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病拉着他就走,说对不起没用,今天这个约会我很不满意,选在图书馆也就算了,还趁着闭馆躲起来,要是出不去我就揍死你。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猛拉了回去,他被紧紧的抱住了。
闻观的下巴贴着他的肩窝,高大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像是怕极了。
他的声音轻柔,透着淡淡的哀伤。
祈无病,我现在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很多行为举动都控制不了,万一我伤害到你,万一
他顿了顿,你开始怕我。
祈无病抱着他,不怎么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你是会变异么,变成怪物?放心,到时候就把你捆起来送去研究所,说不定还能卖不少钱。
他摸了摸闻观的后脑勺,我会给你送饭吃的。
闻观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真的是个怪物呢。
祈无病嘿嘿笑了两声,那你就把我吃了吧。
闻观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记得洗澡。
祈无病呵呵冷笑,拉着他的袖子就走,我到时候一个月不洗,再去粪坑里滚几圈,滚完直接钻你嘴里,让你想拒绝都拒绝不了,给爷硬吃。走,翻墙回家。
回家。
多么美好的词。
是以前的祈无病从来没说过的字眼。
而在这一刻,却熟悉温暖的好像刻在心底。
那个破旧的小区。
斑驳的居民楼,没有电梯每爬一次就累的气喘吁吁的五楼。
变成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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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观给你什么消息了?袭珧揉着酸涩的眼睛,站在魏潜身后问他。
已经有鱼咬钩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能见到胡焕了。魏潜点了根烟,今晚你别熬夜了,赶紧回去睡,等我通知。
袭珧脸上写满了拒绝,我没事,还不困。
不回去就不发这个月工资。魏潜笑眯眯的说。
袭珧:你真他妈不是人。
为了你的健康,我可以不做人。魏潜指了指门,赶紧回去,别逼我动粗。
袭珧转身就走,突然又顿住了,他犹豫着开口,等这个案子结束,闻观会怎么样?
魏潜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里带着安抚,这得看他自己,如果他愿意配合,后果不会太严重。
袭珧攥紧了拳,压低声音,你还记得那次我被胡焕挟持当人质的事儿么。
魏潜抖了抖烟灰,嗯,记得。
大家包括我,都觉得闻观救了我,他也确实救了我。袭珧回想着那个画面,脸上却闪过一丝疑惑,但闻观自己不是这么认为的。
当年胡焕在黑市倒卖违|禁|药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但也因为太过张扬暴露了自己的老窝。
袭珧带着几个人率先冲了进去,却没想到被队里的内鬼出卖,失手被胡焕挟持。
闻观做为胡焕的心理医生,自己提出要去和他交涉的请求。
他独自进入那个空荡的工厂,冷静到漠然的站在胡焕对面,说要交换人质。
他条理清晰的列出胡焕逃走的最大可能性途径,语气平静却又透着丝难以察觉的诱导。
胡焕是信任他的,竟然还很听他的话。
闻观一步步走近,把胡焕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他眼角的冷淡清晰的彰显出他对死亡的不在意,强硬到让胡焕的神情开始松动。
袭珧被放开了。
胡焕的扳机也没有扣下去。
闻观自此消失一周。
等他再次出现,袭珧向他表示谢意的时候,他却没有接受。
他说他并没有要去救袭珧的意思。
而是在找死。
只是可惜,没死成。
他眼底一片荒芜和空寂,像是在沙漠里生存了百年的废人,眼前明明就是一汪清泉,他却选择要溺死其中。
袭珧到今天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
你活着还有很多事要干,我没有了。闻观手里攥着一颗糖,没有尝进嘴里,只是狠狠的捏住它,手指都透着白,好想要把那颗糖嵌进皮肉。
袭珧满心不解,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在追那个霍瞑吗?你放弃了?
闻观轻声笑着,像是含着对自己的嘲讽,我爱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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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为什么要去图书馆的原因,闻观一直没说,祈无病也没问。
两人回到家就并肩坐在了沙发上,祈无病一手抱着狗,一手搭着闻观,似乎坐拥了山河,一脸的满足。
爬五楼你就喘的比福哥还要厉害,真够虚的。过段时间买个大房子吧,买一楼,带院子的那种。闻观轻声说。
祈无病瞥了他一眼,等我去健身房练练就不一样了。他眼角浮上笑意,不过你的提议很好。到时候再把你的那些流浪猫接过去,养在院子里,和福哥一起玩。
闻观捏着他的手,像是在玩猫的梅花爪,嗯,我明天就去看房。
祈无病:你这么着急干什么,等我酒吧赚钱了再说,现在还没那么多钱买,得攒攒。
闻观眼神专注的继续玩他的手,我买。
祈无病皱眉,脾气上来了,房子我买,哪有让老婆买房的道理,别他妈跟我抢。
闻观的动作停顿了,他抬眼看过来,你说什么?
祈无病沉默半晌,对不起,我把他妈二字收回。
闻观放开他的手,往沙发背上靠了靠,你是不是很怕他?
祈无病愣了一下,谁?
以前你认识的那个闻医生。闻观垂着眼。
祈无病的手指动了一下,他看向茶几上的杯子,清水的光映在桌面上,是个浅淡的光圈。
不怕啊。他说。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说谎。
但他知道,闻观没信。
去洗漱,洗完把地上的水拖干净。闻观扔下一句就起身去了卧室。
祈无病哦了一声,问他,今晚我还睡沙发吗?
闻观的声音慢吞吞的传出来,不然你睡阳台?
阳台上的福哥似乎听到了什么召唤,高傲的迈着步子走过来,伸出前爪碰了碰祈无病的小腿。
表达的含义不明。
祈无病:
第二天,闻观一大早就出门了。
祈无病睡醒后吃完桌上被热好的早餐,收拾了一下就再次去了孤儿院。
刚进大门就看到昨天站门口的男人正在院子里除草。
他穿着一身工装,脸上有道长长的疤。
看见祈无病,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就盯了上去,明显不是在看陌生人。
祈无病没打算搭话,抬脚就要进去,却被挡住了路。
你是祈无病?男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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