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TXT全集下载_20(1 / 2)

柳氏虽嫌罚的太轻,到底证据不够硬气,又见“闵恩衍”行事不算偏袒,便不再纠缠,一门心思处置落梅居的丫鬟们去。

简玉纱待柳氏走了,冷扫闵恩衍,道:“还要不要再去大义灭亲?”

闵恩衍捋捋发皱的衣袖,撩一撩头发,没好气地坐在罗汉床上,握着一盏红釉茶盏低头不语,半晌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堂堂正正跟我娘理论,她缘何半分都不信我?”

他凝视着简玉纱,想求一个答案。

简玉纱呷一口茶,提醒他:“这一世从新婚第一天开始,便是你和你娘打交道。跟我没有丁点关系。”

闵恩衍轻哼一声,说:“我知道,我又没怪你,只是觉得奇怪。便是我成了你,我也拿真心待她们,她们怎么会这样?”

简玉纱没回答闵恩衍,他若苦痛到极致,心中答案便明了。

亦或者,他明了,不过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血亲下作狭隘罢了。

果然,下一刻,闵恩衍便自己安慰自己道:“定是因为她们还没发现我的真心,总有一天她们能知道,即便我是‘简氏’,待她们的心也和从前一样。”

简玉纱不欲再与闵恩衍说话,对牛弹琴总是没有意思的。

闵恩衍见简玉纱要走,连忙去她袖子,有些惊慌问道:“你去哪儿?你要出门吗?和谁一起?带我一起去。”

简玉纱拂开闵恩衍的手,轻挑眉毛:“我的事,你少插手。我去哪儿,你管不着。”

闵恩衍更将简玉纱拽得死死的,他拦在她跟前,脸色紧绷,质问道:“你是不是在营中结实了其他男人,有了二心?”

简玉纱哂笑:“与你何干?”

闵恩衍急了,他抱住简玉纱,大吵大闹:“我不准你去!你别忘了,我们成亲才没多久,你要是闹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就是薄情寡义!”

简玉纱推开闵恩衍,大步走了。

闵恩衍想追上去,可他想起自己从前瞒着简玉纱做的种种秘事,脑子一片空白,双腿像灌了铅。

万一简玉纱真拿他身子,在外面学坏了,他若一辈子都要依仗着简玉纱过活,或者有一天简玉纱把他休了……

闵恩衍幽幽转头,正好看到铜镜里的自己,头发凌乱,模样是简玉纱的模样,可眼神是他的眼神啊。

他刚刚被抛弃了。

他好像一个弃妇。

闵恩衍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作为一个内宅女人,想不出半点逃出困境的法子。

做女人怎么这么难!

闵恩衍掩面而泣,宽袖一挥,桌面的茶盏都掉落在地上,摔得稀碎。

人生在世,最难的就是做女人。

他宁死了,也不想做女人!

闵恩衍哭完了,顿觉疲惫,本想叫丫鬟进来收拾,眼见红釉茶盏是简玉纱的陪嫁,怕她知道了要恼他,便自己偷偷收拾了,日后再瞒过去。

他蹲身捡起碎片,不慎割伤手指,才将扶上小几,脑子一晕,倒在了罗汉床上。

简玉纱才走出去没两步,也倒在了甬道上。

二人再次苏醒的时候,便发现彼此换了回来。

这种情况也不是头一次发生,简玉纱十分冷静地带上碎玉,唤了丫鬟进来收拾残片,给她手指抹药。

两个丫鬟见简玉纱腰佩碎玉,惊喜连连,一人抱她一只胳膊,道:“夫人,你好了!”

简玉纱点了点头。

瑞秋是个话痨,像是多日不见简玉纱,跟她说了许多表达念想的话。

她还犹豫着道:“奴婢前些天见了你,就像见了另外一个人,有事也不敢禀。”

简玉纱赞道:“金钗的事,我都知道,你们做的很好,非常好。”

瑞冬心事重重,但见简玉纱恢复正常,收拾完渣滓,便挨着简玉纱坐,关心简玉纱不好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简玉纱没时间跟她细致解释,只问道:“我嫁妆归整的怎么样了?”

瑞秋道:“都在库房里锁着,没夫人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就是夫人你自己想靠近,奴婢也不让的。”

简玉纱赞许地笑,随后吩咐道:“去瞧瞧邓叔在不在院子里,若不在,问清楚前院的人,他在哪里,我找他有要事。”

瑞秋刚打帘子要去前院传话,闵恩衍疯疯癫癫回来了。

简玉纱让瑞冬重新上热茶,给她重新梳妆,才挥退瑞冬。

她静静地坐在罗汉床上,睨着闵恩衍问:“你为什么把茶杯打碎了割伤手指?你想要死么?”

闵恩衍当然不承认自己有一瞬间是觉得太难熬了,他横着脖子道:“不小心打翻茶杯而已,什么死不死的!”

