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作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9(2 / 2)

gu903();一品诰命夫人长安城不少,但文平帝亲赐的,如今能活到现在的就只剩下柳老夫人了。

“何人喧哗。”为首妇人厉声怒斥道。

外面无人说话,常荣身形一晃,面色惨白,它还未说话便听那妇人继续呵斥,眉眼锐利,居高临下冷冷注视着底下众人,最后停留在常荣身上。

“常王爷今日兴师动众来我柳府门口不知所谓何事。”砗磲问道。

常荣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着:“昨日我儿与柳家娘子发生龌龊,乃我教导不周,今日特来道歉,还请老夫人责备。”

“怎会是龌龊。”砗磲目光转冷,冷笑道,“你常家人侮我柳家祖先,坏我姑娘清誉,公主责令她道歉都死不认错。”

“小儿只是心直口快,我已责备过她,柳娘子让我登门道歉……”

“一派胡言,如何是心直口快,我柳家大娘子镇守河南道保卫国家安宁数十载,竟然可以被一无知小儿肆意揣摩,我柳家姑娘性格文静,从不沾染是非,也被人无礼取笑,这如何是心直口快,我看分明是人心险恶。”砗磲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声若洪钟,大声呵斥着。

“再退一步,我家姑娘让你们诚心悔过后上门拜访,可不是让你们大张旗鼓,恶心我们。”

常荣见惯了说话留人几分颜面的,何时招架过这等直白近乎泼妇的行为,难堪又愤怒,但又只能摇了摇头,心中慌乱一片,早已没了对策。

“此事,此事……定是有什么误会。”他强撑着反驳道。

砗磲冷笑一声,站在台阶上,垂眸注视着底下清瘦发抖的人。

“公主已派人亲自送常三娘子回府,要求务必一五一十告知王爷,王爷是觉得立夏大宫女传话错误,还是觉得,是公主错了。”

公主如何能错?公主是万万不会错的。可立夏不仅是大宫女更是公主女官,向来得公主喜爱,又怎么会错。

常荣满头大汗,不敢应下。

砗磲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咄咄逼人的问道:“那还是王爷觉得自己没有错,是我柳家错了。”

“我柳家大娘子兢兢业业保卫边境,忠君爱国,老夫人更是文平帝亲赐的一品诰命,荣耀加身,满门光辉,今日有宵小欺我,大张旗鼓,居心险恶,试问谁可以扔下这口气。”

“柳家满门忠烈黄沙埋骨,换来这等小人行径,文人相轻也罢,你陈府武将起家,虽入了文道竟也敢随意编排大英战士,唇亡齿寒,亡魂焉能安息。”

常王爷摇摇欲坠,嘴唇发抖,满是混沌的脑子突然明白也许当时公主就是想挑起文武争夺,可为什么呢?他越想越害怕,若不是有管家扶着,只怕要当场倒下。

人的情绪就是这样,可以轻易被人煽动,又可以轻易改变风向,砗磲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他们早已信服,又看常王爷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拥挤的人群中有人摇着头退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小巷口,也有人犹豫着张望看向柳府,见府中井然有序,柳老夫人不见踪影。

“砗磲夫人,息怒。”一辆马车分开人群,停在柳府门口,马车内传来声音。

绣着炎王时长庭标记的五色花马车出现时,人群中骚动一片,不少人藏在阴影处不敢太明目张胆,立刻掩在黑暗中。

时长庭下了马车,他穿着贵气华服,文人宽袍,梳着玉冠,文质彬彬。

“炎王殿下。”砗磲行礼,柳府面前乌压压地跪了一片。他和常王爷可不同,他是正儿八经的皇子王孙,即使是闲职,地位也非别人可比。

“夫人请起,大家都起来吧,夫人忠孝两全,当年一把双刀震慑敌军三日,松照不过一介闲人,如何承担得起。”他上前亲自扶起砗磲,敬佩说着。

砗磲避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淡淡说道:“王爷谬赞,职责所在。”

两人在说话间。一辆包着青布的马车也开了进来,但它并没有进去,反而是停在靠近柳府东边的角落中。有人注意到这边,张望着,只看到一个年幼的驾车小童,以为是哪家贵人亲自来了,又收回视线。

“今日之事某本不该插手,但某与常王爷也算多年旧识,王爷人品某还是可以保证的,还请柳老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温和地说着,态度不卑不亢,说话间,对着东边拱了拱手,浅色眸子认真地看着砗磲轻声请求道。

砗磲眉心皱起,她眼尖注意到一辆青衣马车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夫人不必恼怒,此事毕竟是王家做错了,我明日便让王三娘子亲自上门赔罪,柳家乃我大英良士,是万万不能被轻视的。”时长庭温和说着。

“王爷都如此说了,再咄咄逼人显得柳家不近人情。罢了,也不必王三娘子登门,此事常王爷扔了藤鞭便算两清,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还请王爷好自为之。”砗磲对着炎王殿下行了一礼便带着管家,大庭广众关上柳府大门。

