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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纯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阎情盯上。
她花了一天时间,从剩下的三位养子割爱出了一位利益牵扯最小的,来做詹无忧的替罪羊。
“小安。”阮白纯把一份今晚就要开拍的藏品单放到桌上。
一只小麦色的手接过单子,认真看了起来。
这是一位年岁与詹无忧相当的青年,他浓眉大眼,浑身上下散发着朝气。
那双眼看向阮白纯时,总带着孺慕又依恋的光。
这样的光放在一个成年人身上有些违和。
阮白纯却极其享受,她染着豆蔻红的指甲轻点着藏品单,温柔道,“这件藏品我很喜欢,你去把它带来。”
名叫小安的青年本还因为藏品的安保公司隶属阎家而为难,但一听阮白纯的话,却是双眼一亮,“您喜欢?好的,我一定会给您带来的。”
“乖孩子。”阮白纯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
小安露出一脸欢喜的笑容。
阮白纯道,“这是你第一次出任务吧,穿上我送给你的鞋,希望它可以给你带来好运。”
“恩!”
【作者有话说】:如果我写的够稳,翻车,大概就在三章内了。ε-(??`;)
第44章漂亮也不行。
詹无忧没能等到阎情的回复,却意外收到了女明星姜安安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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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安:您可以让锦儒回到我身边吗?
詹无忧摸了摸下巴。
看来詹锦儒气消了,又回归家庭,重新做回别人眼里的恩爱模犯夫妻了。
他指尖哒哒哒在手机上按着。
y:暂时回到你身边,还是永远留在你身边?
姜安安回的非常快,甚至称得上迫不及待。
姜安安:永远!我要他永远留在我身边!
詹无忧意味不明的哼笑了声。
永远?詹锦儒这样的男人,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但话可不能和姜安安这么讲。总要给这位小盟友一点期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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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詹夫人这个位置,你觉得怎么样?
‘詹夫人’。
姜安安心口猛的甜快了几拍。
光是看到这几个字,她就可耻的心动了。
再想到自己顶着这头衔,正大光明的陪着詹锦儒出席的各类宴会,心口一下又一下,跳得越来越快。
她不得不承认。
她并没有表现出的这么淡然,她想成为詹夫人,想正大光明的和他站在一起,想要代替阮白纯接受关于俩人的一切褒奖。
姜安安心口跳得厉害,但她没有天真到这个y会无缘无故的帮她。
姜安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能借着詹锦儒给的资料爬上二线女星,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这个y神神秘秘,但凭他能够准确提供锦儒的行踪,就说明他有些能耐。
只是不知道他想从这里得到些什么,如果只是钱……
y:不需要。毕竟我们现在要对付的目标,一致。
姜安安双眼一亮,她知道他说的是谁——阮白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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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纯今天心情不错。
詹锦儒终于结束了和她的单方面冷战,回到家里。
尽管态度还有些冷淡,但他愿意回家,就说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阮白纯特地换了身突显身材的低胸连衣裙,化了个精致的妆,顺带喷了詹锦儒曾经夸过她的花果调的香水。
“宗延呢?”詹锦儒看着阮白纯小鸟依人的坐到他的旁边,眼神闪过嫌弃。
阮白纯已经四十余岁,皮肤与身材都开始走下坡路。即使保养到位,眼角也不可避免爬上了细纹。更另提她身上喷的那股子甜腻香水。
这种适合年轻女性的香水实在和她格格不入。
他脸色沉沉的,阮白纯只以为他还在生詹宗延的气,不由轻声劝道,“宗延这孩子这次确实太不像话,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詹锦儒冷着脸埋怨,“你确实应该好好教一下,当初把人交给你,可没想到会养出这么个毫无眼力的废物!”
