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2)

瓶子里面的酒液本来就只剩了个底,大多数都洒在了衣服上,整件衣服湿乎乎的。

童隽一下子有了主意。

他好不容易才用双手被绑的姿势,将那件衣服捡到了自己身后藏起来,然后扬声道:外面有人吗?

童隽喊完之后停了一会,又说:我渴了,能不能给点水喝?

第100章

就在童隽绞尽脑汁想办法逃跑的时候,童海生他们也已经到了跟郑安秋约定的地点处。

童海生和童磊在前面开车,警察们便衣出行,远远地跟着,提前埋伏在他们的约定地点附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近了,郑安秋迟迟没有露面。

童海生看了一眼表,将后备箱里的两个行李箱拎出来,跟童磊说:你在车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童磊心神不宁,一把拉住他:爸,我跟你一起去。

童海生脸色淡定,反倒笑了笑说:他又没叫你,你去干什么?就在这等着。

他揉揉童磊的头发,扯开他的手,拉起行李箱朝着前方的约定地点走去。

这里是一处正在开发中的商业广场,绿化带内围是已经铺好的水泥地面,前面有座尚未彻底竣工的五层大楼,空洞洞的窗口在夜色中茫茫然地开着,像是一双双阴森的眼睛。

考虑到郑安秋的狡猾和变态,为了不激惹他,童海生拒绝了携带耳麦的提议,拉着行李箱朝前方走去,寂静中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行李箱轮子的轱辘响。

他没有走进大楼,站在门口稍微远一点的位置,提高嗓音道:郑安秋,我来了。这两个行李箱中一共是价值五千万的金条,作为赎金的一部分,剩下的钱我也已经准备好了。我儿子呢?

过了片刻,童海生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旁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沙沙声。

然后郑安秋的声音从一个通讯器中传出来:飞机呢?

童海生环顾周围,整个广场空荡荡的,看不到半个人影,刚才的话就像从某个飘荡的游魂口中说出。

他猜测郑安秋很有可能在楼里:只要我打电话,随时可以起飞。但我需要先见一见童隽,真人或者视频都行。

忽然,一个奇怪的破空声响起,躲在绿化带里的刘队长压着嗓子道:不好,他还有枪!

话音刚落,子弹已经带着张扬的威胁,打碎了童海生前方不远处的地面。

好,先不要乱动。郑安秋愉快地说,稍等。

山顶的院子里。

童隽要求喝水之后,就屏息凝神地等着回应。

过了得有好几秒,他才听到依稀有人骂骂咧咧地说了句麻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之前那个被郑安秋叫华子的大高个拎着瓶矿泉水进来。

看到是这个人,童隽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被绑到车上的时候,曾经听到了华子跟其他人说话,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求财,而且对山上的条件很有几分嫌弃。

这人只要一贪,身上的破绽就多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不是郑安秋就行。

华子挺不耐烦的,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也不解开童隽手上的绳子,直接拧开瓶盖怼到他的嘴边,粗声粗气地说:少玩花样,你那点小心思我见多了,快点喝!

童隽喝了两口水,吊儿郎当地说:这话说的,我可没玩花样,谁被绑架了心里不慌啊。我说大哥,你们到底联系了我爸没有?怎么也不赶快的。这地方又破又冷,连张床都没有,我真待不下去了。

他刚才听几个人说话,华子刚泡上了一个发廊小姐,是被人从床上硬拉起来干活的,非常不情不愿。

童隽这么一说,顿时激起了他的同感,忍不住接了一句:那就跟郑哥说,跟你老爹说句话,多催催他。老子也不愿意陪你耗着。

童隽神神秘秘地凑近,低声道:也就是说他现在不在?

他问出这个问题,华子立刻目露凶光,警惕地看着他。

童隽却好像一个标准的傻缺富二代一样,根本看不出别人的眼色,小声道:大哥,你有烟吗?能不能给我来一根,憋死我了。我上衣兜里还有块表,你拿去。

这块表还是他前天出门的时候戴着的,后来吃饭不方便,就摘下来放到了大衣兜里。

郑安秋不会惦记他身上这点财物,而别人根本就没有接触他的机会,表就留了下来。

华子将信将疑地一摸,果然掏了块表出来,他本来想说一块破表能值多少钱,低头一看,就被上面的金光和钻闪瞎了眼。

华子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

童隽道:快拿好,我不和别人说,给根烟抽就行,这么干待着真是耗得慌。

华子东西到手,哪还想搭理他,本打算拿着就走,被童隽一提醒才想到,他要是跟别人提了这件事,那自己肯定就不能把东西独吞了。

想到这里,华子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说道:成,没问题。

他把童隽身上的衣兜都摸了一遍,又翻出点零钱,也一股脑塞进了自己兜里,给童隽递了根烟点上。

烟这东西童隽只在拍戏的时候接触过一两次,华子给的又不是什么好货,他被呛的差点当场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忍住,还得假装挺陶醉。

华子盯了他一会,害怕自己在这里面耽搁太久被人怀疑,见童隽没什么举动,便出去了,一边走还忍不住一边摸兜。

好像赚了一笔,他得出去好好研究一下,这表能卖个什么价!

童隽听着华子从外面把门锁上,没动。他坐在地上,慢慢等着那支烟快要燃烧完了,外面没有其他的动静,这才迅速转身,将烟头吐在了他捡的那件破衣服上面。

一点微薄的火星加上酒精,火焰瞬间就燃烧起来。

橙红色的火苗在他眼前跃动,连那温度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童隽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逃开,但他克制住了这种想法。

那一晚的烟花在心头闪过,童隽抬起手,凑近火焰,咬着牙将绳子烧断。

这件事想象中很简单,但是操作起来并不容易。绳子本身就是特制的,很粗,又密密实实缠了好几圈,童隽费了半天的劲只烤焦了外层,手上倒是被烧起几个血泡。

他一开始还有点缩手缩脚,但一看绳子不断,衣服却快要烧完了,硬是急出一身汗,再也顾不得什么怕火不怕火,几乎恨不得直接把手按进去,哪怕是烤熟了都认。

由于下面就是水泥地,没有其他的可燃烧物,衣服烧干净之后火焰就自己熄灭了。

童隽咬着牙用双手将绳子烧焦的部分用力挣动,总算艰难无比地挣开了绳子。

双手获得自由,他连忙又将绑在腿上的绳子解开,活动了一下不过血的脚腕。

做完这些之后,童隽迅速将地上的积灰踢到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重新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将刚才解下来的绳子弄成宽松的活扣,松松搭在自己的手腕脚腕上。

他静静地闭目养神,尽可能恢复自己的体力,因为童隽知道,尝到了甜头,华子肯定还会回来的。

果然,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到了晚饭时间,华子过来给他送饭了。

他知道童隽身上有好处可以捞,生怕被别人分一杯羹去,特意找机会独自过来。

见童隽老老实实坐在那垂头打盹,华子不禁在心里暗暗嘲笑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真是又愚蠢又天真,这时候还觉得他爹给了钱就能解决问题呢,居然睡的着。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