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闻言散去,平时傅情也带来过许多官员,所以他们也不是没见过这些,只是上次月贤王来傅情特意交代过,这次突如其来就不知所措。
不过这下好了,侯爷亲自开口,那他们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夜阑也松了口气,回去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时间,一群妍姿艳质的女子端着果盘美酒飘了进来,连放盘子的姿势都是婀娜多姿,跟街市上的女子就是不一样。
傅情见她们进来的时候脸都绿了,差点没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些美娇娥不知情,只顾着尽力展示自己最为迷人的一面。
傅情担心自己仅剩不多的节操彻底破碎,特意提醒道:
“王爷这是第一次来!”
女郎们一脸心领神会,朝着傅情抛了个媚眼,表示自己接收到指示,雨天泽却不解,提醒傅情,“是第二次过来!”一位身材娇小,长相病弱可人的女郎给雨天泽斟酒。
这酒没斟满,人却差点跌倒,雨天泽一把扶住她,那女郎顺势便依赖在他的身上,傅情没有让人给自己倒酒,心烦意乱的他,就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
谁知看到了这一幕,这酒顺着手流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放下酒壶还是先避开衣袖,雨天泽见状,让人给他整理。
傅情只觉得自己气血直冲脑门,马上就要冲出自己的喉咙了,谁知那女郎完全不在意,甚至还一脸满足的贴在雨天泽身上。
雨天泽只顾着看傅情,等到他处理完才意识到自己身边还附着一人,笑道:
“姑娘为何还不起身?”
这女郎半阖着的双眼突然睁大,一脸羞怯的从雨天泽的身上站了起来,一旁的女郎们皆掩面窃喜。
在她们这行里,要是这么被客官拒绝,那就是奇耻大辱,就是客官对你的不满意甚至是对你的魅力毫无反应,那可就是业务能力不行,失败中的失败啊!
“蝴蝶你这见人就要跌一跌,这一招还想吃遍天下的男人啊?哈哈!”
“这不是蝴蝶的错,让我来!”
说着一个身着紫衣的女郎便已经走了出来,他对着雨天泽傅情个行了一个礼,然后便朝着一旁的乐师挥了下手,随着乐器的声音她便开始起舞。
“这杜鹃的舞蹈可以说是天下一绝,王爷倒是值得一看!”
见到终于有一个正常又拿得出手的人,傅情自然趁机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他见过杜鹃跳舞,身若飞燕,轻盈如梦,跳起舞来恍若精灵。
加之这杜鹃喜好紫色,这一身紫衣穿在她身上,再配上这舞蹈,可以说是惊世绝伦了,雨天泽也喜欢舞蹈,这些他倒是看得入迷。
见状,这杜鹃便跳的更加出神入化了,一会儿像一只孔雀高傲的展示着自己的魅力,一会儿又像一只蝴蝶翩翩飞舞。
雨天泽忍不住为她击掌,傅情也跟着附和着,对杜鹃的舞蹈赞不绝口,这杜鹃还带着面纱,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但凡看过她跳舞的人都对她的容貌十分好奇,雨天泽也不例外,他也很想知道这面纱后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他并非只是因为她的舞蹈,更多的是因为这杜鹃的一双澄澈明亮的双眼,好似不染纤尘的露水。
这一双眼睛让他想起深夜里面具下映着漫天火光站在尸堆上却依旧澄澈明亮的那双眼睛。
“你能揭开这面纱吗?”
“只要王爷不嫌弃奴家相貌鄙陋就好。”
杜鹃对自己的面相还是很自信的,她带面纱是傅情的主意,傅情说过,她这张脸无可挑剔,眼睛最美,带上了面纱再配上这舞蹈做前奏,这脸就有摄人心弦的惊心动魄之美。
雨天泽淡然一笑,起了身,来到杜鹃面前,看到雨天泽靠近,杜鹃的眼睫微微颤动,好似一只漆黑的蝴蝶在灯光下忽闪着翅膀。
傅情心情异常复杂,他担心雨天泽就这么一下子被杜鹃的模样给吸引,一瞬间他想阻止,却又怯怯的收回了手。
雨天泽伸出手,只是轻轻一挑这面纱便滑了下去,一张皙白洁净的脸露了出来,本以为月贤王会被此吸引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谁知结局却异常平静。
傅情看到杜鹃的脸也觉得今日的她比以往更加明艳。杜鹃也是,早已胜券在握的垂着眼眸等着回应,剩下的女郎也已经为自己的遗憾开始抱怨。
偏就当事人雨天泽无动于衷,他掀开的一瞬间,心底突然落空,不知道他一开始究竟在期许着什么。
良久没有等到回应,杜鹃好奇的抬起了头,看到雨天泽那失落的眼神,心脏像是被撞击了一般,说不上的难过,不只是因为自己失败。
“王爷您怎么了?是被奴家的样子吓到了吗?”
