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庞太傅!”
“放了庞太傅!”
……群情激奋。
李除看着赵乘乘,赵乘乘依旧面不改颜色。颇有一种举世誉之而不加劝局是非之而不加沮泰然姿态。赵乘乘敲了敲马车,不多久张显就凑在了马车的车窗边听他吩咐。
赵乘乘道:“你去跟赵若贤说,要他带人先撤了。群情激奋,不好太过。”这简直就是在退让。完全不符合他的本性。李除欲言又止。
张显领命去了。
那赵若贤本来就是张狂得狠的人,被百姓学子堵门,庞太傅又口出恶言狗嘴咬他干爹。不知道是出于私愤而是出于想在赵乘乘面前卖乖。
张显禀告他一番之后。
赵若贤放人是放人了。却是抡起绣春刀砸得庞太傅的满口鲜血。
气焰嚣张的带人出了庞府。
这一会儿却是没人再敢拦他了。
赵若贤带着人浩浩汤汤的跟随赵乘乘的马车离去。庞太傅从地上被人扶起来,眼睛里的怨毒深深压在心底,只老泪纵横的哭诉这大昭如何苦命,有了赵乘乘这样的大奸臣。
众人感同身受,抱团痛哭。
马车将这一切纷杂都抛诸在后。
李除问他:“你到底是何用意?”
赵乘乘道:“怕了他们闹事不成吗?”
李除心中冷笑,面上就带出来几分。“你会因为他们闹事就怕?”也做不到九千岁这个位子了。
赵乘乘咔嚓一声剥壳,慢悠悠吃一粒花生米。“还是我的亲亲的宝贝儿你了解我。我不怕他们闹事,就怕他们闹得不够大。”此话一出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在车厢里蔓延。
李除实在不知道赵乘乘才有什么打算。
不过想来赵乘乘也不会告诉他。希望自己能够从他言语行事中窥得些许踪迹。
长街之上,刺杀一遭、看戏一遭,马车再次停下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赵府后(庭)了。李除一时间有些失了神,但是赵乘乘下了车,他也不能龟缩在马车里。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李除出了马车。
赵乘乘站在马车旁边,等他出来的时候就把手递过去,竟然是要扶他。
李除一只手扶着车壁,一遍却是嘟囔一声:“我不要你扶。”
赵乘乘站在他要搁脚的地方,他是实在没有办法往下跳的。
赵乘乘不收回手,只笑着道:“要么我扶你,要么你就在车上?”李除好不生气看这恶霸似的九千岁,白瞎一张那么好看的脸。只背过身去要从另一边下来。但是赵乘乘蓦地扯住他一只手,李除惊呼一声。仰倒跌下,恰恰落进赵乘乘的怀里。
李除受惊不已,死死抓住了赵乘乘的衣领。
他到底是个文人,不比武夫三大无粗的。赵乘乘低下头来就吻一吻他的脸颊:“夫君怕什么?我接着你了。断不会摔着你蹭着你。”
李除惊魂甫定立马就要从赵乘乘身上下来。他挣扎着,赵乘乘也不强迫他,松了手让他下来。李除稍微站定,正想着和赵乘乘拉开距离。赵乘乘却亲昵的上前一步,李除只能后退个脚跟就抵住了马车的车轮,后背靠着车壁。
赵乘乘身上清淡而微甜的茉莉花香瞬时间笼罩住他的鼻息。
几个呼吸而已,胸腔里全都是这个味儿了。
赵乘乘微微歪头,眼睛很有几分轻佻之色的吻住不知所措的李除的嘴唇。
李除双手一抖,就把人给推一把。奈何赵乘乘的身子是晃也不晃一下的。这一推倒是让赵乘乘轻笑出声。
李除活像个遭了灾的黄花大闺女。只忐忑而紧张的出声:“你、你离我远点。”他太怕自己把持不住了。
这个赵乘乘怎么就没有一点矜持了?
一百多天了。
上一次……
上一次他的腰扭得可好了……
李除心糟糟的。
赵乘乘双手搂住了李除的腰,突然撒娇道:“你今儿求我的事儿可还没报恩了,我想要了,你不想我吗?嗯?”
“夫君心肠真这么狠?”
