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可真厉害!”时于归眼睛一亮。拍拍床,眯着眼露出笑来。
“打不过最厉害的,那就挑小的下手,顾侍郎手也挺黑的啊。”
立春没想到时于归想到这个方面,心中无奈又好笑,她抬头见时于归笑得开心,心知她是听去了些,便不再说话。
她扶着时于归躺下,另起话头说道:“公主带回来的宝蓝色碎玉吊钗,奴婢看过了,确实发现一点眉目。”
时于归差点忘记这个事情,抬头起来说道:“是不是和那支宝蓝吐翠孔雀吊钗有些相似。”
颜色如此艳丽透亮的宝蓝色宝石可不好找,皇宫内也屈指可数,大型的原料早已被打造成摆件,如今都在宫内安然无恙地放着,剩下的小料便都被打造了金钗,被时于归拿出来作为那日宴会彩头的宝蓝吐翠孔雀吊钗便是其中一支。
“找了内府局的人看过,确实和上次那批材料相同。”
“而且蓝宝石有重新打磨过的痕迹,想必之前是摔得不清,所以最后形状只能打造成非常细碎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为我昨天修改了半天,那些口口还没被改过来道歉。我一直以为打了空格就不会被和谐的……啊啊啊啊啊!!
第88章公主出宫
时于归趴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看着立春,立春狠下心低着头不搭理她。她见无人搭理便又像小狗一样在床上扑腾,捧着手,到处打滚,拖着嗓子哭戚戚地干嚎着:“我想出去,我想出去,好无聊啊,偷偷溜出去行不行,呜呜呜,你们好过分啊。”
她嚎了半天见没人搭理,一脸沮丧地把脑袋挂在床边,仰头望着高高的屋顶,大眼睛里泪光闪闪,毕竟作为一个呆不住的人,她已经在千秋殿被禁足五天了。期间只看到四个陪礼人一次,谢凤云高调得像只花孔雀,安柳柳倒是和顾静兰因为某些原因关系突飞猛进,一有时间便凑在一起讲话,柳文荷依旧沉默不语,一见到她便说了她几句,至于杨如絮据说病了,圣人便让她在家好好休养。
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人,出去吹个风立春都得紧张地跟在后面,直到最后她把最新一本的红杉记看完后,她便开始萌生出要溜出去的念头。
毕竟最后的片段里是李旦并未高中状元,白娘家人便给白娘定了亲,之后两人决定相约在一个破庙里,准备私奔。如此大胆的行为生生撬动了时于归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这几天的视线往宫墙上扫了好几次。
——好久不见顾侍郎了呢!她理直气壮地想着。
“那个钗子给了顾侍郎了吗?”时于归眼珠子乱撞,想了个理由。
立春头也不抬,绣着手边的花纹,冷酷地说道:“前天公主便问过了,已经送与顾侍郎了,顾侍郎也没有什么回复,所以公主也不必再询问,倒是公主早食只吃了一点,若是饿了,奴婢让立夏端碗奶酪来。”
时于归讪讪地闭上嘴,苦恼地叹了一口气,手指胡乱地揉着床上的话本,睁着眼睛看着顶帘,突然怒气冲冲地说道:“顾明朝真的什么都没查出来吗?”
——太过分了!
“既然他没找出破绽来,那我就去帮他分析一下。”时于归一跃而起,认真地说着,假公济私得一点都不心虚。
立春放下手中的伙计,非常不留情面地说道:“门外是郑莱将军。”
是了,太子殿下深知自家妹妹秉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立春多半是镇不住无法无天的时于归,便派了郑莱守住宫门,保证某人插翅难飞。
“太过分了!”时于归萎靡地说着,不过她突然灵光一闪,脸上露出笑来,立春顿觉不妙。
“那我去找太子殿下玩去。”时于归一本正经地说着,“哥哥这么忙,我去给他送点吃的。去厨房把我的奶酪和糕点装起来。”原来她打着瞎猫碰见死耗子的心情打算去东宫偶遇顾明朝。
公主实在不是没事会去探望太子殿下的人。立春想着,想必是又有鬼点子了。
时于归气势昂扬地出了门,看到郑莱,便脸不红心不跳地表示要去东宫看望辛苦的太子殿下。哪怕郑莱满脑子疑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公主为什么之前平白气走太子殿下后,今日又一时兴起说是要去看望太子殿下。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准备步辇送公主去了东宫。
步辇刚停,时于归一掀开帘子便看到角门处的葛生,脸上浮现出喜色,不顾黄门的搀扶一马当先地跳了下来,像一阵风一样兴冲冲地跑进宫内。
千秋殿的黄门着急的喊声和东宫里瞬间热闹起来的动静,打破了东宫惯有的寂静。一路上,只看到沿途的宫女黄门连喊带跑追在她后面,又是哀求又是尖叫,但时于归完全不理,琉璃大眼在日光下发亮,脸上洋溢着不可遏制的笑。
谁知道时于归刚出了花垂拱门便和人撞上了,扑通一声跌在地上,顿时尖叫声四起。
“公主!”
