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办法避开,不把被抽中的货物卖掉,这样就不会有人死了。
活着的人多,人均额就不会大幅度增高,那他们达到村长要求的总数额也会容易很多。
摆三天摊赚1500是姜人的咒怨,换个角度理解,这就是他的心愿。
完成了那个数额,姜人就会放过他们。
陈仰还是不明白,以姜人的情况,姜家不会承认他的,估计列入族谱都不可能,他为什么在死后还要执着于姜家的名声,一定要把生意做好,一定要盈利。
列入族谱
陈仰的脑中闪过什么,没来得及捕捉。
那只鬼想必是很怕姜人,就待在祠堂里面不敢出去,也不敢有其他动作,怕被姜人察觉。
是姜家的谁呢?
陈仰拢了拢分散的思绪,继续探究那些树跟石头。
分布的没什么规律。
陈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也许有,只是他没看出来,他问自己搭档:你不说点什么吗?
朝简似乎并没有那个打算。
陈仰说:是你提醒我藏人的地方在祠堂的。
朝简瞥他:我只是提醒你多动脑。
陈仰:
那你觉得姜苗会在祠堂哪里?
陈仰没跟少年贫嘴,他一心顾虑任务进展:祠堂里面很大很空,藏不了人,除非是有机关,她躲在暗室里面。
躲暗室的话,那要有人给她送吃的喝的,还得瞒过姜人,这能做到吗?村长都做不到。
村长连名字都不允许我们叫错,那个紧张劲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很怕姜人,只想着完成对方的心愿把人送走,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陈仰说着说着,不自觉的伸手去拽垂在自己胳膊边的枝叶,拐杖又上来了。
石头不能碰,树也不能?
陈仰把两部手机塞兜里,双手一左一右按住少年的肩膀,脚踮起来点,凑近看他。
朝简后仰头:走开。
等会走。陈仰眯眼,你是不是看出了这院子里的名堂?
朝简绷着下颚:没看出来。
陈仰一个字都不信:那你不让我碰?
脏。
陈仰哑然。
你知道了什么要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及时做出应对的措施。陈仰耐心又温柔的教导,我们是一个队伍,搭档,同居人,生死之交,你说是不是?
朝简的面部漆黑:说完了吗,手可以拿开了。
陈仰:
院子里静悄悄的,祠堂里也很静,两拨人都在调查。
陈仰还是觉得树跟石头不寻常。
不多时,朝简抬头看夜空,陈仰也看过去,胧月被黑云完全遮挡了起来。
整个天空犹如一块乌漆抹黑的布,不见丁点星光。
叫他们出来。朝简忽然说。
陈仰立马喊人。
朝简抽着唇角看了他一眼,也就只有这时候最乖。
祠堂里的七人一出来,朝简就道:去找铁锹,每人一把。
王宽友跟陈仰对视一眼,什么也没问就出了院门。
钱秦跟在王宽友后面。
接着是小襄跟刘顺,他们也都没问原因。
张广荣在等别人问。
王小蓓就是那个人,她按耐不住的问道:院子里有尸体吗?
姜人生前又埋了一具?
还是先去找铁锹吧。陈西双边说边往外面跑。
上哪找啊,铁锹都放家里的吧,会有人放在门口吗?诶等等我王小蓓追上陈西双。
张广荣还在原地,他看陈仰:要挖什么?
陈仰偷瞄搭档,见对方没有要出面的迹象,他只好自己应付:挖出来就知道了。
我能理解成是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感觉院子里可能有东西,或者是认为应该有点什么,就让大家冒险的去找铁锹?
张广荣直肠子,怎么想怎么说,他并不会盲目遵从什么人的安排。
陈仰不徐不疾道:我们是根据祠堂的情况来推断的,里面没问题,外面的院子里有这么多树跟石头,不合理。
再者说,就算仅仅只是觉得这个院子不对,大家也都要挖挖看,线索不是摆在表面上的,不去摸索怎么会有。
有时候凭一点违和感就能抽出重要信息。
张广荣审视的眼神挪向拄拐少年,几秒后他转身出去。
陈仰压低声音:地底下有什么?
朝简搭着拐,慢条斯理的剥奶片吃:挖了才知道,就像你说的那样。
陈仰:
他叹道:他们很信任我们。
不是信任我们,是想活着出去。朝简咬住奶片轻嗤,大家都停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走,这时候需要有人指一个方向他们才能动,动起来就有希望。
陈仰挺久没听到这位说大段的话了,听得愣愣的。
这番话一琢磨都是真理。
哪怕最后什么都没挖出来,也能起到一个排除的作用,地底下没问题,有问题的还是祠堂。
总归是有用的。只要动一动,就比待在原地好。
陈西双是第一个回来的,他多拿了一把锄头给陈仰,嘴里碎碎叨叨的说那家有狗,幸好是个憨批,看到他都不叫。
我竟然最快。陈西双把铁锹往地上一丢,屁股坐上去,大家不是各走各的嘛,我就一边走一边回头,大晚上的走路,总觉得背后有人。
后来我又一想,我长得跟他一个类型,也有一样的身体,别的鬼会觉得我对他来说是特殊的,不会害我,要是他来了,说不定我能跟他聊一聊,多少都有点感同身受,这么想我就不怕了。
陈仰摸着锄头把手,郑重道:明天你小心点。
怎么了?陈西双腾地站起来,眼里包泪,你别没头没尾的来一句,多说点啊哥哥。
当年的明天是悲剧的高潮跟落幕,我说过了,怕你忘记,提醒你一下。
陈西双咕噜吞了口唾沫,真忘了,他这金鱼记忆!
那时候姜人死在赶集的最后一天啊,早上的可能不大,中午吗?还是说晚上,老集村收摊以后?
要完犊子了,明天还要努力卖东西,人均额不过线也会死。
主啊陈西双又一次做起了祷告。
片刻后,王宽友等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他们没找到铁锹的也没空着手,每个人都拿着一个能挖土的东西。
挖吧。陈仰说,别碰树跟石头。
有什么忌讳吗?我已经拨过树枝了。刘顺急道。
我王小蓓用哭腔说,我刚才踢到了石头,还,还把腿放了上去。
陈仰看朝简。
挖的时候别碰。朝简的话峰一转,不带情绪波动,碰了也不危险。
除了谨慎的小襄跟钱秦,其他人都碰了,不止是刘顺跟王小蓓,他们只是没咋咋呼呼,这会听到拄拐少年这么说都松口气,谁曾想对方又道:只是会沾到鬼气。
那阳气重的人没事。王宽友道。
陈西双感觉自己是双性,阳气不会很重,他小心翼翼的往钱秦那挪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