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不是眼睛,是眼珠。葛飞用听到笑话的语气说,眼珠能看出来什么,神经兮兮的。
钱汉恼羞成怒,平时柔润的声音变得尖锐:我就是觉得它在笑!
它说不定一直在嘲笑每个打量它的人。钱汉说着就有些神经质,总是傻愣愣的模样也被讥讽取代,没有比人更可怕的了,有些人,他们披着友好的皮,心肠是黑的
陈仰的视线在朝简以外的三人身上穿梭,不着痕迹的停留了几秒,他安抚完钱汉,问道:珠珠,你看呢?
珠珠习惯性的攥手机,攥了个空,她的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像婴儿的眼睛。
陈仰一惊:婴儿?
我有个小侄子,他上个月才满月,我给他拍了很多照片,都是特写,我喜欢拍他的眼睛,有机会就会观察。珠珠盯着墙上的两个眼珠,表情有点迷茫,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这只是眼珠,我不应该这么想的,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婴儿,而且还是满月的那种。
陈仰吸气,钱汉的话跟珠珠的话在他脑皮层扩散,他再去看那俩眼珠,就成了一副婴儿在对着他们笑的画面,仿佛还有咯咯咯的笑声。
陈仰拉了拉朝简的衣服,朝简说了两个字,直接让他僵在原地。
鬼婴,朝简说。
陈仰没再跟眼珠对视,生灵被活祭,婴儿被挖眼,人皮跟骨头制成的伞,这个镇上的人都迷信些什么
二楼的所有房间都是空的,没有一丝血腥味,也没什么东西。
陈仰记得向东说,二楼有六个房间的房号跟后院一样,可他并没有看见,他视野里的所有房间都没房号。
而向东透露的,走商们住的房间里有蜘蛛网,霉味,瞧不出昨晚还住过人的痕迹。
陈仰感觉他跟向东进的是两个不同时间点的二楼。
唯一没变的是楼梯口的两个眼珠。
陈仰下楼的时候没让朝简自己走,他把人背了起来,很自然的用哥哥的口吻哄道:别动,我背你下去。
三道目光齐刷刷的集中过来,都是清晰的羡慕。
陈仰对这样的目光不陌生,浴场那时候,冯初就是这么看他跟朝简的。
钱汉,葛飞,珠珠三人也在羡慕他们在生死存亡背景下的搭档关系。
搭档需要培养默契,更多的是缘分。
可遇不可求。随着任务世界跟现实世界的交叠相处,陈仰越发坚信这一点。
陈仰背着朝简下楼,珠珠走在他前面,他发现她把白色防晒衫穿在外面,帽子拉起来罩住头,像是在哀悼大眼妹。
上午,脚崴了的画家留在客栈,其他人分头找高德贵。
除了陈仰跟朝简,另外几人都是单独行动。
陈仰所过之处都挂着白灯笼,纸钱满街飘,青天白日的,阴风阵阵,他边走边说:我们第一天来的时候,觉得这座小镇是空镇,现在真成了那样。
身旁的人没有回应。
陈仰说:让你待在客栈休息,你不听我的。
拄拐声停了。
陈仰条件反射的顺毛: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我。
朝简冷笑:你知道个屁。
陈仰没生气,只是古怪的说:这是我第二次听你说这句话,你不会说脏话啊,词穷?
朝简:
向东脏话不离口,你跟他待的时间不短,词汇量不至于嘶。陈仰咬到了下嘴唇里面的软肉,疼得他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朝简的面部一抽:你三岁吗,说话都能咬到自己。
陈仰不理他的往前走。
腿被拐杖拦住,陈仰舔着软肉上的伤口回头,头顶响着朝简的声音:任务时限是七天,这个时间段会来几次鱼潮?
这问题十分突兀又低能,搭档不会无缘无故这么提问,陈仰的心跳加快:两次,最后一次鱼潮是在后天下午三点。
朝简没出声,他用拐杖一下一下的戳着陈仰的小腿。
陈仰的眼睛一亮:高德贵会在那天出来?
大概。朝简说。
陈仰自动把朝简的这个词翻译成嗯,他无语道:那你现在跟我出来找什么?
朝简反问:不是你要找?
陈仰哑然:那我们回去?
他心想,回去不知道干什么,睡也睡不安稳,就算高德贵不出来,不是还有女疯子跟周寡妇吗,多走走,说不定会有发现。
陈仰这么想着,就听朝简说:再走走。
中午的时候,大家在客栈汇合,分享出来的进展很不合常理。
别说高德贵了,他们就没见到一个活物,不知道都去哪了。
乔小姐也没回来。
陈仰见珠珠不停的抓肩膀,抓完左右抓右边,像是很不舒服,他问道:怎么了?
珠珠摇了摇头:没什么。
嘴上这样说,她没过两分钟就继续抓,那个举动透着几分不正常。
不但抓肩膀,珠珠还会看自己的手臂,手指做出抚什么的动作,实际她的手臂光溜溜的,没汗毛。
陈仰看着珠珠疑神疑鬼,一声踹门响分走了他的注意力。
妈得,人都他妈死哪去了!向东跟一头困兽似的,又踹了几下门。
焦虑的气氛蔓延了片刻,被一个声音打破。
我发现了一个漏洞。钱汉用没受伤的手抓着杯子,激动的说。
想到什么,他的脑袋又耷拉了下去:可惜发现的晚了,现在镇上的人都找不到了,要是我早点发现,那我们肯定早就已经回去了。
向东眯眼:什么漏洞?
我们可以根据规则提示,抓一个家里人口多的人。钱汉喃喃,再抢很多名字鱼,全部让对方吃下去,那对方不就是夺取寿命做多的人了吗。
男孩说着,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陈仰抓抓眼角的蚊子包,钱秦钱汉这对兄弟俩,一个学霸脸,一个学渣脸,性格大不一样,却还是有雷同的地方。
扯几把呢。向东的面色铁青,那他妈是名字鱼,不是普通的鱼,混在密密麻麻的鱼潮里,全凭运气,你以为想抓多少就有多少?
钱汉弱弱的说:可以拉网啊,河道不宽。
向东挑唇:就你能想得到,镇上的人都想不到。
钱汉一张脸涨红。
鱼潮总共就来五分钟,在那个时间里,所有人都戒备警惕,不会让谁拉网。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任务目标是镇民,可后天就是我们要经历的最后一次鱼潮,镇上都见不到人了。钱汉说,要是我们来的当天就利用那个漏洞,抢鱼
来的当天也不知道规则跟禁忌啊。珠珠不认同的说,我们是后面才知道家里没亲人,吃了鱼夺走寿命还是会死。
再说了,要是我们好不容易抢到了很多鱼,也抓了一个符合规则的镇民,我们监督对方吃鱼,对方吃的时候,自己的鱼也被人抓回去吃掉了,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钱汉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退到了墙边。
抓鱼给一个人吃太残忍,朱老爷吃了十条都不是目标,显然目标吃得更多。葛飞说,我们真那么做,跟屠杀没区别。
他停顿了一下,嘴里蹦出一句:正常人想不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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