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怎么知道。”范老夫人嗤笑,“我可不管这些朝堂之事。”
苏锦瑟讪讪地哦了一声。
“你这人,平时挺聪明的,现在怎么犯糊涂了。”范老夫人见她泄气,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脑袋,“不会自己去查吗?”
“查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现在想想祖母这手段,想要挖出秘密,难。”苏锦瑟唉声叹气。
范老夫人一时间看不透苏锦瑟现在是真傻还是装傻,怒而反笑:“笨死了,你不能,别人还不能吗?”
苏锦瑟的耳朵不由微微竖起。
“苏家大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减肥的第一天:饿
第135章深夜马车
天色刚刚黑下的时候,苏锦瑟和范家两位娘子陪着老夫人在范府吃了晚饭。等四人换到湖心小筑打马的时候,盛宣知便同范阁老一同回了范府。
“好了不耽误你们回宫了,走吧。”范阁老也不等人喝口水就开始直接赶人。
盛宣知牵着苏锦瑟的手,温和说道:“那老师好生休息。”
“休息什么,气都要气死了……夫人你揪我干嘛!”范知春前一句还愤愤不平,后一句看向夫人又颇为委屈。
“我不仅要揪你,我等会还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跟小辈摆什么威风。”
范老夫人斜着眼,气势十足,冷嘲热讽,把范阁老训得一声不吭,耷拉着脑袋,哼哼唧唧地抱怨着:“明明是他过分的。”
“那老妇人,我们先走了。”苏锦瑟忍笑着,拉着盛宣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看你,在小辈面前这么落我面子。”范阁老不高兴地喝了口茶。
范老夫人伸手给他揉揉肩膀,没好气地说着:“你也收着点脾气,到底是太子,以后要做父亲的人了,你总得给他点面子。”
范知春沉默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什么!你是说……”
“别声张,小两口另有打算,看吧,这事你不知道吧,叫你整日板着一张脸,都没人和你这个小老头说。”范老夫人捏着他肩膀,得意地说着。
马车晃悠悠地朝着皇宫走去,车内苏锦瑟一口一个吃着小巧的酥油泡螺,味道清甜,入口即化,好奇地问着:“你怎么惹范阁老生气了。”
“舒王的婚事。”太子殿下老实交代着。
“他的婚事怎么了?他的礼单我让大宗正司重新草拟了,这些人连皇子的东西都敢偷工减料,温嬷嬷对着礼单算了一遍,能拿出手的东西整合起来连二十箱都没有。”苏锦瑟说起这事就有些生气。
“气什么,他们做的不好你就去罚他们,等他们怕了,自然就做得好了。”盛宣知摸了摸她的脑袋,笑说着。
苏锦瑟张了张口没说话。宫中的规矩,只要是主子亲自开口的罚那必定是见血要命的,这种把人命看成薄纸的规矩,对她压力太大。
“礼单的事情交给温嬷嬷就好,我原本怕你无聊才把事情交给你,现在你最重要的养好自己的身子,舒王的事情不必操心。”盛宣知心知她在心软,笑着把人抱在怀里,闻着她鬓发间的荷花香,清浅幽香,让人心旷神怡。
苏锦瑟靠在他怀里,耸了耸肩,摊开手,无赖地说着:“早就给温嬷嬷了,礼单那么厚一本,我可看不来,交给会做的人做会做的事,不是两全其美吗。”
“聪明,你今日让老夫人给你把脉了吗?她可有叮嘱什么。”太子殿下转移话题,一只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脸上的冷峻肉眼可见地柔和起来。
“一个多月了,没什么忌口的,倒是叫我少吃一些,说我怎么胖了,怕我吃的太胖,对自己和小孩都不好。”她捏捏自己的脸,又捏捏自己的肚子,长叹一口气。
她身后的盛宣知看的眉心直跳,捏住她乱拍肚子的手,恶狠狠地捏了捏她的指尖,晃着她的手,教训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棉花,你能不能上心点。”
苏锦瑟被吊着手,整个人越发萎靡,视线落在矮几上的点心上,郁猝应着:“哦。”
——这么多吃的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是折磨。
“你可以给自己定个目标,比如今天就吃五块糕点,吃一个蛋挞,就像你说的少吃多餐,而且你最近是真的吃很多,就算不是因为孩子也有控制一下,不是吗?”
盛宣知把人连手带脚团在怀里,下巴窝在她肩颈处,态度诚恳地说着。
苏锦瑟握紧放在她肚子上的手,心中的郁闷突然一扫而光,从他怀里爬起来,拿起一颗酥油泡螺,高兴说道:“那我今天还可以吃一颗!”
