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接下来,公子初真的将影卫从摄政王府带走了,还将他也捞了出去。哪怕只是取巧,这等勇气和智谋也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有。跟在公子初身边,亲眼见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两人的想法那么契合,有时候都不用语言,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公子初的意思。
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这种彼此信任的相处,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这样的日子,他想要一辈子,不离不弃!
孟如川迷迷糊糊之中仿佛又回到了软玉楼,那里灯红酒绿,暗香浮动,充斥着莺歌燕舞。这也许是刚才他陪着公子初去时记下的场景,也许是更早的时候,他去找桃红买消息的那天。
他看不到别的人,他在一个温暖而香甜的房间,等一个人。
忽然,重重幔帐打开,在大床之上,有人对他笑,声音如银铃一样好听,触动了他的心弦。
床上那人是女子,声音和身段都该是女子。而她的容貌居然是公子初。
她向他招手,温柔的喊道:“如川,到我的床上来,脱了衣服。”
他的理智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任由那个声音支配着指挥着,脱去了所有的衣物,就像每次疗伤一样,温顺的去到了大床之上。
然而这一次,并不是疗伤。
女人温柔的抱住了他。那么紧,那么近,轻易就将他融化,吞没。
幔帐垂落,掩盖了无限春光。
孟如川在极致的快乐之中醒了过来,回到现实,身下一片潮湿。他羞耻的更换衣物,灯烛都不敢点,唯恐被谁看到,发现了他此时狼狈的模样。
他刚刚是怎么了,竟然梦见了与公子初做那等亲密的事。而且梦中,他的公子初居然是女子。他这也太大逆不道了!
公子初是北燕的嫡皇子啊,怎么能是女子?怎么能被他想象成女子xie玩?就算是梦里也不可以这样的。一定是在桃红的房间里,还有什么奇怪的药物,他一时不察吸入了太多,才会梦到那种荒唐的事。
孟如川匆忙的冲出了房间,找到一口水井,打了一桶水从头淋到脚,不够,周身依然滚烫,脑子里那一幕幕帐中春色,怎么也忘不掉。
他又淋了几桶水,直到发现公子初站在廊下,吃惊的看着他。他才尴尬的停下了动作。
符若初虽然是服用了解药,不过也依然睡的不踏实。她心里惦记着孟如川,脑子里总是他的影子。穿不穿衣服,都那么好看,那么迷人,越想越是浑身燥热,索性穿了衣服起身。
没想到,深更半夜站在院子里吹吹风,却看到了井边泼冷水的孟如川?
“如川,你怎么了?”符若初看到他的脸遍布红云,莫非是练功走火入魔发烧了?
孟如川却说道:“公子您不用过来,我没事。就是太热了,冲冲凉。”
穿着衣服冲凉?符若初对这个答案深表怀疑,不过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提议道:“如川,浴房在后院,我也热的睡不着,不妨一起去冲凉?”
孟如川紧张的回答:“请公子恕罪,我已经洗完了。”
不敢与她一起冲凉,孟如川究竟怎么回事?他难道已经看出了她的真身?不可能的。符若初真的很想知道,不过估计孟如川也未必肯说实话。她只能信口乱猜道:“都是男人,去了软玉楼那种地方,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想女人了?”
无心一句话,恰恰说的那么准。孟如川更是羞愧难当,咬着嘴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湿淋淋站在原地,也不敢再直视公子初。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符若初知道,正常男人发春梦,下半身不受控制,也都情有可原,看孟如川的反应,不会是恰好被她说中了吧?
“要不然,明天再多叫几个姑娘陪?我有闵七和影卫保护,你自己挑个喜欢的姑娘随便玩,放松一下也好。”
“不用了,在下不喜欢。”
“那些庸脂俗粉你看不上?那你喜欢怎样的?我帮你找来就是。”符若初莫名的逼问了一句,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孟如川或许已经心有所属,才会抗拒硬塞给他的女人。是啊,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孟如川可能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她才认识他多久,竟然想着霸占他?
孟如川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指天发誓道:“公子大业未成之前,如川绝不成家,此命只为公子而活。”
第44章携美揽胜
符若初快走几步,将孟如川扶了起来。不过心中却想,他说不成家,所以其实还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这等幸运。
符若初没有继续问什么,周身的燥热也逐渐凉了下来。胡思乱想瞬间消散,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平心静气,她才不会计较什么。这辈子她要的是皇位,绝对不能再陷入小情小爱。如果孟如川早已心有所属,她以后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就要改一改,免得让人家惴惴不安?
孟如川能察觉公子初的态度渐冷,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亦或者,只是他的感觉出了问题,公子初的反应都符合常理。难不成公子初还能一把将他一起拉回房内,真做什么有违伦常的事情不成?
