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小娇妻总是失忆》TXT全集下载_34(2 / 2)

他深深看着她,眼中含着缱绻柔情,又有一丝不太容易察觉的疼惜,他道:“之前是我不好,冷落了你。”

晏映一怔,才明白他的意思。

秋娘去后,他像个失去生机的枯木,沉寂了好些时日,但晏映从来没觉得那是冷落,倘若在这种时候她还一心要先生顾及到她,那她岂不是太娇纵胡闹了。

但他既然说这样的话,应当是从秋娘离开的痛苦中走出来了,何其难得。

晏映只有高兴的份,她挪到他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以后可别这样了。”

她觉得自己眼睛热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开心,却就是想哭。

总会过去的,这句话在一切都过去后,回过头来看来时路,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心境吧,有感激,有侥幸,有欣慰,也有后怕。

晏映搂着谢九桢的腰,忽然昂起头:“所以,魏王白天里找先生,到底说什么了?”

她还记得刚才被先生岔过去的问题,可不能就这么被他蒙混过去。

谢九桢发觉她还想着这件事,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这么想知道?”

“嗯,快说。”

“他告诉我一件惊天隐秘,希望我能站在他那边,对付姚妙莲。”谢九桢随口道。

作者有话要说:emmmmm,你们猜后面还有没有失忆。

我怎么感觉大家伙现在都偏向先生了,忘记你们23章左右都让我往死里虐先生吗?(挠头)

第65章先生跟美人夜谈。

晏映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微微瞪圆了眼,金黄的灯火在眼底晕开闪烁的光,煞有介事地看着枕头上敛起神色的谢九桢,满心的好奇。

谢九桢却没答,抓着她的手腕往怀里带。

“睡吧。”

晏映觉得他胸膛的怀抱太热,顾蛹顾蛹身子离开他的束缚,夏夜里都要打着扇才不会出汗,她可不想窝在锅炉里。

“先生,你说过什么都不瞒我的。”晏映侧着身子,目光彤彤地望着他。

谢九桢觉得怀里有些空,眼神也变得静默许多。

“这件事你知道,”他忽然侧身支起身子,伸手在枕头旁边拿出一面团扇,轻轻在晏映头顶上摇着,声音如细风一般,“是当今圣上的身世。”

那团扇上绣着的是一幅美人图,扇柄上坠了红穗子,美是美的,让先生拿起来扇风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但头顶一下一下荡起的微风却将心底的燥热和夏日的暑气一扫而空,心情跟着开阔起来,瞬间觉得清爽许多。

晏映看先生为她扇扇子的模样都看痴了,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嗯,你刚刚说什么?”

谢九桢一直摇着团扇,语气有几分无奈:“当今圣上的身世。”

晏映赶紧把杂乱的心思梳理好,黛眉轻轻皱起:“魏王也知道这件事了?”

“姚妙莲做的不干净,被赫连嵘抓到了把柄,他应该早就知道了,现在告诉我,是有了别的打算。”

晏映听得一头雾水,她虽然知道当今陛下非太后亲生,却不知道原因何在,而魏王又掺和进去什么。

她所知道的,都是那日在卧佛寺客舍外偷听到的,姚妙莲也只是随口提及一句,并没有多说。

“先生一直都知道陛下的身世吗?”晏映问出心头疑惑。

谢九桢眸光隐没,似是想到了很久远的事:“当年赫连珏被昭武帝立为太子,当时就给他配了一个太子妃,只是这个太子妃身子不好,没多久就去了。姚妙莲那时只是赫连珏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女,虽然出身西梁皇族,却也不过是阶下囚而已。”

他说到这,面色暗了暗,晏映才想起姚妙莲的身世跟先生有些像,都是皇族后裔,却都沦为他国砧板上的鱼肉,昭武帝在时各地纷争不断,他一路挥师南下,统一北方,武功盖世却也流尽鲜血,权力更迭是正常,但落到自己身上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晏映似乎能想到姚妙莲为何将皇权看得这么重。

她握住先生的手腕,把团扇从他手里抢过来,也给他扇了扇风:“然后呢?”

谢九桢被她的动作惊得一怔,随即眼神柔和许多:“赫连珏对姚妙莲起初是欣赏,后来就渐渐变成宠爱,他登基之后就封姚妙莲为贵人,没多久皇后就去了,他又封她为皇后。不过……姚妙莲成为皇后时年不及十五……”

晏映眼珠一转:“她不会是怕自己年龄太小,孩子会保不住,所以事先做好准备,留了一手?”