“可怜我想了你一天又一天,你竟然这么绝情吗?一日夫妻百日恩了。”
李除觉得自己快哭了。这是很丢脸的事情。
他的心像是在沸水里煮一煮又放到冰水里去冻一冻。
他一边想着和赵乘乘做那种事情是很不对的。一边却忍不住的生出下流心思。
赵乘乘是个宦官。
当朝的宦官阉割只割断经脉。该有的都有,只是没那生育、硬(起)的功能。李除深深觉得要是赵乘乘不是宦官,他恐怕早就被他弄的一日日花开荼蘼。
李除推一推赵乘乘。
“我要回去了。多谢千岁爷载我一程。”他说罢拱手就要走,看都不敢抬头看一眼赵乘乘。就怕赵乘乘看到自己眼睛里对他的渴望。
赵乘乘却蓦地抬起手来拦着他。手撑着车厢壁。李除又从另一边去,赵乘乘两只手都撑着拦着。
李除无可奈何。抬起头来看着赵乘乘。跟他讨价还价。
“九千岁,您位高权重,要什么样的没有,没必要这样。真的。”
赵乘乘额头低着他的额头,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李除只觉得一瞬间自己身体发酥。
“别、您别、别这样……”
赵乘乘也道:“你说的对,我位高权重要什么没有了?可我就要你。我是真心喜欢你。”
李除心中狠狠地唾弃自己。
赵乘乘再亲他,就蓦地被李除搂进了怀里,嘴唇狠狠碾磨下来,手不受自己控制的掐了赵乘乘屁股好几把。
他满脸通红。拽着赵乘乘就往他卧房里去。
赵乘乘从来没见过李除这么猴急的样子。李除嘴唇有些干燥,喉结上下滑动。感觉他整个人很渴。渴的冒烟。
都怪赵乘乘!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
他还来撩拨!
撩拨一个单身汉子!
他又不是残缺了,他怎么受的住!
衣服乱糟糟的堆叠在地上。
桌子上的东西也全扫落了。
后来床帐都被撕扯到了地上。
干完三回之后,李除搂着自己的衣服悲愤跪在地上,面上很是屈辱。枉读圣贤书!枉读圣贤书啊!怎么能因为赵乘乘的引诱就把持不住了?怎么就能够这么没耐力了?
赵乘乘白皙的脚落在他的背上,轻轻踹一踹,“哭什么?”
李除深深吸气,“我回去了。”
赵乘乘:“回吧。”
李除得了这么句话,心腔子里都难受起来。
瞅瞅瞅瞅。
人家就把你当根玉(势),你还那么卖力!
李除就着月光回去,其实腰还是有点酸的。但是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两盘。话说回来赵乘乘真的好白……
念头从脑子里闪过去。
李除自闭了。
踏进自己的家,走过前边的院子就到了卧房。他家才没有那些前庭后院几进几出,简单……简陋。
进入卧室。
摸黑点灯。
幸好月光微微亮。
就在他点起蜡烛打算放到灯笼里面的时候,他豁然看到墙上的影子竟然有把大刀。
嚯!
李除眼睛瞪大,蓦地转身!骇人刀锋朝他劈砍下来。一瞬间勾魂无常锁住脖子似的。李除蜡烛一抛,整个人一歪。刀砍碎他后边的桌子。一个黑衣蒙面人立时又举刀砍来。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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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被死亡的恐惧和阴影笼罩着,刀锋折射着月芒更加的冰冷。李除逃无可逃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死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息,窗户被人从外面打破,窗板子斜剌剌的冲撞向那刺客。
刺客一个闪身迅猛后退,一刀将窗板子劈碎。
月光之下,周鹤从窗户处一跃而进,劈刀砍向刺客。
两人能打得难舍难分。
李除劫后余生。
暗道幸运。又焦灼的看双方打斗。
两人都从屋顶蹿飞出去。瓦片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李除只听到两人在屋顶打斗,心中虽然骇然但是又担心帮自己的人受伤,伸长了脖子想看到什么。奈何视力有限。
不多久两人就打到了院子里。
李除只来得及转身看窗外,下一秒一颗大好头颅滚滚落地。那刺客俨然死去。
周鹤收刀回鞘。
眼神冷冰冰的看着李除。
李除记得他,那是扶自己一把的周鹤。
那个百户。
周鹤道:“李大人,如今您身边已经很不安全了。还请跟小的走。”
走去哪?
当然是赵府。
李除:“……”
李除还能怎么办?李除无可奈何。
他到赵乘乘房间的时候,赵乘乘正在喝甜粥,看到他,勾了勾嘴角,佯装诧异实际嘲弄:“哟,李大人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忘记底裤了吗?”
李除悲愤!
