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真是……也不知鹰主是真不把豆包当干粮还是把她当了宠物,佟殊兰总觉得不妥,这才常常出门避开他。
“义父?”鹰主挑了挑眉,直接将她拉着坐起身来,倒也没再继续亲密,只眼神中闪动着些佟殊兰看不清明的光彩,“许久没听你喊,倒是挺新鲜。”
“我这人就这么实在,什么都放在心中不爱多说,可我行动上很有诚意啊!这孝心也不是说就能说出来的,您说是不是?”佟殊兰被她拽住胳膊,也放弃了叫人进来误会的想法,用另外一只空着的胳膊替他倒着茶,嘴上轻巧反驳道。
“呵呵……你总有理。”鹰主斜睨了她一眼,轻笑出声道,“明年万岁爷召爷入京,你随爷一起吧。”
佟殊兰有些惊讶,扭头认真看着鹰主问:“去岁您刚去过,述职不是三年一次吗?”
这问题一问完,鹰主唇边的笑意就淡了下来:“不为述职,自然是为了其他的,这些你多知无益。”
“有没有益处是我说了算吧?不然您叫我一同前去京城是为了什么呢?”佟殊兰可不觉得鹰主只是想带个解闷儿的人陪着,带着她肯定是有目的。
“说好了要让你见见爷的额娘,上次不合适,这次带你去见她。”鹰主抚了抚佟殊兰头顶的碧翠梳,神色间说不出是怔忪还是温和,很是奇怪。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佟殊兰感觉有些不大对劲,“爷还是跟我说清楚的好。”
“当初你为何要认我为义父?”鹰主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端起茶杯反问道。
“我一个孤女,年纪又小,想要跟您攀上关系,还有比义父义女更合适的身份吗?”佟殊兰耸了耸肩膀,斜靠在案几上看着鹰主回答道。
“是因年纪小,还是因着孤女身份?”鹰主脸上的淡漠又散了去,清浅笑意重新闪现在寒眸中,定定看着佟殊兰问。
“……有什么区别吗?”佟殊兰感觉更诡异了,这问题……太微妙了些。
“你现在可不小了……”鹰主食指在案几上轻扣几下,“也该是为你找婆家了,去京城见过爷的额娘,由她来为你张罗更合适些。”
佟殊兰愣了一下,心里是松了口气的,刚才她差点以为这狗男人对她起了心思。
“那就去呗,想来您去京城也是为了婚姻大事吧?”佟殊兰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万岁爷叫他入京还能有啥事儿?
“也说不好,你的身世倒是有些眉目了。”就在佟殊兰更加放松之际,鹰主突然抛出了一颗雷,将她砸得愣在了原地。
“我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佟殊兰: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你要潜我!
鹰主:你以为的也没错。
佟殊兰:???
第60章好酒!
“我是谁?”佟殊兰看着鹰主问道。
“影卫和京城那边的暗桩查到了跟隆科多有关系,听说他非常宠爱自己的妾室,连自家福晋都被关在了冷院,你若不是他的嫡女,便可能跟二王爷有关系。”鹰主趁佟殊兰发呆的功夫,轻轻抚了一把她的秀发,这些年多少山珍养着,终于养得毛光水亮,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尊贵和精致。
“为何猜测我跟他福晋有关系?”佟殊兰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鹰主沉吟了一下才问道:“上次的黑衣人在杀害你的阿玛额娘之前所问何事你可还记得?”
佟殊兰秀眉微蹙,轻轻点了点头:“他们在找一个三十多岁的嬷嬷,这事儿我跟爷提过。”
“那个嬷嬷找到了,不过她很早就去世了,留下的身份明白是隆科多福晋娘家的牌子。”
“若是那样,为何要把我送到阿玛家里呢?”佟殊兰对深宅后院的事情还是有些纸上谈兵的架势,论真格的她并不太明白内里许多隐秘。
“所以我猜测你还有可能是二王爷的女儿,无非也就是她保不住自己的女儿或者二王爷的妻妾担心孩子受牵连,毕竟他们都算是……绝境了。”鹰主想起胤礽心里还有些复杂。
当年胤礽还是太子之时,圣祖爷钦点他为自己的师父,是为了让未来的皇帝和未来的鹰主有师生之谊,也能让大清更加长治久安。
可那位二王爷……因为江南科举舞弊一案牵连甚广,有可能危及他的太子之位,毫不犹豫拉他出来做了替罪羊。
也是那时,鹰主才知道胤礽并非一个可以效忠的明主,他作为学生,认下了罪过,却也直接向康熙请求接手当时一片混乱的盛京,等于是做了自我放逐。
康熙当时没有留鹰主,只是揽着他轻轻叹气:“你这小家伙,随你额娘多一些,祖宗礼法不能改,但愿你能活得轻松些。”
当时他兵不明白康熙是什么意思,只以为他是要自己继续效忠太子,可等到后来太子被废,被二废,他才知道,当年圣祖爷那番话是为了什么。
他是看出了自己想要逃脱这个牢笼,不愿意按照祖宗定下的规矩走下去,所以他在世时从未逼迫自己,因为他知道新皇会逼他。
一想到佟殊兰有可能是胤礽的女儿,他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想要如何,他有自己的心思,情不知从何起,却日渐清晰,难道……他注定跟爱新觉罗氏的女人脱不开关系吗?
