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崔檀令只当听不懂,反正旨意还未下发,她若上赶着认了,岂不是要叫旁人觉得她们崔氏仗势逼人,凭着威势逼新君立崔氏女为后。
再说,前头边儿奚朝最后一位天子刚刚退位,那叛军头子……这般称呼似乎有些轻蔑,直接叫他的名字,崔檀令想到前几日为何发愁,又有些不太乐意。
崔檀令想了想,还是决定用那人来称呼他。
那人若想即位,还得叫以崔起缜等诸位大臣三请三拒再请之后,才能正式得登大宝。
还能留她几天潇洒日子。
只是这过了十天半月出门参宴的事儿不能改。
崔檀令想到因为自个儿的懒筋儿时常犯,不想出门应付诸多人情往来,这才定下隔段时日才出门赴宴的规矩。
没成想倒是误打误撞传出了她生性高洁,端方知礼的名声。
崔檀令听到这个消息时,还私底下问了卢夫人。
卢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玉娇花柔的脸,下一瞬便因着她的话而僵了脸色。
崔檀令仰头问她:“阿娘,你是不是花钱叫人吹捧我了?”
什么吹捧!
那是为了叫她们崔氏女郎美名远扬,所做的一些必要宣传!
自然了,主要还是因为她们兕奴争气,稍稍露了一面,那些个酸儒文人便自发地替她写了不少长诗骈文。
看着当时尚且有些稚嫩的女儿,卢夫人但笑不语。
事到如今,卢夫人夜深时偶尔回忆起这件事来,还有些后悔。
悔她将女儿的名声给宣传得太好了,崔氏想要向新君献上投诚的礼物时,第一眼便选中了她最为珍爱的掌上明珠。
·
见着崔檀令来了,往日与她相熟的贵女们相继走了过来。
武安侯家的二娘胡连姣拉着她的手,见她腕子上套着一个新的翡翠镯子,不由得笑道:“你那最宝贝的莲花镯子呢?竟也舍得换下来了。”
崔檀令轻轻瞪她一眼:“知道来这儿会见到你,可不就得打扮出些新意来?”
这话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正值芳华的女郎们这般言笑晏晏,妍态各异,凑在一堆时又十分养眼。
崔檀令隐隐被大家簇拥在中间,俨然有一种花中之王,牡丹国色的美态。
孟如宜绕过长廊,见着诸位娇客三三两两玩得都很是热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这人最好面子,这回举办的宴会都没叫她阿娘插手,从垂花门前摆的花儿到娇客们吃喝的饮食单子,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只是……
孟如宜看着那个突然过去崔檀令身边儿说话的女使,眉头一蹙,这人瞧着面生。
能被她挑到举办宴会的羞花园伺候的女使无一不是机灵稳妥的,这人瞧着身段就有些粗笨,她可瞧不上眼——
等等,崔檀令怎么和她一块儿走出去了?
孟如宜抬了抬步,正想走过去瞧瞧,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咬了咬唇,绣着千百朵粉彩桃花的锦鞋上缀着的明珠随着主人的动作刚刚一颤,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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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峮昨日便进了长安城,率了两队亲兵守卫在旁,此时正在同纪同申等几员大将商量事宜。
听了亲兵传来的消息,陆峮抬了抬眼:“长宁侯找着了?”
长宁侯,又或者称呼他为先朝的天子,早在昨个儿趁着陆峮他们进城时,自个儿逃出了宫。
陆峮自个儿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自然也怨恨过高坐龙椅之上的天子为何毫无所为,可是随着他越走越高,也琢磨出了不少东西。
罢了,不过是个软蛋小白脸罢了,他不敢和世家硬扛,他陆峮敢。
陆峮没想过要他的命,只好吃好喝地养着,别再闹出什么事儿来便行。
亲兵面带难色,陆峮最见不得大男人这般犹豫不决的模样,剑眉一竖:“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亲兵顶着其他将士的目光,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这件事儿有些……有些大,俺只和主公说!”
陆峮微微颔首,叫他们出去放放水,喝喝茶。
沈从瑾脸色的笑容一僵,有这么个豪迈不讲虚礼的主公,他不禁开始担忧起主公与崔氏女今后的日子。
听说那崔氏女是长安城诸多贵女中最拔尖儿的一个,这是自然,不然她也不能被选中来与主公联姻了。
只是这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女郎大多都娇气得很,若是见着主公这般豪爽不羁的真汉子,一时不适应,露出嫌弃之色来,叫主公不高兴了可怎么好?
陆峮不知道他的好军师心里边儿在为什么发愁,只看着那个嗫喏的亲兵:“人都走了,还不快说。”
亲兵眼一闭,心一横:“那长宁侯,是偷偷去私会小娘子了!”
竟是为爱出逃?
陆峮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不感兴趣,只‘哦’了一声:“继续盯着,私会完了就将他送回宫里去。”
主公的胸襟,竟如此广阔!
亲兵抖抖索索地补充了一句:“……私会的是,是主公您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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