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总在移情别恋[快穿]》TXT全集下载_7(2 / 2)

云曦蹲在门边喘了一阵,才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小布袋,挨着去掀墙角立的大瓮。好不容易找着放米的,云曦却只看见底上一点,探着手捞了半天都没捞着。

“想不到堂堂圣女居然半夜……来偷吃?”

云曦正扒在那大瓮上捞米,乍然听到人说话,吓得一抖半截身子就滑了进去,跟偷油吃的小老鼠一样,扑腾着两只脚下不来。

云曦听到后面一阵轻笑,后颈被一只手拎着从瓮上提了下来,转头对上钟易似笑非笑的脸。

云曦愣了一下,转而松了口气,拿布袋甩了钟易一下,“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来干嘛!”

钟易被她恶人先告状,抱臂站在一边看着她。

云曦发窘地别过头,硬着头皮忽略了他眼中的玩味,继续往自己袋子里装米,还呲着一嘴小白牙凶他:“看什么看!”

钟易抚着下巴,看着她费劲又滑稽的动作,悠悠道:“我是没想到半夜出来能见着这番奇景。”

云曦只当没听见他说什么,为了自己的吃饭大业,锲而不舍地努力着。

钟易见她整个人都快翻进瓮里去了,点了点她的后腰,却招来她一爪子。钟易默默看了看一旁垒得半人高的米袋子,懒得再提醒她,就看她在瓮上舀了半天,满脸通红地下来。

云曦站直身,定睛一看,也发现了新运回来的米,连忙跑过去宝贝似的在上面贴了下脸,寻了把菜刀在上面戳了个洞,张着自己的小布袋看着莹白的米粒刷刷地漏进来,喜得眼睛都弯了。

钟易就这么干看了大半天“圣女偷米”,觉得自己是不是梦游了。

云曦抱着沉甸甸的袋子,窃喜不已,心想半个月的口粮是有了,这才顾上问旁边杵着的这个人:“左护法这么晚不睡,来这里贵干呐?”

钟易没说自己是路过听到动静才进来的,见她只是来找米,顿时有点不知说什么好。秉着自己不好管闲事的原则,钟易只是看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云曦嘟囔了一声,掩好门颠颠儿地跟着出去了。

教中虽然守卫不严,时不时还有两个值夜巡逻的人,两人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不远处移进的灯火,云曦心中一紧,抱着米袋子蹲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钟易一扭头,就发现没了人,还愣了一下。

两个巡夜的人走近,见是钟易,弯腰行了个礼便继续朝前去了。

云曦等得火光离远了,才从里面出来,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怎么他们都不好奇你大半夜在这里?”

钟易没吭声,负着手缓步前行。

“闷葫芦。”云曦嘟了下嘴,做贼似的前后左右查探了一下,才缩手缩脚地寻着原路返回。她不知道钟易住处在哪里,不过看他一直在往前走,应该是比她还远的样子。

钟易的步子迈得也不快,走了一阵回头,就发现云曦又丢了,在原地站了一下才看见她背着那小布袋气喘吁吁地绕了过来,这才又转回身走自己的。直至过了前面的平台,见她偷偷从门里进去,才放开来脚步。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如是跑了两回,云曦对偷米这事可谓娴熟,有时候在白天还能顺手牵羊。云曦对自己的新本事是十分地佩服,觉得能跟邹世辰吹一天。

过了一月有余,云曦的存粮告罄,再度瞅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揣着熟悉的小布袋去偷米。只是偷摸进门的时候没看到地上放的老鼠夹,一脚就踩了上去。

“嗷!唔——”云曦刚叫出声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将一喉咙的痛呼全咽了回去。

原是云曦做事没做干净,大厨看见破了的米袋,以为厨房里闹老鼠,这段时间都放着老鼠夹,可巧就让云曦踩着了。

那老鼠夹还是崭新的,上面的铁箍扣得死紧,云曦掰了半天没掰开,疼地脸都白了,抖着声儿在那儿骂:“混蛋……不就少两颗米么,至于么……”

就在云曦又一次觉得自己会死在老鼠夹上时,钟易正巧或者说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上前将那老鼠夹掰了开来。

云曦嘤咛一声,趴在地上半天都缓不过气来。

钟易见她要死不活的样子,摇了摇头,都不知该说她执着还是笨,顾头不顾尾,老鼠夹摆在那么明显的地方都能踩到。

“能动么?”

