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咸鱼 [金推]》TXT全集下载_39(2 / 2)

勉强定了定神,他才说道:“没有什么事。请瑶姑娘伸右手。”

以往严御医每次给她请平安脉也是两只手的脉都要诊一诊的,所以孟瑶并未起疑。

应了一声,她将左手收回,右手向上放在迎枕上。

严御医几乎是屏息静气的将两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且随后他还闭上了双眼,全神贯注的按着手底下的那处跳动。

这脉象,如珠滚玉盘,是极明显的滑脉。绝对不会错的。

只是......

严御医眉头微蹙,越发的全神贯注起来。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之后,他才睁开双眼,收回手指。

这次诊脉时间与以往相比有点儿长啊。于是孟瑶便随口问道:“严御医,可是我得了什么病?”

严御医心想,病肯定是没有病的。倒是有喜了。

但是他并不敢将这话同孟瑶说。因为李承策一开始就交代下来,每次请过平安脉之后只能对孟瑶说无事,好的很,不论有任何的情况都不能告知她一个字。且若孟瑶的身体有任何异常,一定要立刻告知他知道。

所以严御医就说道:“回瑶姑娘的话,您好的很,无事。”

只是顿了顿,他还是说道:“只是老朽看您好像很疲倦的模样,您还是多在床榻上躺着,少走动,多歇息歇息。”

孟瑶闻言,双颊微烫。

这都怪李承策!!

昨夜折腾了她一晚,窗外的鸟儿开始叫起来的时候依然不肯放过她。最后她实在扛不过,只得边呜咽着边软语相求。没想到这倒仿似激起了他的凶性一般,折腾的她越发的狠了。

现在好了,连严御医都看出来她很疲倦了。

便挺不好意思,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就算是应答了。

严御医还不放心,又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休息,这才收拾东西转身出屋。

等出了屋他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十分急切的问院里一位正在值班的内监:“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那内监生了一张圆圆的脸,笑起来十分和气的样子。

“这不是严御医?现下这时辰,殿下还在前殿同大臣们议事呢。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这个小的也说不清。”

既然说不清殿下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那他也不能在这里等着他。

就叫这内监:“劳烦你,待会儿殿下要是回来了,你就立刻去御药房通知我。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跟殿下说。”

这内监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

谁能担保自己一辈子不生病啊?这万一要是病了,有个御医同自己交好,那岂不好?所以宫里的这些个内监都御医还都是很客气的。所以这内监便忙点头:“严御医您放心。等待会儿殿下回来了,我一准儿立马过去告诉您知道。”

严御医这才转身走了。

至于孟瑶,她刚刚一起床就确实觉得自己挺疲倦的,现在又听严御医这么一说,随便用了些早膳就又回去睡了。

小茶提着装了空碗碟的食盒出门。临出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回过头看了孟瑶一眼。

孟瑶已经躺在床上了。淡紫色的绸帐并没有放下,所以小茶能看到她闭了双眼。

她可能已经睡着了,呼吸清浅。一张莹白的小脸上眉如远山,琼鼻挺巧,樱唇粉嫩,瞧着真是没有哪一处不美。

小茶不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明明以前她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人,但是就因为她长了这样的一张好脸被殿下看中,她现在就能每天锦衣玉食,想要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但是自己却......

小茶眼睫微垂,掩住了眸中的妒意,提着食盒转身出门。

李承策下朝之后卓华容也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殿试刚过,一甲三人已经在琼华宴上当场授了官职,剩下的二甲三甲之人经过吏部这些日子的商议,又查看了各处的空缺,昨儿才将各人的官职全都定下。因为卓华容现在担着吏部尚书的职务,所以便要来将这份名册单子交给李承策过目。

若李承策无异议,在这份名册单上用了太子印,吏部就会将各人的任命书发放下去。

李承策对卓华容做事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打开这份名册单子看了看,便盖上了自己专属的太子印章。

合上名册单子之后,他交给徐怀,让徐怀拿去给卓华容。

卓华容躬身双手接过。然后他直起身,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李承策瞧见,便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同孤说?”

卓华容正欲开口,门外却有内监进来通报:“殿下,严御医在外求见。”

李承策心中微微一沉。

严御医是他指定给孟瑶请平安脉的,曾告知他,若孟瑶身体有任何异常就要立刻告知他。而现在严御医要见他......

