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0(2 / 2)

gu903();慕容野原本有些犹豫,但低头一看,孩子睡得很乖。

“月儿。”他唤道。

“你别叫我!”时月下意识驳了回去。

寂静,四周死一样寂静。

十六冲进门,想帮时月把孩子抢回来。

赤金他们可不会让他捣乱,二人联手,将银杏和十六都推了出去,还不忘把小季益也带走。

屋中登时剩下争执的两个人。

——还有睡得迷糊愣登的棉棉。

时月心里那个气啊。

棉棉不认生,跟谁都能玩得很好,她以前觉得小朋友这样还挺好的,很可爱。

可现在她巴不得孩子认生一点,怎么能在一个‘陌生人’肩膀上,睡得那么熟呢!

“因为孤是她父君。”

慕容野抱着女儿上前一步∶“这孩子体内流着孤的血脉,她天生该与孤亲近。”

这是血缘的力量,女儿就该是他的,面前的女人也是!

时月很生气∶“你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吗!”

“你给过孤尽责任的机会?”慕容野反驳。

时月后知后觉,慕容野没机会伺候小棉棉,确实是因为她。

她恨恨地撇开头。

也是怪了,她同人谈生意时,也常有生气到不行的时候,但没一个有慕容野这么可恨的!

每每都会将她逼得情绪失控。

“辛仇是你派来的吧?”

“您不是快死了么?”

时月上下打量他∶“可我瞧着,你这身体不错啊。”

“寒冬腊月千里迢迢,就为了进我家当贼,为难你了呀?”

慕容野皱眉∶“你很盼着孤早死?”

时月忽然想起她在豆腐店的那句‘他死得早’。

盼他早死,那倒不至于。

归根结底时月和他没有仇,只是生气他莫名其妙闯进来,还一副要把女儿从她身边抢走的样子。

慕容野见她低眉,忍不住上前一步,软了口气∶“国中乱事肃清,未来几年不会再生乱。”

“已经出来玩了半年,是不是该跟孤回去了?”

“太子宫里的人,都盼着你回去。”

也包括他。

一开始慕容野很生气,想过立刻将她追回来,好好打一顿!

可是又想起她走之前,两人的争吵。

李时月跟他吵过很多次架,每次都小打小闹,唯独那次不一样。

慕容野想放她冷静冷静,没想到一冷静就等来了一场战争。

自古打仗,谁也不能保证会赢,何况是面对一个强于自己的国家。

所以他一边殚精竭虑,希望战事胜利,好让他能抽出手接她们母女回来。

另一面又庆幸她不在国内,若他不慎打输了,李时月和孩子能不被战败牵连。

二人一阵无话的时候,棉棉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视线前所未有地高!

“呀啊?”

慕容野将她抱直,父女二人对视了一眼。

小棉棉不懂父母间的恩怨,转头看见时月,高兴地要扑过去。

时月牵起一抹勉强的笑∶“乖乖,睡醒了呀?”

慕容野抱着棉棉小朋友的下半身,但是小丫头的心已经恨不得钻进时月怀里了。

时月不得不离他更近,托着棉棉的身子,免得女儿掉下去。

可是两人太近了,她甚至能闻到慕容野身上的味道。

“棉棉饿了,你放开她。”她颦蹙起双眉,不太自在。

慕容野只好放开女儿。

怀中的触感一消失,让他的心没由来慌了一下。

时月想抱着女儿出去,被他按住门∶“做什么去?”

做什么??

时月诧异,她喂棉棉,难道这人要看着么?

臭流氓!

慕容野脸上一热,低声∶“你留下,孤出去。”

说罢,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时月轻轻哼了一声,用脚带上门。

“你这吃里扒外的丫头。”她拍了拍女儿的小屁股,很不满意她刚才通敌的所作所为。

门外,两拨人剑拔弩张——不,具体地说是十六一个人跟他们剑拔弩张,而银杏很兴奋,很高兴殿下终于来寻自家姑娘了。

十六没有盟友,只好去找小季益,给他灌输∶“这些人都是坏人!”

小季益边写作业边点头∶“嗯!”

赤金他们和银杏是老相识了,见她钻进厨房忙,双双跟了上去∶“银杏姑娘,我们两个帮你吧!”

“是啊,总不好意思让姑娘一个人忙碌。”白银挽起袖子∶“要劈柴还是烧火?”

银杏连忙摆手∶“怎么能让两位大人动手呢,奴婢自己来就行了!”