盛宣知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再也控制不住。
“朝堂的局势很紧张是吗?”苏锦瑟满足地吃完今日的最后一个份额,自己转回太子殿下的怀中,敏锐地问着,“你们想让舒王走在前面是吗?”
一个在朝堂上无光紧要的舒王不应该会让太子和阁老发生巨大的争议,甚至还闹出了脾气。
“很紧张。”盛宣知深吸一口气,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官家借着太原紧张的气氛,把崇王推到枢密院,而荣长玄是杨贵妃的人。”
苏锦瑟牢牢握住他的手。
“你的意思是官家打算让崇王……”掌兵权。苏锦瑟心中震撼,没有继续说下去。
身后的盛宣知沉默。
“没人有异议吗?”苏锦瑟想起御史台的职责,这种事情,按理不该如此风平浪静。
“自然是有的,可大梁毕竟姓盛。”太子殿下意味深长。
苏锦瑟眼神一瞬间露出迷茫。是了,庆延帝不是庸俗无能之人,不然也不会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相反他性格格外刚愎自用,残暴多疑。
杨贵妃做不了后位是因为他当初一时心软,没有防备,导致御史大夫宋毅命丧朝堂,血染红柱,若是继续强捧杨贵妃上后位,反弹只会越来越大,到最后谁也讨不得好。
所以如今借机送崇王殿下如枢密院,官家说一不二,直接找了几个微不足道的理由,把所有持反对意见的人,抓到大牢里关了起来或者直接禁足在家,动作之快,不过一个早上的时间。
“那你怎么办?”她突然有些紧张,小声问着。
“无事,不过只是开了一个头,不用自乱阵脚。”盛宣知笑,安抚地摸了摸她脑袋,“老师打算先发制人,先让人直接提高舒王在刑部的权力,并且打算把他的婚事拖到于崇王大婚同日,两位亲王一起举办。”
苏锦瑟瞠目结舌。
“不是没有先例,前朝公主和太子大婚同一日,万人空巷,举国盛宴。”他解释着。
“可这样,舒王还不是要被崇王和杨贵妃弄死。”苏锦瑟捏着自己的手指,脑海中浮现出舒王白皙温和的脸颊,常年带笑,谦卑有礼,只有夹缝求生的人才能轻易看懂别人的脸色。
“老师说我风头太过,如今时机正好,只好推出舒王,让舒王和崇王两相争斗,也给自己留一口气。”
苏锦瑟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半个身子靠在他一侧的手臂上。
“但我拒绝了。”
她瞪大眼睛。
盛宣知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拒绝并不是因为对舒王的兄弟之情,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选择推出舒王挡灾,后面的事情便难以控制。”
“因为舒王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苏锦瑟眨眨眼,惊疑道:“我以为,你们给舒王一个刑部侍郎的位置,是为了收买他。”
“这个还真不是,这个位置必须给他,因为刑部八个侍郎个个都是有本事人,谁也不服谁,缺的就是一个身份高贵又性格温和的人,冉阁老当时说这话是真心的,不然依照冉阁老的性子,谁也按不下他脑袋。”
“那范阁老为何有这个想法,他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苏锦瑟皱眉,一脸严肃。
千年狐狸修成人,范老夫人总是把这话挂在嘴边,嘲笑他,这才是猫猫狗狗见他就跑的原因。
盛宣知摇了摇头,无奈说道:“老师觉得这件事情的目的是把我摘出去,而不是考虑舒王,至于后面可能会发生不利于我的事,不可能翻出大的水花。总的来说,舒王有个最大的弊端。”
“他的权/力基石来源你们。”苏锦瑟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低声说着。
“聪明。”盛宣知不吝啬地夸了一句。
“在范阁老眼中舒王是一个翻不出手心的棋子,可能会带来麻烦却不会带来祸事。”苏锦瑟叹气,一时间,突然有些迷茫。
原本舒王的印象还如此清晰的留在她脑海中,可在短短几个对话中,那张脸逐渐模糊,只留下一个孤单的身影。
谈权/力,谈政/治,总是伤感情的。
“那你为何不同意。”
她抬起头,注视着盛宣知。
“因为这件事可以做,却不能由老师来做。”太子殿下神情微冷,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锋芒,在这一瞬间,她隐约能捕捉到太子殿下对外时的模样。
冷酷无情,杀伐果断。
“哎,下次不问你这些事情了,你也别和我说了。”苏锦瑟叹气。
她不敢对这个事情发表意见,因为她知道自己可以影响到盛宣知,可太子殿下的事情是朝堂的事情,她不懂,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无知和同情大乱太子的布局。
盛宣知把人抱在怀里,点了点头:“那你今日和师母说了什么。”
“说了可多了。”苏锦瑟掰着手指一本正经地说着,“打探了点苏家的秘密,苏映照和苏映雪竟然是官家赐婚的!你说神不神奇。”
不曾想盛宣知了然地点点头。
“你知道?”苏锦瑟噌的一下坐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我去太原之前肯定都是查过的,你这么一下聪明一下奔的。”
苏锦瑟闭上嘴,悻悻地哦了一声。
“那你知道原因吗?”她不错眼地盯着人,警惕又认真地问着。
盛宣知摇了摇头,嘴角忍着笑,非常配合地问着:“那你知道了吗?”
