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乱在一旁撅起了嘴,对这个不负责任的假叔叔十分不满意。
佘禧堂不再跟他说废话,拉着他就走。
力气很大,竟然完全挣脱不了。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空有身材完全没有肌肉力量的祈无病表情空洞,被打击的无心反抗,就这么被拉进了黑咕隆咚的小卖部后院儿。
刚穿过杂乱的窄廊,过于安静的空气就被打破了。
属于老人的嘶哑嗓音像破旧的风箱一样嘶吼喊叫,断断续续,满是痛苦凄厉。
是从一扇小门里传出来的。
霍乱跑的最快,冲上去就把门踹开了。
扑面就是一股浓郁的粪便味道。
屋子很空,角落有个直戳到房顶的铁柱子,上边粗大的麻绳缠绕好几圈,剩余的延伸到角落的昏暗里。
那儿只有一张椅子,还是个轮椅。
周老太蜷缩在上面,四肢扭曲的环绕着她的身体,把肚子的位置包裹在最里面,尖锐的声音从她埋着的头里传出来,好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野兽,在拼命保护着什么东西。
绑在她腰间的粗绳只露了个头,被撑的很紧。
栓牲口一样的系法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
霍乱捂住鼻子,扭头想躲小叔叔身后,发现他早离了八步远,紧皱眉头一脸不爽的准备拨110。
佘禧堂:别报警。
祈无病:我先把话撂这儿,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进这种房间。
佘禧堂:里面有关于霍暝的录像带。
祈无病:关我屁事。
佘禧堂:还有闻观的。
祈无病没再接话,两三步就跨进了那间臭气熏天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行为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真实事件。
第52章
屋内屋外的气味仿佛冰火两重天。
相当的上头。
祈无病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门外的两人完全没有想进来的意思,佘禧堂靠着墙开口,应该就在角落,我上次来有看到。
霍乱探着头捂着鼻子,小叔叔,好臭啊,我就不进去了。
祈无病:经历了这些事,我觉得我洁癖被治的差不多了。
他对着周老太弯了弯腰,礼貌的做了个打招呼的姿势,对不住,我不清楚您为什么被绑着,但看您的状态不太正常,我就不帮您解绳子了。等我找到东西就报警救您。
周老太没搭理他。
昏暗的光线实在不利于找东西,看着空旷,垃圾却很多。黄黄绿绿的包装纸堆成了小山,把地面都遮了个严实。录像带估计就被扔在这堆垃圾里。
祈无病蹲下身,一手捂鼻一手颤抖的去扒拉,扒拉了半天,感觉身上都沾染了那股子气味,垃圾差不多扒拉完,感觉要看到希望的时候,传来一个声音。
录像带在我手里,只要你不报警,我就给你。
是林阳。
祈无病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闭了闭眼睛,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林阳站在门外,轻轻的啊了一声,似乎有点疑惑。
我说,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在你手里?!我扒拉这么久你才说?!你故意的?!祈无病火冒三丈,嘴角猛烈抽动。
林阳有点尴尬,我刚想起来。
祈无病接过佘禧堂递过来的湿巾,平缓了一下情绪,力度极狠的擦着手,你先把东西给我,我就不报警。
林阳走进房间,解开了绑在柱子上的铁链,去欢瑞,东西都在那儿。
祈无病沉默了几秒,转头问佘禧堂,你不是说在屋里么。
佘禧堂面带犹豫,我随口说说,谁知道你信了,还冲这么快。
你给我等着。祈无病说。
闻观从警局出来就直接去了医院。
他坐在以前的位子上,几乎是雷厉风行的决定了恢复工作。
他拿着电话,听着那头儿老师强烈反对的建议,淡淡开口,病已经好了,可以正常上班。
院长没再说什么,闻观要尽快赚钱养家的态度突兀的砸过来,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电话挂断。
闻观正要回祈无病的消息,面前就坐了一个等待已久的病人。
好久不见。胡焕打招呼。
闻观抬眼看他,看病?
胡焕笑了笑,嗯,看病。
闻观拿出笔和本子,边问边记录,药有连续吃么,晚上的失眠状况怎么样。
胡焕皱眉想着,应该有吃,失眠也还可以,有时候睡挺快的。
闻观说,那就不是神经问题了。
胡焕戳了戳桌子上的一个关节木偶,其实是情绪状态不好,可能用脑过度?
闻观:那没救了。他停下笔,干脆去局子里养养生?
胡焕松了松领口,闻医生,您都已经恢复记忆了,还想置身事外呢?胡焕顿了顿,周寒快死了。
闻观纹丝不动,很淡定,正常。想让她死的人多了去了。
你跟我去趟欢瑞,把她救下来,我就去警局自首。胡焕慢吞吞地说。
闻观啧了一声,我是个心理医生,又不是病毒专家,你找我有屁用。
胡焕面无表情的看他,装什么,你为了救祈无病自己中了好几次毒,不都没死成么。
闻观:那是我命大。他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银色小锤儿一下下的敲着手指,用不着你自首,直接报警抓你不完了,我还能立功。
胡焕感叹,你怎么比我还败类。合着你犯罪可以,我就不行?好歹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何他妈必呢?
闻观摇摇头,你不能自以为代替正义进行裁决。这是不对的。
胡焕:这事儿你干的少?
闻观:定罪要有证据。
胡焕:七九说的对,你果然不是个东西。
闻观:污蔑无辜公民,你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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