谢九桢的神情印证了晏映的猜测。

“姚妙莲很快就有孕了,但是生子那日却遇到难产,孩子没有保住,这个孩子是她从别的地方抱过来的。”

晏映觉得姚妙莲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在先帝眼皮子底下做这种欺君的大事,可是转念一想,赫连珏跟先生是至交好友,两人又一齐在积室山求学,能得孟鹤龄亲自指教的人,又能笨到哪里去?

但先帝已逝,他心理究竟是怎么想的,晏映也没办法扒开土去问一问。

何况她对先帝和姚妙莲之间的爱恨情仇没有兴趣。

晏映扇的风似乎大了一些,把谢九桢的头发吹一下一下飘起:“这个太后还真是胆大包天,为了权利什么都不顾,不过,她要是不爱权了,当初说不定就不会选择先帝,而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跟了先生了。”

她眼中带刀,目光也凉凉的。

谢九桢真是一点都不热了。

他把晏映的手按下,轻笑一声,声音里有几分无奈:“你还在介意这件事?”

晏映刚要张口,他就打断她:“别人作何想法,我管不着,我只知道翠松堂日讲前,再多颜色在我眼中不过皮下白骨,后来也只有一人纳入我的眼。”

晏映抿了抿唇,眼睛开始往别处飘,脸上也染了一抹红:“然后呢?”

谢九桢借着摇扇的风给她驱散脸上的燥热:“然后她就把陛下养大了。”

陛下是个傀儡,是姚妙莲用来固权的工具,在垂帘听政的这几年里,她觉得自己能有足够的时间把持朝政,为自己收揽更多心腹。

只是没想到这秘密会被别人发现,反倒成为威胁她的工具。

“魏王就是要利用这个对付姚妙莲吗?”晏映小声嘟囔一句,忽然想起她之前在皇宫里撞到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心里有些遗憾,“陛下似乎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晏映忽然认真起来,看着谢九桢:“陛下寿宴那日,是不是会发生大事?”

她抓住他的手腕,不禁加大了力道:“先生,我还从来没有问过你,你一直所求的,到底是什么,你想把他们都打败,自己坐上那个位子吗?”

谢九桢神色微顿,他看着她的眼睛,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争夺天下。”

半晌后,他才沉声回答。

他的声音很冷静,沉着的声线里透露着一丝漠然,就好像那些人人趋之若鹜的权利,地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皇位,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似的。

可那声音里更多的又是阴狠和狂悖,她甚至能听出先生心底的恨。

没想要争夺天下,想要的,不过是把所有身上溅到过清河郡王府的血的人,统统都杀光。

因为赫连珏,他给了大胤七年的喘息时间,如今一切都开始要收网了,也是他快要实现心底愿望的时刻。

这就是他此生的全部了。

晏映忽然觉得心里裂开一条缝,恍恍惚惚之间,仿佛有什么要从那里溜走,是前所未有的害怕,她抓住谢九桢的手,轻轻说道:“先生,你记着,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很害怕谢九桢大仇得报之后就变成一张断了根的浮萍,这时间再也没有什么能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

她感觉出刚才那句话里,充满着不留一丝退路的疯狂。

谢九桢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句话,神色微微愣了愣,然后反手握住她,搁在心口上,闭上眼。

“好,我记得。”

晏映这才心安。

寿宴将近,谢九桢每天要见很多人,总是很晚才回来,晏映没法每天晚上都等到他,就在软榻上先睡着了,然后第二天就会发现自己躺回到床上。

如果不是因为怀有身孕,寿宴那日她也想去,但是不清楚那天会不会充满凶险,晏映身子还没有恢复好,去了怕是会给先生拖后腿。

先生要对付魏王,无暇顾及她,这是先生盼了将近二十年才等来的机会,晏映也不允许自己任性,给先生带来哪怕一小点变数。

只是日子越近,她越有种心慌的感觉,就像坐着一叶小舟在漫无边际的水上飘荡,前前后后都寻不到方向,心里也没有着落。

寿宴前夜,晏映做了个噩梦惊醒了,醒来时大汗淋漓,像是水淌过一样,可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梦里都发生了什么,正捂着沉压压的胸口呼吸时,谢九桢忽然走了进来。

他已经沐浴过了,乌黑的长发垂散在背后,消磨了一身清冷气息,反倒多了几分温柔和儒雅。

“怎么醒了?”谢九桢见到晏映坐在软榻上有些惊讶,在看清她苍白的脸色后面色瞬间变了,他快步走过去,双手扶着她肩膀,“哪里不舒服?”