这话说得有点重,阮白纯眉头轻轻皱了下,嘴上却道,“好,回头我再说说他。”
詹锦儒闻言只是冷笑了声,明摆着不相信阮白纯的教育成果。
毕竟相比起詹宗延,打小圈养的詹无忧不知道要聪明了多少。
明明俩个都是他的孩子。
詹无忧都抱上了阎情大腿,而宗延呢?得罪阎情不说,还连累着他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真是越想越窝火,连带着看阮白纯都没了以往的温情绵绵。
阮白纯感觉敏锐,更别提詹锦儒的不满如此外露。
她眼底的笑意已经褪去,但詹锦儒才回来,俩人闹起来少不得又要冷战几天。明晚就有新的合作性宴会,平日里都是他们一齐出席。
这个时间点俩人闹起来,对彼此都不好。
于是各自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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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锦儒晚饭吃的心不在焉。
原本他也没拿俩个孩子比较过,但中午时脑子过了轮,这会儿倒回过味来了。
俩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同父异母了。
詹无忧是武子君的孩子。
武家曾是省城最显赫的世家,他能娶到武子君,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艳羡。
武家从政,当时的武家家主是武子君的哥哥武新京,是那一辈中最耀眼的存在。
那一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武子君突然决定将武家的产业全部移到海外。
他本想带着武子君一起走。
但当时的武子君已经怀了无忧,她不愿意离开自己的丈夫,所以没同意。
现在一晃,过去二十年。
没了武新京的武家旁支抱着几家宝石店苟延残喘,身家早已排在了所有世家的未端,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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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可惜了。
若是当年武新京没走,詹无忧对詹家助力肯定更大。
詹无忧双腿上绑着二十斤的重物,被迫做着体能训练。
他的额角已经满是汗水,阎情却视若不见的催促道,“没吃饭么,动作快点!”
詹无忧:“……”
呵,渣男!
虽然他这些训练对他来说简单的跟喝水似的,但他不能接受阎情和自己隔了老远的口头催训。
他想要的是肉贴肉,身体贴身体的指导式训练!
他坏心渐起。
憋着一口气,直把自己憋得眼角发红,气喘如牛,才踉跄着停下,可怜兮兮的回头看向阎情。
赶在他出口催促前,轻声道,“主人,我,我不舒服。”
阎情看着他。
詹无忧微垂下头,害羞道,“您昨天太厉害了,我那里……”
“行了!”阎情急急打住,他已经想到这混帐后面会说什么让人羞耻的话来。
“那……还连嘛?”詹无忧一双黑亮的眸子含羞似怯般望过来。
阎情轻咳了声,道,“训练不能操之过急,今天,就到这吧。”
“恩呢。”詹无忧慢腾腾的解下脚下的二十斤重物,戏感十足的模范出脱力的模样,一步一挪的走向阎情。
阎情高冷的站在那里,脑子里却满是詹无忧刚才未尽的话。
那里……那里……
俩人第一次时,他就内身寸过,后来詹无忧因此高烧不退,他还亲自动手把’孩子们’掏出来。
后面再做那档子事……他总会细心清理掉再睡下。
昨晚清理的时候,确实有点微红……
看来今天得再擦一次药。
这么想着,阎情不由偏过脸,透过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晚上七八点,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主人,您在看什么呢?”詹无忧顺着阎情的视线看向窗外。
院子里的路灯已经亮起,昏黄色的光将修剪得精致的花园照得格外动人。
詹无忧难得没在脑子里搞h色,轻声感叹了一句,“真漂亮啊。”
满脑子微红小菊花的阎情脱口而出,“漂亮也要涂药。”
詹无忧:“???”
【作者有话说】:阎情:……艹哦
第45章心狠手辣的阎爷
啧!
阎情话刚出口就反应过来了。但他定力高,脸不红,气不喘,就当自己没说出那句话似的,催促道,“去洗澡。”
詹无忧一双眼滴溜溜的在阎情脸上转了一圈,而后慢吞吞的应了声,“哦。”
不知道是不是阎情解读过度,他总觉得詹无忧这声“哦”里包含的意思多了。
但他仍强自镇定,冷着脸反问道,“还不走?打算再练一会?”
“我这就去呀。”詹无忧笑眯眯往门外走,快要拐出门外时又把脑袋转回头,笑得粘粘乎乎的,又娇气又得意的模样,道,“您也快点呀,我等您给我涂药噢。”
阎情:“……”混帐!他刚才听懂了!
詹无忧说完就跑,又刺激又美。
阎情崩着脸站在原地,好半晌,才伸手摸了摸耳垂,半是怒半是恼的低骂道,“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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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颜半隐在楼梯的拐角处,一双似淬了毒的眼,看着詹无忧喜笑颜开的走过楼梯口,径直向着阎哥哥的房间而去。
她退回黑暗中,微垂的眼皮压在瞳孔上,显出几分阴冷与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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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詹无忧!
他只要一天呆在阎家,阎哥哥的目光就不会分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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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想个法子……想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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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美美泡了个澡,裹条浴巾就大大方方的出来了。
原本说好要给他涂药的人却不在房间。
他往书房的方向走了几步,隐隐约约听到阎情低沉磁性的噪音传来“确认是他?”“带过来。”之类的词。
詹无忧漂亮的眸子悠悠转了转,心里隐约划过一个念头,又在阎情渐近的脚步声中散去。
“主人。”詹无忧站在原地,等着阎情靠近。
他的脸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浅粉。现在半仰着头看他时,就似一只粉乎乎的讨喜小宠物。
阎情把手里的药放到他的掌心,把他往床的方向推了推,“很晚了,自己上了药就睡觉。”
詹无忧一楞,“主人,不一起睡觉吗?”
