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会不会是她们想去那玩?”
“不太可能,因为亥时之后的灯展已经差不多收摊了。”
“也许我们应该回到那里去看看。”岑暮看着对方皱眉便提议道。
堂上许祝又询问:“另一个柳絮在哪儿?”
“柳絮姑娘是跟轻烟一起走的,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王成君颇为愠怒,他仗着自己是当地的首富,自然是不会好好回答的。
他向讼师使了个眼色,讼师立即会意,从袖口中拿出状纸,递给许祝。
许祝展开状纸,里面夹着几张交子,他眉头不受控制地跳动一下,心想:这个家伙,现在易朝在门外看着,我怎么好收?
他瞪了一眼讼师:哼!不识时务!
“啪!”惊堂木一拍,底下的众人纷纷陷入迷惑,只听见许祝站起来厉声吼道,“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贿赂朝廷命官。来人,关起来!”
“许大人!你不讲信用,以前是如何答应我的?”王成君被差吏拖下去,边挣扎,边喊。
堂下围观的众人只纷纷叫好,解气。想来这王成君在江阳县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早有数不清的人对他心怀不满,看到他沦为阶下囚,自然是不胜欣喜。
“易晓天,你怎么看?”
“许县令倒像是做给我看的。去大牢问问?”易朝看着县令,后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凶手在这一章已经出现了,大家猜到是谁了吗?
☆、江阳迷案
“问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不如去现场看看。”岑暮道。
两人产生了分歧,面面相觑,最终是分头行动。
易朝直接去关押王成君的牢房。
“哟,这不是那位多管闲事的易大人吗?怎么有空来看我?”王成君揶揄道。
“昨晚柳轻烟和柳絮走的时候有何异常之处?”易朝开门见山问。
“我怎么知道,你的仆人杀了人,却让我来坐牢,你们当官的都是这样吗?”
“你又如何得知是我仆人杀了人?”
“我好歹也是江阳县的地头蛇,像你们这几个人的行踪我都了如指掌。”王成君一脸坏笑道。
“为何要监视我们?”
“那倒不是监视,只是你们一行人太过于招摇,我得时刻提防着。”
“既然如此,你手下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对吧?”
“知道又怎么样呢?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王成君转身,背对着他。
“凭这句话,我也可以猜测是你手下的人杀了柳轻烟,再嫁祸给小七。”
“易大人,说话要讲究证据。”
“不然,你为何贿赂许县令?”
“我先交点买舒服的钱,这样在这里会过得好一些。”王成君呵呵笑起来。
易朝自觉从他嘴里挖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离开。
与此同时,岑暮在流光灯街的巷子深处查看,这里的血迹都被冲淡了不少。他蹲在地上,检查地面的情况,只见拐角处掉落一支发钗。
他走过去,拿起一看,是一支玉簪,纹的是一条鱼。端详几眼后,便收入怀中。从此处到王府,起码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为什么柳轻烟会来这儿?还有那个柳絮去哪儿了?难道被抓走了?小七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儿?刚好又被更夫看到?这一切似乎有点巧合过头了,倒像是被人可以安排的。
他倚靠在巷子的墙壁上,把前前后后的事件梳理了一遍,背后不禁有点毛骨悚然。
一只手拍在他肩上,他被吓了一跳,回头:“是你啊!吓死我了!”
来者正是易朝,“有何发现?”
“喏,只发现了这个。”他拿出玉簪,递给易朝。
“我们应该去看看柳轻烟的住处。”
“恐怕不行,有价值的东西不都让官府搜走了吗?就算官府不收走,她的姐妹们难道不会私下分了吗?”
“不一定,还是走一趟比较安心。”易朝摩挲着玉簪上的大鱼纹,目光深邃。
两人来到碎月阁,直截了当地跟老鸨说道:“我们来查柳轻烟的案子,立刻带我们去!”