晏映大口呼吸几次之后觉得胸口顺畅多了,她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

谢九桢还是皱着眉:“府上有大夫,我让鸣玉叫来给你看看。”

这么晚了去请魏济肯定不行,但是侯府还是养着三四个医术精湛的大夫的。

晏映赶紧拉住他的手:“真不用,我做梦吓醒了而已,身子没有一点不舒服。”

她踩着鞋子下地,推着谢九桢后背,把他按在床上:“倒是先生你,这么晚了才回来,还是快些安寝吧!”

谢九桢拽住她的手:“真的没有不舒服?”

晏映网起袖子要蹲下:“先生是想等妾身伺候?”

见她真要动手,谢九桢忙把她拖起来,自己把靴子脱下,抬腿坐到床上,晏映也跟着爬了上去。今日暑气严酷,屋里放了四五个冰盆来消解暑热,她却一改之前的态度,直往谢九桢怀里钻。

让谢九桢有些受宠若惊。

他微微抬着手臂,不知该不该放下来,害怕搂着她太热。

晏映握在他臂弯上,闻到他发间清新的香气,沉默半晌,忽然道:“先生,你说,如果我再把你忘了,你还会跟从前一样不知疲倦地把我找回来吗?”

谢九桢慢慢放下手,掌心顺了顺她后脑,指尖划过柔顺黑亮的头发。

“会。”

晏映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将头闷在他胸膛里:“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什么疑问都埋在心里,只顾着跟你打哑迷,现在想来,当初我真正介意的事,都是误会。结果一个不愿意问清楚,一个不愿意说明白,最后才闹成那个样子。”

谢九桢的声音从头顶飘来:“是我不好。”

晏映忽然抬头,清澈透亮的眼睛盈盈望着他:“那先生有没有想过,倘若我失忆之后,不会再喜欢先生了,你怎么办?”

谢九桢手上动作一顿,背光的脸被阴影遮住,一双眼眸晦暗不明,他没有说话。

晏映以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这个问题对先生来说太残忍了,记忆是一个人一生里最重要的东西,它牵连着沉甸甸的感情,如果记忆都没有了,最痛苦的反而不是那个忘记的人,而是记得的人。

晏映庆幸自己虽然总是不停地把先生忘掉,却每次都被他再次吸引,每次都重新爱上他。

但她不知道若有下次还会不会这样。

谢九桢垂下眼眸,浓密眼睫遮住了满目的偏执和冷意。

他道:“不管你喜不喜欢,结果都一样。”

晏映忽然觉得背后发冷。

她差点又忘了先生隐藏的另一面了,若她真的不再喜欢他,没准先生会造个金笼铁圈,把她关在里面哪也不许去,任她哭嚎求饶却无动于衷,晏映打了个激灵,突然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睡吧……睡吧……”她悻悻地拍拍先生后背。

就不该给自己挖坑往进去跳。

夜深人静,晏映很快就睡熟了,她安静地躺在怀里,像只乖巧的小刺猬,微微蜷缩着身子,谢九桢微皱着眉,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手指慢慢撩过一撮垂在脸上的发丝,他轻叹一声。

“我怎么舍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我快要完结了!(也可能是胡扯)

先生晏映太好了简直天生一对,这种天造地设的感觉写《折腰》时候也有过,总之就是很小天使。

不过先生和晏映这样的情况,也完全可以引发出另外一个故事,稍微换一个人的性格可能就be了,你们喜欢看he还是be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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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寿宴(一)

马车停在宫门外的甬道上,车帘掀开,谢九桢从弯着身走出来,一只手提着衣摆,车夫搭好脚蹬,他一步一步走下去,刚放下衣服,背后就传来一声轻笑。

“先生今日来得有些迟了。”

谢九桢顿身回头一看,就见身着褐色银云纹锦袍的穆迁站在阴影里,旁边跟了一个抱剑护卫,眉峰冷漠地看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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