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傻子翻来转去,不肯好好睡。到了半夜起来,站在床边,黄聆迷迷糊糊之间睁开眼,脑子还没清醒,床前站着一个男人,差点被吓傻了!回过神来,才想起这是聂修谨那个混蛋。连忙伸手打开了灯。
他坐在床沿,声音透着委屈:“老婆,我个头太高,沙发实在没办法睡!”
黄聆撑着手,坐了起来,看着他,他的目光落在她身边。哦!想要睡她边上!反正一点点地磨吗?磨到她心软,上了床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不是吗?
黄聆托着腮,指了一指边上的椅子:“把椅子拼上去不就能行了?这么大个儿人了,不会想办法?”
聂修谨看着椅子:“我……”
“我什么我?”黄聆看着椅子。
聂修谨气结,气呼呼地去搬了椅子,坐在沙发上,看着黄聆,黄聆不理睬他,关了灯。为了免得跟刚才一样被他给吓着了,她留了一盏夜灯。
借着微弱的光线,黄聆看他躺在沙发上,还屁股对着她,搞得好似小娘们似的,别告诉她,他正在咬着被角啜泣。
黄聆睁开眼已经八点,从被子里爬起来。看见某个老男人,身上的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一条腿挂在地下,膝盖上的青紫很瘆人。张着嘴,此刻睡得正香。黄聆摇了摇头,进去洗漱。
一边刷牙,一边无奈,这个傻憨憨,自己真的拿他没办法。
黄聆洗漱之后,去拍了拍他的脸,聂修谨睁开了眼,看见黄聆在那里,抓住她的手:“老婆,是不是不生气了?”
“起来,等下阎易文就要来了,总不能让人家等吧?”
聂修谨立刻爬起来,等他出来,黄聆正在收两人换下来的衣服,他在那里说:“等下叫酒店的洗衣服务。”
“你真当自己已经是亿万富豪了啊?创业阶段要省着点,能不乱花的就不要乱花,我等下带回去给你洗。”
聂修谨听她这么说,一下子心里开了花儿,老婆终究是自己老婆,也感叹自己昨天的精明,一跪还真跪对了。过来弯腰抱住她:“老婆,你真好!”
“滚一边儿去!”黄聆气自己,永远对他硬不起心肠来。
让他滚,他就越发抱得紧,听黄聆说:“为什么你要回来?你回来就回来了,为什么不能骗我一辈子?”
聂修谨亲着她耳后:“我倒是想要骗你一辈子,可不是还被你识破了吗?识破了也好,让我有机会跟你说,上辈子我心里的人就是你。你喜欢的那个人,从来都是我,不是吗?”
“不是,我喜欢小鲜肉!”黄聆直起身,推开了他。
“小鲜肉是不完整的聂修谨,现在的聂修谨才是性价比最高的,有年轻的身体,成熟的心态,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滚得了大床。你想想,好处可是一大堆,肯定是给你赚了,别想那么多了。”
黄聆真是啼笑皆非:“拉倒吧?你会做菜?某些技术会因为年龄增加而自动加成吗?老处男到了五十岁还是老处男。”
“我回去好好练烧饭,等你回来,我一定能买汰烧一条龙服务。那个事情,错过了昨晚,不是还有今晚可以证实吗?”
“想多了,一想起你是上辈子那条老狗,我就倒胃口!”
“老狗小狗都是你的狗!”马甲一脱,没了心理负担,伸出舌头在黄聆的脸上添了一口,“你看这下我是你的舔狗了吧?”。
黄聆伸手擦了一把:“你烦不烦?我都洗好脸了!”黄聆没好气地进去重新洗了脸。
吃过早饭,等了一会儿,阎易文就到了。黄聆坐在后排,聂修谨坐在了副驾驶,没了马甲,老狗的腔调更浓了,阎易文在他面前就是个孩子,黄聆听他循循善诱,句句说进阎易文的心里,阎易文跟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低了气势。
到了家,聂修谨下去帮着阎易文拿菜,进门看见何小妹更是一口一个阿姨,叫的亲热。何小妹知道儿子心里喜欢黄聆,可人家黄聆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小伙子脾气好,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她也喜欢。
聂修谨跟着阎易文一起去他们家后院,坐在庭院里聊天。黄聆和何小妹在一起洗菜做饭,高波楼上楼下打扫。
这个家里热热闹闹的,何小妹感觉从未有过的舒心。
黄聆做菜,何小妹打下手,何小妹问黄聆:“小黄,听易文说,你家小聂想请他回国发展?”
