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乘乘穿得一件和李除一样的颜色款式大同小异的衣服。两人看起来竟然像是新婚夫妇似的。
“怎么不说话啊?”
李除看着他道:“你惯会逼着人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赵乘乘伸手握住他的手,李除要扯开,赵乘乘道:“这离老师的府邸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你若是惹了我,我可就要在车上要你了。”
李除:“无耻!”
赵乘乘握住他的手揉捏,“无耻便无耻。只要能与你亲香,被你骂几句,又有何干?我只是有事想与你说。”
李除见他难得认真,便倾耳相听。
赵乘乘一会儿揉捏他手掌一会儿又和他十指相扣,这会儿突然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李除却是敢怒不敢言了。他怕这畜生在马车里、在大街上对他干出什么事来。只能怒目而视。
赵乘乘道:“我领了差事,要去许州看一看堤坝。监修今年的堤坝。怕是要到你科举之后才能回来。你一人在京城里,我不放心。等我出去,你便住到燕王府去。每日我让刘泉驱车送你去老师府邸听课,你便不会无聊了。等我回来。”
李除被他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随即他拒绝道,“你不是带我去拜访乔老学士吗?如何又去他那里听课?我不住燕王府。你去办你的差事,我与你有何干系,我不要你管。你甭拿些利诱之事来劝我。我决计不会同意的。”
赵乘乘伸出两根手指,屈一指道:“两个选择,第一个,乖乖听话,乖乖科举,等我回来。”再屈一指,手已经握成拳头。
“第二个,你不乖、你不听话,我这一时片刻便叫车夫回燕王府。强要了你,管教你从此只能拘束在燕王府的后院,连门都出不去。便是死了,也只能死在王府后院。届时我就摆了棺,也不葬你。只把你放在冰窖里,等我百年之后,再与我合棺同寝。只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除骇然看着他。他甩手就给了赵乘乘一巴掌:“安敢如此!还有没有王法?!”
赵乘乘冷笑一声:“你跟我谈王法?你不知道我姓什么吗?”
李除:“……赵乘乘,你不要欺人太甚!”
赵乘乘伸手压着他的后脑勺,吻住他的嘴唇。李除的手掌握拳又松开。赵乘乘的舌头撬进他的牙关。
亲吻了好一会儿。赵乘乘才松开他。
“你乖乖的,我这辈子就只喜欢你一个人。咱两甜甜蜜蜜,霜雪白首合寝同棺。你要是跟我鱼死网破,到时候网不会破,鱼会死一片,懂吗?”
李除眼睛晕染水汽,“赵乘乘,我根本不喜欢你。你这样强人所难有味道吗?强扭的瓜根本就不甜!”
赵乘乘笑起来,“我的小乖真的好天真的。不甜我可以放蜂蜜、放糖浆、再不济我蘸酱吃。”
李除:“!!!”
无耻之人!
无耻之尤!!
无耻至极!!!
马车行到了乔家的府邸。
赵乘乘从茶几下面拖出来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三件彩纸裱好的木盒子。里边装着的东西李除便不知道了。不过想来肯定很贵重。
“这是给你拿去拜师的拜师礼,你自己拿着。”
李除犹豫着。
赵乘乘道:“又不乖是吧?”
李除狠狠咬牙,接了过去。
赵乘乘随手提起两壶普通坛子装的酒,并两盒茶叶出去。这是来看老师的礼。
两坛子系统空间里自己酿的万花酒。
两盒空间十万年老茶龙出的茶叶子。其实这才是投其所好的重礼所在。
李除那盒子里就放了两方金丝砚台、几方香墨、几枝毛笔。
都是空间出的普通东西,放在这里就是世所罕见的好东西了。
赵乘乘叩门拜访,立时就有下人开门,见着他了,立即行礼。一边请了他们进去,一边招人禀告乔老学士。
这府邸很是清雅。很符合李除的审美。
不多时,他们走过回廊绕到后院去。见着满院子的普通却俊雅的花木。乔老学士精神很好的在逗弄他的八哥。
八哥眼神极好,立时就叫起来:“贵客、贵客、贵客……”
乔老学士早听下人禀告了,这时候转头过来。见着赵乘乘提着酒和茶叶,笑容就更甚了。“你这个大忙人怎的有空来看我这老头子?哟,还带了个好俊俏的后生。”
赵乘乘笑着过来搀住乔老学士,“瞧老师这话说的,这是在指摘我不孝啊。再忙也是要来拜访您的。”将酒和茶交给下人。
李除也将礼交给下人,随即拱手作揖,一揖到底。
“学生李除、李秉真,见过乔先生。”心道:这乔老学士外边传言他六十岁了,如今看来不过四十年纪似的。且风华气度教人心折。
乔老顿时笑道:“快起快起,这孩子一见面这么大礼。叫我怪不好意思。既然来了,便是没吃晚饭的吧?”