时于归坐在地上抬头呆呆地看着顾明朝,脸上的笑意还没完全展开,突然变了脸色,搭着顾明朝的手一跃而起,怒气冲冲地质问着:“你的脸怎么了!”
“谁打你的!是不是顾闻岳,他竟敢打你的脸!太过分了!”时于归看着顾明朝颧骨的大片红痕,嘴角还破了一点,心中怒不可遏。
顾侍郎的如花美貌!破相了!
时于归气得手都抖了。
周围的人不敢围上来,只看到时于归像只护食的猫,绕着顾明朝打转,上下打量着他,时不时拍拍他的身体,确认他毫发无损,嘴里愤怒地絮絮叨叨着。
“不是他打的。”顾明朝把围着他打转的时于归拉住,无奈地说道,“只是练武切磋受的伤而已。”
时于归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像是确定他说话的真假,哼哼几声不高兴地逼问着:“和谁切磋,怎么这般无赖,还打人脸,一定是自己奇丑无比,又嫉妒你的美……”
“是我。”太子殿下听到黄门的禀告匆匆而来,一来便听到时于归无法无天的话,脸都气歪了,甩着袖子恶狠狠地说着。
时于归嘴巴一闭,大概也没想到是太子,又没想到自己说人坏话被听到了,只是很快顾侍郎被人打了脸这事情占据了上风,她抬起头来,凶巴巴地说道:“你干嘛打人脸。”
“都下去吧。你给我过来,你给我回去。”太子殿下深吸一口气,挥退了宫娥黄门,又对时于归和顾明朝分别说道。时于归狗胆包天,躲在顾明朝身后,完全不虚地反驳着:“我不去,而且我找顾侍郎有事情的,要查案的,很重要,你拘着我也是没有结果的。”
时于归大概天生就学会了气死太子殿下这个技能,说的每一个字都要把人气厥过去。时庭瑜简直是气笑了,不过出乎意料,他倒也没有强迫时于归过来,大概是接受了自家的胳膊肘已经向外拐的收不回来了,沉默片刻后,对着顾明朝说道:“宫门落钥前。”
时于归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顾明朝脸上立刻露出温柔的笑来,大概脸是真的被打疼了,他一笑便忍不住疼得抽搐了一下,不过,那笑容实在是太灿烂了,时庭瑜咳嗽一声,像是看不得这样一般,嫌弃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等顾明朝带着不知状况的时于归出去的时候,太子殿下站在长廊的拱门处,看着两人远去,撇撇嘴说道:“顾明朝倒是黑的很,好好的西门不走,日日绕远路走东门,哼,打几下还学会告状了。”
太子殿下的脸色简直是酸极了,他妹妹对他都没露出这么听话乖巧的样子,越发觉得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
身后的郑莱强忍着笑,握剑站在一旁。
“我又不是故意打到他脸的,她凶我做什么!”太子殿下转身的时候,愤愤不平地说着。
那边时于归上了马车才知道自己被偷偷放出来了,脸上的笑便没停下来。顾明朝拿出马车内早已准备好的点心,原来是一碟摆放整齐的糕点,食盒中从芙蓉糕到豌豆黄,从奶酪樱桃再到蜜饯,来来回回数十个品种,个个都是时于归爱吃的,不一会儿,马车内便散发着香甜的滋味。
时于归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举着手,笑嘻嘻地说着:“手受伤了呢。”
——李旦都是这么给白娘喂的,我也要!活学活用的时于归认真地撒着娇,践行着话本步骤。
顾明朝动作一怔,心疼地说道:“还疼吗?”
时于归撇撇嘴,见他不按照话本来,便知道他还没有看,便板着脸凶巴巴地说道:“不疼,就是一点小伤,只是看着恐怖而已。你为什么不喂我,我等会要监督你看话本,还有那个簪子给了你这么久这么还没有线索。”
我等了你好久。时于归委屈巴巴地想着。在她的计划中是等着顾明朝找到线索来找她,然后她就可以借机出去了,没想到顾明朝一拖就是五天,让她望眼欲穿如此之久,要不是今天她心血来潮去东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顾明朝捏起一块芙蓉糕,递到时于归面前,眼睛不转地看着她,心底一片柔软,轻声哄道:“是我不好。吃吧,我早上去东大街买的。”
那味道实在是香,时于归鼻子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打算先吃饱再生气,她张嘴咬下,一股淡淡的香甜味弥漫在唇齿间,她满足地眯着眼,忍不住舔了舔嘴巴又咬了一口。
顾明朝触电似的收回手,红晕和脸上的伤口相得益彰,看上去更加红了。
时于归嚼了几下便没滋没味地咽下,天马行空地想着——话本中可没见吃东西吃到手指了要怎么办?苦恼!