“是啊!阿姨想回国吗?”
“能回去当然最好了!你们要是一走,我又变成一块木头,在这里没事可干。”
“你们回去,可以先跟我爸爸妈妈一起住。他们也从岛上出来了,在石湫湖包了水面养螃蟹。最近房子在装修,等装好了,你和易文就住那里。我爸妈很好相处,修谨的妈妈以后也会搬过去,她是个没脾气的老实人。以后你们也可以作伴。”
“这样就好了!”
何小妹把黄聆做好的菜端上桌,等菜差不多齐了,黄聆去后院叫两人:“吃饭了!”
“要不要喝杯酒?”
“你等下还要开车送我们回去,不要喝酒了。要习惯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毕竟酒精能让人反应度降低。”
“那就喝饮料。”
“昨天的晚饭哪怕价格再高,也没有这一桌家常菜好吃。”阎易文给大家倒上饮料。
“易文,这个事情就定下来了,这半年,你负责把QY的技术进行转移,等QY技术转移完成,你回江城,咱们就一起干!”聂修谨跟他碰杯。
聂修谨对着黄聆说:“明天易文跟我们一起去QY,再见见Marco。我们需要把接下去几个月的工作细分了。”
阎易文看向何小妹:“妈,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好!我们回家!”何小妹红了眼。
黄聆站起来:“为了我们早日回家,大家一起碰个杯!”
“早日回家!”
下午黄聆把两人的衣服洗了。聂修谨和阎易文在书房里聊一些阎易文对摩托车的细节的理解。
黄聆洗完了衣服,放在烘干机里烘干,何小妹出来叫:“小黄,叫他们都下来,我蒸了糕,做了红豆汤。大冬天的,来喝一碗!”
黄聆上楼去,敲门:“阿姨做了红豆汤,还有家里的糯米糕!”
几个人一起到楼下,一人一碗红豆汤,高波看向阎易文:“Owen,你跟聂总一起干了,我这里产品转移怎么办?”
“这个刚才商量过了,我尽可能多留一个月,帮着你!”阎易文说道,“摩托车一样是产品转移,我也是一个人。大家想办法克服吧!”
“虽然我在另外的项目组里,我毕竟在公司。你别太担心。”黄聆对高波说,让他消除顾虑。
黄聆烘干机里拿衣服的时候,脑子里转了个念头,回了自己房间,打开了箱子,拿了一套衣服出来,等下带回酒店。
一起吃了晚饭,阎易文送他们回酒店。
黄聆把洗干净的衣服给拿了出来,把他的衣服放在他箱子里,每天要退房去意大利了。聂修谨看她在有人的场合做足了他女朋友的架势。私下里懒得跟他说话,把她拉过来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圈住了她的腰:“老婆,来!笑一个!”
黄聆挣扎着要起来,某人的力气大,挣脱不了。头埋在她脖子里叫:“老婆不生气了!”手还不规矩地从衣服下摆里塞进去,不干好事。
黄聆是知道这个货,给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今天脸色给他好了点,他怎么可能放弃昨天没有做的事情。黄聆捉住了他要往上的手:“我去洗澡!”
听她这么说,聂修谨心花怒放,他就知道老婆最是直爽,绝对不会拖泥带水,她原谅他了。昨晚是惋惜了点,但是今晚?
黄聆站起来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洗了澡。换上了干净了衣物,里面圆领T恤外面一条背带工装裤。刚才特地进房间去拿的春装,今晚她打算就穿这个睡觉了。
黄聆从浴室里出去,聂修谨嘴角含着笑,正打算进浴室去洗澡。
抬头看见黄聆包裹地严严实实地走出来,还是那种清纯可爱的样子:“老婆,你穿成这样干什么?要不你把头发再去弄弄?扎两条麻花辫?看上去更是青春逼人。”
黄聆没想到,他会往自己要穿得青春朝气来勾引他的情趣方向靠。黄聆对着他摇了摇头,为他独一无二的脑洞感叹。他进入浴室之前还在那里,给她发骚似的抛了个媚眼。
黄聆看着天花板,他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穿这条裤子?