苏锦瑟不知为何有些满意,果断摇了摇头:“我自然不知道,不过老夫人给我出了一个主意,你猜是什么?”
她像是拿着笑眯眯洋洋得意炫耀的小姑娘,若是平日盛宣知肯定会真的去哄一哄,可今日看着她灵泛的眼珠,心生恶意,忍不住打击着:“叫你去找言信。”
——又来了,这该死的智商碾压!
苏锦瑟脸上笑容一窒,逐渐消失,最后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埋在他怀里,愤愤不平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太累了!!我明天改错字!!走了一下午了,呜呜呜,我现在沾枕头就能睡下去。
第136章苏家秘密
夏日炎炎,安朝殿右侧的空地上搭着的葡萄架子早已郁郁葱葱,竹架正中是一眼清泉在玉砌的圆井中缓缓流动,清澈的泉水驱散着夏日炎热。它边上是一架青竹做成的摇椅,空荡荡的摇椅在斑驳的日光下微微闪光。
宁静又闲适。
安朝殿的殿宠猫招财懒洋洋地团在架子上,躲在藤叶的下面,只有橘黄色的长尾巴时不时从葡萄架子的空隙中露出一点毛茸茸的尖尖。
一个月的喂养,足以把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养成一只染色的小猪。
夏风微醺,隔壁合欢树上的蝉叫显得安朝殿越发安静,只是很快就听到一阵喧闹之声自远而近地传来。
猫发财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珠微微顺着树叶缝隙向外看去,只看到一群人远远走来,领头之人一席竹绿色衣裙,眉眼弯弯,笑意绚烂如夏日。
一群人缓缓走进,喧闹声此起彼伏,逐渐染上了安朝殿宁静的气氛。猫招财耳朵微微一动,尾巴一甩贴着身子,整只猫团在一起趴在藤叶下,拱成一个毛茸茸的圆球。
“招财,来,给你带了小银鱼。”树下,苏锦瑟笑眯眯地站着,手里拎着一个小桶,桶中是胡乱扑腾着的小银鱼。
招财的脑袋从藤蔓中探出来,琥珀色的猫眼滴溜溜地看着那桶鱼,眼睛微微一亮,胡须抖了抖,顺着竹架,动作敏捷地跳了下来。
它蹲在清泉中间的假山上,居高临下地对着苏锦瑟娇娇嗲嗲地叫了一声。
“喵~”
苏锦瑟一大早就去如镜湖划船喂鱼喂乌龟,这些小银鱼便是厨房准备喂鱼喂龟的饲料,她特地嘱咐多留了一桶招财。
翠华把小银鱼倒在猫盆里,敲了敲盆沿,但招财的眼睛只是看着苏锦瑟,小毛脸迎风招展,神情稳若泰山,直到苏锦瑟笑眯眯地把猫抱下来:“吃吧,特意给你留的。”
猫招财这才拱了拱她手臂,跳到猫盆前狼吞虎咽。
“真听话,比猫发财听话多了。”翠华看着招财无知无觉,不由开口比较着,“我记得猫发财当时还要娘娘亲自喂呢,还时不时还要踢翻奶碗呢。”
苏锦瑟摸着猫招财的脑袋,突然听乐了,笑得不可开支。
“可不是吗?论挑食,我家猫发财是专业的。”
翠华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可随即又敏锐地觉得不对劲,眼珠子转了转,见娘娘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副站了大便宜的样子,可没琢磨出哪里不对劲,但还是机智地闭了嘴。
猫招财吃的很快,吃好了就钻到苏锦瑟脚边,蹲在一边自己给自己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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