想到这里鹰主垂下了眼眸,眼神中闪烁过复杂情绪后,最终还是薄凉占了上风:“这次去京城,若是能查清楚你的身世,也许嫁到京城,你还便宜行事些,也方便你找寻自己的妹妹。”
“……爷这么想将我嫁出去?”佟殊兰不知道鹰主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转了那么多心思,感觉他画风有些不对,心里升起一股子微妙之感,“我还没及笄呢,您若是嫌弃我日日在眼前烦,那不如我跟白先生换换地方也可以。”
正好在宁古塔可能有白先生关心的人,她也心心念念下江南去潇洒很久了,避开是非之地,避开是非之人,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浑说!当爷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呢?老老实实去京城,江南那边自由人管着。”鹰主轻哼出声,毫无反驳余地的拒绝道。
佟殊兰并不知道江南那片地方水太深,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一个不小心就能淹死,她又不是个甘于蛰伏的性子,山高水远的万一护不及就不美了。
“京城有什么好看的呢?不还是该冷的时候冷,该热的时候热,建筑古朴大气,老百姓热情洋溢,我好歹也这么大了,合该多瞧瞧大清的风土人情才是嘛!”佟殊兰不太清楚鹰主为何不同意,可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游说,至于淹不淹死的事儿……她并不认为这大清还有能淹死她的浑水。
说句夸大的话,在没有热武器的地方,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只有她杀人的份儿,想杀死她?除非百人以上正面强攻,还要制住自己。
话又说回来,她怎么会那么傻让人制住等别人来淹死自己呢?所以她从来没把江南的势力错乱放在眼中过,自然是想不明白鹰主的心思。
“天桥去过吗?琉璃厂去过吗?你在京城生活了八九年,也该知道京城有多热闹吧?”鹰主哭笑不得点了点她额头。
“行吧行吧,等明年冬天再说呗,现在先不讨论这个,我……貌似发现了点事儿。”佟殊兰故作神秘凑到鹰主身边娇俏道。
“说。”
“……那您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佟殊兰感觉到房顶上透下来的偷窥感,当即软软躺到了鹰主胳膊上,双手还不停晃着他另外一只胳膊,抬起娇美容颜清泠泠地看着他。
鹰主本来已经决定好了佟殊兰的归属,以前小丫头总是避着他敬着他,他倒是没什么太深的感触,眼下见小丫头满怀信赖轻轻靠在他身边,拽着他的一只手还在写字儿,他突然恍惚了一下。
“爷?”佟殊兰又娇声晃了晃他,这位祖宗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发起呆来了呢?
“你说吧,爷可有不应你的时候?”鹰主也放松了许多,他已经感觉出佟殊兰写了什么,早就知道有人在盯着,他也不恼,只随意靠在软垫上,拍了拍她头顶,端得是宠溺万分的语气,房顶上的黑衣人听了浑身都发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
“我想要银狐毛做大氅,让白先生给我多注意些吧。”佟殊兰也很自然放开了鹰主的手,起身换到另外一侧开始烧水烹茶。
“为何突然想要银狐毛大氅了?”鹰主听出来了言外之意,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听说身穿银狐大氅,于冰雪之下饮酒,乃是春花秋月之极致,我想试试。”佟殊兰笑眯眯替鹰主满上茶以后轻声道,
“爷记得你说酒没了,看样子爷该让余海带人搜一下南风居才是。”
“现在有了。”佟殊兰笑了笑,朝着门外喊,“奇峰,将我给白先生准备的好久搬一坛子过来,给爷尝尝滋味儿如何。”
“是,奴婢这就去!”奇峰刚才也听见了佟殊兰对景额的吩咐,当即赶紧去办差事。
等酒坛子搬过来开过封以后,香飘十里,满室留香,鹰主和头顶上监视的黑衣人都恍了下神,只那黑衣人是为这好酒感叹,鹰主却盯住了酒坛子。
“……好酒!该让大伯尽快喝到才好,让谷鲁送过去吧!”鹰主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算是近一年来他最开心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君:作者昨天忙工作到好晚~困得码不出来字,明天我就不出现啦!