聂修谨从浴室出来,特地去箱子里拿了那一盒套子,放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坐到床上来,扑过来,嘿嘿一笑:“老婆!”
黄聆侧过身体不理睬他,他贴过来,伸手摸了过来……
想要跟之前一样从衣摆伸手进去,去摸那一片滑腻。可这是工装裤是连体的,压根没有进去的切入口,圆领T恤领口也小。
聂修谨这才发现不对了,背带太难搞了:“老婆你干什么啊?大晚上的,穿这种衣服。乖,去换一件睡衣,睡起来舒服。”
黄聆看了他一眼:“这叫篱笆扎紧,防止某条老狗钻进来!”
第60章
聂修谨安慰自己,都爬上床了离进一步还远吗?老婆闹小情绪,已经很好了反正隔着衣服抱着也没问题,只要她还要他。
黄聆被他贴在身后,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却是只穿了一条内裤,随便推一下,哪哪儿这个混蛋的肉,越是推还越是抱得紧,黄聆跟他说:“明天早上八点的航班,五点要起床,别闹了!”
阎易文准时来接他们一起去机场,这次是Marco派了公司的车来接,Marco听聂修谨说阎易文会加入融景,特别高兴。该谈的已经都谈了清楚。参观Marco的工厂,聂修谨不吝啬夸奖,也提出不足,Marco在管理上常年陷入的困顿,经过聂修谨的一番解释,大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Marco从初见就把聂修谨引为知己,自从被黄聆发现自己的芯子,也不用再装嫩了。一起聊的时候更加放得开。阎易文实在不明白,按理说大家年岁相差不大,通过了解,聂修谨只是中专毕业,反观自己,也算知名大学毕业,还出国了五年,应该学识和眼界比他开阔,可就是在他面前,自己显得特别稚嫩。
黄聆在边上给聂修谨充当翻译,后来Marco还让他们下面负责质量和技术的人员过来听他们的见解,跟Marco的晚餐吃得很晚,回到酒店聂修谨叫阎易文一起在楼下大堂吧坐坐,明天大家分道扬镳,他要去德国。黄聆和阎易文回法国。
聂修谨把今天看到的情况进行了总结,Marco非常不错,但是他的这个家族企业也是问题严重,合作当中有很多陷阱一定要避免。黄聆指了指手表说:“不急,你不是去了德国还会回法国吗?这一个礼拜我和易文在一起聊聊,看看下次咱们见面还要仔细说什么。时候不早了,你这样折腾人,当心把人吓跑了。”
“那还不至于。”阎易文笑了笑,看向黄聆倒有另外一种了然的意思,“那就休息吧?”
黄聆有些疑惑,是不是被他误解了什么?她是担心大家的休息,绝对没有迫不及待的意思。
聂修谨在阎易文面前搂住了黄聆:“好啊!那大家都休息!易文,明天我走得比较早,不跟你说再见了!”
“行,反正才一个礼拜!”阎易文跟两人招呼之后转身。
这几天,阎易文算是看清楚了,聂修谨这个人有本事,做人也大气,对黄聆更是好地没话说。看起来就是婚前婚后都是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那种怕老婆的男人,他该为黄聆感到高兴才对。
阎易文回到房间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想是这么想,心里却有些苦涩,毕竟喜欢了她很多年。只能安慰自己,就当自己出国那时起,就和她无缘了吧?
阎易文闭上眼开始做梦,梦里自己从都到脚一身精致的包装,四十来岁举手投足都是那种难掩的气度,却无法掩盖沧桑的一颗心。他和那个Eve离婚了,为了能够摆脱的祖父的控制,他寻求职业之路。被派遣去过东欧,去过南美。终于在四十岁的年纪被公司派往江城,成了公司亚太区的老大。
这个年纪当上跨国公司亚太区总裁的华人凤毛麟角,他欣然答应了高中同学聚会的邀请,从出国到现在二十多年,只有在梦里见过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同学聚会上见一见,不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如何?应该孩子都很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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