次日清晨,是个阴天。
日光躲在浓白的云朵之后,偶尔露个脸,看起来又不像是会下雨的日子,正好适合出门游玩。
符若初带着孟如川以及几个护卫出了门,坐着府台大人提供的车子,直奔软玉楼接上了桃红,一起先去了城北的娘娘庙。
那里据说香火鼎盛,年少夫妻若是求子最为灵验。也有那些正在相看的年轻男女,各自跟着父母亲友,相约去庙里烧香,偷偷见上一见,在无人处说几句悄悄话互表心意。
桃红今日带了一个侍女,坐在车内,对面是符若初与孟如川。
一路上桃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介绍着襄州城内各种名胜典故。有关娘娘庙的奇闻异事也讲了不少,不过符若初听得心不在焉。
她让人敞开窗子,往外边看,浏览着街面上的景致,观察普通百姓的表情。看他们是笑还是为了生计发愁,又或者行色匆匆都在忙碌奔走,根本没有什么表情。这都能体现真正的民生,比奏表上一成不变的歌功颂德真实许多。
襄州城的百姓,看起来过的不错,至少各种店铺都有人进进出出,街边小贩也生意兴隆。可见摄政王将自己的大本营管理的不错,他留在襄州城的手下之中,定有善于治理民生的大臣。
这些能臣之中,又有几人能被放到襄州之外呢?摄政王欲染指帝位,肯定会有所保留,舍不得将自己好用的人,都在新帝面前露了面被别人惦记着。
符若初又在想自己的将来,回到北燕之后,不光是图谋南下培养兵马,还要找到更多能治理好百姓民生的人才行。那样的人才,需要扎实的深入在各地,了解民生疾苦,一心为民解难。而不是精力全放到争权夺利,整日与同僚勾心斗角。
比起南昭已经有的,北燕真的是什么都缺。
符若初这一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车,坐着“江咏歌”,也是带了美姬。不过这美人并不是软玉楼的,是府台送的婢女,姿容尚可小鸟依人。“江咏歌”故作被这婢女迷了心神,旁的事情也懒得管,都由着侍从们张罗。
符若初知道真的江咏歌昨晚上已经离开,估计这几日都不会再出现。真的很希望江咏歌找到帝师或者帝师相关的资料。她到时也能分一杯羹,再不济问帝师讨教如何做个好皇帝这种问题,能得到指点绝对就赚了。
这个时候,外边的街道忽然脱离了市井喧嚣,入耳变作朗朗读书声。再行不久,便能看到“浩然书院”几个大字。门第宽阔,可以望见其后院落重重,比豪门巨富的宅邸丝毫不差。
这座书院早年间规模并没有这么大,摄政王为襄王之时,励精图治劝学读书,将城内这所本来就很出名的书院不断扩建,收容领地内优秀的学子进修。在书院内供职的先生,大多是有举人以上的功名,更有致仕官员、知名的学者受聘来此讲学。对于读书勤奋成绩优异的学子,襄王每年还会给予丰厚的赏赐补贴,让其不必为金钱发愁,能专心读书。浩然书院这师生待遇比杭城国子监也差不多了,算是襄王辖地内最好的书院。
符若初问道:“桃红,听说浩然书院内有一座藏书楼,收藏了不少孤本古籍,那地方怎么能进去一观呢?”
桃红笑道:“奴家是风尘女子,哪里懂这些。不过以往有些客人也是读书人,奴家打听一二再告诉公子如何?”
这时桃红身旁的侍女低声耳语几句,桃红又改口道:“我这侍女小妮说,明日上午书院有辩论大会,不是浩然书院的学子也能入内聆听。不过要早些去,否则怕是房间内坐不开,只能站在院子里听了。”
符若初心想,走府台的关系再加上自己的名帖,进去浩然书院应该不难。但是藏书楼那种地方,并不是随便的外人想去就去的了。昨日安排闵七去查,也不知有没有线索门路。上一世浩然书院藏书楼失火,损毁了不少古籍孤本未免可惜了。这一世若能有机会进去瞧瞧,找人将孤本提前抄录一套,送回北燕去,肯定比弄金银回去更有价值。
母后一直劝她多读书。北燕与南昭虽然是同源,都是承继了车同轨。但是南昭鱼米之乡不愁吃穿人才济济,称雄南方之后,各国能人来投效,百年间积累下的著作典籍,比北燕丰富多了。
金银有价,学问无价。母后叮嘱过,他日若是南征,也一定要保护各地的藏书楼,不能让那些珍贵的书籍毁于战火。
到了娘娘庙的时候,外边已经停满了车马。
诚心求神拜佛的人天不亮就会出门,第一波早就拜完了,这会儿都要陆续离开。符若初他们算是来闲逛的,下了车悠然自得,从外到内走走看看,并不急着去主殿内进香。
桃红问道:“公子不去求签么?这里求签问姻缘最准了。”
“你问过?”符若初打趣了一句。
桃红也不在意,笑答:“公子说笑了,奴家只求将来从良时,能有个好归宿,这不是姻缘未到,还要再操劳几年?”
