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病攥紧杯子,靠着桌子壁保持冷静,你刚才是在编故事?你不是在读吗?
闻观勾了勾唇角,这不是重点。
祈无病冷笑,那什么是重点?
闻观抬手摸向他的脖子,在他的喉结周围画圈儿,行为动作丝毫不像正常人。
昨晚你们亲的太热烈,我看着很不舒服。心理不舒服,身体更不舒服。
他说话间,祈无病闻到了清淡的植物茶香,绕着鼻翼,是温热的。
忽略这诡异的控诉,这番声调,祈无病竟品出了丝微妙的熟悉感。
闻观离的更近了。
巡视保安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他的声音明明是轻的,听在祈无病耳朵里却震耳欲聋。
我本来想礼貌的问你,能不能亲你。但是我突然不想问了。
尾音消失在了相触的唇缝里。
第三次的亲吻,和前两次却是截然不同。
闻观的唇很热,又很干燥,茶香味的蔓延里透着淡淡凉意,还有压抑到了极致的陌生情绪。
这根本不像是亲吻,反而像野兽试探般的靠近。
他蹭了两下。
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热。
轻柔的触碰变成了细细的撕咬。
保安已经走到了相隔两个桌子的位置。
脚步声似乎就响在耳边。
祈无病的下唇被咬的有点疼,他压住了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手指紧张的都在轻抖。
闻观半眯着眼,瞳孔里的意味看不清晰,总觉得是不怀好意。
保安似乎在整理书架上的书,磨磨唧唧的就是不肯走。
躲在书桌下的两人虽隐蔽,却挡不住光线。
昏暗的光斑落在祈无病的眼睛上,闻观终于肯松开他,看着他被咬成红色的嘴唇出了会儿神。
他用气声说,你的嘴上像是涂了口红,真性感。
祈无病用胳膊隔开他,保持着安全距离,眼神里能喷出火来,愤怒的做口型,你怎么回事儿?打算在这种地方来一炮?!
闻观低头笑了笑,等到保安的脚步声渐远,他才开口说道。
图书馆是知识的殿堂,确实神圣。他皱了皱眉,像是头部的疼痛终于难以忍受,他揉着额角,嗓音依旧轻柔。
但你我之间的亲吻,对我来说比这地方要神圣一万倍。
祈无病嘴上的伤口又出血了,他嘶了一声,眼神奇特的看着闻观。
没感动,也没心动。
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后背发凉。
天灵盖都在颤抖。
是熟悉的想要逃离的感觉。
闻观有些疲惫的靠在那儿,眼神眷恋,一寸寸的巡肆着他的脸。
祈无病,你知道么。我做过三千五百六十二个梦,全都在吻你。不仅是吻你的嘴唇。
他说,祈无病,我想吻遍你的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失去记忆的闻观和拥有完整记忆的闻观还是有挺大差别的。
但是转换的时候不明显。
他们毕竟是同一个人。
有伪装,也会有相似。
之后会解释清楚。
结尾某些细节在卫波(黑皮犬)的置顶。
刺在胯骨。
第42章
图书馆里静悄悄的。
闻观说完这句就闭了眼睛,呼吸绵长,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祈无病盯着他的脸,脑子里很乱。
正常的闻观不可能会说这种话,直白的疯狂,像一个身陷沼泽的人在从容的讲述遗言。
祈无病抬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你这病,比我重的多啊。
他皱起眉,我怎么感觉你认识我很久了,还一直暗恋我?你肯定不是我死之前认识的闻医生,他绝对不会暗恋我的。那你就是以前认识霍瞑的闻观他又想起袭珧跟他描述的几个画面,表情瞬间五颜六色起来。
一通自言自语的瞎分析,不一会儿就把自己分析怒了,哎我操,你他妈还真喜欢霍瞑啊?
越琢磨越气,他一巴掌拍到闻观的胳膊上,力气用的很重,啪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称得上震耳欲聋。
但闻观睡的非常死,还是没醒。
你以前的眼光真他妈烂,等那个神经病傻逼瞎眼的你再出来,我就打死他,让他永远出不来。祈无病语气阴森的放完狠话,又一把抓住闻观的领口,贴到他耳边继续威胁,你只能喜欢祈无病,什么霍瞑霍暗都是屁懂吗!还亲遍全身?敢亲除我之外的人我就把你的嘴给割了喂猪。
突然,闻观的眉毛似乎上挑了一下,把气势恢弘的祈无病给吓一哆嗦,他赶紧缩了回去。
尽管现在的闻观和以前的闻医生不是一个人,但这张脸却是一模一样,连习惯性的小表情都格外相似,说不怵那是假的。
猝不及防的本能怂让祈无病觉得有些丢脸。
他沉默了会儿,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了闻观身上,起身钻了出去。
图书馆里已经没人了,只开着壁灯,昏暗的光线射在地板上,照亮了一条有些狭窄的走廊。
两边是高高的书墙,架子上有层薄灰,应该很少有人看这个版块儿的书。
他沿着书墙往前走,快走到头儿的时候,他停住了。
排列整齐色彩明亮的书堆里夹着唯一一本很扎眼的册子。
纯黑色的。
他抬手把书抽了出来,封面上没有字,也全是墨黑的颜色。
他翻开,发现里面全部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根本看不懂。
而且中间有好几张是残缺的,像是被人撕掉了,还能看到纸页参差不齐的边缘。
图书馆里的书为什么会被撕?
这么没品。
祈无病啧啧两声。
他直接翻到最后,终于看到了汉字。
是用黑炭笔写的。
字迹潦草,又过于凌乱,像是在绝望中挣扎着写出的文字,很难分辨清楚,轮廓勉强能认出写的什么。
祈无病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全是假的,他死了,他没有活过来。
他想了想,没想明白,嘀咕,什么鬼。
祈无病刚把书放回去,就被人搭住了肩膀,看什么呢。
他吓了一跳,皱着眉回头,你走路怎么没声儿?
闻观眉眼间还有些困倦,站都没站稳,扶着他的肩膀一副虚弱的模样,是你看的太认真了,没听见。
祈无病抓住他的手,犹豫着开口,刚才,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闻观的表情隐在黑暗里,静了一会儿才回答,记得。
祈无病的手松了松,那你是,哪个闻观?
gu903();不知道。闻观的声音很轻,像是在竭力压抑着翻腾的情绪,我有点混乱,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