老鸨一听这语气,也不敢再多说其他的话,两人凶恶严肃起来,活像两尊阎罗王。
“这就是柳轻烟生前住的屋子,你们随意。”老鸨打开房门,便退到一边,看两人若是没什么吩咐,她就打算离开。
“你先下去。”岑暮向老鸨摆摆手。
易朝先行一步迈进屋子里,一股浓郁的熏香扑面而来,是紫玉香,这是一种由紫丁香与紫藤萝调制成的香。
整个屋子都被前前后后来搜查的人翻过了,他们再来自然也不会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你发现了什么?”岑暮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百无聊赖问道。
“暂时还没有。”易朝在屏风后面答道。
“我看要是这里有什么地方没有被翻过,那就是暗格之类的。”
“你觉得这个房间有暗格吗?”易朝走到床边,伸手按着床板。
“要是我,肯定不会将暗格设在床上,太容易被发现了。”
“那你会设在哪儿?”
“我会设在房梁上,毕竟我会轻功。不过,以柳轻烟的身手,肯定不会放在那么高的地方,不方便。我猜,要是有暗格的话,应该在……”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熏香的铜炉。
易朝看过去,确实比较少人注意到那个地方。
岑暮走过去,推动铜香炉,在地面敲了几下,这地面竟然是空的。他立即将表面的木地板撬开,里面只是一封信。
两人展开信,信的内容很简单,是一封情书。
“谁写给她的?”易朝匆匆看了几眼问。
“为什么非得是别人写给她的呢?难道不可能是她写给别人的吗?”岑暮抬起头问道。
“找找看有没有她的笔迹,对照一下便可知道。”易朝向屋子的另一头走去,那边是案桌,有纸笔。无奈桌上的纸笔都是新换的,根本找不到一张有字迹的纸。
两人从门外拉来一个女子:“你可有柳轻烟的字?”
“没有。不过彩蝶姐姐可能有,你们可以去问问她。”
“那你可认得柳轻烟的字?”易朝问道。
“不认得,我不识字。”女子腼腆地笑着说道。
“好吧,多谢姑娘。”岑暮送走了姑娘,又转向易朝,“去会会这个胡彩蝶吗?”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去了,走。”
两人来到胡彩蝶的房门口,敲敲门。
“是你们!有什么事吗?”胡彩蝶开了门,不是很想搭理这两个人。
“我们想找你要柳轻烟的字迹。”
“我没有。”她回答得干脆利落,“我跟柳轻烟不是很熟。”
“是吗?我们之前可是通过你们的姐妹们了解到,你跟柳轻烟是很要好的姐妹,平时可是经常成双成对地出入。”岑暮拦在门口询问道。
“你们……”胡彩蝶自知无法逃避,只好回房把一封信拿出来,“她的字迹,你们要就拿去吧,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彩蝶姑娘,我比较好奇,为什么你的姐妹死了,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
“人死了就一定要难过吗?像我们这种人,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不是吗?而且我跟她早就不是姐妹了,既然你们已经了解过情况,就该知道她跟我曾经吵过架。”胡彩蝶不耐烦地解释道。
确实,他们都听碎月阁的人说过了,她们两人确实因为争一个富家公子吵起来,但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总不可能拖到现在才起杀心。
“二位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休息了。”
“你知道这个玉簪是谁的吗?”岑暮拿出捡到的玉簪问。
胡彩蝶只是略微看了一眼:“是柳絮的。你们是在哪儿找到的?”
“捡来的。”岑暮将玉簪收回来。
“暂时没事了姑娘。”易朝极有礼地告辞。
接着两人又来到柳絮的屋子里,这一间屋子就简单很多,可见有歌女之间也是分等级的,有能力的会住得好点。两人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发现。
对比了两封信,字迹是一样的。易朝忍不住问:“她会写给谁呢?”
“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他们在碎月阁询问了一遍,了解到柳轻烟并没有什么追求者,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人,那她的情书是写给谁的?这条路又走进了死胡同里。
“去衙门探探消息?”岑暮提议道。
“恐怕县令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少!”
许祝在后堂狠狠地训斥一帮捕头:“养你们这帮东西真是没用!查!给我去查!我就不信,小小的一个江阳县,人还能消失不成!找不到柳絮你们就别回来见我!”
“是是是!”三个捕快赶紧应话,而后灰溜溜地跑出去。
“还有你,讼师!你也去查查柳轻烟的案子。”他放缓了语气,一脸苦恼道,“易朝是出了名的谏官,要是他在这儿觉得我办案不力,回头参我一本,我这个县令还当不当?”
