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虞星河眼巴巴地看着沈顾容,大概没想到一向不正眼看他的师尊会屈尊抱他过索桥。

这点殊荣让虞星河胆子稍稍大了些,他被放下后,轻轻拽着沈顾容的袖子,眼睛恍如星辰,奶声奶气道:星河,多谢师尊。

沈顾容低头看了看他,又想起了自家软糯可爱的胞妹,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虞星河眼睛张大,眸中全是孺慕。

牧谪已经过了索桥,扫见沈顾容揉虞星河的动作,眸光微动。

从索桥到长赢山知白堂的路程,虞星河一直都在眼巴巴地盯着沈顾容,看起来雀跃得不行。

沈顾容看他一眼没了小反派将来入魔的风险,他越看虞星河越觉得喜欢:累吗?

虞星河一愣,怯生生地点头。

沈顾容神色温和,他弯腰又将虞星河抱在了怀里,稳稳朝着知白堂走去。

虞星河惊呼一声,小脸都红了,他怯怯地扒着沈顾容的肩膀,和在后面跟着的牧谪做口型:师、尊、又抱我啦!啊啊啊!

牧谪垂眸,没什么反应,苍白的唇微微抿紧。

很快,知白堂已经到了。

离索是金丹期,昨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今天已经愈合了,只是他本就体虚,脸上还有些大病初愈的苍白。

他如丧考妣地站在知白堂门口迎接,背后站着同样垂头丧气的师弟们。

一扫见那抹白衣逐渐过来,离索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露出笑容,恭敬行礼:见过圣君。

其他弟子也跟着行礼。

沈顾容将虞星河放下:不必多礼。

他学着私塾先生的架势,淡淡走到了知白堂中,其他弟子也蜂拥进去,纷纷乖巧地落座。

牧谪跟着离索入了座,微微侧身,小声问:师兄,你今日好些了吗?

离索不知道是还没痊愈还是被沈顾容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听到牧谪的话,他勉强一笑,抬手揉了揉牧谪的脑袋,柔声说:师兄没事。

牧谪还是有些自责。

离索又揉了揉他,笑着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当时如果不是我主动招惹疫鬼,也不会有这事,要算你还是受了我牵连。

牧谪忙道:没有。

离索冲他一眨眼。

正在这时,沈顾容突然干咳了一声,离索立刻挺直腰背,目不斜视地看向圣君。

沈顾容一身白衣,腰间悬挂着一支竹篪,垂眸时眉目如画,他淡淡道:你们静心课为何一直不及格?

离索立刻起身,僵直着身体,干巴巴地说:是我等心不静。

沈顾容瞥他一眼:为何心不静?

离索被他看得完全不敢吭声,整个知白堂前所未有的死寂。

沈顾容扫着噤若寒蝉的小弟子们,他拿起竹篪握在掌心,学着私塾先生的架势又一下没一下敲着掌心。

他一敲,所有弟子身体都同时一颤,头发都吓得险些竖起来,唯恐奉雪圣君一动怒把他们全活吞了。

毕竟,奉雪圣君在离人峰便是一个同洪水猛兽般的存在。

沈顾容看着他们颤颤巍巍的样子,心想:哎,还挺好玩。

沈顾容故意敲了很多下,看着他们跟着抖来抖去,心中笑得不行。

正在运转灵力打算默念静心经的牧谪听到冷若冰霜的师尊在心中:「哈哈哈哈哈哈。」

牧谪:

牧谪抿了抿唇,他之前一直以为那外表光风霁月、实则心狠手辣的沈奉雪已经算是道貌岸然了,但是没想到

他还是太嫩了。

牧谪一言难尽地低下头,不想吭声。

沈顾容之前一直被私塾的先生折腾,现在终于能折腾别人了,莫名有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爽快感。

沈顾容笑得抑扬顿挫:「哈、哈、哈!」

牧谪:

牧谪面无表情,停止了灵力运转。

作者有话要说:

牧谪关闭了单线连接,并按了个踩。

第11章糊涂东西

沈顾容一一扫过那噤若寒蝉的弟子,忍住心中的愉悦,开口道:凡间的捉鬼藏玩过吗?

离索忙说:玩过,不过都是幼时玩的了。

沈顾容说:今日再来一次给你们一炷香时间,你们藏好后取出静心符,若是静心符炸裂被我捉到,便算不及格。

众人:

从没听说过静心课还能这般测验的!

沈顾容见他们一动不动,好像都懵了,似笑非笑道:一炷香。

此言一出,离索立刻带着人冲了出去。

虞星河也要跟着跑,牧谪一把拽住他,皱眉道:我们不用上静心课。

虞星河眼睛放光:和师尊躲猫猫,好玩!

牧谪:

沈顾容那恶趣的笑声还回荡在耳畔,牧谪抿了抿唇,又说了一句:可能不好玩。听我的话,别去。

虞星河眨了眨眼睛:可是

像虞星河这样的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牧谪见他不听劝,只好撒了手,随他去了。

只是几息,整个知白堂就只剩下沈顾容和练字的牧谪。

知白堂两边雕花木窗打开,竹帘垂下,风裹挟着处暑的热意穿堂而过。

沈顾容并不着急去寻那些躲在长赢山各个角落的弟子,反而慢悠悠地坐在了牧谪身边的蒲团上,肩上披着鹤氅,撑着下颌微阖眼眸,有些昏昏欲睡。

原本牧谪还能面不改色地练字,但半个时辰都过了,沈顾容已经撑着下颌好像已经睡去,他终于没忍住,将笔放下,轻声说:师尊。

他总觉得沈顾容好像是在耍离索他们。

沈顾容含糊应了一声,因为睡意带着些含糊的鼻音:怎么?

他的嗓音带着点撩人的低沉,牧谪感觉耳朵有些痒,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说:已经半个时辰了。

沈顾容有些发困,应该是重伤未愈的缘故,他闷声说:嗯。

说完,继续闭眸睡。

牧谪说:您不去找他们吗?

他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沈奉雪是何等人物,无论做什么皆有他的缘由,哪怕是故意逗人玩,也轮不到他去插手。

牧谪脸色苍白地低下了头,因为沈奉雪这几日的温柔,让牧谪险些忘记了他本质上是个怎么样的人。

沈顾容懒散地张开羽睫,偏头看了牧谪一眼,突然说:你怕我?

牧谪手微微一抖,涩声道:不敢。

沈顾容没多说,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静心课需要静心两个时辰符咒才不会破,这才半个时辰,急什么?

牧谪一怔,似乎没想到沈顾容竟然会回答这个逾越的问题。

沈顾容没看到他异样的神色,继续阖眸小憩。

沈顾容本性恣意妄为,这两天故作冷淡让他憋得不轻,乍一放纵,如果不是牧谪在这里,他都想躺地上打滚。

gu903();他一放松,直接在知白堂小睡了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