简玉纱放下茶盏沉思,道:“这次又是见血,莫非见血便能换回来?”

闵恩衍皱着眉头,道:“可是上次见血怎么就没换回来。”

简玉纱说:“你再去试试。”

闵恩衍往后缩了一步,道:“怎么又是我?”

简玉纱眉毛一抬,闵恩衍自觉去取了匕首,在指腹割上一刀。

两人还是各自占着自己的身体,并未有换回来的迹象。

简玉纱也弄不明白其中玄机,便道:“罢了,暂且这样。若两日后,你我还没换回来,你去跟你母亲说,解除我的禁足。”

闵恩衍聊着衣摆坐下,道:“我知道的。欸,你今天出去是想做什么?是不是跟谁约好了?你告诉我,我替你赴约。”

简玉纱没说话。

闵恩衍继续道:“我知道,肯定是陆宁通,他约你走狗斗鸡是不是?你少跟他这种人一起厮混,迟早给他带坏。”

简玉纱冷笑:“我瞧他本性纯良,不知道谁带坏谁。”

闵恩衍脸一红,不悦道:“你怎么说话的!我难道连他一个养马的都比不上?”

简玉纱淡声道:“恐怕是比不上,人家能过月考,你能过吗?”

闵恩衍一口茶喷出来,瞪大了双眼:“他过月考?你胡说什么啊!”

简玉纱懒得跟闵恩衍解释,她起身道:“我的嫁妆到现在还没整理过,外间有些铺子也好长时间没去瞧瞧,我出去了,你自便。”

闵恩衍有些恍惚,他还是个这个家的当家人吗!

他丢下茶杯,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简玉纱冷睃着他道:“我去打理我的嫁妆铺子,你跟着干什么?难不成你们闵家还惦记上我的嫁妆了?”

闵恩衍忽绝喉咙一紧,结结巴巴道:“哪、哪有!我是怕你不守妇道!”

简玉纱道:“那也是,走吧,既然都换回来了,你把和离书写了,我们去官府和离。”

闵恩衍一慌,更加语无伦次,一段话也说不明白,大意就是说,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换再次回来,伯爵与诰命夫人和离是大事,要上报朝廷,等朝廷批准,到时候还要撤掉诰命的册封和俸禄,京中必然人尽皆知,到时候怎么还住在一处。

他还威胁说:“这样的怪事,要是叫世人知道了,拉你去杀头!我也得死。”

简玉纱挑眉问他:“那你还要跟我一起出去吗?”

闵恩衍摇摇头,说肚子疼,不去了。

简玉纱刚出去,瑞秋快步回来禀道:“邓护院不在院子里,在外面。夫人要出门吗?奴婢已经吩咐了人套马。”

“甚好。”

“夫人能带奴婢去吗?”

“自然,留瑞冬守家,你跟着我走。”

瑞冬就在院子里。

简玉纱招了瑞冬过来,低声嘱咐:“我今日出门,顺便去牙人婆子手上看人,院子里哪些人可留,哪些不可留,你今日拟定一份名单给我。”

瑞冬深知责任重大,郑重点头。

简玉纱带着瑞秋,叫下人套了马,按照邓俭忠留下的口信,往简家旧宅。

马车刚到后院儿门口,邓俭忠便带着人来迎了。

简玉纱带着帷帽下车,与邓俭忠一同进了旧宅。

简明光被褫夺爵位之后,他们的宅子也被朝廷收回,现在早就赏给了别人。

简家另置了一间三进的宅院,和从前相比,自然狭小,但胜在清幽,左邻右舍都是读书人,事儿少。

简玉纱与简明光去了后院小小的议事厅里说话。

外有护院守着,安全隐秘。

简玉纱问邓俭忠武馆的事,筹备得如何了。

邓俭忠笑着说:“已按照姑娘的吩咐,选好了址,跟去的护院连日训练了半个月,战书也托各大商会下去各个武馆,就等时候到了,声名大噪,络绎不绝的人前来挑战。”

简玉纱点着头,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朝代离婚光有和离书不够,正常流程是和离书+官府备案,女主还是诰命夫人,这种和离,还得上报朝廷。瞒是不可能的。

明朝后婚姻制度对女性束缚稍微宽松了一些,但也只准民间女性再嫁,假如诰命夫人成了寡妇,是不允许再嫁的。

所以诰命和离,没有那么简单。

皇室婚姻更加复杂。

第四十三章

简玉纱询问了邓俭忠筹备武馆的各种事之后,便与邓俭忠一起,去武馆看一眼。

邓俭忠亲自驾车,瑞秋与简玉纱同坐。

另有一辆马车,跟在两人身后。

简玉纱从小窗外,瞧了一眼后面的马车,道:“邓叔,不必叫他们跟着了。”

邓俭忠笑道:“姑娘金尊玉贵,没有一车人护着,我不放心。就快到了,姑娘坐稳。”

