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抱着男人并不欣赏他这份演技。
阎情强势把人从自己怀里扯离,板着脸道,“站直,不许哭!”
詹无忧已经在心里给未来的自己编排了一版——软绵小白兔为爱转变狂暴兔的戏份。
脸上摆出一副我很害怕,但我听主人话,绝对不哭的要强的模样。
明明眼角还挂着眼泪,嘴角却死死咬着。
要哭不哭的小模样,还挺招人。
阎情微皱着眉。
他的小宠物笑起来跟只小太阳似的,这种哭唧唧的模样怎么瞧怎么不舒服。
“我,我是不是杀人了?”詹无忧还在小声的问。
阎情想了下,拉着詹无忧走到扎着刀的黑衣人眼前,“睁大眼睛。”
詹无忧哆哆嗦嗦的睁大眼睛。
阎情指着詹无忧还扎在黑衣人肩膀上的刀,“看清楚,人活着。哭什么!”
詹无忧慢半拍才反应过来阎情在安慰他。
只是抬头看他时,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没用的东西!’
“主人。”詹无忧拍着马屁,“有你站在身边,我就没这么怕了。”
阎情冷哼了声。
被扎了刀又塞了狗粮的黑衣人一脸敢怒不敢言。怒瞪了詹无忧一眼后,又垂下了头。
一副任你们对我做出什么,我绝不会和你们多说一句的模样。
詹无忧拉拉阎情,“主人,我可以问他一个问题吗?”
他手下用了那么多手段都敲不开他的嘴。
阎情看了詹无忧一眼,“问吧。”
·
詹无忧蹲下身子,凑过去看黑衣人那张鼻青脸肿的脸。
还挺有礼貌的问了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黑衣人沉默。
詹无忧:“那个,我就想问问你,你认不认识我?”
黑衣人极轻的皱了下眉,不明白眼前这个小白脸为什么问这种白痴问题?
詹无忧一脸困惑,“你不认识我对吧?我也没见过你,应该也没有得罪过你,那为什么,你会突然冲进来,对着我下手呢?”
黑衣人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可能是看在这人实在傻得可怜,于是大发善心,从嘴边挤出三个字,“当人质。”
“拿我当人质?”詹无忧眨着眼,一脸无辜的看向阎情,“可是,我才来阎家没多久,你拿我当人质有什么用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詹无忧的反问弄得一楞。
对呀!
在外人看来,拿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玩意捉来当人质?图什么?
而只有阎家人,才晓得阎爷对詹无忧的特殊。
他能这么笃定的拿詹无忧做人质,说明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了!
阎家出了内奸。
·
黑衣人话出了口才反应过来,登时凶性十足的瞪着詹无忧。
詹无忧委屈的回头看向阎情,小声告状,“主人,他瞪我。”
阎情一如即往的狠,“挖了他的眼。”
“别。”皮外伤养一下就回来,挖了眼可就伤残了。“我这刚适应血,就先别动器官了吧?”
·
托詹无忧的福,黑衣人暂时保住了眼睛。
彻查内奸的事随之提上了案程,趁着阎情忙活的功夫,詹无忧和联络员搭上了线。
“苏明硕的事需要多久?”詹无忧开门见山。
“一周。”
“行。”
“等等,”赶在詹无忧挂断电话前,联络员及时道,“你最近有联系’钟’吗?”
钟的事他们早在清溪的时候就商量过了,等阮白纯有了动静他们再拆招。
联络员突然这么问,肯定是有了新的情报。
“‘钟’出事了?”
联络员低哑的声音带着欣赏,“你挺机警。”
商业互吹詹无忧还是懂的。“比不上你消息灵通。”
吹完开始聊正事。
“‘钟’关闭了所以联系通道,听说家中有白事,谢绝见客。”
啧!这样一来又要拖缓折断阮白纯大腿的计划。
“你都接到消息了,白肯定更早一步知道了。”怪不得最近这么安生呢。说起来,阮白纯应该还不知道詹锦儒把他’卖’给阎情的事。
男人生意场上的事,阮白纯的手还没能伸这么长。
也就是说……他或许还可以坑阮白纯一笔。
说曹操,曹操就到。
詹无忧正想到坑人,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顿时乐了。
詹宗延。
真是磕睡到了就有人递枕头。
坑了小了不就来个大的。
接通詹宗延的电话前,詹无忧还有一件事要交待联络员,“那笔钱查完苏明硕,再去查一下今天闯进包厢的黑衣人。我有种直觉,他或许是个好的突破口。”
联络员那端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幽幽道,“你想帮阎情,也不用鬼扯。”
詹无忧:“……”可能是熟络起来了,竟然骗不过去了。
詹无忧装作自己听不懂的样子。
“钱你自己扣,多退少补。”想了想又补了句,“以后阎家的安保我不会再接了。”
联络员:“别的单子价格可没这么高。”
詹无忧很坚持,“阎家的安保单,再高我也不会再接!”再接他就跟着联络员姓!!