赵乘乘道:“多谢老师体恤,确实没有用饭,想着来蹭蹭老师家的饭菜。”
乔老哈哈笑起来,“你啊你啊,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会哄人高兴。说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有什么事找我?我最近摆弄花草倒是听闻他人口舌,说你喜欢上一个秀才公子,要娶做王妃。”
乔老说着说着突然看向李除,“不会就是这位俊俏小哥吧?”
李除只觉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赵乘乘却是点头,道:“正是。今日特地带秉真来拜见老师。”
乔老还以为李除和赵乘乘是两情相悦,便恭喜道:“好事儿。回头可有喜酒喝了。”
李除:“……”
花园里起了风,树叶潇潇。
打南边走廊走过来一名中年男子,似修竹似青松,俊逸不凡,神采飞扬间双眸温润,周身的气质很是温和,叫人见之心生喜欢。
他径直过来。
赵乘乘忙躬身问安:“十七皇叔。”
这器宇不凡的老王爷,和先帝是兄弟。见着赵乘乘点点头,道:“听人说你来了,就过来了。”说罢拉过乔老到跟前,理了理他的衣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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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么大的人了,穿件衣服竟然是穿不齐整的。”这边又对赵乘乘道:“饭菜正好,带着你家的这位过来吧。”
李除还在怔愣。
赵乘乘伸手就牵住了他的手,跟在后边。
乔老被十七皇叔拉着,走在走廊间,竟然小孩似的跟他怨道:“这几日总不下雨,我种的几株花都焉了。”
十七皇叔便给他想法子道:“回头我寻些耐旱的来,可好?”
“不好。”
“为何不好?”
“你寻了耐旱的来,肯定又连下大雨了。”
……
李除仿若被雷劈似的,赵乘乘顺势就揽他肩头,在他耳边亲昵道:“是不是没有想到?”
李除当然没想到。
根本没想到!
万万也想不到。
一直被赵乘乘拉到前厅,傻傻的吃过晚饭也还在惊诧不已。
赵乘乘起身,李除顿时也跟着起来。
赵乘乘拱手道:“老师,学生领了件差事,要去许州查一查堤坝的事儿,想请您照顾一下我家这个小傻瓜。我此去怕是要科举之后才能回来,放他一个人实在是不放心。无奈只能来打搅老师。”
事已至此,李除拒绝的话也只能憋着。
实在是这时候说这话,很是不知好歹。
乔老看着李除,“我收弟子要考校人品学识的。”
李除拱手作揖。
李除的学问很好。
乔老越问越是满意,最后竟然笑道,“当年教你的时候时不时气得吃不下饭,今日倒好,你家这位学识倒是极好。便是不在我手上读书,科举也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赵乘乘得意道:“那是。学生看中的人岂会差。”
乔老便啐他,“竟然是夸不得的,尾巴翘天上去了。”
当即拜了师,约定后日起每日过来听半天的课。
这边聊了许久,才告辞了。
两人先后上了马车,李除还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赵乘乘见着李除如此神思不属,便唤回他的心思,狠狠吻他一回。李除醒了神,被吻了,只怒目嫌恶看他。赵乘乘却一点不以为意,湿热的呼吸喷在李除的脸上,让李除别扭极了。偏他还不肯拉开距离,李除整个人都窝在马车左边的角落里,赵乘乘便紧挨着他,仿佛两个人都只能挤在一个角落似的,没有一点形象。
赵乘乘握住他的手,说道:“今晚去我燕王府可好?”
李除:“我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但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同意和你做那种肮脏的事情的。”
赵乘乘:“那种事情怎么就肮脏了?圣人都说食色性也,你是要灭人(欲)啊。那还不如去当和尚去,做什么秀才,考什么科举?”说着伸手抚摸他的黑鸦鸦的鬓角。
李除憎恶看他,“外头那么多愿意奉承你的人,你拥着金山银山,还怕找不到愿意伺候你的人?非要纠缠我做什么?”