立刻吩咐:“宣。”

卓华容见状,也只得将要说的话暂且咽下去,垂手站在一旁。

严御医已经跟在内监的身后进了殿。

他不敢抬头看李承策,走进殿中就立刻跪下磕了个头:“微臣见过殿下。”

李承策尚未叫他起身,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你要见孤,所为何事?”

严御医的上半身依然伏在地上。听问,忙恭敬的说道:“回殿下的话,微臣奉殿下的命,每隔五日为瑶姑娘请一次平安脉。今日上午微臣照例给瑶姑娘请平安脉,探查到她的脉象乃,乃滑脉。”

此言一出,李承策和卓华容两个人皆是面色一变。

随后卓华容转过头看李承策,目光中满是诧异。

李承策却恍如未见一般,猛的起身自椅中站起身。

他虽然于药理上并不精通,但也知晓这滑脉乃女子妊娠的脉象。

也就是说,孟瑶怀上他的孩子了?!

他终于能有自己的子嗣了。

而且这还是他和孟瑶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浮现,心中便是满满的喜悦。

面上立刻难以抑制的浮出笑意来,叫了徐怀过来,吩咐他:“重赏严御医。”

徐怀应了一声,脸上也满满的都是笑意。

“奴才恭喜殿下!”

李承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起来。袍袖一拂,笑着说道:“你也有赏。今日东宫所有人,尽皆有赏。”

徐怀吓了一跳,心想殿下这是欢喜疯了么?东宫所有人尽皆有赏,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但看着李承策眉眼间无论如何都掩不住的笑意,徐怀就知道他此刻是真的打从心底里面高兴。

人生难得几回疯,既如此,便让殿下疯一回也没什么。

就笑着应了一声,要转身出殿传李承策的话。

只是他才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严御医抖颤的声音响起:“微臣,微臣不敢领殿下的赏赐。”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然后才继续抖颤着声音说了下去:“禀,禀告殿下,瑶,瑶姑娘虽然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但因为她从前身子受的折损太多,纵然近几个月是养回来一些,但,但到底是动了元气的,所以她腹中的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李承策的一颗心直直的坠了下去:“这个孩子,会如何?”

他说这话时声音轻飘飘的。仿似刚刚脱落枝条的柳絮,只需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散到各处。

严御医已经紧张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趴在水磨青砖地上的双手都在发抖,胸腔里的一颗心跳动如擂鼓。

但最后他还是心一横,开口实话实话:“这个孩子,只怕,只怕是保不下来。”

第109章

严御医话音才落,就听到咚的一声响。

是李承策后退两步,腿撞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这把椅子乃是用材质极坚硬的花梨木所做,式样也是十分沉重的太师椅,若不慎撞到,会十分的疼痛。

但李承策却仿似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痛,缓缓的在椅中坐了下去。

徐怀听到严御医的这番话也十分的震惊,忙转过身。

就看到李承策此刻不再是平日腰背挺直的端正坐姿,而是背微微的往前拱着,放在案面上的右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至于他脸上。明明刚刚还满面笑意,一双眸子也满是光彩,但此刻却笑意全无,整个人看着都好像在发愣,目光十分的空洞。

徐怀以前还从没见过李承策这个样子,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担心。

就轻轻的开口叫了一声:“殿下?”

李承策恍若未闻。

站在一旁的卓华容见状皱起了眉头。但他还是一语未发。

殿中一片寂静,连窗外微风轻卷树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但这寂静却并没有维持太久。李承策猛的伸手抓起案上的一本奏疏,朝着跪伏在地上的严御医就用力的掷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也起身自椅中站起身来。

“孤的孩子,你跟孤说保不住,嗯?”

殿中的人谁会想到他会忽然暴怒啊?当下立刻齐刷刷的都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就连卓华容都不例外。

至于严御医,更是吓的以头磕地不止。一边磕还一直抖着声音说道:“是微臣无能,是微臣无能。”

刚刚那本奏疏虽然没有砸到他身上,但李承策此刻的雷霆之怒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御医能够承受得了的。

“你确实无能!”