时长庭摸了摸鼻子,看了眼那辆马车,就那辆马车晃悠悠地出了巷子,这才起身扶起常荣,叹气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柳家……柳家之事,你日后别掺和了。”

常荣靠在管家怀中,浑身冷汗,没想到今日发展竟然完全不受控制,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时长庭的手,抖着嘴唇,惊恐问道:“松照,你,你与我直说,圣人对柳家是什么……态度。”最后两字几乎要含在嘴里。

他看着时长庭嘴里含着的几个字,人一惊厥,昏了过去。

——不可爱,不可摧。

时长庭无奈苦笑,他上马车前看了一眼柳府大门。永安府的牌匾在永安侯战死多年依旧没有被摘下,柳府看似被长安城边缘化,上不了高门台阶,人丁稀少,福祉稀薄,但细细想来,单单圣人同意柳文荷成为公主陪礼人便不简单。

柳家里可有着皇后最念念不舍的人啊。

“是王太监来了,砗磲夫人才带人回了府。”柳文荷身边的水芝接过侍女的扇子,继续摇着。虽然柳文荷被禁足但院中的侍女还是可以自由出动的,她早知今日王家回来闹一出就让云锦仔细打听。

“圣人……真是成了……”柳文荷握着手中的书,怔怔地低喃着。

她昨日赴宴其实是背着老夫人去的,所以今日被禁足也丝毫不意外,但大概是那日顾静兰替公主入府时,说的实在是太令她心动了。

——“风筝已经有了依托它的风,你为什么不试着拉一下鱼线,不论是放的更高,还是落下了,不努力一下,那缕风该有多难过。”

她这辈子过得实在平淡无奇,父亲母亲多年才见一次,祖母日夜在佛堂静坐,柳府总是安静得连鸟都不愿停留,只有在太子和公主来的时候,才会热闹一些,他们像是一束光照进黑暗死寂的柳府。

太子的心思,年少时是这般不加遮掩,长大了反而越发内敛。

年少欢喜中,少年的心思是这般好懂,而沉默的少女未必总在沉默。

她想着既然有人已经这样努力了,为什么自己不也努力一把,不过是向前走出一步,不论是和风细雨还是狂风暴雨,人这辈子总要做几件惊心动魄的事情才圆满不是嘛。

“谢三娘子可有动静。”柳文荷放下书,谢凤云的心思她是隐约知道一点的,大概是怀着同样的心思,即使两人是势同水火的关系,也能摸出一个朦胧的轮廓。

水芝停住扇风的手势,好一会才说道:“听说谢三娘子要去凤州住几日,但出门前,谢大郎君和谢家家主起了争执,不过马车还是出了城门。”

“起了什么争执?”柳文荷皱眉。谢大郎君久闻其名,守礼端方之辈,可不像当众能与父亲起争执的人,而谢家家主,她则是心人却是汲汲名利,薄情寡义。

“不知,但谢家主最后是拂袖离去,是谢大郎君送谢三娘子出了城门。”

“不是说谢家主一直病体沉疴吗?”

“谢府之前延请了一位神医,想必是已有疗效。不过是谢家的事,姑娘何必关心,姑娘昨夜一夜未睡,不如先去歇息一下。”水芝低声劝道。

柳文荷笑了笑,摇着头说道:“不必,之前做了个绣品还差一点,你遣人请静兰入府。我与她研究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浩命服参考的是明朝的

第147章偶遇故人

两天后,时于归一大早出宫去找柳文荷的时候,东宫没有动静,御书房也没有动静,两边就像同时不知道公主要出宫的事情,岳大将军更是视若无睹看着公主车辇从自己面前离开。

“太子怎么不拦着她,这成天出宫的,猫一样不着家,真不像话。”圣人哼哼几声,捧起折子一本正经地呵斥道。

王顺义站在一旁,笑着不说话。

“前天柳府那边如何?”圣人问道。

炎王是他派过去的,王顺义也是他派去旁边看着的,别人早已忘记老夫人威名。可他不会,毕竟柳老夫人的脾气他可是十五年前就早已见识过去,至今心有余悸,怪不得性格阴晴不定的父皇一听到柳老夫人名字就变了脸色。

“柳老夫人高义,炎王殿下说了几句便歇了。”

“也是难为柳家了,今年若是边境无战事,便招柳南枝夫妇回长安吧,太子不小了,日子也得定下来了。”圣人叹气。

王顺义心中舒了一口气,这话便说明之前太子与圣人连夜密谈,终究是达成一致,至少柳家姑娘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了。

被父兄集体放过的时于归抱着大花,把脸埋在它厚实的皮毛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抬头时露出见牙不见眼的开怀大笑。

