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侯爷看上以后》TXT全集下载_7(2 / 2)

“抢女人抢银子都是常有的事,村民苦不堪言,来报过好几回官了。”

“哦,官兵不管?”

“好几年了吧,剿匪的从未去过虎头山。”

他说完才像意识到什么:“莫非你觉得是……”

谢倾回眸,眼底泛着嗤意,“就是那个,莫非。”

他早就怀疑太后打算针对许家,朝廷勾结匪类替自己干些不见光的腌臜事也不是什么个例。

“苏二人呢?”

“如今还卧在床上呢,你下手实在太重,我看他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的。”

谢倾颔首,没再接这话头,林二宝以为事说完了,丢下一句“别急着出手,咱们再看看情况”而后就要掀帘子上车。

谢倾却伸手将他拽下来,“急什么,小爷再问你件事。”

“哎哎,问就问,你轻点啊。”他还急着回去再开几盘赌局呢。

谢倾:“你之前不是还对温香楼的宝儿要死要活的么,怎么最近没见你提起了?”

“宝儿?”林二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哦,那当然是腻了呗。喜欢的时候是连天上的星星都想摘下来博她一笑,瞧见她就能欢喜一整天,又唯恐在她面前说错了话,哎可惜宝儿……”

“那就奇怪了。”谢倾道。

“奇、奇怪什么?”

他半掩着双眸,指尖漫不经心绕着腰间白玉琉璃坠,眼前浮现出许文茵双目盈盈冲自己微笑的模样,似低喃地说道:“我方才没有这种感觉。”

她今日是很好看。

谢倾一生见过数不清的美人,她在其中亦能排在靠前的位置。

但今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却没能让谢倾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以至于她最后说出那番话时,他本可以回答得更巧妙,但最后却只兴致缺缺地应了声“多谢”。

谢倾对不感兴趣的人连话也不想多说半个字。

“奇怪了,”他道,“怎么和之前在宫廊下碰见时不一样呢。”

第19章

那之后谢倾突然就没了去道观的兴致,只叫林二宝上去帮自己看着。

没过几日便听他说许文茵之后又来过道观一回,不过只是去上香祈福的。问过几句,知道谢倾不在也不曾说什么,调头就回去了。

接到这封信是今日晨时,谢倾照例在云栖台和秦追汇报近况。

说是汇报,一个压根不愿听,一个报得也不怎么认真,直到听见谢倾说“慈宁宫那头打算给你挑皇后了”,秦追才腾一下从榻上坐起来,一抬手,狠狠将茶蛊砸向谢倾。

伴随着一阵暴喝:“她休想!”

谢倾充耳不闻,随手接住,“她想不想,可由不得陛下。”

秦追至今未曾立后纳妃,是因太后不想把朝中势力分给他一分一毫,是以特建云栖台,广收天下美人宠姬,封住朝臣之口。

秦追每月至少来云栖台三回,起先还有宠姬不识好歹地往前凑,未料统统被秦追砸了个头破血流,至此,再没人敢来触这个霉头。

谢倾自然乐见其成,若让这些来路不明的女人诞下龙嗣,太后一个将计就计,没有家族庇护的皇子,只会是第二个秦追。

但秦追对宠姬恶态相向却并非因为谢倾考虑的缘由。他性子阴晴不定,暴戾阴骘,对谁都是这般防备。

也就因着谢倾每回都能接住他砸过去的花瓶茶蛊,拿他没法,才允许他在自己面前杵着。

“那你去告诉她我不会立后!滚,给我滚!”

谢倾可没立场说这话,若一会太后问起自己对此事如何看,他不仅不会劝,还得笑容满面地赞成。

“这事我知会沈默一声,”他道,“不过陛下最好别报什么期待,她藏到现在才透底,摆明了是心中早有人选。”

秦追瘫在榻上没答话。

浅紫袍服领口敞开,露出一片白到几乎病态的胸膛,锁骨凸出,雪肤下青筋分明。

他瞧上去十七八岁,身形却比同龄的谢倾瘦小了一大截,裸露的足上连鞋袜也没穿,就这么蜷缩脚趾搭在床沿,单薄羸弱。

殿中地上的几碟饭菜早凉透了,从昨夜到今早,没被动过一口。

殿内一阵沉默,谢倾把要说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

身后传来秦追的声音。

“你上回不是说……她要让你娶袁家的女人么。”

“你会娶吗?”

