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身份号019 西西特 2035 字 2023-09-03

他跟他们的相处没有全改,有部分是原来的,有部分不是。

没有丝毫变动的张琦成了个另类。

陈仰跟着张琦下楼,穿过长廊的时候,他往一处看。

张琦的叨唠声一停:怎么了?

陈仰给他指了指:我记得那里有个电梯。

没有啊。张琦说。

陈仰有些不确定了:没有吗?

张琦浓黑的眉毛挑了挑:我还能记错不成。

陈仰搔搔头,眼睛还往那里瞄。

等等!

一个小护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递给陈仰一物:先生,这是我整理401病房的时候发现的,我本来想让张大哥转交给你,这两天给忘了。

陈仰看那东西,是个日记本。

他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波动接过来,感激的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

小护士说:封皮这么旧了,一定很重要吧,先生以后不要落下了,不然丢了就不好找回来了,到时候只能后悔。

陈仰嗯了声:你说得对,我会好好保管的。

小护士对他微笑。

到楼梯口的时候,陈仰回头,小护士还在对他微笑,嘴角的弧度都没变过。

张琦似乎并不想探究别人的隐私,他对陈仰的日记本只字不提。

陈仰却主动聊了:琦哥,我这日记本,你有印象吗?

没见你拿过。张琦揽着他的肩膀,打趣的说,你小子还写日记啊,里面肯定都是疼痛的青春,我懂得。

陈仰:

不是说他重伤进来的时候,手里攥着那本书吗,那这日记本又是哪来的?

陈仰边走边翻开第一页,里面是空白的。

后面他没再翻。

陈仰出医院的时候,忍不住问:琦哥,有个事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这里的A区从医护人员到病人都是男性,C区又全是女性?

张琦被他问的很莫名:不就这样吗?

陈仰哑然,确实一直是这样,青城也没谁说不合理,网上都不讨论这个既有康复所又有医疗所的综合类医院。

它就这么不合理的存在着,和青城的一道特色美食,景点没区别。

说起景点,陈仰想起了火车站的那份杂志,那上面的三连桥跟现实世界的不一样,多了个地方,他拍了照片的,出来就找不到了。

陈仰在快要走到A区东门的时候,转身往后看。

这家医院的占地面积很大。

陈仰在病房躺了两年多,康复大半年,A区很多地方他都没去过。

这里为什么没有B区。

张琦再次莫名其妙,心想老弟怎么回事,青城三岁小孩都不问的问题,他怎么一个接一个。

没有就没有呗,你管它怎么构建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陈仰跟张琦告别,披着昏黄的天色独自前往站台。

怪。

哪里都怪。

就连三连桥的一半商品房一半平房,陈仰细想都觉得怪。

或许是他的困惑全都得不到解决,又一块一块堆积的更多,他如今看什么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一切的开端都是从任务世界回来开始的。

陈仰走着走着停下来,一股麻意从后脑勺窜到后背上面。

要是他没进任务世界,李跃跟阿九是不是就还在?

没办法考证了,他已经进去了。

开始不是他说了算,结束就更不会。

陈仰继续往前走,几步后又顿住,李跃的情况跟身份号有关,牵扯的都是任务者任务世界。

那阿九是为什么?

难道说,他们的人生被其他人顶替,不是他们自身做了什么,是因为他做了什么?

他能做什么?

理应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可他身上发生的种种

这个走向有些瘆人。

陈仰的呼吸变得急促紊乱,他攥紧手里的购物袋,脸色煞白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临似改变路线去了长宁精神病院。

诊断的结果是他没疯,很健康,连神经衰弱都没有。

陈仰跑了两个医院,收获忽略不计,基本就是原地打转,他昏头昏脑的回了家。

屋里没开灯,阳台的窗帘拉上了,很黑,沙发那里有哗啦哗啦声。

是颗粒状药物在瓶子里撞击的声音。

陈仰拿着钥匙的手一抖,想起来自己遗漏的事是什么了。

他把大门带上,快速脱掉从外面穿回来的鞋,没换棉拖,穿着袜子就去开灯。

客厅亮堂起来,温度依旧低冷,风雪交加。

陈仰把购物袋拎到茶几上面:我有事忙忘了时间。

少年摇晃着药瓶。

陈仰嗅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脚往后退了退。

少年垂着眼眸:五点前。

陈仰认真的解释:我是真的有事。

五点前。

少年重复着,单调又令人发毛。

陈仰拧了下眉心:是我没想起来,你可以打电话提醒我的,怎么你没

药瓶被大力扔到了茶几上面,蹦跳着砸到陈仰脚背上,他气道:朝简,你!

手机。少年伸手。

陈仰看一眼他宽大的掌心,呆了几秒去摸口袋。

不摸不知道,一摸才发现手机关机了。

所以是打了,没打通。

陈仰有种把孩子丢在家,自己在外面疯玩到现在才回来的家长式自责心态。

吃晚饭了吗?他试图把这个事翻篇。

朝简眼皮一抬,眼底的躁冷夹着血色。

陈仰的自责变成了恐惧,不能刺激这位了,他泡了杯麦片过来:晚饭还没吃吧,你先撑撑,我去烧。

背后有咕噜噜声,药瓶被当球打,少年的声音不冷不热:去了医院?

陈仰闻闻衣服,没闻出来味道,他简短的说了自己去看精神科的事。

然后?

朝简挥动拐杖把药瓶往墙上打,一下接一下:被诊出精神分裂,还是人格分裂?或者臆想症?

陈仰:我很健康。

朝简停下了残害药瓶的行为,喉咙深处溢出来一声喘息,他似笑非笑:我看你对这个诊断结果很失望。

陈仰无力反驳。

朝简又开始打药瓶,气息粗冽:在车站的候车室,我怎么跟你说的,该想起来的,总会想起来。

陈仰心说,我也不想查啊,就是控制不住。

现实世界的同居人是任务世界的搭档,也是精神方面疾病的患者,病龄似乎很长,离不开药物。

陈仰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心情,他煮好了面条就去洗澡了。

饭桌上是香菇肉丝面,热气腾腾的,很香。

沙发上的少年在倒药片吃。

卫生间里有喊声传出来,夹在水声里听着模糊而温馨。

面赶紧吃,放一会就糊了!

gu903();少年的眼睑轻动,捏在指间的药片被他放回了瓶子里,他拄拐走到桌边,看看那碗面,几个瞬息后坐下来,没怎么吹就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