阎情已经取了件外套在手腕上,闻言微微扬下巴,“你先睡。”
看来是小替罪羊送上门了。
詹无忧心里门儿清,身体却紧巴巴的跟在阎情的身边,直到把人送到门边,才小小声的,满是依恋道,“主人,您,还回来睡么?”
阎情皱了皱眉,反问,“不回来,我睡哪。”
詹无忧满意的笑了起来,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尾指,小声撒娇,“那我等你啊。”
不用俩个字已经在舌头上滚了圈,最后想着这小东西应该也不会这么听话,“行了,去睡吧。”
“主人早点回来,我等你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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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门,前不久还喊着主人早点回来的小宠物转身就脱下了毛耸耸的伪装,手脚利落的从窗户翻了出去,几乎和阎情前后脚到达审讯室。
不同的是,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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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所想一致。
小替罪羊正被五花大绑在唐靖坐过的椅子上,一模一样的场景,不同的是坐着的人换了一位。
祁安紧紧抿着嘴,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微垂着,完全放弃抵抗的模样。
詹无忧的位置只能看到他半张脸,即使如此也够他和前世对上号——祁家走丢的小少爷。
他的替罪羊竟然是这个人。
怪不得。怪不得上辈子的阮白纯和祁家的关系这么好。
现在想来,另外二只小羊羔的身份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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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知道阎家的安保,这是业内的一道警界线,能阎家安保下全身而退的,能力不容置疑,但目前为止,他所知道的,也只有一例。
他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二位……
现在被捉也只能说技不如人,毕竟东西最后没偷成,阎家也没有实际性的损失。他并不算慌。
但当他们问出’艳后的假面’下落时,祁安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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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偷,不是我。”祁安有些激动,“这是我第一次出手……”
阎情坐在圈椅上,即使没什么表情,周身气势也不容忽视。
他眼皮一抬,一双眼不怒自威。
祁安与他扫过来的目光一对上,瞬间就哑了声音。
阎家贼捉得多了,能偷到阎家地盘上的,心理素质都比一般的要强,开始肯定是不会讲真话。
阎情扫过手下。
那位手机从一旁拿过一枚特制的大号图钉。
图钉底部的半圆约成手掌般大小,而置于中间的钉针足以成人尾指粗细。
这一针扎下来,足以扎透手背。
祁安本被阎情那一眼盯得安静如鸡,现在看着那人手持这足型图钉过来,不由慌了神,整个人也用力挣扎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不是我!真的,真的不是我!阎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王致在捉到人的第一时间他的鞋印复刻下来,此时正拿着放在家里的纸比对着。
“嗳?”他发出一声疑惑的音。
阎情移了一部分注意到王致那。
“阎爷。”王致把俩张图叠在一起放到阎情眼前。
俩张图的尺寸已经完全合在一起,但仍一眼就可以看得到差异。
一双明显使用痕迹,另一双却很新。
而问题就在于,法国复刻来的鞋底使用痕迹明显,而祁安这双,却非常新。
一双鞋不可能越穿越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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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周身气势肉眼可见的一沉。
竟然想用冒牌货来瞒天过海。
他从椅子上起身,声音低沉道,“拿来。”
准备行刑的手下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立刻恭敬的把手上的巨大号图钉送到了阎情手上。
阎爷随手握着。
他的皮肤是冷白调,手部的青筋明显,如今拿着东西,上面青紫色的筋微微凸起,充满力量感。
祁安眼神轻颤,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惶惶不安。
阎情走到他身边。
被光打出来的阴影投在祁安身上。他感觉自己就像被野兽盯着的软肉,完全没反抗的力气,只能被动的等待着野兽吞食。
“谁派你来的?”阎情眉眼冷峻,掌间的钉针扎到了祁安的手背上,顶端尖锐,他也没留情,这么会的功夫已经扎破了皮,有血渗了出来。
祁安喉咙上下滚动,声音不自觉间微颤,“没,没有人。是我自……啊!!”
成人尾指宽的钉针毫不留情的扎透手背,穿入椅子扶手,直接将他的左手掌心钉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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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样的力道,竟然徒手就可以做到这样?
窗外的詹无忧心虚往暗处藏了藏,莫名觉得自己的掌心也隐隐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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