【作者有话说】:无忧(二指朝天发誓):我发誓,绝对,绝对不会再坑我家小情情!
第31章你就是詹家的狗
詹宗延耐性耗尽的前一刻,詹无忧接通了电话。
“你在干什么?”詹宗延的声音满是不耐烦。
詹无忧压着声音,“刚才阎爷在,我费了点功夫才能出来接电话。”
詹宗延轻嗤道,“送给阎情操了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早知道你缺男人,我一定早早给你准备几条赛级犬好好伺候你!”
詹无忧对他的污言秽语毫不动怒,“您找我有事?”
“明天晚上十点出来。”詹宗延坐在镜子前,他脸上青紫褪了不少,看起来也精神了些。
可是这张和詹无忧相似的脸,实在让他隔应。
它像在嘲笑自己。
即使坐在了詹家大少爷的位置上,也明不正言不顺。
而自己难受无比的时候,詹无忧竟然混得风生水起。
这只不要脸的杂种狗。
以为爬上了阎情的床就可以做回人了吗?
他有的是法子好好羞辱他!
·
詹无忧为难道,“最近阎情管我管我的比较严,没办法去太远的地方。不过阎家附近有一间茶室,平时只接待贵客。环境和隐私性都不错,您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提前约个单间。”
“你是在跟我炫耀吗?”詹宗延敏感又尖锐,“只接待贵客的地方,连你这种只配垃圾桶里找吃的野狗都能订上单间了?看来阎情对你后面那个洞挺满意。”
詹无忧就像尊不会生气的佛,“如果您觉得不合适,我再挑一挑,就是费点时间……”
詹宗延既然能直接打电话他这里,就说明他的耐性已经告罄。
果然,詹宗延沉默几秒后,咬牙道,“就那家!不过我改主意了,你今天就得滚出来!”
詹无忧为难道,“那我试一试,确定了时间再联系您。”
詹宗延却不想这么简单的结束对话。
他来找詹无忧本来就是为了发泄自己满腔的不如意,不顺遂。
“詹无忧。”詹宗延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恶意,“别忘了是谁收养的你,没有我母亲,你早死在垃圾堆里了。”
这种话真是很多年没有听了呢。
虚伪的慌话说了一百遍,说的人就当了真。
忘了自己才是鸠占鹊巢的伪劣品。
詹无忧的脸色冷冰冰的,声音却温和的如同初春的风,“是,我一直很感激养母。”
“你是詹家的狗。别以为攀上阎情,你就能撕掉狗皮重新当人,狗就是狗!这辈子都只能是只狗!”
放完狠话,詹宗延满意的哼笑了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
詹无忧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唇角渐渐上提,拉扯出一个疯狂的弧度。眼底却没有半丝笑意。
隐约间透露出几分巅狂。
啊,真是,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不听话的小孩子,欠教训了呢。
·
‘垃圾桶里找吃的野狗’——可不是形容词。
年幼的詹无忧挨饿受冻是常态。唯一可以让他找到食物的地方,就是垃圾桶。
詹宗延御用的垃圾桶。
他唯一被允许进食的地方。
里面全是詹宗延吃剩下的骨头与残渣,有时还会有花园里捡来的砂土与死虫。当然,詹宗延如果不开心了,还会朝里面撒尿。即用来泄愤,又用展示他与詹无忧之间的地位差距。
幼年时期的詹宗延,恶劣的足以让人想把他进行人道毁灭。
而詹无忧?