简玉纱放下帘子,在车里坐好。

武馆选址在大时雍坊,隔壁便是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所在,往来的都是器宇轩昂的侍卫或将士。

若开馆的时候,有这些人来凑热闹,简玉纱又可以省下不少在商会里打点的银子。

马车行至武馆,瑞秋扶着简玉纱下马车。

武馆的招子和牌匾都已置办好,金光灿灿的“简氏武馆”,看得简玉纱眼眶发热。

简家已经没落了,她祖父的污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除去,她眼下只有用另一种法子,光耀门楣。

简玉纱进了武馆。

这间武馆原是一间五进的院落改的,现在拆了内院与外院之隔,只留了一排排的倒座房和两边厢房,做夜宿与留客之用,其余房间用做训练房和兵器房,前院所有空地,作为露天的训练场地。

放眼望去,似一座学堂。

邓俭忠描绘着美好的未来:“大业重武,若军户子弟想出人头地,又寻不到良师,就得送到咱们这儿来。武生一代代地来,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日后姑娘和姑娘的儿孙,也都可依仗着这间武馆。”

简玉纱微微一笑,“但愿如此。”

邓俭忠笑呵呵道:“开张吉日在八天后,那时候姑娘可千万要来亲眼瞧一瞧。”

简玉纱颔首说:“自然要的。”

简玉纱和邓俭忠走过每一间房间,每打开一扇门,就有一缕阳光透进去,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二人逛完一圈,简玉纱留下五百两银子给邓俭忠,说:“邓叔,这些你再拿去打点布置,若有不足,你同两个丫鬟说,我的现钱由她们管着,你自由支配便是。”

邓俭忠收了银票,嘱咐道:“姑娘,有这五百两足够了,日后若真要和离,你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可千万节省些。还有,可别为闵家的人花费半厘银子了,多给自己留些银子傍身。”

简玉纱点点头,又让邓俭忠送她去牙人婆子那儿,买几个丫头回去。

办完这些事,简玉纱便回去了。

她将丫鬟都领到荣月堂,让瑞冬瑞秋去调教,却听瑞冬说,闵恩衍被皇上召进宫了。

简玉纱觉得奇了,皇帝无端召见闵恩衍做什么?

瑞冬跟着简玉纱进梢间,替她打起珠帘,小声道:“宫里来人的时候,老夫人也来了,伯爷走之后,老夫人十分欢喜,说天子定是为了优秀兵士一事召见,必是好事。她已经叫厨房做了好菜,备上好酒,净等着伯爷回来替他摆喜宴。”

简玉纱冷哼一声,若皇帝真是为优秀兵士的事召见闵恩衍,未知是福是祸呢。

柳氏猜的倒是不错,项天璟是为着优秀兵士一事召见的闵恩衍。

早晨他在御花园里射箭,想起评选那日的事,心血来潮回了御书房,让人将回收的五面旗帜送过来。

其中四面旗帜都是馆阁体,周正齐整,金旗是“闵恩衍”亲手所书的狂草,狂妄放纵。

字如其人,这话乃有据可依。

可“闵恩衍”所写的“金”字,笔势相连而圆转,狂放又不失庄严大气,有一种岩石压顶之感,叫人可畏。

哪里有半点蹴鞠场上畏手畏脚的样子?

项天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闵恩衍”跟他压根儿就不是一种病。

他的病,发作起来六亲不认,嗜血残暴,恍若换了一个人,但他还是他,本真尚存,字迹与习惯是不改的。

“闵恩衍”发病起来,整个人都不同,倒真的像另一个人。

项天璟十分好奇,着让寿全福带领内侍太监,传唤了闵恩衍。

闵恩衍换武将之服入宫,一路行至御书房门口,忐忑不已。

项天璟早知道闵恩衍到了,他坐在御案前沉思着,随即起身站在窗边朝外看,闵恩衍垂手而立,和两侧值守的太监,别无二致,哪里有那日评选时候能使出金蝉脱壳、借刀杀人时候的风采?

他神思一动,回到案前,吩咐道:“叫他进来。”

寿全福去领了人进来,闵恩衍跪在地上,行大礼。

项天璟也不叫他起来,招手唤了寿全福来,丢了一纸《金陵赋》,低声说:“寻个地方,让他抄一遍。”

寿全福一头雾水地领了赋,带着闵恩衍去抄。

闵恩衍也懵得很,皇帝召他前来,只是为了抄东西?

他心中慌乱,颤抖下笔,字过目而不记,心猿意马地抄完了一张《金陵赋》。

寿全福将赋呈给项天璟。

纸上开端的“金”字,用的是楷体,无形无气,丑陋不堪!

项天璟脸色黑沉,眉心浅痣随着轻皱的眉头,显出两分戾气。

这哪里是懂书法的人!

gu903();可惜了,一个讨喜的人,怎么和一个不讨喜的人,托生了一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