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府衙的衙役们惊愕一瞬之后,纷纷反应过来,立刻冲上来救京兆尹。
然而宋瑾一把扯下那条金腰带,在空中一晃。
“大人,这不是金腰带,莫非是红绳结的?”
一条足有大拇指粗细的金腰带,被宋瑾提蛇一般提着,晃悠在京兆尹面前。
金腰带上,还有一个质地上乘的玉质貔貅。
一眼看到这东西,百姓们齐齐议论起来。
京兆尹恼羞成怒,蹭的起身,“殿下你太过分了。”
伸手就去夺金腰带。
宋瑾笑着一个原地翻身,跳到一旁。
“过分吗?按照大人您的俸禄,一年不吃不喝,也不够买这样一根金腰带的。”
宋家乃商户,这样的东西市价多少,宋瑾粗粗一眼便瞧得出来。
“更何况,这上面的貔貅,用的是上好的血玉,这种玉,做成这样栩栩如生的貔貅,只怕至少成本价就要一万三千两白银,大人,您的俸禄,这么高?”
京兆尹面色铁青,正要开口,忽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殿下真是用心良苦,为了冤屈本官,居然设下这样的圈套,这腰带,根本就不是本官的东西,分明是殿下您方才藏在袖子里的,趁着本官坐在这里,有桌案挡住大家的视线,您想要栽赃本官吗?”
一副铁面无私两袖清风的姿态。
衣袖一甩,负手在背后。
“今日的案件,无法审下去了,下官这就进宫禀明陛下,下官无能,无法与殿下您合作。”
老百姓们看看京兆尹看看四皇子,一时间又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宋瑾嗤的一笑。
“本王冤屈你?既是本王冤屈你,那大人你敢不敢当众拖鞋呢?也好让大家看看,大人您的袜子上,是绣着怎样的金线。”
路詹……
宋大小姐连这个都闻得出来?
京兆尹嚯的转头,看向四皇子。
这个草包皇子,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刻,京兆尹心头升起警铃,不行,这案子,今日无法再继续审理下去了。
必须立刻打住。
沉着脸,京兆尹道:“本官乃朝廷命官,岂容殿下您如此羞辱,您羞辱本官是小,羞辱朝廷律法是大!”
言落,京兆尹抬脚朝外就走。
“本官这就进宫。”
正巧,他才抬脚,大皇子从人群中走进来。
“这案子审理的这么精彩吗?京兆尹和四弟都站着审案了?”
大皇子突然到现场,京兆尹宛若看到救星一般,立刻上前。
然而宋瑾更快,一个箭步,直接扑到大皇子身侧,麻溜挽起大皇子的胳膊。
姜侧妃是大皇子安插在沈樾府里的。
那京兆尹就是大皇子的人。
她可不能给京兆尹先开口的机会。
哼!
“皇兄,臣弟在京兆尹的裤腰上,发现了这个,皇兄,这东西,可值钱了吧,京兆尹买得起吗?”
说罢,宋瑾朝着大皇子软萌萌一笑。
“皇兄,京兆尹的俸禄是多少?他袜子上还用金线绣了图案,过得好奢侈啊。”
第八十七章袜子
让你们官官相护。
我呸!
心头翻个白眼,宋瑾继续挽着大皇子的胳膊,软萌萌道:“还有哦,皇兄……”
不等宋瑾说完,京兆尹便震愕看着大皇子和四皇子。
大皇子对四皇子厌恶至极。
今儿怎么……
之前他就听到传闻,四皇子当街挽了大皇子的胳膊,当时他还不信,现在,眼见为实了。
一个激灵打过,眼底压下匪夷所思,京兆尹慌忙道:“殿下明察,那金腰带,并非臣的,实在是四殿下诬陷臣。”
宋瑾翻了京兆尹一个白眼。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本王穷,本王府里的侧妃,都是自己个掏钱养下人,你说这玩意儿是本王诬陷栽赃给你的,本王也得有银子去买啊,这么一条金腰带,少说几万两白银。”
“殿下明察,这真的不是臣的。”京兆尹不理会这话音,只朝大皇子道。
面上颜色,渐渐镇定。
反正他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不会不管他的。
而四皇子……
大皇子巴不得杀了四皇子呢。
一群围观百姓眼底迸射着八卦的光芒,盯着衙内。
这价值万千的金腰带,啧啧,别管是谁的,一旦落实了,就是大案子啊。
京都许久没有办过大案子了。
期待。
大皇子一进来就被挽了胳膊,心头的怀疑,越发浓重。
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这张沈樾的脸。
“四弟?”