李承策快步的从书案后面绕到他的面前来,右手两根手指指着他怒斥,“瑶姬腹中的孩子尚且才两个多月,你今日也才第一次把到她是滑脉,你就告诉我她腹中的孩子保不住?!”

严御医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以头磕地。

李承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只觉心中的那股痛意依然未减分毫。双目甚至都在微微发烫。

但其实他心中很明白。严御医在御医院二十多年,他的医术是极好的。现在他无非也是实话实说罢了。

而且孟瑶的身子早年有受损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的,这件事并不能怪罪严御医。

身子晃了两晃,他伸手扶住身后的书案。

抬手无力的捏了捏眉心,他开口,慢慢的对严御医说道:“罢了,你不用磕头了,平身罢。孤知道这件事怪不得你。”

都是他的错!

是他那时候没有控制住自己,于除夕夜便忍不住的同孟瑶欢好。应该再让她多将养些日子的。

而这些日子,他食髓知味,几乎没有哪一日放过孟瑶。她此前曾亏损过的身子怎能再经得住他这样的一直折腾?

但是严御医哪里敢起来?虽然没有再磕头了,但依然跪伏在地上。

李承策也由得他。

叫卓华容和徐怀等人起来之后,他吩咐严御医:“瑶姬腹中的这个孩子,你回御医院传孤的话,集齐你们御医院所有医术精湛的御医,尽力给孤保下来。一应所需安胎之药物,无论有多贵重,只管去找内侍省要。再有,”

说到这里,李承策的声音猛然间冷了下来,“不论这个孩子最后能不能保得下来,瑶姬的身子不能再有任何损伤,你们务必保全。若不然,你们御医院一干人等,尽皆连坐受罚!”

严御医身子抖颤似落叶,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上连声的应着是。

“下去吧。”

李承策无力的摆了摆手,“现在你就回御医院传孤的话。”

严御医应了一声是。站起来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一双腿都软了,差点儿没忍住又跪了下去。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胸中疯狂乱跳的一颗心平稳下来一些,转过身往殿外走。

殿内,卓华容一见他走了,却是立刻就在李承策面前跪了下去。

对上李承策疑惑的目光,他挺直腰背,面上毫无惧意,朗声的说着:“殿下,瑶姬腹中的这个孩子不能留。”

孟瑶一觉睡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觉得窗外的天色好像较早间越发的阴沉了。看样子今天可能会有一场雨下。

起身坐起来,慢慢的穿了衣裙。待梳好发髻,她在临窗的木榻上坐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被李承策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次,太凶狠了的缘故,孟瑶总觉得她现在小腹有些坠痛。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怎么说呢,李承策那方面也同他的人一样优秀出众,哪一次被他折腾,第二天早上起来她不觉得腰腿酸软啊?等待会儿自然就会好。

小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并不在屋里。孟瑶便拎起炕桌上的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喝着喝着,她忍不住又想起昨夜的事来。

嗐,李承策那样主动说要给她位份,言下之意还是位份随便她挑,可见他心里其实还是很在意她的。不然以她现在一个宫婢,还是由信王府进献过来的舞姬身份,哪里能有这待遇啊?

但她却那样直白的就给拒绝了......

当时李承策肯定是生了很大的气,竟然起身就走了。后来虽然别别扭扭的又回来了,但显然昨夜在床榻上他一点都没有留余地。

想到这里,孟瑶就有点儿脸红。

因为昨晚她竟然很没有骨气的哭了。双臂搂着他的脖颈,脸颊上满是泪痕,呜咽着求他放过她。而李承策竟然低头将她脸颊上的泪水一一的舔吻掉,非要逼着她说她心中有他才肯放过她......

但明明先前她不是已经按照他的话,说她心中有他的嘛,但他非不信,一定要在那种时候逼她再说。

而且听一遍还不够,她记得她好像足足说了三遍。但是即便如此,李承策却依然没有放过她!

这个狗男人!不知道这世上有君无戏言这四个字吗?惯会在她跟前出尔反尔!

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孟瑶觉得上面的温度有点儿烫手。

忙喝了一口微微有些凉意的茶水,但是并没有将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而且,她好像忽然想要见李承策。就是不知道这个时辰李承策有没有从前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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