十六一看这还得了,他专属的劈柴烧火居然都有人抢,登时丢下写作业的小季益,黑着脸冲上去宣示厨房主权。

“走走走,都走!月见留你们吃饭了么?”

“还挺主动!”

赤金兄弟两个对视了一下,主子们肯定是要和好的,留下来吃顿饭怎么了?

银杏拿葫芦瓢打了十六的手背一下∶“你这干嘛呀,把米汤拿去给姑娘。”

托盘里有一碗香浓的米汤,还有一小碟水煮的鱼肉,这是棉棉的辅食。

“哦,我马上去。”十六接过托盘,结果赤金趁机钻进了厨房。

“哎,你!”

他没能拦住厨房这边,结果托盘又被白银抢走了。

白银把托盘递给慕容野∶“殿下,去吧!”

慕容野递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轻轻地敲了敲屋子的门。

时月合上衣襟,将女儿嘴角擦干净∶“进来。”

她以为是银杏,没想到进来的是慕容野。

好像也意料之中,银杏这丫头恨不得拿红绳把两人捆在一起,让他们快快和好。

“放下吧。”

时月指了旁边的桌子。

棉棉吃完上半顿,高兴地在床上蹬腿,小丫头的精力越来越旺盛了。

慕容野想弯身抱她,时月说∶“她还没吃饱,别抱她。”

他就势坐在时月对面。

棉棉的饮食结构从原来的纯母乳,到现在会添加三分之一的辅食。

鱼肉片得薄薄的,煮熟,剔除鱼刺,碾得烂烂的,一小点一小点喂给她,辅以香浓米汤。

小丫头就是这样被她养得又白又壮的。

喂孩子是个辛苦活,尤其棉棉已经吃得半饱,就更有力气调皮了。

尤其今天慕容野还在。

以往她会迫于亲娘的压力,乖乖把饭吃完,今天有了‘新朋友’,棉棉格外兴奋。

吃一口就要慕容野抱,吃一口就想跟他玩。

给时月气得啊!

“时棉棉!”

棉棉被她吼得一抖,慕容野心疼地将孩子抱起来∶“你叫她什么?”

时月原本就姓时,来到楚国后她用起了原来的名字,棉棉是她的女儿,当然跟着她姓。

“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慕容野皱眉∶“当小字叫就算了,孤的女儿不能取这么怪异的名字。”

要不怎么说小孩是人精呢,棉棉发现这个人能对付她娘,顺利将他当作靠山,寡淡无味的米汤也不愿意喝了。

小脚丫踩在她爹身上,耀武扬威地朝时月咿咿呀呀。

慕容野也乐意宠着她,一边带女儿,视线一边离不开时月。

时月冷笑一声∶“你俩关系好是吧?”

她端起碗∶“行,你俩玩吧。”

“月儿。”慕容野出声留她,时月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小丫头懵懂地望着,慕容野托住她的小身子∶“这可怎么办,咱俩把你娘气走了。”

“呀啊~”棉棉居然点了下头,神情兴奋。

“你觉得气得好?”慕容野失笑∶“父君可不想你娘生气。”

“父君希望你娘……”慕容野将脸埋进棉棉身上∶“消气,我们一起回家。”

时月一头钻进了厨房。

冬天灶上生着火,厨房里温暖又舒服,十六被打发去水井边洗菜,银杏“哒哒哒”剁着白菜。

“赤金大人没吃过吧,这是农家菜,白菜炖豆腐。”

“豆腐是自家制的,可好吃了!”

锅里烧着鱼,银杏揭开盖子,把白菜洒进去,用铲子推了推,重新盖上焖。

赤金夸奖道∶“银杏姑娘厨艺见长啊,光是闻味道,我就流口水了!”

银杏被夸得很不好意思,继续低头切猪肉。

十六听得一清二楚,小声骂道∶“马屁精。”

时月钻了进来,银杏“咦”道∶“姑娘?棉棉喂完了吗?”

时月点头,放下碗筷。

银杏接过∶“碗放着让奴婢洗就好了,您快带棉棉去吧。”

银杏觉得两人想要和好,棉棉绝对是最重要的桥梁,所以恨不得他们一家三口,时时刻刻在一起。

时月没好气地看了眼赤金∶“他爱带让他带,有他后悔的时候!”

慕容野才来多久啊,居然把她给棉棉立了这么久的规矩打破了。

让时月是又生气又无可奈何。

赤金瑟缩在灶膛前,默默烧火不敢说话。

银杏察言观色∶“姑娘生气啦?”