宋瑾挽着大皇子的胳膊,小鸡啄米点头,“皇兄您说!”
大皇子……
果然是和四弟不一样啊。
四弟那个人,怎么会有这么萌的反应。
这种反应,应该就是像话本子里说的,是个女子没错了。
啧啧。
现实版的互换灵魂,还本他还觉得瞎扯的话本子,用实力告诉他什么叫艺术源于生活。
吸了口气,大皇子抽出自己的胳膊,朝一侧椅子走去。
京兆尹连忙跟上,“殿下,您要相信臣,这件事,明摆着就是四殿下他处心积虑……”
眼见大皇子满目都是狐疑的目光,宋瑾心头心思打了个转没猜明白大皇子到底什么意思。
不过,时不等人。
她不能让大皇子掌握这主动权。
就在京兆尹转身跟着大皇子说话的一瞬,宋瑾一步上前,京兆尹抬脚走路那一瞬,她麻溜拔了京兆尹的鞋。
京兆尹话没说完,鞋就掉了。
莫说京兆尹惊呆了。
就连路詹都惊呆了!
我滴天!
宋大小姐这是……
不恶心吗!
衙外的百姓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看到了什么!
四皇子光天化日之下,脱了京兆尹的鞋!
紧接着,众人的震惊就被眼前的金光闪闪给吸引了过去。
京兆尹的袜子,真的是镶了金线。
不止金线,袜口处,还有一串米粒大小的玉珠。
宋瑾手里提着京兆尹的鞋,一脸得意立在那里,“大人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辩解的吗?难道这袜子是本王给你穿的?”
京兆尹……
给他一百个脑袋他也想不到,四皇子会当众脱他的鞋!
这是人干的事吗!
“你居然……你居然……”
怒火中烧,京兆尹抬手直指四皇子。
宋瑾挑眉,“本王只是把证据摆出来而已,毕竟大人您也说了,办案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藐视律法,犹如您给王富贵的儿子定罪的时候一样,凭证据说话。”
路詹立在一侧,脑子完全转不过来。
事情已经完全和他们当初安排的不一样了。
完全不一样。
他根本不知道宋大小姐还要搞出什么。
不过,就目前而言,似乎状况还不错。
就是他家殿下在……
他家殿下可不会知道人家京兆尹的袜子这么风骚。
宋瑾话音落下,朝大皇子看去。
“皇兄,京兆尹的俸禄,应该不足以让他这般奢靡吧,您看,这案件发展到这一步,该怎么办?”
大皇子意味深长看着眼前人。
“不知四弟是怎么知道京兆尹用金腰带金袜子的?”
说实在的,京兆尹这么奢靡的用金子包装自己个,他都不知道。
说罢,大皇子冷冷睃了京兆尹一眼。
京兆尹立时一个哆嗦。
此刻寒冬,他又一只脚没穿鞋,这哆嗦就打的有些停不住。
宋瑾面不改色心不跳,张口说瞎话,“有一次臣弟如厕,恰好遇上京兆尹,不慎看到了他的金腰带。”
京兆尹立刻道:“胡说,本官从来没有与你一起如厕过,天下人谁不知道,大家都要躲着你走。”
一条金腰带,一双金袜子,京兆尹已经被刺激的有点难以平静。
宋瑾就撇撇嘴,“你不承认算了,反正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说着,一叹气。
“反正我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算了,这事儿,我也没法追究,我还是进宫把案情详细回禀了,让父皇再行派人来查吧。”
刚刚还一脸强硬要进宫的京兆尹,得闻这话,立刻求救般朝大皇子看去。
满目赫赫:殿下救我。
大皇子冷眼扫了他一下。
救你?怎么救?
想要活命你还穿金线绣的袜子,穿也就罢了,袜子口上为什么还要缀玉珠子。
这玉珠子也就罢了,勉强说的过去,这闪瞎人眼的金腰带,你带着不怕把裤子拽掉吗?!
对于京兆尹的骚操作,大皇子一万个不解。
不过此刻,他更对面前的四皇子感兴趣。
“四弟纵然要进宫,也该把安国公府的案子审完再进宫,这案子既是父皇让四弟与京兆尹一同审理,便是给了四弟权利,如今京兆尹不宜查案,就要辛劳四弟了。”
“殿下~”惊慌之下,京兆尹的声音有点发颤。
大皇子幽冷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禁声。
宋瑾警惕的看着大皇子。
这位皇子可是派了那么多杀手追到余州刺杀沈樾的。
怎么会好心帮他。
可眼下,大皇子这话,正中她下怀。
犹豫一瞬,宋瑾没有接大皇子的茬,只转头朝跪在地上的钱来道:“王富贵状告安国公府三少爷,你呢?你状告谁?”
