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等着吧!

总有一天,岑家人会因为岑尧的态度改变,而将王未初扫地出门的!

这一等就又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

岑母有想过抱孙子的事,但是和岑尧一提,岑尧就会不快地道:如果有了小孩儿,你们的心思就都在小孩儿身上了,自然眼里也就看不进我了。

岑母一听,立马就打消了念头,连声说:不不,我和你爸爸当然最疼尧尧了!我们眼里只有尧尧的!

岑父岑母还自觉儿子更爱他们了,都舍不得他们的爱被分薄。

一心只有儿子的这对父母,之后也再没提过抱孙子的话。

金耀和程叔文的生活偶有起色,但很快又会潦倒,他们挣扎沉浮一生,直到死,也没等到岑家人改变对王未初的态度,反倒是没少看岑家如何宠王未初的新闻。

几十年后的岑家。

岑尧牢牢勾住了王未初的手指,轻轻亲了下他的唇,然后与他一并躺下,一起迎来了死亡。

当系统再联系上岑尧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岑尧眸色阴骛,气息冷戾的模样。

系统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说:新,新的世界我找到了。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没办法啊,当初他的灵魂都碎成那样了现在能在不同的世界里找到一块儿,是一块儿。总有拼齐的那一天,对、对吧?

岑尧良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系统脑门儿上都快冒危字的时候,岑尧才嗓音嘶哑地出声问:新世界是什么背景?

民国。

第22章戏子01

这会儿海城已经入了冬。

少年裹着绀青色的棉袄,站在院子里,面上有一丝茫然。

没人搭理他。

下人们匆匆走过,他能听见院外渐渐嘈杂起来的声音。

哎,你怎么还在这儿?有个丫鬟在他身边顿住了脚步,你先回去吧,今个儿大少爷没空理你。

少年却并未就此离开,他抬眸看着丫鬟,认认真真问:为什么啊?

丫鬟笑了:管得还挺多,真拿自己当大少奶奶呢。

少年也不生气,只盯着她。

他眼眸澄澈,如晴空,如碧湖,漂亮得厉害。丫鬟被他盯得不自觉降了点气势,只不耐道:四爷今天到海城,一会儿就要抵府上了。大家都忙着呢,哪有空理你的。

哦。少年应了声,又问:你们大少爷在哪儿呢?我要送个东西给他。送了再走。

你送什么?丫鬟问。

少年这才从揣着手的袖子里,取出了个胖乎乎的烤地瓜,外头还裹着一层报纸。

热的,香的。少年说。

丫鬟伸手接了过来:行了,我一会儿给大少爷,你快回去吧,别杵这儿添乱了。

少年这才低低应了声,转身迈出了门槛。

他走过一段小路,径直往后门去。结果没等走多远,就撞上了岑家的大少爷岑青元。

岑青元正低头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少年当下就迈腿要往他的方向走,却让几个下人挡住了。

他们不耐地道:忙着呢,一边儿去,一边儿去啊!

少年低低叫了声:岑青元。

那头岑青元穿着蓝色长褂,面容英俊。他隐隐听见了声音,便转头朝少年看了一眼。

只不过这一眼多少有些冷淡。

少年的步子顿了顿,有些怔怔。

岑青元看见他的时候,不觉得欢喜么?

兴许真是在忙吧。

少年多看了岑青元一眼,这才转过身,缓缓朝后门挪动了脚步。

岑青元和旁人说着话:岑尧应该快到了,你让姨娘留在屋子里别出来,明儿我给她买个镯子。不如我开车到城门口去接吧?语气欢喜激动中,又好像夹杂着那么一点畏惧。

少年忍不住嘀咕。

岑尧?

岑尧就是那个四爷吗?

不认识。

少年这才加快了点步子,一脚迈出了岑家的后门。

岑家后门外是条阴暗的小巷子,平时少有人来,少年有点怕黑,再加上冬风刮脸刮得厉害,他缩紧脖子,连忙一路小跑着,跑过了三条街。

这时候一列车队缓缓从街面上行过,两旁行人见状都不自觉地避远了些,面露惊惧之色。

少年不由也驻足看去。

是一支军队。

个个肩上扛枪,站在大车里,面容威武,带着煞气。

而军队的最前面,是一辆黑色小车,表面锃亮,一看就很气派。

有行人压低了声音,悄悄问身旁的人:车里是谁啊?

哪个军阀打过来了么?

你傻啊,要是打过来了,咱们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吗?

少年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车里坐着个年轻男人,侧脸就能瞧出是十分俊美的,他明明不皱眉,不展露怒意,但却比车上那些兵看着还要吓人。

少年收住了目光,也不敢再看,连忙捂着胸口,跑进了旁边的钱德巷。

黑色小轿车绕着海城跑了大半圈儿。

副官忍不住说:嗬,这戏班子还不好找他话音才刚落下,后头警卫员就出声道:瞧瞧,那不是么!

岑尧一眼扫过去:停车。

王未初就在里头。

他这时候应该是十七八的年纪,比上个世界还要小些。

这个世界的主角名叫岑青元,是岑家姨娘生的儿子,如今正掌管着岑家商行。他能力出众,将会谱写一段庶子逆袭的故事。

而王未初在这个世界里,也不过只是轻轻一笔带过的炮灰角色。

他给岑青元做了十年的情人。

最后岑青元带着财产远迁海外,在岑老爷的逼迫下娶了妻子,王未初却生生饿死在了一个下雪天。

岑尧的呼吸微微滞了滞,这才下了车。

钱德巷是条老巷子了,这边住的尽是些下九流的。

有个钱家戏班就在巷子口,身后接着钱德巷的阴暗肮脏,身前迎着光鲜的贵人们。

少年进门的时候,台上正在唱戏,唱得咿咿呀呀,调子绵软,没什么力道。

但台下的人却听得起劲儿,时不时还要哄笑一声。

这会儿穿着黑褂子的班主,慢步走了过来,问少年:今个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少年答道:府上有事。

班主似乎听了些风声,一怔道:那个正房大太太生的儿子回来了?

少年哪知道是谁的儿子啊,他含糊地点了下头,就往后台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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