赵乘乘哑然失笑,“他们是你吗?我只要你。”
李除心腔子里有泛滥起陌生的情绪。以至于赵乘乘凑上来含住他唇舌他竟然都忘记挣扎了。
赵乘乘拥着衣裳散乱,额上冒汗没有说话的李除,静静的坐在马车里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而马车这时候已经停在了燕王府的外院里了。护卫们都去了外边门候着。
李除心里是百般不愿的,但是身体似乎有些诚实。赵乘乘胡搅蛮缠,又是在大街上他不敢闹腾太过。教人听了去他是要羞死去。
亦或者是因为赵乘乘拿父母威胁他,他到底惧了些。
亦或者是因为乔老和十七王爷的事,他没有太惶恐了。
亦或者是因为赵乘乘给他介绍老师、顾他安全,多多少少有些触动他的心防。
亦或者是因为早教赵乘乘占尽了便宜,便是挣扎也挣扎不来,心里多少灰心丧气,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便不那么抗拒。
在马车上,赵乘乘将他亲吻个遍。这会儿推开车门,撞起帘子,却是抱住李除跳下马车。李除陡然一看院子里各处都有站岗的,还有下人走动干活。只见这地方奇花异草珍贵至极,便是铺地的卵石都是莹润无比,仿若玉石。心里便知道这怕是燕王府。他想挣扎下来,但是自己衣服都敞开着不修仪态,倒是怕叫人见着了自己的脸。连忙埋进了赵乘乘怀里。
赵乘乘闷笑起来。
他身姿矫健步履轻快,就算抱着个人也轻而易举的往后院走去,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到了后院,赵乘乘一脚踢门,直接过两道隔门进到最里间的卧室。把人放在床榻上。
李除刚到床榻,整个人翻身坐起,拢着衣裳,看着赵乘乘,眼神十二分的警惕,面色晕染着羞愤的红霞。赵乘乘见他这番可爱模样,只笑着不言,倒是想打趣他,怕他脸皮子薄。转身去倒了一杯水过来,递给李除。李除抿着嘴唇不开心的接过去,他的确渴了。
赵乘乘见他喝了水,伸手接了杯子过来,问道:“还喝不喝?”
李除:“不用。”闷了闷,又道:“多谢。”
赵乘乘笑着说:“跟你夫君这样客气做什么?”
李除顿时气竭,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乘乘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才就着桌子边的凳子坐下了。
他大马金刀的坐着却俊美不凡、气场强大,一双眼睛生的睥睨而让人生畏。李除忙乱的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但是他坐在赵乘乘床榻上,并不下地。因为这里离着赵乘乘那畜生远。
“我要回去了。”
赵乘乘闻言一笑,“回去?回哪去?”他自顾倒了一杯清酒喝起来。
李除听他说这话就知道要糟。果然赵乘乘开口道:“回去也行。今晚陪我一次,我便差人送你回去。要么打从今儿起,你就住在燕王府里。”
“你是愿意陪我还是不愿意呀?”
李除鼻尖都红了。
他倔强的、气愤的看着赵乘乘。
在马车上折辱得他还不够吗?竟然还想着做全那种事情。
他偏头垂着,偏不看赵乘乘。只用沉默的姿态负隅顽抗。心里到底憋屈极了,眼角染了红,泪珠蓦地落下来,竟是划过他的鼻尖,坠在床单上,晕开浅色水痕。
赵乘乘顿时手足无措,神情特别不自然的看着李除。李除要是跟他斗气,要是跟他硬抗着来,他还能捉弄他。可他一掉眼泪了,他只觉得心里慌乱。疾步过去,弯腰双手揽着他肩膀,右手又去摸他脸颊。
“好秉真,你看我一看。别哭了。我欺负你我不对,但你稍微体恤一下我喜爱你的心情,可好?我见着你,便不受礼法拘束了。实在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
李除心道:你不是不受礼法拘束了,你是(兽)性不受人(性)拘束了。
李除:“我要回去了。”
赵乘乘连忙哎了一声,“我安排马车送你。”
李除:“不必,我自己走路回去就可以了。”
赵乘乘:“你待会儿怎么还走得了路?”李除诧异朝他看去,赵乘乘却是站直了,解了腰带。李除大惊失色:“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选择回去吗?”
李除心口郁结,“畜生!畜生!”
赵乘乘:“君子一诺言出必行。”
李除气得发了黑晕,“你算得哪门子君子,赵乘乘你王八蛋!我死也不从你的!”
赵乘乘:“待会儿教再说不出这样心狠的话来。”
李除下(床)欲逃,一条长腿已经落地,但是另一条腿尚且在床榻上。赵乘乘蓦地伸手就掐住他白皙的脚踝,将人拽倒在了床榻间。
赵乘乘扯下碧青色雾气般轻渺的纱帐,赤足上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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