“我与你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我将来若能活着回到北燕,婚姻之事都是父皇母后安排,问神佛也没用。”符若初叹了一口气,“我若真喜欢什么人,很可能做不得夫妻,唯有求能朝夕相伴而已。”
符若初与桃红聊起这个话题,孟如川却控制不住自己瞎想,怎么也想不出来公子初娶妻时会是怎样。公子初身为嫡皇子,将来归国,必然会娶妃。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公子初的床上枕侧躺着别人,孟如川的心就有些莫名酸涩。
“孟郎,你怎么不去求签问问姻缘?”符若初看了一眼发愣的孟如川,“你若已经有了心上人,应该拜一拜。”
“没有。”孟如川回答的语气很坚决,却难掩眼神中的慌乱,他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便又转开了话题说道,“公子,我想买些香烛,到偏殿为一些人做法事。”
符若初想起那一晚在船上和孟如川的闲聊,她当时提过今后遇到寺庙便烧纸,为了曾经死在孟如川手中的亡魂,买个安稳。符若初便拿了私房银钱给了孟如川。
桃红终于逮着公子初落单,赶紧贴上来,娇笑着想挽住公子初的手臂:“你们男人最是心口不一,明明搂着一个,心中却想着另一个。烧香拜佛也难安心虚吧?实在是薄情啊。也不知道公子初对奴家的喜欢能维持几日?”
“囊中羞涩,之前还是蹭的江公子的银子,怕是维持不了几日。”符若初皎洁的笑着,躲开了桃红的手。
桃红娇嗔,却也很会拿捏分寸,寻思着公子初或许不想在人前显得那等轻浮,才避免与女子拉拉扯扯。
实际上符若初只是单纯的不想与别人太亲密,如果非要亲密,那个人目前看来除了月香,她只能接受孟如川。毕竟孟如川的身体,她都看熟了。
孟如川虽然在偏殿,问人料理法事。却分了大半心神在公子初这边,对于符若初与桃红之间的话语也听见了一二。看两人虽然并未拉扯,却是一个郎情,一个妾意,眉来眼去,他的心情就越发低落。谁让他是男子,公子初恐怕永远不会如此温柔哄他吧?
而后他抑制不住滋生出一个念头,若是今日出门玩,没有桃红她们就更好了,他便能想象是公子初专门与他一起游玩,会不会就能很高兴,就能暂时忘却世俗的烦恼?
在娘娘庙里用了素斋饭,桃红便有些困乏了。像她们这种晚上营业的行当,上午很少那么早起,若是勉强支撑着游玩,到了下午肯定是要补觉休息。符若初倒是很体贴,没有再提去别的地方,将桃红送回了软玉楼。
那边“江咏歌”的车子也都打道回府,说是睡个午觉晚上再出来游宴。
符若初这辆车却没有回去,她带着孟如川直接去了浩然书院。
站在书院大门口,符若初低声问孟如川:“那藏书楼你以前去过么?”
“去过一次,是追逐一个目标偶尔路过。当时被其内藏书震撼,后来对婉婷提过一嘴。婉婷竟然真的安排人从里面偷了一些有趣的书给我看,当然看完了是要还的。”孟如川的唇角浮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可惜,不能光明正大去里面见识一下。”
“谁说不行?”符若初让人递上了自己的名帖,说明诚心去书院一观。门房那边也不敢怠慢,先将他们请了进去,等着能做主的人前来接待。
浩然书院的山长,是襄州一代的大儒,往往是以教导弟子们的学业为重,若正赶上了讲学的时间,即使是南昭的皇亲国戚到了也不会误了讲学。更何况符若初是北燕的质子,在学问上根本没什么名气,年纪小又无建树,时任山掌范飞宇并未重视,只派了个老成持重的下属名唤曲哲的人出面接待。
路过襄州的达官显贵,常来浩然书院参观游览,早已有固定的观赏路线。那老成持重的曲哲,头发已经斑白,能言善道,一贯负责书院的杂务接待。他将符若初当作寻常的贵客,按照一般的套路讲解一番,一般加上喝茶歇脚,不用一两个时辰肯定就能将客人送走了。
毕竟如果不是真为了求学,谁会在书院内逗留太久呢?何况是这等年轻的外邦公子,又不是在南昭考科举。估计就是来看个新鲜而已。
前面的参观一切顺利,走到了藏书楼的时候,曲哲介绍道:“公子,藏书楼内都是一些古旧典籍,新的书册在外边的馆室都有。您若是没有什么兴趣,我们就不必费力登高上楼内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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