钱来都被刚刚的场面惊得有些回不过神。
有关四皇子的草包,他是有所耳闻的。
现在看来,这不是个草包啊。
除了有点娘,别的地方,都很正常啊!
而且,他这命都是四皇子捡回来的。
吸了口气,钱来中气十足的道:“草民状告安国公府三少爷杀人买凶,状告安国公,私采金矿。”
第八十八章暧昧
京兆尹听到私采金矿四个字,猛地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递上来的状子,不是说状告安国公府三少爷杀人买凶吗?不是状告安国公利用权势强行将他儿子钱臻定罪吗?
怎么来了个开采金矿!
开采金矿那是什么罪!那是等于谋逆弑君的罪啊!
这话也敢说!
京兆尹震愕极了,甚至忘记自己只穿了一只鞋,转身就朝钱来走了一步,“你说什么?”
钱来昂首,高声道:“安国公在余州玲珑山,私采金矿,为期已经五年!”
钱来这话声音落下,外面围观的百姓,轰的爆出议论声。
我靠~
金矿!
安国公这案子,大了!
好大一只瓜。
这案子要是审下来,这瓜能从今年冬天吃到明年冬天了。
无数人眼底迸射着求知的渴望,盯着府衙里。
大皇子面无异色,只一双眼睛带着饶有兴趣,看着沈樾那张脸。
心头无声的琢磨,这皮囊下,到底是什么灵魂呢?
好奇心都让他有点不想立刻弄死沈樾了。
京兆尹眼睛重重一抽,“放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私采金矿,这样的罪名若是不属实,你知道你是什么结果吗?”
宋瑾立在一侧,冷声笑道:“所以,大人您的办案手段就是,不解决问题,只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吗?”
被宋瑾这样刻薄讽刺,京兆尹面露羞怒。
然而宋瑾手里还提着他的金腰带,那金闪闪的光泽刺的他眼睛发疼,心口更疼。
明明是查安国公,怎么把自己折进去了。
睃了京兆尹一眼,宋瑾昂首立在钱来面前。
“你说,你状告安国公私采金矿,可有证据?”
钱来就道:“草民就是替安国公跑腿的,安国公在余州开采金矿,不便亲自前往余州,金矿事宜,都是草民打理。”
百姓……
议论声再次爆棚。
这是出了个内奸?!
宋瑾低头看钱来,“你既是替安国公做事,都做了五年了,怎么又来状告他?”
钱来就道:“安国公府三少爷闹出人命,却拿草民儿子顶罪,草民儿子在狱中被百般折磨,杀人凶手却逍遥法外,草民前往安国公府求安国公放了草民的儿子,安国公心狠手辣,却要连草民的命也夺了。”
随着钱来话起,百姓们的议论声渐渐低下去。
一时间现场只有钱来的声音,若寺院洪钟,声声入人耳。
“你不是说,你在余州做事吗?若是安国公当真想要用你儿子的命来替他儿子顶罪,这事情,你如何知道?”
宋瑾问话的时候,百姓们齐齐看向她。
等宋瑾语落,百姓们又齐齐看向钱来。
钱来吸了口气。
“余州玲珑山有猎人炸老虎洞,动静惊动了当地府衙,当地府衙上山搜查,发现了金矿,草民因着替安国公办事,金矿一出事草民就立刻进京,结果,一进京都,发现自己儿子被关了。”
宋瑾问的循序渐进。
钱来答得合情合理。
说及此,钱来落泪,声音哽咽。
“草民本是想着,草民替安国公办事,他能照拂草民儿子,没成想……”
百姓们听着,不由得怒骂起来。
太不是个东西了。
人家替你跑腿,你把人家儿子关了。
当初那小倌倌的案子,大家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安国公府三少爷做的。
太不是个玩意儿了。
宋瑾扫了一眼人群,又朝钱来道:“你说安国公想要杀你灭口,可有证据?若当真安国公要杀你,凭你的本事,能活着逃出?”
这问题问出,大家伙又齐齐看向钱来。
钱来就道:“当时是安国公府的管家将草民带到安国公府东跨院,灌了草民一碗毒药,草民还未断气,他便将草民埋尸院中花圃底下,后来,等那管事离开,忽然出现一条大狗,将草民从土里刨了出来。”
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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