“你自己吃吧,小心噎着了。”顾明朝把食盒递给时于归,手指不经意地搓了下,无奈地说着。
马车很快驶出宫门回到刑部,阿瞳开门的时候疑惑地说道:“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顾明朝点了点他的脑袋,示意他别多话便带着时于归下了马车,阿瞳震惊地张大嘴,啊了一声,便被葛生捂住嘴巴。
等两人走远,葛生才放下手,阿瞳了然地说道:“怪不得今日回来得这么早,原来是找到公主了。”
葛生拴好马车,看着离开的两人这才叹气说道:“也不枉费郎君每日去东宫,回来还要绕道去千秋殿外墙转转,平白挨了郑将军无数白眼。”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长丰带着立春匆匆而来,阿瞳已经拜长丰为师,不过师徒两人关系明显不咋的,见了面也都是别别扭扭地问好。长丰打算考察一下阿瞳功课,便让葛生带着立春去了刑部司。
时于归一进院子便听到小孩咯咯的笑声,一探头便看到小夏抱着一只肥猫在怀里玩,肥猫挣扎得厉害但也没伸出爪子挠人。
“她怎么还在这?”时于归收回视线问道。
“她那个洞穴不知为何塌了,径山都是野兽,那个老瞎子又不见了,我送她去了径山寺的善堂,但她一直偷偷跑回来,我便打算先放在刑部养着了。”
小夏敏感,没了屋子便浑身不安,日日留恋洞穴附近,他本来送她去善堂,但径山寺的善堂都是和尚,成年男子让她心中害怕便总是偷偷跑回来,他心中想着找到老瞎子带着他们一起入了善堂才好,便留着她下来,最近也一直让人寻找符合老瞎子特征的人。
“你倒是喜欢小孩,年纪小照顾一点也没事!可不许给我照顾大的。不说她了,那个簪子怎么样了?”时于归知道顾明朝心思柔软,嘴巴吃了个醋,便换了个话题说道。
——她可是来办事的。她一脸认真地想着。
“海家雇不起专门制簪人,我便拿着簪子去了长安城的首饰铺询问,倒是真有人认领了这个簪子,那人说是十天前送来的,因为前两天刚好杨府大火,他们离得近所以记得特别清楚。海家在他们那边买过几次首饰,所以他认识那人是海家的丫鬟。”
“你找过海家人了吗?”时于归口中的海家人宛若阿猫阿狗可以随便拿捏,便态度随意地问道。
顾明朝摇了摇头,失笑:“好歹也算官宦人家,怎好平白无故召人来问。”
时于归皱眉,大概没想到顾明朝还有这个顾虑,皱皱鼻子说道:“明的不行,来暗的呗。”
“你还在禁足呢,太子殿下知道了又要生气了。”顾明朝怕她冲动,安抚着。现在时于归能出来本就是太子睁一眼闭一只眼的结果,若是时于归这样还明目张胆闹事,只怕下次是出不来了。
时于归无所谓地哼了哼,也不知听到了没有,顾左右而言其他地说道:“你的脸可得好好涂药,丑了我可不要。”
顾明朝点头笑着。
时于归视线一扫,看到匆匆而来的立春,眼睛一亮。
第89章骗人说簪
长丰面无表情地站在海府门口,觉得肩上责任重大,阿瞳被他揪来充当之后的跑腿小孩,小夏则是被阿瞳强拖着拉过来的人。
三人坐在路边的凉棚里,小夏高兴地嗦着面片汤,吃得嘴角都是汤汁,整张脸都要埋在海碗中,阿瞳还显矜持,一口一口吃着,眼睛时不时看向海家大门或者对面不动如山的长丰,长丰抱剑坐在椅子上,周边几张椅子空无一人,气场冷冽。
小夏吃完了一碗汤面的时候,对面海府大门终于也打开了,出来一个穿着鸦青色衣裙,梳着双环垂髻的丫鬟,紧接着门房拆了门槛,一辆马车被拉了出来。
长丰睁开眼,天气逐渐入夏,马车内的门帘已经换成透风的竹帘。他远远看了一眼,看清里面人的样貌便推了推阿瞳,阿瞳警觉地放下碗筷,握紧手中的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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