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gu903();奚孤行:

奚孤行本来正想搭上沈顾容的手腕为他疏离灵脉,闻言立刻缩回了手。

自己狗命要紧。

沈顾容更绝望了。

奚孤行还从没见过沈奉雪这般脆弱懵然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才冷着脸说:雪满妆被你重伤,应当逃不了多远,我会尽快把他逮回来。

沈顾容像是看救星似的看他,眸中带着点期翼的波光:「师兄!」

奚孤行耳根一红,突然恼羞成怒道:都说了别对我撒娇!

说完拎着剑拂袖而去。

沈顾容:

沈顾容趁着奚孤行听不懂他的话,朝着他的背影骂道:啾啾!

「掌教!」

楼不归自顾自坐在一旁,还在那学沈顾容的声音,但是怎么学都学不像。

他抬手晃了晃沈顾容的袖子,小声说:十一,你再叫一声。

沈顾容闭口,打死都不叫。

楼不归坐在书案对面,双手托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顾容,如同稚童似的眸中写满了再叫一声再叫一声。

沈顾容不理他,抬手画了只白鹤给楼不归看。

他的字和丹青都是跟私塾先生所学,寥寥几笔栩栩如生。

楼不归歪头:鹤?

他学了鹤叫了几声。

沈顾容摆手,比划了半天才终于让楼不归明白他的意思。

楼不归:你是想让那只白鹤来认你的字,以便同我们交流?

沈顾容点头。

不行。楼不归一向呆呆的神色突然沉了下来,抬手将那画随手搓碎,像是叮嘱孩子似的,十一,他是妖族,不可信。

沈顾容一愣,那只白鹤,不是离人峰的吗?

沈顾容比了个:「为什么?」

楼不归见他不听,伸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眸中闪现一抹急切:不可信,妖族不可信,他们不怀好意!他们要害你!

沈顾容忙安抚他,见他还是异常焦急,只好啾啾叫了两声。

楼不归果然好哄,一听到自己想听的幼鸟鸣,急切飞快散去,孩子似的欢喜地拽着沈顾容的手。

再叫一声。

沈顾容忍辱负重,啾啾,啾啾啾。

半天后,楼不归心满意足地走了。

沈顾容身心俱疲,像是没了骨头似的瘫在榻上,只是一小会他两只手上都出现了赤色翎羽,看得沈顾容毛骨悚然。

他惊吓了半天,最后决定眼不见心为净,整个人缩到锦被里睡觉。

「爱怎么怎么的,反正再烦心也不能变回去,还是交给奚孤行费心吧。」

夜幕悄然降临,雨越下越大,轻扣未阖上的木窗。

不知过了多久,榻边的轻薄床幔突然动了动,好像有个东西从锦被下钻了出来。

一阵窸窣的细微声响,一个巴掌大的红团子顺着床幔滚到地上。

沈顾容睡得迷迷瞪瞪,他滚了几圈缓慢张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周围。

好困。沈顾容蹬了蹬爪子,脑子迷糊地想,我得找棵树睡觉。

他本能地啾了两声,扑扇起小翅膀,像是醉酒似的飘飘然飞出去找树了。

第18章晴天霹雳

白日里楼不归走出泛绛居时,牧谪和虞星河刚从离索处回来,手中都抱着离索送给他们的蜜饯。

看到楼不归,两团子忙行礼。

楼不归仿佛没看到他们,风一般掠了过去。

虞星河嘴中含着蜜饯,看着楼不归的背影,小声说:为什么楼师伯在这里呀,师尊受伤了?

牧谪愣了愣,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晓。

牧谪回了偏院,捧着那本《问心》继续看。

窗外斜风细雨,梧桐冒枝。

牧谪严于律己,看完书后又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天便暗了下来。

他收拾好书案的东西,估摸了一下时间,虞星河应该很快就来寻他去长赢山东厨用饭。

牧谪舒了一口气,正要起身出门时,窗外突然传来一串幼鸟的微弱啼叫声。

牧谪已经筑基,五感灵敏,那鸟叫声十分微弱,比雨落枝叶声还要轻,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将雕花木窗打开,小院中的长明灯照亮那棵两人来高的梧桐树,隐约露出上面一团小小的黑影。

牧谪皱眉,走出房门到了那梧桐树,微微仰头看着细枝上的小东西。

啾啾。

那赤色小鸟又微弱地叫了两声。

牧谪一怔,踮着脚尖正要将那只小鸟捧下来,不远处突然传来虞星河的一声。

牧谪呀!虞星河穿着小小的防雨衫,蹦蹦跳跳地在院子里跑,晚上有肉,我们要快些呀,要不然就吃不到啦!

牧谪眉头皱了皱。

那小鸟圆滚滚的像个毛球,一身赤色的绒毛,翅膀小得几乎扑腾不起来,看着刚破壳没多久,整个身子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仔细看去,它的双眼上似乎还绑着一根轻薄的布条,勒在毛茸茸的后脑,绑了个结垂在湿哒哒的羽毛上。

牧谪怎么看怎么奇怪,犹豫了一下,才对虞星河说:你自己去吧。

虞星河这才瞧见在树下的他,疑惑道:在那干什么呢你不饿吗?

牧谪摇头。

虞星河也没多问,反正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自己开开心心地蹦着走了。

树叶上一颗豆大的雨水骤然滴了下来,正中那小红鸟的脑门。

小鸟整个身子一踉跄,凄厉地叽了一声,整个小身子往下掉了下来。

牧谪吓了一跳,忙伸出手把小鸟接在了掌心。

小鸟心大,哪怕险些摔死双眼还是紧闭着睡觉,它大概是冷得很,轻轻往牧谪温热的掌心蹭了蹭,软软地发出一声啾。

牧谪拢着手掌为小鸟挡住小雨,快步跑了回去。

泛绛居是南殃君特意为沈奉雪建的住处,哪怕是偏院,青石板下也铺满了暖玉灵石。

小红鸟本来在牧谪掌心瑟瑟发抖,一到了温热的房间这才缓慢舒展开身体,蔫哒哒地啾了一声,没一会又睡沉了。

牧谪翻出了个盛蜜饯的小木盒,往里面塞了一片温软的布,将小毛球轻轻放了进去。

他捏着布的一角盖在小鸟身上,正要撤手时,那仿佛睡得正熟的小鸟突然张开翅膀,虚虚地落在牧谪的手指上。

牧谪一愣。

小鸟啾啾了两声,仿佛是在软声梦呓。

牧谪怔怔看着,不知为何,这个场景突然让他回想起前几日睡懵的沈顾容冲他撒娇的模样。

刚想起这个念头,牧谪立刻撤回了手,觉得自己疯了。

虽然清楚自家师尊性子表里不一,但也不至连皮囊都不一样。

牧谪仔细打量着长相罕见的赤色小鸟,试探着想要将它脑袋上的布条解下来,但尝试了半天那布条好像一团雾似的,一碰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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