谢倾回眸,荡着淡淡的嗤意:“我不想娶的,自然没人逼得了我。可你呢,你行么?”

秦追不答。

“我们这辈子注定要遇见很多,很多怀揣目的接近我们的人。你区分不了,所以只能将他们统统拒之门外。”

谢倾嘴角一挑,拉出一抹英邪的笑。

“可我不一样。”

说完这话,他再没看秦追一眼,腿一跨,推门而出。

沈默这时正从慈宁宫出来,刚拐过甬道,迎面就撞上谢倾。他这身红衣太打眼,走到哪儿一眼就能认出来。

“听说了?”严太后准备给秦追挑皇后的事。

沈默颔首。

照理说此事与他无关,他家中两个小妹妹都还未到婚配的年纪,太后总不至于越过帝京贵女,去挑远在江南的沈家女。

那今日特将他召入宫中透底,就很让人捉摸不透。

难不成,是在打许家女的主意?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沈默又摇了头,许家乃是旧姓,就算无权无势,太后也不该乐意看见旧姓和皇帝绑在一块。除非,有什么别的缘由。

谢倾不知沈默脑中所想,他如今心里还装着一点许文茵的事。

方才在云栖台,自己临走前对秦追说的话并非扯谎。刻意接近他的人,他见过太多,多到只要瞥一眼对方的眼神便能分辨。

昨日的她,就和那些人很像。

“小侯爷?”

谢倾没理会,丢下一句:“我如今顾及不上,这事交给你了。”而后大步往前,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沈默却立在原地没动。

谢倾不管这事,多半是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他在太后手底下装疯卖傻了十年,知道太后心里那杆秤在哪里,给新帝立后的事阻止不了了。

接下来能做的只有见招拆招。

若秦追能再配合一些,倒也不难,可惜就可惜在……沈默思及那日秦追暴戾的神情,一向静如止水的脸上也不禁带出几分无奈,阁老可真会把麻烦事丢给自己。

太后传他过去是为了同他说秦追立后的事,谢倾多少料到了。没料到的是,慈宁宫殿里不止太后一人。

“你个祸害可算来了,我和五娘等你等得茶都喝了两蛊,还不赶紧上前来。”

严太后指着谢倾笑骂,“前些日子本是想要你和五娘见一见,谁知宫宴时你又不知去哪儿晃悠,我遣宫人去找你好久也找不到。”

“今儿总算寻着机会,快来见过你五妹妹。”

说是妹妹不过套个近乎,区区袁家,还不够格和谢家攀亲戚。

话音落下,坐在严太后右手侧的袁五娘起身,冲谢倾屈膝行礼,娇娇唤了声:“五娘见过小侯爷。”

方才谢倾未至时,太后拉着袁五娘与她说了好些话。

镇北侯谢家位高权重自不必说,谢家如今就谢倾一个独子,日后这爵位是稳稳落在他头上的。

袁五嫁过去就是无妯娌烦心,无婆婆刁难,更无人争这家产爵位,顺风顺水,谢家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亲。

末了,又说见她乖巧贤淑,打算认她做个干女儿。

袁五娘听着听着,总算明白过来其中利害。

嫁给谢倾,还能做太后的干女儿,日后讨个封号,又是诰命夫人,可是利远大于弊的。

只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袁五娘就改主意了。

原来阿娘整日说谢家这好那好,都不是在唬她。那些暗地里艳羡她的族姐族妹,也并不是打算看她笑话。

这么一想,方才还愁云惨雾的袁五娘登时心头大快。

一抬眼,瞧见谢倾修长的身形,挺直的背脊,半眯着如美玉般的眉眼,就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起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谢十三生得这般好看?

