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那小兵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别人,竟然是魏蒙,魏蒙撇了撇嘴,接过了水袋狠狠地灌了几口,这才觉得火辣辣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我是跟着殿下来的,你用不着谢我。
廖凡眨了眨眼睛,笑呵呵地看着他不说话,伸出手给魏蒙脑袋上沾着的树叶给摘了下去,魏蒙顿了一下,耳尖突然有点泛红,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开,却也没躲开他的动作。
瞧你弄得,跟小野猫似的。
廖凡轻笑了一声,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将这话给说了出来,紧接着脸上一痛,被人直接揍了一拳。
你特么才小野猫!想死直接说!
半晌之后,底下的士兵们发现失踪了有一会儿的廖凡慢悠悠地从一架粮车后面走了出来,脸上有些发红,一个小兵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廖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廖凡抬起手用手背在脸上蹭了一下,轻轻舔了一下嘴角那一丝不太明显的齿痕,笑的阳光明媚。
没怎么,猫咬的。
猫?这北方大冬天的还有猫?
那小兵惊呆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猫能在这酷寒之地活下去,这地方连耗子都没有,哪来的猫?
廖凡似乎看懂了他眼中的疑惑,又笑了一下,朝着一边的暗角处看了看。
可能是别的地方跑来的,看着老实,野得很。
小兵点了点头,随即懵懵懂懂地转身离开,只不过他还是不明白,那猫怎么咬在了廖凡嘴上?
另一边秦嶂一路几乎是拖着拽着将楚越溪扯进了大帐之中,楚越溪被他拉扯的踉踉跄跄,只觉得手臂都有点发疼。
他挑了挑眉,刚要说话,结果刚一进屋秦嶂便疯狂地亲了上来,有些干涩的嘴唇疯狂地在他唇瓣上碾压亲吻,直到楚越溪喘不上气来的时候秦嶂都舍不得松开。
唔唔,你放手,之前的事情还没呜
楚越溪挣扎起来,可两只手都被秦嶂死死箍在一起,最终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楚越溪心头积攒了许久的火气蹭地一下爆发出来,一把推开了秦嶂,抬起手就要在他脑袋上抽一巴掌,结果又被人死死地抱在怀里。
我好想你。
秦嶂将脸埋在楚越溪的肩膀上,缓缓地收紧了手臂,楚越溪的腰被他这么勒着,有些上不来气,可抬起来的手却再也落不下去了。
我拦不住你,就只能来找你。
楚越溪抬起头看着军帐的上面,喉结动了动,最终将手放了下来,轻轻地在秦嶂头上摸了摸。
秦嶂呼吸突然一窒,随即将楚越溪一把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睡觉用的毡子之上,将人死死按在怀里又吻了下去,军帐中的火盆里烧着炭火,发出噼啪地声响,同时还掺杂着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
许久之后,秦嶂深深地吸了口气,松开了满脸通红的楚越溪,眼中满是疼爱和思念。
你要来怎么都不告诉我?
楚越溪擦了擦嘴角,冷笑了一声:你好像也是临走之前才告诉我的。
秦嶂心里一跳,刚刚久别重逢后的喜悦骤然凉了一半,这才想起之前自己还瞒着楚越溪出征的事情,对此楚越溪着实被气的不轻,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始算账。
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一身气息渐渐地温和了不少,又变成了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抱着楚越溪轻轻地亲了亲他的脸。
越溪,我好想你,你别气了
秦大将军温言慢语地哄着人,在楚越溪身上蹭了蹭,似乎有些委屈。
楚越溪又是一声冷笑,一脚踹在了他身上,没舍得用力。
你甭给我在这装!千里奔袭的可不止我一人,你跑的倒是真快,原本我在后面还想追上你,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我倒是不知道秦将军的腿脚现在都这么利索了?!
秦嶂没吭声,被他踹的身子歪了歪,倒吸了口冷气,脸上有些发白,楚越溪猛地反应过来,脸色微变。
你受伤了?
秦嶂垂着眸子不说话,楚越溪心里更急了,慌慌张张地就去扯他的衣服,果然在他身上看见了几处轻伤,眉头立刻就竖了起来,满脸凶相。
你受伤了刚刚为什么不吭声?打仗打的把脑袋都打坏了吗?!
秦嶂嘴角一抽,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被媳妇训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楚越溪一边心疼,一边去旁边的柜子里翻找,果然翻出一瓶伤药,小心地给秦嶂清洗了伤口,然后将药涂在上面,在此期间,秦嶂一直沉默着,手里头却紧紧地攥着楚越溪的衣服。
等楚越溪将一切都处理完了之后,秦嶂又默默地伸出胳膊想要抱他,楚越溪怕又碰到了他的伤口,刚要推开,结果却听见秦嶂小声地说了一句。
越溪,我腿疼
腿疼?
楚越溪摸了摸秦嶂的腿,果然一片寒凉,顿时心疼地无以复加,直接把他身上的外袍都解了,用一条毯子给他裹住,然后又将他的腿抱在了自己怀里,又将两只手搓了搓,覆盖在他的膝盖上暖着。
诸葛大夫早就说过,你这腿虽然好了,但是受不得寒,我这次来之前带了新做的护膝,就在后面的行李中,一会儿你就换上,到了晚上烧点热水,我再给你泡泡脚按按腿。
楚越溪叹了口气,刚要继续训他,就看见秦嶂凑了过来,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扯开,把两个人都罩了进去,然后紧挨着他坐好,有些可怜地攥着楚越溪的衣角,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越溪
楚越溪心肝儿颤了颤,嘴角一抽,对着这样的秦嶂再也没办法继续发火,最终只能颓然地叹了口气,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两下。
没有下次。
嗯。
秦嶂心里松了口气,抿着唇露出一点清浅的笑意,窸窸窣窣地不断地往楚越溪身上蹭,蹭着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人压到了身底下细细地吻着,虽然帐外寒风呼啸,可在这楚国的主帐之内却是一片温暖祥和。
第82章
因为毕竟是在军中,秦嶂就算再不乐意出来,也没办法和楚越溪温存太久,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恋恋不舍地从主帐中走了出来,为之后的战事继续做着安排。
等他走了之后没多久,楚越溪也平静地从军帐中走了出来,取出了马背上带来的东西,随即又重新回到了帐内开始收拾起来。
直到夜里,秦嶂脸上有些疲惫,却还是将事情都吩咐了下去之后这才一路跑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拉开帘子便看见楚越溪从包裹里掏出了一床厚实的床褥,垫在了他的那层皮毡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