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乘乘的心满满的,说道:“还不知道是什么了,怎么就不收?”
李除:“知与不知,都不能受。”
“那你要辜负我一片心意吗?”
“你那是心意吗?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强人所难。”
赵乘乘掰着门,李除知道他力气大,心里才暗道一声糟糕,他整个人随门敞开往后倒退好几步,赵乘乘登堂入室,伸手扯住李除的手腕。他扬声对刘泉道:“把东西搬进来,别磕了碰了。”说话间竟然横抱起李除直接进了卧室。李除跟个娘们似的挣扎起来,赵乘乘把人压在床上狠狠亲香一回,才放开他。李除拢着衣襟,茱萸发麻。他瞪着饱足饕餮的赵乘乘伸手打人,赵乘乘拽住人手腕,李除就直接动弹不得。
“你是个女子吗?动不动就伸手扇人耳光?”
李除气得牙龈都能咬出血来。
“无耻!”
赵乘乘:“我就是无耻。如何?”
李除:“滚!”
赵乘乘放开他的手,李除立马缩回手然后离赵乘乘远一点,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赵乘乘看着他笑,“今天是你不乖,不能怪我知道吗?以后还让不让我进门?”
李除冷硬冷漠的、抗拒的看着他。
赵乘乘嘶上一声,“我说你……”他伸手一把扯住李除的手,把人带到怀里亲了又亲,直把嘴唇都亲红了。
李除这下甩他三巴掌都甩成功了。
外面的护卫听着啪啪啪三声巴掌声,一个个面皮都颤了颤。
赵乘乘发了狠,蓦地从小腿处的皮带插鞘里拔出一把宝石镶嵌的弯刀匕首来,刀锋雪亮,骇人极了。
李除脸色惨白,“畜生,你想要干什么?!”
赵乘乘拽开他的手,将匕首直接放到他的手心里,合掌。他欺身看着他,“光是打巴掌有什么用?我脸皮厚,不疼不痒的。有本事往心窝子上戳!”
李除颤抖着手。
赵乘乘看着他,然后吻住他。
李除痛苦不堪,手里死死的拽紧了弯刀匕首。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他真想把这个轻薄自己的人一刀了结了,但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敢拿刀捅人?他是连鸡都没杀过的,更何况让他宰个人。
“唔~~~”
李除瞪大了眼眸,他怎么敢又对他……他几乎拿不住这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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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但是你要他就此放下,他又不想放下。仿佛一旦放下,就彻底默认了赵乘乘对他所做的龌(龊)之事一样。就好像自己彻底丢盔弃甲了一样。
不可以!
赵乘乘真是爱极了他倔强模样。
他的骄傲、自尊,像是寒园里的绿梅一样清高孤傲。叫他爱到骨子里去。
就在这时候,赵乘乘换了个方式。李除从来没有被这样过,顿时就啜泣了。赵乘乘哄他,“宝贝儿,不哭。”
满院子的护卫一个个汗都出来了。
赵乘乘满嘴的石楠花香,才饶过了李除。他掏出洁白的丝帕擦擦嘴角,李除满脸通红,他红肿的嘴唇颤抖着,“无、无耻!你无耻!”
赵乘乘点点头,“是是是,好好好。我无耻我卑鄙我下流好了吧?”
李除气得冒了烟,实在说不出话来。指着赵乘乘一个劲的气得抖。
赵乘乘挟去他眼角的泪珠子,问他:“以后还把我关门外不?”
李除抿唇不语。
赵乘乘凝眉,“问你,以后还把我关门外不?”
李除依旧抿唇不语。
赵乘乘顿时邪笑,“看来是本王伺候不周了。”
李除一个激灵,“你还想干什么?!”
赵乘乘:“你说了?我今儿非个讨个明白话,究竟是把我关门外还是不关门外?嗯?”作势又要欺负李除。
李除一手拢着衣襟,一手抓紧被子。明明气的牙齿打颤,偏偏还逼着说出违心话来,“不、不关了。”
赵乘乘摸摸他的脸颊,遗憾极了,嘴上却道:“记住自己说的话。听到没有?”
李除屈辱得鼻尖都红了。
赵乘乘‘伺候’他把衣裤穿戴整齐了,将匕首的鞘取出来,将匕首插(进)去,然后压在李除的枕头床单下面。弯唇笑道:“它陪着你替我给你压梦。”
李除:压梦?你才是我的噩梦。
赵乘乘这时候才喊道:“把东西搬进来。”
顿时门打开,护卫抬进来两个箱子。赵乘乘打开来,拉着李除道:“这些都是科举用得到的,我送过来了,什么书都有一点,你自己清理一下。”
李除看到这些书,光看书名都知道是一些外面难得买到的好书了,顿时爱书之心大起。
赵乘乘见他模样,就知道自己送对东西了。
赵乘乘亲昵在他耳边道:“本王今天收的谢礼不多吧?”