这话简直是嘲讽,即使杜鹃再怎么不对人胃口,这脸也绝不会是难看,不过雨天泽有些失神,勉强笑了笑,将杜鹃的面纱还给了她。
“怎会,只是姑娘这眼睛太过明媚,掩去了脸上的光辉。”
“奴家斗胆问王爷一句,是否是想起了您的故人?”
雨天泽微微一怔,却毫无掩饰的透露着他的想法,不错,这眼睛像极了一位故人,不是别人正是远在北河的那人。
杜鹃无言,沉默良久,眼底不觉已经泛起晶莹的泪水,忍不住赶紧将面纱掩上,退了下去,她不知怎么的听到雨天泽这么夸她,心里的旧事就被无情的翻了出来。
她还记得当初也是有一位让她动心的人在同她畅玩了一晚之后却说她的眼睛很美,像极了一位故人。
那一瞬间她就感觉自己的梦破碎了,终究还是做不了天上自由的杜鹃,只得做一朵种植在亭苑中的杜鹃花。
傅情见到这结果,松了口气,他怎么也想不到雨天泽竟然不好这一口,不过他也好奇,这样的真绝色都如过眼云烟,那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入得了这王爷的法眼。
雨天泽有些失落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来了这里还会想起那个人,见到杜鹃失败,其他的女郎也有些迷茫,不知这王爷究竟是眼界太高,还是根本不近女色。
就在这时,一位站在角落里的女郎将披肩往下一扯,发簪微微往外抽了一节,然后一个妩媚的转身就转到了雨天泽的面前。
傅情第一次见到春心竟会感到心肌梗塞,虽说这里的几位都是他这情楼最得意的作品,但是如今哪个越优秀他的心肌就越发梗塞。
只见雨天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静静的看着春心接下来的动作,他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所以就强迫自己做着来这里该做的事。
春心将他的酒杯接过,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将酒杯的边缘摩挲了一遍,然后又用手指勾起酒壶,倒了半杯酒,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可以说是妩媚至极。
但是雨天泽竟看得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想笑,总觉得春心那张成熟的面孔配上这粉嫩的衣服有些滑稽,总结下来竟是衣品不好,需改进。
但是春心哪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还以为自己的招式奏效了,微微抿了抿性感的红唇,然后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嘴里,就这么用一口整齐的白牙咬着酒杯。
对着雨天泽抛了个媚眼,然后身体就这么缓缓的往前倾去,雨天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给难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们月贤王其实什么都没做对吧!
(〃'▽'〃)
第50章疯狂试探
他虽早已做好了准备,想着自己来这里怎样的风流快活。可是想象终归是纸上谈兵,这到了实战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怂。
他虽不打算接酒也没有躲避,就是这么微笑着僵持着,春心就这么一点一点的靠近,雨天泽面不改色的看着她,春心心里也没了底,不知道这王爷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傅情见这春心马上就要将脸凑上去了,一把拦下酒杯,这一下把春心吓得坐在了地上,有些狼狈的看着傅情。
“噗!哈哈,这春心比我还惨!”
一旁的人都不知所措,唯有之前被春心嘲笑的蝴蝶在一旁偷笑,春心是她们中间性格最为火辣的,像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傅情也不是不知她的性格,这情楼里的各位佳人的生辰喜好他是一清二楚,所以他这一时情急之举也是出于无奈。
还好对于哄人这方面轻车熟路,刚才把人得罪了,立刻就给人哄开心咯,春心还没有站起来,傅情就亲自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春心这酒里一只小虫,险些被你喝了去,换一杯吧!”
说着将酒杯递给一旁的侍从,让他拿走,春心这才缓和了些,但是面子仍是不挂,为了挽回颜面,她将自己的披肩微微一垂,精准无误的滑落在雨天泽身上,又掉落在腿上。
雨天泽一低头就看到一条粉色的丝带搭在自己腿上,刚想伸手拿起来,这春心便已经一个莲步跺了过来。
“奴家来捡!”
春心声色性感,嘴中吐露出来的每个字似乎都浸过酒一般,若是定力不够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夕了。
但是这一招似乎对雨天泽完全没有用处,雨天泽只觉得毛孔顿时张开,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就在这时春心那修长的手指已经爬上了雨天泽的大腿。
白皙的手指像是一条小蛇,慢慢的沿着雨天泽的大腿往下滑去,捡起披肩的一角又若有若无的触及着雨天泽的小腿。
就这样又一次往上游走,傅情的下巴几乎是濒临脱臼,他不明白为何堂堂高岭之花月贤王为何会任由人如此放肆,简直换了一个人。
就在他还在好奇雨天泽到底能坚持到那种程度时,这春心便非常配合的帮他测试了出来,春心见自己的举动似乎对这王爷奏效便继续肆无忌惮的往上摸去。
就这么沿着他的大腿往衣襟里伸去,突然一只修长却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继续下去的动作。
春心微微抬起头,看向了雨天泽,雨天泽缓缓起身,将春心的手放下,看了眼这一群风姿卓越的女郎们,然后轻叹了口气离开了。
傅情赶紧跟了出去,剩下一群人在原地不知所措,良久一位叫晓梦的姑娘低声道:
“我看这王爷分明就不近女色。”
“嘘!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什么都敢乱说?”