面上笑意愈发娇柔。

“袁家五娘子。”

谢倾也跟着唇角一翘,抬起手,露出一截皙白紧致的手臂,冲她一揖:“我记得你。”

声音佻达而散漫。

袁五娘不禁双颊一红,低下头去。

谢倾这般顺从的态度是严太后没料到的。

她只当是谢倾见色起意,欣慰地叹了声“十三懂事了”。

又叫宫人将自己年轻时戴过的一套红宝石头面拿来给袁五娘,“待追儿大婚过后,哀家再来操心你的事,放宽心。”

惹得袁五娘一阵窃喜,笑着说了好些讨巧话。

谢倾始终没提过半句异议,何止是异议,根本是太后说什么他应什么,眉眼弯弯,乖得活像只兔子。旁边给使都怀疑谢倾今日是不是吃错了东西。

三人又说了好一阵话,太后才愿放他回去。

谢倾一出殿门眼底就冷下来。

这是试探。

他还不至于蠢到去问太后打算给秦追挑哪家的贵女,不管是哪家,都和他这个与秦追毫无接触的废物无关。

沈默也一样,所以他听过就听过,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傻子才会被她套住。

谢倾扯扯嘴角。

身后甬道上响起细微轻快的脚步声,女人的,他不回头看也知道是袁五追出来了。

想起方才她看向自己时满带私欲和渴望的眼神,谢倾眼露嗤意,侧身跃起,翻过墙头,在甬道另一边无声落地。

一抬眼,正好看见了皇城东北角。他知道被重重高墙包围的那后面,是许家府邸所在。

本不打算再同她见面,但眼下他忽然又多出一件想去确认的事。

比如,她和袁五,到底是不是同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小公鸡明明超喜欢茵茵却过分理智(bushi

第20章

用过晚膳,许文茵起身回屋,今日是她头一回留在魏氏屋里用膳。

魏氏和许三娘都不曾说什么,本以为也就许珩会趁机叫嚣个两句。可没料到的是他不仅没叫嚣,全程竟还安安静静,甚至许文茵说话,都罕见地没呛回去。

许三娘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待许文茵一走,她就撞撞许珩的肩膀问:“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许珩闷声。

“你前几日和二姐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乖啦?”凭许三娘对许珩的了解,此事可不就有蹊跷,“该不会是你对二姐做了什么吧?”

“什么叫做了什么?”这话许珩不爱听了,“我是讨厌她,但还不至于欺负她吧!”

末了,一顿,又道:“我只是觉得……”

他想起许文茵那日提及许老太太时,黯然失色的眼神。

“……她好像也挺不容易的。”

许文茵回屋,泽兰已经铜花炉中燃好了香,这是许家香料铺子今日送来的熏香,魏氏叫人分了好几盒到许文茵院里。

“娘子,您快瞧这个……”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娘子这是怎么了?”

她放下香炉,仓皇上前握住许文茵的手,竟是凉得吓人。再一看她面色苍白,额角带汗,一只手还轻轻压住了小腹。

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忙出去唤香茹打热水,一面拉着许文茵坐下,“娘子的月信不该还有些时日么,是不是前几日出门去着了凉?”

许文茵自幼身子就不好,每回月信来潮都腹痛如绞,稍严重些,前两日都下不来床。

这几日府里事多,泽兰忙着忙着就没想起这一茬。娘子这个月回长安,一路颠簸,月信早来也实属正常,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屋外的婢女听见传唤也是一阵惊慌,更衣的,打水的,换水的,一时人仰马翻。待收拾妥当,泽兰才拿来汤婆子捂在许文茵腹上,一边替她揉着,一边问她疼不疼。

屋外香茹掀帘子进来,“泽兰姐,你瞧瞧这是不是娘子屋里的?”

她手里捧着一尊玛瑙香炉。的确是之前摆在许文茵房内角落里的。

“奇怪了,”泽兰上前接过,“我可没把这拿去外头过。”

香茹便笑:“难不成它还能自己长了脚跑出去?”

泽兰疑惑地将其搁回案上,许文茵抬头一瞥发现那香炉里没燃香,倒像是被塞了一方笺纸。

小小的,叠成四角,若不细看瞧不出来。

她细白的指尖将香炉顶盖一揭,果真放着笺纸,展开一瞧,上面还写了行规整的楷书。

许文茵目光一凝。

“娘子?娘子去哪儿?身上不便就别出去了。”

不理会泽兰的呼唤,许文茵倏地起身系上披风,匆匆丢下一句:“我想起有事要与母亲商讨,一会便回,不用跟来。”而后跨出屋去。

许文茵的院子地处许宅西北一角,离主屋和许三娘的住处很远,虽偏僻占地却大。除了许文茵院里的下人,一般没人会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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