他没有选择。
如果不想饿死,就只能吃下去。
这样的生活一度持续了很久,久到阮白纯意识到再不管着詹宗延,将来势必影响到他的德行,才叫停了这场辗压性的欺凌。
这个一直标榜着自己收养了詹无忧的善良养母,随即将四岁的詹地忧扔入’淆’接受训练,并钦点了缩骨功。
这门能让四岁的无忧每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疼昏过去又疼醒过来的本事。
他说自己有记性起就呆在’淆’,其实不对。
他一直拥有四岁前的记忆。
只不过这段记性太过于黑暗。
比每天脱骨接骨更让他难以接受。
·
阎家附近的茶室,以詹无忧目前的身份,确实不难约。
因为那其实是詹家的产业。
准确来说,应该是与詹锦儒有一争之力的旁支领头羊,詹楠的私产。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十年后的詹无忧算一个。
·
詹无忧得了阎情青睐的消息,詹楠应该或多或少听了点。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有阎情的名号撑腰,一个包厢,詹楠还是愿意卖这个人情的。
詹无忧把预订好的房间号及时间发到了詹宗延手机上。和阎家的门房说了一声后,便出发前往茶馆。
茶馆名字挺平实——高山居。
詹无忧订的包厢在三楼。
推开门,就见一副六展水墨屏风将房间隔出了私密性。
绕过屏风往内是一派古色古色。
质感上乖的黑黄檀桌椅散发着清雅的淡香,汝窖的熏香炉燃着袅袅细烟,墙上挂着一副苍劲有力的草书。角落里放着一盆枝叶繁茂的孔雀木。
整个房间看起来并不算惹眼,但有点眼识的,光是看到那黑黄檀制成的桌椅都迈不开步子。
詹无忧好歹是当了十年阎家家主的人,对于这些只是稍稍挑了眉。
·
房间的窗户正好临街,詹无忧走到窗边,打开看了眼。
正好瞧见底下一辆眼熟的车子。
詹宗延打开车门,看了眼茶室的名字。
“高山居。”普通的名字,看着也不是多高档的地方。怪不得那狗东西订得到了。
他在心里贬低完名字,抬脚就往里走。
詹无忧早和服务员说过有客人,詹宗延一报出包厢号,就被引到了三楼。
“这就是你说的,只招待贵客的地儿?”詹宗延也不乎服务员还在旁边,门一开,就把炮头对准了詹无忧,“看来就算是跟了阎情也改变不了你那股寒酸劲!”
服务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没眼力劲的土包子!
这房间里用的熏香可全是沈湘木,每公斤100000美元!
可他不能说,于是只能憋着嘴听着詹宗延的大放厥词,为俩位客人关上门后就直奔四楼,敲响了老板的房门。
门打开,詹楠引着服务员走进房内。
他给服务员倒了杯茶,道,“詹无忧约的谁?”
“詹家大少爷,詹宗延。”服务员捡着重要的说,“看样子俩人的关系并不像阮白纯对外表达的和善,而且詹无忧得阎情青睐的事也实锤了,詹宗延亲口承认的。不会有假。”
“哦。”詹楠意味深长的长吟了声。
第32章父子一锅端
詹楠:“打开房间的窃听器。”
他倒想听听詹宗延这小子耍什么花样。
服务员看了眼就在詹楠手边的窃听器开关,又看了眼已经仰躺进摇椅上的詹楠,嘴几张几合,最后认命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了开关。
·
詹宗延坐在到主位上,刚摆出一副反派似的嘴脸,就发现詹无忧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唇角带着淡淡笑意。
“你他妈笑什么!”詹宗延摆出来的反派嘴脸,一下变得真实无比。
他厌憎无比的瞪着詹无忧,“跪下!”
詹无忧笔直的站在原地。
詹宗延眉头紧紧皱起,厉声斥道,“我他妈喊你跪下!”
“我临时出来,时间比较紧。”詹无忧坐到椅子上,好声好气的问,“您找我,是养母有什么事要交待吗?”
詹宗延眉头压得死死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拿阮白纯做挡箭牌?
以为他会怕那个女人?
詹宗延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不自觉放缓了不少,“詹无忧,你不用把拉阮白纯来说事,你信不信,我就是砸断你俩条腿让你爬着出这茶室,她都不会动我一根手指。”
“我自然不能与您比。”詹无忧声音软绵绵的,就像哄着孩子似的,“养母一直都很看重您。”
詹宗延脸色难看。
他和阮白纯的关系非常微妙。虽然每次见面都搞得箭拨弩张,但他心底却渴望阮白纯可以像普通母子好好与他说说话,关心关心他。
而不是在需要用到她的时候才摆出一张慈母的假面孔来。
可听听,詹无忧说的什么,看重他?
她更看重的是自己詹夫人的位置,他不过是她坐稳这个位置的垫脚石!
詹无忧明明知道,却故意歪曲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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