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想到刚才那块偷着找朋友估过价格的名表,他的目光在童隽身上梭巡着,简直恨不得把他的皮都扒下来估估价。

虽然刚才搜了一回,兜里是掏不出来什么油水了,童隽身上穿的衣服显然也不会差,可惜这一路被抓来,已经磋磨的不像样子,估计是卖不出价了。

华子的目光又落到童隽的鞋上,那是一双卡其色的小皮靴,看上去款式质量均属上乘,关键是,似乎还很新。

童隽闭着眼睛装睡,他知道华子就站在自己附近,但对方一动不动的,让人心里面直瘆得慌。

童隽实在忍不住了,睁开眼睛,假装刚睡醒一样,惊奇地看着华子:呦,你又来了。

华子道:是,该吃饭了,给你送点饭。

他虽然在说话,眼睛盯着的还是童隽的鞋,也不给他饭,问道:这鞋是不是挺贵的啊?

你说这鞋啊?童隽低头看看,大大咧咧地说:还行,过年刚买的,八万八。

华子脱口惊呼:八万八?!

可不得。童隽道,这鞋要是低于五万块钱,那都没法穿。

华子磨了磨牙,心里一边骂着傻逼富二代,一边笑嘻嘻地说,别这么说啊,那八万八的鞋,我见都没见过。我看咱码数也差不多,要不,借大哥穿几天?

这要是倒个手拿出去卖,做一做还像个新的,忽悠的好,没准更高价都能卖出去。

他说完之后,也不给童隽拒绝的余地,直接过去,上手扒鞋。

鞋带系的有点紧,他本来想把鞋扯下来,这回不得不耐着性子去解鞋带。

童隽看着华子的侧脸,无声地吸了口气。

而后,他猛地合身扑上,双手脱开虚搭在手腕上的绳子,用力一肘击在了华子的太阳穴上。

趁着对方身体一晃,头晕眼花的那个刹那,童隽用胳膊环过他的脖子锁喉,将他整个人按倒在地,同时把头往地面上一磕。

咚的一声响,连他的心里面都哆嗦了一下,华子连着遭受两次暴击,顿时昏了过去。

童隽试试他还有呼吸,松了口气。

他将两人的外套换了,迅速用自己解下来的绳子把华子捆住,又堵上他的嘴,自己把衣服穿好,拎起饭盒走到门口。

华子这件外套对于他来说有些过于肥大了,身形还是不太相近,可也没有其他办法。

童隽站在门口侧耳听着,仿佛外面没有声音,但是如果照系统之前所说的大致时间,目前原拓和警方都应该离这里不算远了。

他们能来是好事,但一旦有人过来谈判,郑安秋必然会将他拖出去做人质,童隽必须在这个时间之前跑掉,不然会成为父亲他们的拖累。

他一横心,把门推开些,见外面夜色沉沉,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传来打麻将和谈笑的声音,院子里倒是没人。

他连忙出去,回手将库房的门锁上。

可惜也是他倒霉,童隽前脚刚出去,对面就有个人走过来,远远喊道:华子,别锁门,郑哥打电话回来,要跟那小子视频!

那个瞬间,童隽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偏生他的思维在这一刻格外清晰,要是那个人真的过来,那也只能硬碰硬了,不管怎么说,都绝对不能再次落到郑安秋的手里。

眼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近,童隽伸手到袋子里,捏紧了勉强可以当做武器的饭盒。

对方逐渐看清他的身形,面露疑惑之色,刚说了句:华子,你怎么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喧哗声。

隐约有个人扯着嗓门吆喝:卧槽,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后面的话听不清楚,刚才跟童隽说话的那个人顾不得深究,匆匆道了句快给郑哥把视频电话播过去,我看看怎么回事,就转身朝着院外跑去。

童隽逃过一劫,但反倒更加紧张。他是知道原拓要来的,生怕是他过来找自己,反倒也被这帮人给抓住了。

趁着没人注意,童隽也悄悄往那个方向跑去,藏在门口的一片灌木丛后面偷听。

童隽猜的没错,在外面引起骚乱的人正是原拓,只不过,他是故意的。

原拓连开车带步行,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总算找到了童隽被关的地方,可是如何进去也是个难题。

山上的气温很低,风也硬,刮在连山就像小刀子似的,想到童隽在这种地方受罪,他就恨不得一板砖把门拍开,去里面将童隽救出来。

可是别说他,就算警察们来了都要投鼠忌器,为了防止郑安秋狗急跳墙伤害童隽,他不能让对方意识到,自己这边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大本营。

原拓再次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到了开阔的山顶上信号竟然好了不少,连忙把自己的位置给童磊那边发了过去。

做完这件事之后,他删除了所有的消息记录,借着周围树木的遮挡,靠近被铁门锁着的大院。

院子外面停着两辆破旧的吉普车,都不是童隽的,原拓想了想,有了主意。

他朝着其中一辆车走过去,故意让身体撞在了车头上,鸣笛声随之尖锐地在夜色中响了起来。

小刺猬蹲在原拓的肩膀上,被鸣笛声吓了一跳。

里面的人顿时被惊动,没过多久,门开了,最先冲出来一个手上有纹身的男人,手里还气势汹汹地拎了根棍子。

他们毕竟是绑架人的,神情很紧绷,一听见外面有动静,立刻严阵以待。

结果出来之后,发现没有想象中的警察和保镖,只有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人,正愤愤地冲他们的车踢了一脚,骂道:什么破车,往哪停呢!

好像就是个过路的,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就能路过到这山顶上头来。

纹身男冲里面挥了挥手,示意这帮差点都冲出来的人稍安勿躁,将棍子放在旁边,上去皮笑肉不笑地跟原拓说:哎,小子,干嘛呢这是?往哪踢呢?

原拓回头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刚才踢过的车,撇了下嘴道:这车是你的?不小心被它撞了一下,有气,不好意思啊。

他几乎已经把这破车,踢就踢了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话说的,还能是车自己去撞的他不成?这混账玩意哪冒出来的。

纹身男有点窝火,但是又不想招惹无关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哎呦,您这脾气可是挺大的。怎么着,大晚上的跑这山顶来,干什么的?

原拓斜着眼睛看他,爱答不理地说:我下午和朋友约着爬山,不小心走散了,结果我好不容易到了山顶,那帮孙子不知道哪去了。

纹身男打量着原拓,看他穿的好,但是裤腿上都是草屑和雪沫,脚上的鞋也蒙了一层泥水,是不太像警察。

他道:那你多半走错了,我一直在这山上,没看见有其他人上来。

原拓将信将疑,目光从下往上扫了他一眼:真的假的,你确定?

他有着多年撕逼经验,对于怎样的言行语气能不动声色招人讨厌十分了解。

纹身男深吸口气,指着前面道:左拐,直走,下山的路,快走吧。再不走半夜下不了山,能把你给冻死。

原拓道:那要不你把车借我开开,我给你押金,明早让人给你开回来。

纹身男不耐烦地道:不借不借,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