“他们终于没空管我了。”她高兴地把大花举高高,揉着它肥嘟嘟的肉,宛如出笼的小鸟畅快又愉悦,她认真的看着大花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说我是先去找顾侍郎好还是先去找柳姐姐,还是先自己出门晃一下,静兰说金桥街新开了不少首饰店,今日可以去看看。”

马车进了长安城街道,外面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似要冲破纱帐,一股脑地涌到她耳边,刚刚出炉的早食芬香扑鼻,清甜的糕点,咸口的面饼,清汤面里洒下一把嫩绿的葱花,瞬间腾起香味,临时支棱起来的帐篷里白烟袅袅,人群涌动。

大花窝在她怀中,竖瞳发出亮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看向热闹的街面,脸颊的几根胡须总在不经意间抖动几下,尾巴绕着时于归的手臂一甩一甩,喉咙里发出呼噜的声音。

“公主先去哪里?”立春见时于归扑在窗前,眼睛亮晶晶,和怀中大花的馋样简直是一模一样,温柔问道。

时于归一大早就是出了门的人,早食不过是吃了点糕点,此时被满街滋味勾/引得饥肠辘辘。

“喵~”大花娇滴滴地叫了一声,眼睛盯着外面腾起的白烟挪不开。

时于归撸/猫的手都一顿,一人一猫齐齐扭回头看着立春,又大又圆的眼睛都在发亮,又乖又软的样子。

立春失笑,看着两人出奇一致的动作和相差无几的神情,怪不得都说猫养久了像主人,大花在宫内的三个月可不是越发像公主了。

“金桥街新开了一家佳味楼,据说招牌特色的羊肉馍鲜香四溢,唇齿留香,公主不如去试试。”立春建议着。

时于归连连点头。

长丰调转马车向着金桥街走去,马车穿过人群,转过几个弯,很快便来到金桥街上,长安城布局四四方方,一向有东贵西贫,南富北穷的说法。金桥街位于南门第一条街道,酒楼茶馆,金银铺子,精巧古玩,只要你想要的,都能在金桥街上找到。

这条街同样是热闹非凡,但来往人口以马车居多,街道上大都是规范整齐的摊子支起来,少了大清早入城卖东西周边乡镇人,自然也没了那些担子胡乱找个地方就蹲下来扎堆的现象。

来往车辆大都车壁上标有族徽,驾车的马夫眼力劲极好,知道要避让哪些车辆,哪些车辆虽然没有标记但是也需要注意,哪些车辆是无所谓的。

时于归所坐的马车就是这样需要注意的那种,马车体积虽大但外表毫无标记,甚至装扮都甚是朴素,但驾车的人腰板挺直,眼睛精亮,拉车的马更是膘肥体壮,身材修长。

金桥街每日来往许多拉货的板车,吃重极深,路面损坏很快,巡防司每旬月都需要费大量精力才能保证贵人畅通无阻。

长丰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眉头紧皱,驾车的马是公主从顾明朝手中‘借’来的大宛马,颇有灵性,自觉地朝着平整的路面走去。大宛马虽有灵性但马车体积庞大,自己是避了过去,但马车还是走得跌跌撞撞。

“是车轮坏了吗,怎么马车晃晃荡荡的,磕了公主好几下。”立春掀开帘子问着,马车内,时于归一手抱着猫,一手捂住额头,疼得直吸气,

长丰拉着缰绳,脸色严肃地回道:“这条路来往商车许多,南来北往的车辇对路面伤害大,每旬月巡防司都需要派出修复。想来是这旬月还未开始修整,地面凹凸不平。”

立春看地面果然凹凸不平,有些地方地青石板甚至都缺了一块,露出下面泥泞的沙土,不少马车为了保护车轮都在一旁未铺砖的小路上走着。

“路面还未修整,颠簸了些,不过也快到了。”立春拿出膏药小心地涂在时于归额头上,大花也被这路颠得不行,奄奄地团在时于归怀中。

马车突然发出咯哒一声,车厢浑身一震。时于归眼疾手快抓住窗户才没有被甩出去,大花发出尖锐地喵叫声,跌落时于归膝盖下,发出重重的一声。

“公主,没事吧。”长丰隔着门帘出紧张问道。

前面有个浮坑,看着不大,但一旦受力就会突然开裂。大宛马自己绕了过去,马车体积庞大,车轱辘自己滚了进去,现在马车现在被卡住出不来了,

“喵~”凄厉尖锐的猫叫声,大花索性皮毛厚实,动作灵敏地在空中翻了个身,没什么大碍,它躺在时于归怀里对着帘子张牙舞爪。

“马车怎么了?”时于归探出脑袋张望着。

长丰跳下马车观察一番后,眉头紧皱,板着脸说道:“马车被石头卡住了,公主还是先下车吧,地陷有点深。”

时于归探头向后看去,她动作稍大,这样一动那块地板便又下去几分,马车摇摇欲坠,极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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