李除狠狠用手肘撞他一下。他恨死这畜生了。
李除虽然心爱这些书,但是赵乘乘送的东西他是一点都不想收的,若是收了他的东西,这样一来好像是他‘卖(身)体’似的。李除冷着脸道:“我不需要这些。你也不必送些东西来讨好我。”
赵乘乘问道:“真的吗?”
李除:“自然是真的。你的东西我不会要的。”想着赵乘乘碰了一鼻子灰总该走人了。可是赵乘乘却偏不,他笑着道:“既然你不要,它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刘泉,拿到院子里一把火烧了。”
刘泉立马就要去搬箱子。
李除立忙就慌乱起来,他连忙说道:“书有什么错,你烧它们干什么?”贫穷子弟连要一本书都要想着省钱,自己借抄了来看。这些书甚至有些是大儒的孤本注释,怎么能说烧就烧?
赵乘乘戏谑着看他,一双眼睛里满满的志得意满,仿佛早就料到李除会这样。“书没有什么错?当也没什么用。”
“怎么没用?书之用何其之大,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说这样的话?!”
赵乘乘道:“既然不讨你喜欢,留着做什么?反正是我的书,我想如何便如何。”
李除看着他这逗趣样子,心里狠狠的染了怒火,可是他偏偏无可奈何。“我收下了。”
赵乘乘假装诧异,“什么?!”
李除气得脑袋冒了烟,却只能再说一遍:“我说,我收下了……”分外觉得窘迫的偏过头去不去看赵乘乘。偏生赵乘乘就喜欢他这羞窘气愤的模样,惹得他心里痒痒的。只想逗他。
赵乘乘让刘泉把箱子放到书架子上去,才对李除道:“我饿了,陪本王用膳吧。”
李除顿时二话不说没得商量——逐客,“王爷回去吧,我这里什么都没有。饿着您了可是大罪,小民担待不起。”
话音刚落就见赵乘乘拍拍手,顿时院子里进来来了一群侍女,端着菜品进来,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赵乘乘一点都客套的把自己当主人似的坐了。“既然你不愿入住燕王府,本王又不舍得和王妃你分开。以后每天晚上,便都来此用膳了。”
李除气得头疼。
“来,陪着我坐。”
李除不动。
赵乘乘抬眸看他,“成吧,不吃饭也成,本王反正不会饿着就是了。”那双眼睛跟狼似的,李除顿时就知道他指的什么,心里惧着这畜生,蓦地就隔桌坐了下来。这桌子一点大,李除也不计较。伸筷子夹了好吃的放到李除的碗里。
“你瘦了些,要养胖些知道吗?不然搂着硌手。”
李除死死瞪他。恨不能把他当菜一样嚼烂了。
他骨子里傲气铮铮,虽然不甘不愿的坐下来了,但是一点胃口都是没有的。赵乘乘夹的酱红色的肉片散发着卤香的味儿,越发衬得白米饭宛若天上云、高山雪似的。但是他就是不想动筷子。他宁愿每日青菜馒头,也不宁愿和赵乘乘坐一块儿大鱼大肉。
赵乘乘敲他碗沿一筷子,李除顿时瞪向他。他那双眼睛是典型的丹凤眼,又勾又亮,瞪人的时候风情十足,仿佛勾得人心肝发痒。偏他不自知。
赵乘乘唬他,“再不吃,我可就要吃(人)了。”言罢,却是嬉皮笑脸起来:“莫非秉真也想吃我不成?不如我再喂喂你。”
李除气得心肝颤,“不用了。”果然不能低估这人的无耻程度。他乖乖巧巧被迫着吃饭。晚上他一般都是吃些青菜稀粥,或者一碗汤水饺子面片尽够了。不像这厮,晚餐竟然如此大鱼大肉。和昨儿吃的那些菜色又很不一样。
赵乘乘见他吃那菌菇、笋片、芽白、萝卜丝,不见他动肉,偶尔只挑一筷子鱼肉。顿时弯弯嘴角,就因着他知道他的喜好。原来他家的李除是个喜欢吃素的。
可他偏就喜欢什么都吃,什么好吃吃什么。
赵乘乘吃罢饭,任由侍女把碗筷都收拾好了。他对李除道:“明日我带你去拜访一个人。”
李除闻言只觉得他这是要给自己走关系,顿时凝眉。他们若是好友,赵乘乘带他去拜访德高望重的人他只觉得感激的,但是他们并不是。现下在李除心里,赵乘乘这厮跟畜生无异,只道:“科举一事,学海勤舟,能科举得上便科举得上,你不必为我费心费力,我不领你的情。现在饭也吃了,你赶紧从我寒陋小屋子里出去。”
赵乘乘笑起来,“谁说要给你科举上走关系费心了?你是我的王妃,既如此,合该让长辈们见见。我上边只有兄长,其余都是晚辈,算不得什么。唯独还有这一位,算我尊长。乃是乔老学士。我想带你去拜见他老人家。”
赵乘乘说罢,又道:“这寒陋小屋子怎么了?我方才还借此地做了人生第一大快乐事了。虽然寒陋,却格外顺眼。”
李除见他说不得三句正经话就又下流起来,实在气得无力了。“乔老学士在读书人心中若书海明灯,乃是德高望重之辈。我一介贫寒学子,不敢登门。你不必说那种恶心我的话,什么王妃,我不承认。请你出去。”
说罢竟然就来推人了。
赵乘乘一边被他推搡一边往门外边去,犹犹豫豫,却依旧欣喜道:“乖乖,果然有了肌肤之亲就不一样,现下竟然肯碰我了。”
李除:“待会儿我要烧水狠狠洗一遍的。”
赵乘乘:“……去拜见长辈这事儿定然是要去的,李除,明日我差人送衣物过来,你换上了去吏部衙门等我下值。知道没有?”