时月接过刀∶“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白萝卜在她手下被迅速斩成块,揭开砂锅一股脑丢进去。

银杏来不及阻止∶“姑娘!”

“锅里的排骨还没熟呀。”

时月被她一叫忽然清醒过来,眼看白萝卜块和带着血丝的排骨依偎在一起,更烦躁了。

她找了双筷子,把白萝卜取出来。

“赤金。”

“……啊。”烧火的赤金忽然被点名。

“你们殿下,到底想做什么呀?”时月提着刀,友善地问。

赤金视线挪到刀上,吞咽着口水∶“殿下……想带您和小世女回去。”

“我和棉棉?”时月指着自己。

一口闷气忽然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无疑,她不想回去。

也不想让棉棉跟慕容野回去……至少现在不行。

时月边切菜边决定,吃完饭就跟慕容野说清楚!

厨房里热火朝天,屋里,慕容野带着女儿睡着了。

他一路风尘仆仆,数十天没怎么好好休息。

正式见面前又躲藏了几天,直到这会儿才放松下来。

小婴儿也很容易困,父女两个就头挨着头睡着了。

等时月找过来,就看见这俩舒舒服服睡在一个被窝的样子。

画面还是很美好的,可时月注定要做这个恶人,把大的那个叫醒。

“……起来。”

拽了拽他,不动。

“慕容野!”时月低喝。

久到她都要质疑这人是不是故意装睡了,慕容野还是没什么动静。

她拍拍慕容野的脸∶“殿下?”

毫无反应。

时月把女儿抱到一边,掀开被子——入目一片刺眼的血迹。

“!”她吓得惊叫了一声。

“赤金白银!”

正在烧火做饭的两人急忙赶过来,低叫一声不好。

时月把棉棉抱开,免得碍事。

“殿下伤口又裂开了。”赤金解开他的衣裳,无奈说道。

“什么伤口?”时月问。

两人处理着慕容野的伤口,艰难地说∶“姑娘……”

“辛仇大人的话,都是真的。”

辛仇的那些,关于他浴血奋战,重伤不愈的消息,全是真的。

“只是殿下从鬼门关,硬生生挺了过来而已。”

四支箭,最危险的一支擦着心口扎进去的,牛老太医看过以后都说∶“若是再偏一点点,神仙就都救不了他!”

时月一愣,看见了他身上四个血洞。

“主将重伤会令军心溃散,正是因为这样,殿下才一直坚持到最后。”

“病危的事,是属下和辛仇大人的一个玩笑,还请姑娘被怪罪到殿下头上。”

“他一醒,就撑着病体前来找您,您……别再气他了。”

冬日的夜,没有下雪,万物寂静。

慕容野醒过来,发现屋里没有点灯。

轻轻一动∶“赤金?”

床边的人跟着一动∶“赤金不在。”

“李时月?”他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在叶邑。

时月的模样在昏暗的夜里,让人看不太清楚。

慕容野摸索着想去牵她的手∶“棉棉呢?”

“银杏带着她睡觉去了。”时月岿然不动。

“受这么重的伤,你跑来叶邑干什么?”她问。

慕容野的动作一顿,悻悻地放下∶“你说为什么。”

“我不想跟你回去。”时月斟酌了半天言辞,还是决定直说。

“棉棉太小,不适合跟你跋山涉水,如果可以,我希望等她更大一些,再回去见君上。”

“还有,我知道棉棉是你的女儿,我没有干涉她和你相认的意思,但是这得等她长大了自己做决定,而不是我们替她做决定。”

慕容野被她一连串的话说得有点懵,打断道∶“停。”

“你不想跟孤回去?”

“不想。”时月老实道。

慕容野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压着滔天怒火,他问∶“为什么?”

“我在这里很开心。”

对时月来说,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没什么地方可称之为‘家’。

丞相府不是,太子宫更不是。

唯一让她有家感觉的,是棉棉出生以后。

诚然,养孩子的过程很辛苦,有时候也有些厌烦,但是棉棉的存在,将她与这个世界完全连接起来,让她不再以冷漠旁观的视角看这个「书中的世界」。

在叶邑的生活很开心,有事做,有钱赚,有未来。

慕容野迟疑地问∶“在孤身边,你不开心?”

时月低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慕容野在黑暗中看准她的方向,一把抓住时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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