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妆慵》TXT全集下载_5(2 / 2)

欲妆慵 雪踏飞鸿 4831 字 2023-09-04

gu903();不想这时竟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黑衣公子,在白衣公子身边停下,不停喘着粗气:“我的‘三爷’,我可算找着你了,你若有个好歹,可叫我回去怎么……这群人,怎么回事?”黑衣公子唰得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温家一群仆从。

白衣公子转身,看着温明瑜,冷笑:“放心,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改日,等我见着皇帝,会跟他引荐你的。”

黑衣公子先是吃惊地看着他这位“三爷”,继而收剑入鞘放声一笑,冲他们喊:“你们的狗命暂时不要了,是‘三爷’看得起你们。”

温明瑜有些懵了。能见着皇帝,身份地位自然不低,京中可有这样一位“三爷”?

出了寺下山的路上,任凭黑衣男子如何追问,“三爷”就是不肯说出他在寺中的见闻以及怎么惹上那一群跳蚤的,且一路未再说一句话,黑衣男子将打来的山泉水递给“三爷”,“三爷”却又摇摇头不喝了。

黑衣男子忍不住道:“我算是明白了,三爷叫我陪同着出来只是为了不想被‘家里那群人’发现行踪而拿我做掩护,叫我去打山泉水也不过是想支开我罢了。”

“三爷”则沉默着不吭声。

黑衣男子又道:“方才那女子是谁?长得倒是还过得去,她的狗奴才们那样对‘三爷’,‘三爷’竟不生气,还对那女子笑着说出那番话,‘三爷’不会是看上那女子了吧?”

不料,“三爷”却瞪他一眼:“你喜欢?回头我赐给你。”

“我可消受不起!”黑衣男子扬鞭催马,上前与“三爷”的马并行,心里仍是怕“三爷”将赐女子给自己的话当真,于是坚定地告诉“三爷”,“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三爷’可千万别赐给我。”

“三爷”却没头没尾、出人意料地来了句:“你说,是不是这天下的女子都想着做皇后?纵使不爱皇帝,只是看着那个位子也有人会想得发疯?”

黑衣男子笑道:“那当然了。”

“我看未必,有人就不见得稀罕。”“三爷”自嘲一笑,挥动马鞭向山下急驰而去。

未时,丁太傅入宫求见皇帝,却得知皇帝一下早朝便去了安平侯府,心下感叹:真是巧了,自己从安平侯府喝完茶出来后就往宫中来了,怎么在安平侯府没见着陛下?

皇帝还是吴王时,娶的吴王妃乃是安平侯刘靖的女儿刘萱,安平侯膝下仅有两个孩子,女儿命薄,当了王妃没多久就去了,剩下一个儿子,安平侯爱之如命,理所当然地上奏皇帝封了世子,安平侯世子文武双全,为人坦荡,同龄人中亦是出类拔萃,在妹妹刘萱嫁给吴王前,就与吴王称兄道弟。

丁太傅出宫没多久,正是日头浓烈、汗水湿衣的时候,皇帝从宫外回来,身边跟着安平侯世子刘茂。

皇帝不急着更衣,匆匆入了明德殿,安平侯世子后脚跟了进去。

送茶间隙,赵伦听见皇帝和安平侯世子正在议论太尉卫英私自调兵一事,便竖起耳朵听,只是怕皇帝起疑,不好长久停留在殿中,准备退去殿外,皇帝突然出声唤他:“过来替朕把磨研了。”

安平侯世子睨了赵伦一眼,似有忌惮,没说下去,皇帝出声:“卫英的事,你接着说。”

“太尉接到急报,说乌孜国王君上月同临近部落首领联络频繁,且连续几个深夜召集了各大营的将领至王宫中秘密会谈,遂断定乌孜国有反叛之心,恐其突然夜袭临城永夜,于是私自调遣了一支精锐军队前往永夜驻扎,予以震慑。此举确实未经陛下旨意,但也是事急从权,若等密报呈至陛下,由陛下下旨,恐怕永夜城已遭夜袭。”

皇帝冷哼一声,道:“若密报先呈给朕,再到朕下旨,也不过半柱香的工夫。”

“依臣对陛下的了解,恐怕……不止。”

“你就如此肯定?”皇帝并不恼,反问。

“因为陛下怜爱黎民百姓,始终主张议和,不动干戈。”

“眼下乌孜没有动静,又如何断定其是没有谋反之心还是被太尉调去的精锐震慑才不敢动作?”

“陛下有此想法,说明陛下心存仁义,尚不想断定乌孜有谋反之心,那不妨派使臣前去一探究竟。”

皇帝思忖片刻,又回到最初的话题:“卫英私自调兵一事,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不好处置,臣前面已说了,确实是私自调兵,但又是事急从权。”

皇帝笑道:“朕在问你,你却又把问题丢回来给朕。”

安平侯世子答:“这种问题,臣实在不敢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处置,陛下睿智无双,这种问题怎么难得倒陛下?”