一旁的春心打断她的话,晓梦撇了撇嘴,蝴蝶看着敞开的大门,咬了咬嘴唇,有些不满的娇嗔道:
“哼!本来就是嘛!像我们这么好看又这么多才多艺的都毫无兴趣,哪里还有比我们漂亮的女人吗?”
杜鹃看着有些不甘心的蝴蝶,摇了摇头,感慨道:
“也不知道这王爷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何事?”
一直站在一旁的夜阑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对着蝴蝶道:
“比你们漂亮的女人是没有,不过男人倒是有不少!”
蝴蝶愣了愣,气得小脸通红,但是又无言以对,这夜阑扮起女装来比她要多出万种风情,晓梦突然明白了什么,叹气道:
“好男人这辈子怕是都轮不到我们了!”
傅情追着雨天泽一路到了偏僻的街道,这里几乎无人经过,傅情一把拦下还在往前走的雨天泽,有些紧张道: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离开?”
雨天泽低头看到傅情拉着自己的胳膊,傅情还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雨天泽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
“夜良侯请回吧!本王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雨天泽的语气异常的冷淡,听得傅情更加迷茫,从始至终他都处于被动且懵逼的状态,知觉得这王爷一整天的举动都反常至极。
“王爷既然要离开,那也要乘车回去,小侯这就安排。”
“不必了,本王自己会走,夜良侯不必劳心。”
傅情还要说些什么,突然一个温和又十分魅惑的声音突然出现,夜阑一路寻到这里,总算是看到了他们。
“夜阑?你怎么在这里?”
夜阑见傅情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很是惊讶,眼底流过一丝忧伤,但是脸上却是一如既往地含情脉脉,他眼角微微一挑,走到了雨天泽面前。
没有看傅情的脸色,而是直视着雨天泽那冷漠的双眼,轻轻歪了下头,那张不动就饱含三分魅惑的脸颊瞬间就将这魅惑达到了十分,缓缓道:
“王爷还没有找到答案为何急着要走?”
雨天泽突然集中了精神看着这个自己几乎从未正眼看过的男人,以前他看到夜阑总是莫名的想要回避。
如今两人站的如此之近,四目相对,雨天泽终于看清这夜阑的面孔,若将女子之美比作盛放的花,男子之气比作刚直的竹,那这夜阑就是君子如玉,温润而泽。
不过眼下更加吸引雨天泽注意的是夜阑所说的话,他不知道这夜阑竟猜得出他的目的,这对他来说可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哦?夜公子倒是说一说本王的答案是什么?”
夜阑轻笑一声,余音却回荡在这寂静的街道中,让一边毫不知情的傅情都感到一丝危险,他想拦下夜阑总觉得他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王爷都不知道的事情,奴家又怎会知晓,不过王爷若是想知道答案其实也不难。”
“不难?”
“不错,只要王爷愿意,奴家自然可以让您立刻知道答案!不过前提王爷您要先赦免奴家无罪。”
傅情越听越不对劲,赶紧在夜阑背后偷偷的戳了他一下,夜阑分明感觉到了但是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继续等着雨天泽发话。
雨天泽本是打算来这里试一试自己的真实想法,没想到试的一塌糊涂,若是有人为他指点迷津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本王答应你,然后要如何?”
夜阑低下头,掩面一笑,突然抬起头,一把揽上雨天泽的肩膀一下子吻了上去,这措手不及的举措让一向淡定的雨天泽不淡定了。
他的心脏几乎快要堵在嗓子眼上,一双桃花眼被睁成了杏眼,傅情猛地将夜阑拉开,其实夜阑根本没有打算亲到雨天泽,只是达到最近的地方。
“你要做什么?”
“如您所见?”
傅情抬起的手差点就打在夜阑的脸上,却还是没有下去手,夜阑见到傅情这样子心里的唯一期许也破碎了,不过还是勉强笑着,
“放心,奴家不过是遵从王爷旨意揭晓答案而已,您看,这答案不就出来了。”
他转过头去,看向正怒视着他的雨天泽,那眼神似是要吃人,夜阑有些心虚的笑道:
“这答案想必王爷应该知晓了,您对情楼的那群女人不感兴趣,对男色也不感兴趣,我想您感兴趣的也就只有王爷您自己清楚了!”
“够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傅情只觉得夜阑是魔怔了,想要堵住他的嘴,夜阑无奈的耸了下肩,雨天泽仍旧是盯着夜阑,良久也没有说话。
“王爷您没事吧!夜阑他胡言乱语,请您恕罪!”
“你们走吧!”
雨天泽独自一人沿着街道走去,只留下傅情和夜阑站在原地,傅情本想追上去,但是看了眼一旁的夜阑还是决定向把夜阑带回去更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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