第61章找麻烦
好酒千里迢迢送去京城之时,佟殊惠也远远望着觅惠居方向,靠在自家师父身上,满怀惆怅下扬州。
佟殊兰到底没在宁古塔待多久,这个地方总会提醒她佟恒仁夫妇的惨死和自己的无能,待得宁古塔的茶楼开张后,她便跟鹰主一同回了盛京。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得飞快,皑皑白雪似乎永远没个劲头,前几日仿佛还满眼都是飞舞的羽毛,再过些时日,料峭春雨就洒遍了留都大地。
雍正四年四月底——
“你这是又要去哪儿?”鹰主从府外回来,身后还跟着墨尔迪勒族老达山和钮祜禄族老多罗,二人见到一身雪蓝色男装便袍装扮的佟殊兰都轻轻点了点头。
“见过二位族老!”佟殊兰长身玉立站在原地,拿着扇子的手拱起,宝蓝色的瓜皮帽随着轻巧笑容微点,端得是一派潇洒姿态。
“这不是春暖花开了吗?也该是出去赏花喝茶的时候了,我出去走走。”
“只带着宝生?”鹰主倒是不反对她出门儿,他本来就是个年轻人,不似其他家长一般总拘着女孩儿不让出门。
再说关外民风本就彪悍,即便她女装出门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达山和多罗两个族老都没觉得有何不对,反倒是很欣赏佟殊兰这通身的气派,扮做俊俏儿郎倒是冲淡了些她身上的媚气,显得更好看了许多。
“景额被我派出去办差了,奇峰跟着……我这身装扮也不合适。”佟殊兰刷一声打开扇子,风雅地摇晃着笑道。
“让余海跟着你吧,顺带着给我带两坛子好酒回来。”鹰主似是随口吩咐道,只眼神不经意在眼神放光的达山和多罗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盯着佟殊兰淡笑。
佟殊兰心里了然,这二位只怕是要说鹰主不喜欢的事儿了,让余海取几坛好酒回来,也好让他们走的时候别太愁得慌。
“多谢爷,那就劳烦余总管!”
“格格客气,您这边请。”余海躬身笑道,这几年他对佟殊兰是越来越客气,尤其是发现自家主子爷那点子小心思后,那真是一言一行都比对着伺候主子爷来,一点不带含糊的。
“叫二爷!”佟殊兰敲了敲余海的帽子,一马当先走在了前头。
因为今日佟殊兰穿得是男装,虽说早晚还有些料峭,可太阳出来就暖和多了,所以她只叫人准备了马,三个人骑着马一路穿过大南街朝着觅惠居那边去了。
等进了觅惠居的园子,自有奴才牵着马去安排,佟殊兰让宝生带着余海直接去取酒,自个儿朝着前门那边去了。
宝生知道在这里面都是鹰卫,自家格格身手也不错,不会有事儿,当即就带着余海去了库房。
佟殊兰还没走到觅惠居门口,就听见了喧闹声,她挑了挑眉,自打觅惠居开张到现在,其他地方她不知道,可就盛京这地界,这还是头一遭,难不成是有人在找麻烦?
“怎么了?”走进了以后,佟殊兰冲着在门口的月白问道。
“主子,是有个贵族老爷,不肯报来路,也不肯在大厅,您知道咱们在一楼是准备了空茶室以备万一有龙王爷不至于发了大水,可这位爷非要上三楼……这不就吵起来了。”月宴走后,被月宴一手带出来的月白做了这盛京的管事,可他年纪毕竟是小些,盛京有鹰主坐镇又不曾出过什么事儿,一遇到事儿他还真有些麻爪。
“看不出来路?”佟殊兰毕竟才十四,身高还有点鞭长莫及,隔着人头看不见里面的人,只能继续问月白。
“看不出,可主子也知道,我眼神儿毒着呢,那通身贵气装不出来。”月白小声在佟殊兰耳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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