“你拍马屁的本事见长。”

“谢陛下夸奖,臣说的都是心里话,陛下今日可是叫臣佩服得五体投地,臣该谢谢陛下今日没要臣这颗脑袋,那山泉水,陛下若是不喝,臣就带回府里去了。”

皇帝听他提起山泉水,不由想起寺中亲眼撞见的那两人树下亲密的一幕,心中顿时不快,面上却仍是笑道:“赐给你了。”

安平侯世子告退。

赵伦研好了墨,向皇帝交差,皇帝听见了,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只是双目直直盯着昨日翻找过的那一堆书卷。天气炎热,汗水顺着皇帝的额际淌落,皇帝浑然未觉。

“陛下想拿什么书?可还是想找先帝留下的东西?奴才愿意为陛下代劳。”

“不必了,你出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会。”

看得赵伦出殿,皇帝取了一卷画轴,铺开时伴着一阵淡淡的墨香,娇妍的海棠逐渐盛放,皇帝不由回想起某个风和日丽的春日,花下的人午睡刚醒,姿态慵懒,发髻半偏,揉罢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时却露出了惊讶的笑容:“箴哥哥……”

手指轻抚上去,却仿佛抚在那人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新闻真是大快人心,两位SJ终于革职以谢天下了,作为一名武汉读书工作的湖北人,感谢上海和山东人民给湖北和武汉捐物资捐家长(虽然看到新闻评论里上海人民都在喜大普奔之后有点慌[狗头]),感谢全国人民对武汉、对湖北的所有支持,鞠躬。这章评论里给大家发红包,再次感谢全国人民对武汉对湖北的支持,希望各位和各位的亲朋好友都健康平安,同时温馨提示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出门、不聚集,从此拒绝野味。

作者目前也乖乖地在湖北家里蹲着,线上办公,没四处晃悠,亲朋好友也都平安健康。

希望我的湖北、我的武汉快点好起来,期待三月阳春,樱花盛开?(^_-)

☆、第16章

香泽寺归来,崇光叫如玉给太尉府中的家人都送去一只从寺中求来的护身符,用香囊盛着,和送给瑞王的那只别无两样。如玉想起寺中时,瑞王收到香囊时喜不自胜的模样,不由叹息了两声,仍是出门打算挨个院子去送了。

如玉去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崇光却又从窗子里见到她顺着小路神色慌张地跑回来,心里一阵不安。

“不是让你去送东西吗?怎么又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如玉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平复了下道:“奴婢半路上看见御史大人带人进了府里前厅,逢人便问太尉大人何在,仿佛是来找太尉大人问话的。”

崇光一听,预感事情不妙,匆匆出门向前厅走去。

前厅已被一群衙役包围,不允许她们靠近。

如玉抬出了崇光郡主的身份,衙役才有所动摇,只同意崇光一个人进去,将如玉拦在了外头。

入了殿,崇光一眼看见了叔父卫英,他背对自己,端坐在御史官面前,脊背挺得笔直,而对面的御史官正对着文书慷慨陈词。

崇光轻轻走到叔父身边坐下,卫英马上发现了她,准备训斥一句,却见对面的御史官念得投入,只好无声地斥道:“胡闹!快出去!”

崇光坐着不动。

御史官已念到尾声,崇光进来后也没听到前因,只听到御史官痛批了几句“目无圣上,专权擅势”之类的话。御史官念完一抬首,见到崇光,大为震惊,在得知她的郡主身份后依旧不卑不亢道:“下官乃是遵照朝廷律令办事,郡主虽是先帝亲封,到底是一介女流,朝堂之事还请回避。”

崇光知道御史官向来刚直不阿,言语无忌,连皇帝的威严都不惧怕,但听他如此说,仍是不快,脱口答道:“本郡主可是记得我朝律令允许女子入朝为官,没有说是女子就要回避朝堂之事啊?”

御史官气得吹胡子瞪眼。

卫英忙在中间说了几句好话,也以长辈的口气训斥起崇光:“继续在这里胡闹什么?还不回房绣花!”

崇光委屈地看了眼叔父,仍是不动,卫英看着又是心疼,轻轻低头小声对她说了句:“容儿乖,叔父不会有事的,快回去罢,再不走,御史大人可要被你气晕了,晕倒在咱府里那可就坏事了。”

偏偏御史官耳朵灵,将卫英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咳了咳道:“下官倒不至于气晕,只是下官方才说错了话,下官不应说郡主乃一介女流需回避朝堂之事。但请郡主恕下官直言,郡主自小长于宫中,深得太后和陛下宠爱,与太尉大人又是至亲,若顾念亲情回头在太后和陛下跟前为太尉大人求情,则干预律令,有悖法制,太后和陛下若因此对太尉大人从轻处罚,则公私不分,遭万民诟病;可若郡主知情而袖手旁观,又会遭人指责忘恩负义、缺乏孝道,与其左右为难不如不知情、置身事外的好。”

“可是大人,本郡主方才听见了您所说的,已经知情了。”崇光道,“照您这么说,本郡主既然已经知情,无论怎么做,都落不得好名声。”

御史官语塞,摇摇头,长长“唉——”了一声。

卫英亦是拿她没办法,继续劝了句:“容儿快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崇光道:“大人放心,本郡主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您方才数落叔父的那些罪状,倘若都坐实,本郡主自然不会在太后和陛下面前多说一个字。”

御史官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跟卫英道:“方才下官所述的罪状,太尉大人可都承认?”

