因为愤怒而冒出的热气粗鲁地喷洒了两下。
“嗞啊——”接着他恶狠狠地张开了嘴,鲜红滚烫的口腔内部排列着尖锐凸起的牙齿!
陵鲤作为动物的原形追溯到最远便是那穿山甲,若是被那可以啃断山脉的牙齿咬下,饶是再多东西保护着池砚这一身肉体也只能落得个四分五裂的下场。
池砚比谁都清楚这个危害,然而他硬是昂起头迎着滚烫的热波抵住虚成尖利的牙齿,“咬啊!除非你不想搞清楚你族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其实是个非常危险的举动,因为到了情绪崩溃边缘的妖兽很难说他是否还能听进去。不过,池砚的双眼直直地勾住妖兽,即使虚成真的发狂,池砚也不担心他能杀了自己。
虽然自己现在难以抵抗但不远处那个一直落在他身上的眼神...
他赌了一把,李申明不敢让他死,至少不会让他死在这里。
果然情绪已经非常激动的妖兽大张着嘴的动作只是一滞后接着便更加凶猛地咬下去!“你们人类都是虚伪的种族!自私卑劣!”
“啊!”随着巨大的尖嘴咬下封闭的洞穴里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混合着兽的嘶吼。
死了吗?
然而下一秒“咚”地一声重物落地,池砚蜷缩着后背做了一下缓冲接着借力侧滚后半蹲起身,除了衣服前襟被撕扯而破开其余地方并没有添更多的伤。
那刚才的声音,是虚成发出的?
“差不多闹够了就闭嘴,我让你来不是看你像个小丑跳脚的。”李申明脸上的血丝隐了下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是从踏进这个房间后那副带笑的面具就被狠狠撕裂,露出原本阴郁的面容。此刻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落到不远处蜷缩痉挛的巨大妖兽身上,就像看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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