要不是周鹤手起刀落那人头落地粘尘,他都要以为这是赵乘乘故意派人做一场戏给他看。
目的在于让他乖乖留在赵乘乘身边。
然而他知道的。
只是不愿意、不承认自己被打脸罢了。他还是要点面子的。
前一秒说清流不会像赵乘乘一样滥杀无辜,下一秒就被人刺杀了。
赵乘乘不会刺杀他。
刺杀他的只能是清流。他们以为自己和赵乘乘有一腿!暴露了他们的秘密。导致刺杀行动失败。
而实际上……他没泄密。却和赵乘乘不止有一腿,现在起码是两腿了。
今天在街上还跟赵乘乘争执,现在却只能灰溜溜滚到他身边。李除只想叹息。偏偏赵乘乘还吃得特别香。
赵乘乘看着李除郁郁寡欢不言不语的样子,问他:“吃不吃点东西?不要不开心嘛,不就是被误会和我一块狼狈为奸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像我一样,被杀着杀着杀习惯了就好了。”
李除:“……”你快闭嘴吧你!
房间里烛火摇摇,风从雕花的窗格吹进来。赵乘乘含着一颗桂肉蓦地拽弯了李除的腰,喂了他。
李除面红耳赤。
“好吃吗?甜不甜?”
咕咚。
咽口水的声音。李除忙偏转过头去。
灯火之下赵乘乘整个人都像一颗散发着温柔光芒的珍珠,美得让人心猿意马。
赵乘乘见着李除害羞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触手一片温润得感觉。他从圆凳上站起来,倾身咬了咬他的耳垂,将他的头发撩到李处的耳廓后面,露出他漂亮的侧颈。赵乘乘低声浅笑的在他耳边呢喃道:“小乖,你想不想尝尝那种滋味?”
哪种滋味?
哪一种滋味?
还能是什么滋味?
李除心襟神摇的同时局促不安。他微微拉开和赵乘乘的距离,他总觉得赵乘乘身上的茉莉花香有种侵(入)他灵魂的感觉,让他着迷的同时……失去对赵乘乘的防范。
“都这个时候了,千岁爷还是快安寝吧。明日肯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您处理。”他一恭敬起来就瞬时间将暧昧的氛围驱散。
赵乘乘其实心中怜惜他今天白天和今天晚上的受的惊吓。挥了挥手:“去客房安置吧。”随即就有丫鬟领着李除下去洗漱睡觉去了。
赵乘乘轻轻的叹息一声,这个任务没选好。
空有大器无处安放啊。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果真受到了攻讦。
清流一派在朝堂上明面上是对皇帝启奏,实际上就是对赵乘乘喷口水。赵乘乘手底下的朋党也是和清流一派争执得不可开交。
连续十几天,都是就着赵乘乘一个宦官竟然敢无旨意缉拿当朝一品大员的事情耍嘴皮子。
再有庞太傅杀年太傅一案,是非曲直让人争执得不可开交。
两方是水火不容。
而李除这边已经被赵乘乘插手辞官多日了。赵乘乘对他说自然会对他有所安排,但是还没有动静。直到今天,赵乘乘从床榻上醒来,一大早的还在穿衣就把他给喊了过去。
赵乘乘坐在床榻边上,一双白生生的脚丫子晃得李除发了眼晕。
赵乘乘喊他:“愣着干什么?不会伺候人的吗?白吃白喝我这么久,快来给我穿袜。”
李除听到‘白吃白喝’四个字头皮炸了炸,心道:莫非是我愿意呆在这里的。但是一想那刺杀的事情,觉得自己这弱鸡似乎也无处可去。竟然只能傍身这宦官。硬着头皮蹲下去给他穿袜子。赵乘乘的足又白又好看。
真不知道一个男人怎么就保养的这么好。
话又说回来,一个男人保养得这么好做什么?
皮肤滑滑嫩嫩的。
袜子的颜色都比不上他的肤色吸引人。
伺候他穿了鞋袜。赵乘乘又要他给他系玉佩。这个活儿蹲着是不成了,非得一条腿跪着才能弄好。弯腰撅屁股给他系玉佩这是大不敬。李除缓了缓心思,还是跪了一条腿。
心道:这是九千岁。是千岁爷。我惹不起!
赵乘乘却恶意森森,他调戏良家妇女似的伸出手来,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他的下颌逼迫他抬起头来。那双丹凤眼仰头看他的时候,又黑又亮勾魂摄魄。却偏偏长在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身上。妩媚的风情交织纯粹的心神,又矛盾又冲突却又和谐得不要不要的。
“宝贝儿,今晚伺候爷。”
李除满脸通红,甩开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千岁爷要是没什么事情,在下告退。”
赵乘乘见他转身离去,连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腕,蓦地将他抱在怀里。他吻住他的嘴唇,好一番品尝。直把李除勾得一大早上的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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