云曦动了动脚,只觉得一阵钻心地疼,转瞬就垮了脸。

钟易看着她雪白的鞋面上渗出的血迹,沉默片刻背过了身,“上来。”

云曦觉得又丢脸又委屈,抽了下鼻子,乖觉地攀上了他的肩背。

钟易倏然起身,觉得背了个人就跟没背一样,迈着长腿毫不费力地往外走,却觉肩头的衣服被揪了一下,身后的人小声嗫嚅着,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央求:“米。”

“……”钟易闭了下眼,脚尖一勾将地上的布袋踢手里,三下五除二从米缸里装了满满一袋拎上了。

第23章圣女x正派(4)

云曦现在这个体质是那种磕一胳膊肘都能起淤青的,等回去一看,整个脚掌都肿起来了,上面被勒下的印子里掺着破皮的血迹。

云曦疼得直抖,抬着脚看了半天,泪眼汪汪地问:“怎么办呀?”

偷米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担什么心?钟易一阵无语,转而从她旁边柜子上摆着的瓶瓶罐罐里翻找起来。看样子这位圣女平日也是不省心的,一般止血化瘀的药膏肯定少不不了。

钟易如是想着,果真找到了两瓶药,顺手拉了个凳子坐在了床边,“抬脚。”

云曦听话地抬起脚,拧着手又怕疼,“你轻点啊……”

钟易抬了下眼皮,没应声,用棉布沾了瓶子里的药酒往那伤口上敷去,甫一触到皮肤云曦就疼不能忍,脚一抬差点踹上他的鼻子。

钟易顿了一下,转了个身将她的小腿夹在臂弯下,硬摁着把药给上了。

云曦嘶嘶地抽着气,叫也不敢叫,最后只能揪过枕头咬着,等上完了药,人就跟脱了水的茄子。

“这几天不要沾水。”

云曦蔫蔫地坐起身,看了看脚上绑得整齐的绷带还打了个漂亮的结,幽幽地看向钟易的脸,暗想他这样帮自己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可看他依旧一脸淡漠,大概也只是觉得她这个圣女倒霉,才有几分恻隐之心吧。

“唉……”云曦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场梦又会在哪里结束,想起上一次是在明昭走了之后,那这次……云曦忽然变了脸色,难道是要在他死了之后?

云曦不由将目光投向钟易,却又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

这厮现在神采奕奕身体健壮的,还有个护法身份,比她不知道滋润多少,估计这次要死也是她先死了,反正不管死谁她就梦完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好死。纵观她这段时间的事儿,她预感哪天再摔个跟头人就没了。

云曦想到这里,又不免一阵哀戚。

脚上的伤再怎样也是瞒不住了,可怎么受的伤还是可以造个假的。云曦让钟易把自己屋里的小柜子搬倒了,对希月谎称是柜子压的,希月不疑有他,大概也是见惯了她平日磕磕碰碰的,每天帮她上药也不说什么。

云曦现在已经习惯了柴火饭,晚上不吃一顿就饿得睡不着。这天一入夜,云曦就一瘸一拐地掏出自己的家当点上了火,正窝在墙角煮粥,被一阵轻咳吓得魂飞魄散。

云曦回头看见钟易,差点气得摔勺子,“你走路就不能发出点声音吗!你吓不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钟易原本是从药阁出来,顺路给她拿药的,这一进门就给她数落了一顿,眉毛一掀将手里的药包放在了桌上,“药。”

云曦拿小扇子扇着火,压根顾不上其他的,头也不回道:“一会再说,你帮我望会风。”

鬼使神差的,钟易还真就坐下了,拄着头看云曦在那里忙活,觉得也是个逗闷子的事情。

云曦因为脚不便利,盛了粥就势坐在了地上,吃完把东西收拾妥当,才蹦到桌前,下意识就问:“找我什么事?”问完就发现钟易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于是尴尬地翻了翻他带来的药,“那个……多谢。”看见这张脸,她真的没办法当不认识啊。

据钟易所知,云曦在教内甚少与人结交,估计除了教主其他人她都不认识,可看她这样子似乎还有旧识?那旧识还跟他长得一样,所以才事事都这么不客气么?

“按时换药。”钟易摇了摇头,没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起身出了门,走了两步似有所觉地回了下头,就看见云曦单脚站在门边,冲他挥了下手。

“护法慢走,有空常来啊!”

“……”

之前经云曦卜卦,教内每年一度的祭奠也没能如期举行,待过了时日,教主骆森才又传唤她卜卦择日子。

云曦暗道这些人对祭奠还真是执着。

可这次也没例外,依旧是凶卦。

骆森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云曦也不由想,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手。

有人不满道:“祭奠是我教的大事,若再延迟今年的时节就要过了,不能因为圣女一人一再拖延!”