“本官以为,御史大人所说的,言过其实,本官确实未经圣上旨意就私自调兵,但没有目无圣上,也没有专权擅势。”

御史官瞠目:“私自调兵还不是目无圣上、专权擅势?”

“大人为何不问我叔父因何原因私自调兵就直接扣上这些罪名?这岂不是欲加之罪?”

“容儿所说的,也正是本官想说的。”太尉接着崇光的话道。

御史官站起身道:“好好好,既然太尉大人已经认了私自调兵之罪,就请随下官一起去趟刑部吧,由刑部尚书大人接着审理此事。”

崇光惊愕不已:“大人的意思是,此时就要带走叔父?”

“正是,证据确凿,太尉大人也已认罪,就请劳烦太尉大人随下官去趟刑部,还请郡主不要干扰公务。”

“容儿别担心,叔父去去就回。”

“得罪,”御史官朝卫英揖了个礼,退至一侧,让出一条路。

崇光不忍,急忙拉住卫英的衣袖,心里却也明白御史官是依朝廷律令,公事公办,便又渐渐松开了手,卫英安慰了她几句话并嘱咐她传些话给卫禹和陈氏等人,叫之放心,而后不等御史官催促,主动出门,前往刑部。

陈氏和卫禹等人问讯赶来时,只见到崇光一人,倶是焦躁不安,连声询问。

得知卫英被御史官带往刑部的消息后,陈氏拉住崇光便是一阵昏天暗地的哭求:“郡主,老爷可是你嫡亲的叔父,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儿媳李氏和丫鬟们都上来扶陈氏,陈氏见崇光只是安慰自己,没有答应自己要救老爷,继续抓住她的衣袖,仿佛是抓了根救命稻草:“郡主,太后是你的亲姨母,你自小在宫中长大,和陛下也是有情谊的,若是老爷就此陷入牢狱之灾,太尉的官职不保,你的皇后之位恐怕也难了。”

卫禹和李氏没料到陈氏竟会如此直白地脱口说出“立后”这番言论,纷纷劝她慎言。无论众人如何安抚,陈氏始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崇光一直不答应自己,索性毫无顾忌、喋喋不休地说道:“太尉府是郡主的娘家,老爷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丢了太尉之位,郡主还做得成这个皇后吗?”

“朝中那些主张立郡主为后的大臣谁不是看在郡主是卫家人的份上?郡主就算为了自己也要救救老爷啊。”

“郡主?”

“郡主好歹吭一声啊。”

崇光被陈氏按着肩膀摇得头晕眼花,忙安慰道:“叔母放心,倘若叔父真的是被冤枉的,容儿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他的。”

陈氏停止了摇晃的举动,惊愕地望着她,唇际浮现一丝冷笑:“郡主这话说的,是不相信你叔父是被冤枉的?”话落,眼泪簌簌下落,“这也怪不得郡主,郡主自幼在宫中长大,我与你叔父没有养育你,或许你也只是将他视作一个生分的人罢了,我十五岁那年就嫁给了他,他的为人,我还不了解,他一辈子忠君爱国、进退有度,谨慎本分,这回定是被人诬陷的!”

崇光听见陈氏如此说,内心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正要答话,陈氏却因焦急忧心过度而晕了过去……

傍晚,卫英仍未归府,陈氏醒了过来,喝了些药,众人好一番规劝,终于给哄入睡了。

或许叔母说的没错,自己心底里不是没有对叔父起疑,或许是从得知皇帝身边的掌事太监赵伦是叔父安排的那一刻起,自己便有些看不明白叔父的心思了,所以才不敢斩钉截铁地给叔母一个承诺。

崇光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跟堂兄卫禹详细询问了下事情的起因,得知叔父私自调兵的目的,才压下心中其他的杂念,选择继续相信叔父的忠心。

又等了半个时辰,卫英仍然没有回来,卫禹和崇光一起出门,去往刑部。

谁知,到了刑部,守在外面的衙役却不准许他们入内,二人不肯回去,与门前的衙役好一番理论。

衙役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自然不敢得罪,但又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像卫英这等身份的人,御史官大人和刑部尚书大人都敢拿来审讯,想必是取得了上头的授意,一时左右为难,不得已对内报告了刑部尚书。

崇光和卫禹继续等,等到夜幕,被惊动的刑部尚书终于才肯露面,两人急忙迎上去,还不待开口,刑部尚书先主动道:“郡主和将军还请回罢,证据确凿,太尉大人对私自调兵之罪供认不讳,按照律令,需暂时收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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