李除不乐意,他将人直推到门外头,“不知道、不曾听到。”
赵乘乘:“好啊,还说乔老学士什么书海明灯,却原来你是不屑登门的。”
李除顿时大急,气得眼前发黑,“我何曾不屑登门?!”
赵乘乘:“那便是愿意登门的。”
李除被他胡搅蛮缠只气得心口发苦,不知该如何作答,把门一关,顺势留一句打发他的话:“入夜了你赶紧回你王府去。”眼不见心为静。
赵乘乘啧啧嘴唇,隔着门道:“方才才答应不把我关门外,现在就把我关门外了。非得罚你几回你才知道厉害,今日天晚了,改日再罚你。你等着。”
李除捂着耳朵也没有用。
赵乘乘带着人出了院子,钻进马车里坐下了。
刘泉架着马车朝燕王府那边去。
李除在房间里左右踱步,忽的看到灰麻色的床单上星星点点的白色,面红耳赤,牙龈都险些咬出血来。他转身就出去,到厨房烧水,端了水过来狠狠的擦过床单。越擦越用力,差点把床单给擦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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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他冒着烟匍匐在床榻上,只想把自己憋死过去才能免受赵乘乘的侮辱。
方才、方才就该一匕首扎他心窝子里,好一了百了。
他丢脸极了。
不成!
再这样下去不成!
他一定要想法子,一定得想个法子,得让那个恶人不敢再碰自己。他抿抿嘴唇,眼神渐渐的坚定起来。他一定要摆脱赵乘乘这畜生。
两回了。
这才几日?
三日罢了,竟然就在赵乘乘那里泄了身子两回。再这样下去,不出几日,那人就要强要了他。什么王妃,鬼才稀罕当他的王妃。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读书人,是要出人头地建功立业的。
别慌,别慌!肯定有法子的。
赵乘乘说话算话,第二日果然就差人送了换洗的衣服过来,那布料一看就柔软,价值不菲。上面的绣着团福字的祥纹,衬着海浪纹。衣服是檀红色,这红色偏深色、灰色,不招摇但是也不显的灰颓。
李除收着摊子,只道:“我不去。亦不会收下这衣物。你们回去吧。”
侍女们顿时一愣。
随即碧衣侍女们纷然跪了下来。李除何曾被人跪过,顿时再装相不下去,慌乱去扶人。“几位姑娘做什么?我哪当得起几位姑娘的大礼!”
碧衣侍女中一人泪眼婆娑道:“还请公子换了衣服吧,奴婢们是听差的。管事的交代过了,务必伺候您换上衣服。这差事要是办不成了,奴婢们回去是要领鞭子的。王府家法严苛,办不成差事,吃上几鞭子,便是几日下不得地。还请公子怜惜。”
李除握紧拳头,扶着人起来。无可奈何的应了。
总不能他抗拒赵乘乘,叫别人遭了罪。
李除回到屋子,侍女尽心尽力替他梳洗换上衣服。
替他系上压衣玉佩的碧衣侍女对他道:“公子果然非凡人也,气质卓越,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难怪王爷心心念念都是您了。”
李除听了这话俊脸一沉。
碧衣侍女见了立时住了嘴。心道:这位公子竟是一点都不喜王爷似的……
碧衣侍女请他:“公子,如今时辰差不多了,请上马车,去吏部衙门。”
李除深吸一口气,只得从了。
赵乘乘那恶人,总有千百种法子折磨他。
他坐上马车,马车里铺着凉垫。还放着冰壶。并不热。茶几上还放着酒水果子糕点。李除端坐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李除蓦地睁了眼睛,就见帘子刷的掀开,赵乘乘狼扑似的上来了。和李除并肩坐一块儿,李除只觉得他一挨着自己,自己全身就乱糟糟的。
赵乘乘见着他目不转睛,“秉真今日真好看。我就说这颜色衬你。”
李除穿着这衣服,腰肢束得紧紧的,腰线格外的好看。又不纤细又不粗壮,但叫人心痒痒的想伸手揽住,大力拓伐做些什么。
他脖颈修长,侧脸也好正脸也好,都是轮廓分明。带着六分硬朗四分柔和。下巴的弧度也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