又不是我要延后的,明明是你们教主迷信……云曦有点不服气,却也只敢心里叨叨。

骆森沉着脸委决不下,座下众人吵成一片。

云曦看着,觉得自己这个圣女似乎并不招人待见,也不知骆森是如何看待她的。

片刻后,钟易忽而站了出来,温润的嗓音在嘈杂的大殿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威慑之力。

“祭奠本就是为我教祈福,属下也以为不若放开手筹备,正好也驱驱圣女所卜凶卦的晦气。”

云曦觉得这话就是变着法说她霉运缠身,小小得瞥了下钟易以示不满。

骆森沉吟半晌才道:“此事还得再议。”

“教主……”

“不必多说。”骆森抬了抬手打住钟易的话,“祭奠乃我教中大事,不可马虎。”

钟易垂首敛眉,退到了一边,瞥向云曦的眼神,似乎带了一点埋怨。

云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祭奠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些人似乎都很期盼的样子。

总而言之,祭奠因为云曦的卦象而再次没能落实下来,看不惯她的人也因此对她愈加不满。

“真不知道教主中了什么邪,她说什么便信什么!”

“可不是,不就是随便摆弄两下子,没准就是她胡诌。”

……

云曦听了别人议论只能耸耸肩,她自己也纳闷呢,为何教主对她的占卜这么深信不疑,或许只是因为她这个圣女的名头吧。

祭奠是教中一年一度的大事,如今三番四次委决不下,云曦可谓犯了众怒,走哪儿都被人嫌弃。

云曦乐得一个人自在,每天坐着自己的小轿子到处晃悠。

因为慢慢接触五谷杂粮的原因,云曦现在的体质也渐渐好了起来,基本可以自己行走很长时间,但是未免引起别人怀疑,她平时出动还是坐着轿子,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便自己下来走动,以此活动活动筋骨。

这日,云曦照旧让人把自己抬到后山的瀑布前,谎称自己要静坐占卦,把人都支开了。

等人一走,云曦就跟撒了欢一样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小树林。后山的小树林一般没人,就算有人也不会怀疑他们路都走不了的圣女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云曦天天喝白粥,早就满足不了口腹之欲,找了一处被山洪冲刷出来的土坑,从怀里掏出熟悉的小布袋,滚出里面偷来的两颗鸡蛋,宝贝似的亲了两口。

云曦折了树叶上的露水和了点泥,裹在鸡蛋上面生火烤了起来。不用说,这方法自然也是邹世辰教的。

说起来云曦在邹世辰那里别的没学会,在外面也野是一点就通,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这种事情,说出来恐怕会惊掉陈氏的下巴。

云曦等到火熄了,用泥土的余温烘着鸡蛋,抬头看见上面扑棱棱飞过的鸟儿,肚里的馋虫就被勾了起来。于是拆了布袋上的皮绳,利落的做了一个弹弓出来,瞅准头上飞过的一只白胖鸽子便射了一颗石子。

鸽子被敲中腿骨,堪堪落在云曦面前。

云曦暗喜自己这么多年没练准头还不错,一把抓住那鸽子就准备薅毛,这才想起来自己射弹弓是一把好手,可是剥皮抽筋这种事情却不在行,她总不能手撕活物,那也太残忍了。

“唉,你的命可真好。算了,不吃你了。”云曦摸了紧缩着翅膀可怜兮兮的鸽子,打算就地放生。手一滑,却在它的腿骨上方摸到一截东西,翻开一看,却是一节拇指大小的竹管。

云曦将东西拆下来,只见里面卷着一张纸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祭奠延后,诸事待定。

“什么意思?”云曦皱眉不解,斜刺里一颗石子打在了她的手背上,她一吃痛,一扭头就看见了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钟易。

那鸽子似乎认主,在地上挣扎了一下,转瞬飞到了钟易伸出的手上。

云曦摸着手背,似乎琢磨出来什么,跟钟易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在后山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用鸽子传递信件,怎么说都有点耐人寻味。云曦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盯着钟易,面露迟疑,“你……”

钟易似乎没有要兜着的意思,微微启唇:“我要灭口了。”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云曦愤愤不已,浑身紧绷道:“你要灭口我就先喊啦!我就看是你动手快还是我的声音快!”

钟易抬了下手去抚肩上的鸽子,却见对面那个气势很足的人转瞬缩成了一团,双手合十举在头顶,苦着脸哀求:“有话好好说嘛!”

“……”钟易望了眼天,从来没见过这么没操守的人。

钟易将鸽子腿上的竹管取了下来收进袖口,幽深的目光笼着云曦,叫她潜意识就觉得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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