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咬着唇瓣,眼神复杂,语气轻飘:你能做的,可太多了。
嗯?
嗯什么嗯?她提醒道:藏在书房的那幅画哼,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凛春侯!
要命了。那幅画淮纵小脸羞红,想解释那是醉后胡来,又觉得欲盖弥彰。
顶着萧行谴责打量的视线,她厚着脸皮小声道:多好看啊。
呼吸一滞。
淮纵!你怎么这么烦人!萧家郡主温柔典雅世家女,哪抵受得住她明晃晃的调戏,羞恼地直接将人轰出房门。
见她衣衫不整,淮纵连忙道:扣子!扣子系错了!
萧行垂眸看去,一张脸霎时红得惊人,气得眼尾泛红:你给我闭嘴吧!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摸摸险些被碰到的鼻尖,凛春侯满身胆气在下一刻被找了回来,她笑着站在门前台阶整敛衣领,清晨的光毫不吝惜地漫进她清澈明亮的眸,挥挥衣袖,潇洒转身。
既然回来了,有些事就不得不做了。
既然回来了,有些账就不得不算了。
百年侯府,镇国凛春,敢对她下死手,那也得看看有没有命活着回去!
五年前她尚能离间藏在鸾国的敌国势力一举剿了贼窝救出阿行,五年后的今天,大儒景厌与人联合意图掀翻侯府,真是不提刀不晓得她也能杀人。
淮纵星眸闪烁,半晌嗤笑一声,唇边凝着嘲讽意味景厌以死护住背后之人,她偏要将人揪出来!
侯爷?您愣在这做甚?阿薛疾步而来,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衣袍,皱眉:侯爷?
阿薛,本侯看起来没脾气么?
什么?阿薛下意识摇头。侯爷年纪虽轻,但脾气还挺大。
等等!她惊诧抬眸:侯爷!您、您病好了?咦?脸上的红痕也消了!
淮纵从容浅笑:是啊,是好了,所以本侯要发脾气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流露出的霸道强硬,是属于淮家一门世代融在骨子里的傲气。年轻气盛,秀手提刀,敢教天下侧目!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
淮纵:本侯只在阿行面前怂,其他人,敢跳就一脚踩死!
补作者有话说:【回来了,每次想更新因为心情的缘故写不下去,情绪不稳又担心把甜写成虐,放空多日,现在情绪稳定了,才敢出来冒泡。
不得不说谈感情太伤神了,能把人的理智和冷静摧毁地一干二净,这段时间情绪很失控,感觉都不像我自己了。
多谢大家关心,也很愧疚让你们等了太久,因为没更新,所以评论区至今不敢看,超级怂。
断更之后就是补更,不多说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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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西风萧瑟,落叶飘零,夏天过去的太快,以至于整个秋季鸾城百姓难掩一种梦幻流离之感。
先是西山出现劫杀,凛春侯府出事,再是士子楼大儒景厌暗地里的身份被揭发,恍如世道突然乱了起来。
也就在此时,凛春侯淮纵大病初愈,消息传扬出去,如一阵盎然的春风吹散萦绕在世人心中的阴霾。
凛春侯府,国之基石,淮纵病好第一日,登门者众。
然而极有主意的小侯爷迅速安排好一切事宜,抬腿便入了宫。
走前淮纵颇为忐忑地看着几步开外站在石阶的女子,眼里藏着柔情,丝丝缕缕掺着蜜水仿佛要溢出来,又在下一刻强行克制住,百般疼惜化作一句没有营养的交待:等我回来。
萧行不置可否,神色始终淡淡的,却在淮纵转身之际,目光黏在她单薄俊秀的背影,目光微晃,脑海里尽是某人明媚欠揍的笑颜。
如一阵风飘过,山河日月,命途的每一程,都有淮纵费心踩下的脚印。爱极怨极,拨开云雾,见到的竟是一颗小青梅。
阴差阳错,梅子落在她掌心,青春年华,酸甜微涩,抵在舌尖,化开点点的纯。
凛春侯淮纵,左肩担着国运苍生,右肩扛着百年荣辱,心里,说不清哪年哪月对她起了绮念。
笔墨酿开,勾勾缠缠,画的全是对她压抑浓沉的相思。
当真是胆大包天。
直到那道身影再也看不到踪迹,萧行轻轻阖首,眼底倏尔卷起轻薄的笑。俊气秀气,才气傲气,锦绣衣衫下谁晓得裹得是女儿身?
不遇淮纵,她如何也想不明白,女儿家的神采风流,竟也这般教人心动。
心动归心动,可那份恼怒仍未散。
她不想轻描淡写地饶了淮纵。
可她甘愿等她。
是等她伏低做小哄人开心呢,还是等她捧出真心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呢?萧行说不清。
她就是愿意等她。从生到死,从年幼到年长,从昏聩到清醒,等淮纵一步步走进她心坎,然后关上心门,此生再也不放她出来。
淮纵爱她吗?
当然爱。
若不爱,如何能咬牙承受那些年的苦?
但不够。
就说男女之情,初时爱意绵绵,却总有同床异梦,中途分道扬镳甚至老死不相往来者。
至于女子相恋,本就是一条艰难崎岖的道理。路途漫漫,花开四季总有凋零时,爱意也有倦怠时。
曾经她当淮纵是男儿,愿嫁与她,为她诞下子嗣,与她携手白头。如今她知淮纵是女子,嫁也嫁了,爱也爱了,她不悔。
但她越发贪求淮纵。
世间有一种人,情之一字,得到了就不愿失去,萧行便是这种人。她爱淮纵,是认准了一条路走到黑,是抛去性命献上全部忠贞的决绝。
萧家郡主逢赌必赢,从未有过败绩,面对爱情、婚姻,更容不得有一步踏错。她想要看一看,假如她不言不语,淮纵,到底还能给她多少惊喜?
秋风乍起,阿韭小心道:郡主?郡主?
嗯?萧行后知后觉地抚弄衣袖,心思却不在此处。
她了解淮纵,知道淮纵的脾性,幼年时她尚且能护着淮纵,可一天天长大,自然而然地就变成淮纵护着她。
淮纵这人放荡不羁,有着文人的洒脱和浸入骨髓的矜贵,平素笑呵呵的,极少与人红脸,但她护短。
两人在西山险些遇险,以她行事作风来看,此刻急着进宫,少不得是要对荀国施压了。退一万步来讲,这口恶气她也得出了。
郡主,起风了,该回了。阿韭的声音散在微凉的秋风,枯黄的叶子打着旋从半空散落在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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