“大人,别苦恼!易朝现在被贬,自身难保,哪里还会有时间去上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段时间,你们都要谨慎着点,叫那些人把尾巴收一收,等姓易的走了之后再说。”
“是,我会传话下去。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
“没有了。”讼师刚想走,许祝又喊道,“等等,那个王成君怎么样了?”
“他还很好,在牢里过得有滋有味的。”
“那就不管他先,让他在里面呆一段时间,好反省反省。”许祝叹了口气,今天那一出,差点让他在易朝的面前露出把柄。早点把案子结了,就能早点送走这尊瘟神。可问题是,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剩下的人证物证都指向小七,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苦恼之时,又有两家父母来向县官报案,说自己的女儿也失踪了。
徐大娘的女儿徐丽丽在外出采桑时不见了,到了晚上徐大娘发现人没回来,就出去找,愣是没找到。
另一个是个屠户之女叫张敏,出去置办衣裳,结果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两夫妇在城里找遍了,都没有见人影。
两天之内,失踪了三个女子,死了一个女子,城中不禁有些人心惶惶,到了晚上大家都不敢出门了。
易朝和岑暮也听说了这件事,可惜他们没能参与进案子里,自然没有足够的线索。
“你说这两个失踪的跟柳絮是一样的吗?”岑暮揣摩道。
“可能一样。去找县令,让他把城门关上,从失踪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时辰,那些人一定还没有离开。”易朝敏锐地觉察到。
两人来到衙门却被门吏拦下。“请你们的许县令出来,再不出来,那是那三个失踪的女子就要被带出城了。”
门吏一听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将事情报告给许县令。许县令从后堂出来:“听说你有线索?”
“不是线索,而是猜测,眼下尽快把城门关上,在城里挨家挨户地搜,一定可以找到这三个人。”易朝也顾不上平时的风度,语速较平时快。
“这……关上城门只会闹得人心惶惶,恐怕不妥。”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妥不妥的?难道你想等到人出了江阳县,再去天涯海角找吗?”岑暮冷冷道。
许县令瞥了一眼这个人心想:竟有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但是转念一想,关个城门也不是难事,便挥手吩咐管家:“你速速拿我的令牌去叫他们关城门!”
“是,老爷。”管家领了令向城门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破案真的很难写!什么技术都没有,只能靠推理。
来个小冷段子:
易朝:岑暮,你怎么看?
岑暮:大人,我眼中只有你!
易朝:……别看我,看案子。
岑暮:你比案子好看!
☆、江阳迷案
还未等入夜,城北的一个破落院子里,三个蒙面人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警觉起来。一只信鸽从天而降。
他们取下信:带上货物速速出城!
黑衣人立即更换衣装易容,把三个女子塞上一辆满是白菜的车。
江阳城的大门开始徐徐合上,一个车夫推着一车的白菜出城。守城的官吏并没有拦下,他们在这城门守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见怪不怪。
白菜下,两三个女子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迷药还没有过去,什么意识都没有。
“柳轻烟的死您查到多少了?”易朝冷不防地问道。
后堂里,三个人坐在一起喝茶,许祝忙得焦头烂额,他实际上什么也没查到,查到的都走尽量死胡同。他叹了口气:“唉!没查到多少。恐怕还没有易大人你查到的多。”
他现在是不得不低头,对易朝这样一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如果他能来帮他破案的话。“易大人,要不您来看看这个案子?下官实在是没辙了!”
“许大人不必谦虚,我等只是路过江阳县,如果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尽力的。”易朝淡淡地说道,没有怨恨,也没有不满。
岑暮终于知道小七看着他家公子做好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郁闷无奈。
在城里搜索的人回来了,都是一脸的沮丧。“你们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许祝问道。
“没有!城里的破院落都是没人的。”一个捕头站出来回话。
许县令刚想发火,冲他们喊道:“你们这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
这时一个年轻捕快从门外冲进来:“大人!大人!有发现!”
“快说!什么发现?”
“在城北的一个破落院子里发现了一个锦囊,经确认是张敏的。还有周围的住户说前几天有五六个神秘的人住进了院子里,但是他们没敢上前去查看。”捕快语速颇快,短短几句话便将前后收集到的线索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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